苗疆周围密布了瘴气,根本无法靠近这一存与世隔绝的土地。
玉锦刚靠近瘴气,就被阵法所困,历经万险,才离开阵眼,出了阵法,远处,看见一个老婆婆。
他有些犹豫是否上前搭讪。
老婆婆却主动上前,“中了情蛊?”
老婆婆的话让玉锦有些惊讶。
老婆婆浅浅一笑,眼中的睿智似乎不同于她的年龄,隐约透着年轻的气息。
玉锦有些警惕道:“你怎么知道我中了情蛊?”
老婆婆眯眼笑了起来,声音诡异道:“因为你身体里的小虫子和我很亲,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我养的。”
玉锦的手下意识的模上剑。
老婆婆只是一动手指,一股磅礴的内力朝着玉锦而去。
玉锦提气,险险挡下。
“小伙子,不错。”老婆婆认真的赞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玉锦微微蹙眉,刚刚的交手,他已经知道自己绝不是此人的对手。
“只不过是苗族曾经的叛徒,再次守护苗族,补偿我所做错的事情。”老婆婆苦涩的一笑。
玉锦大胆的说道:“你带着面具守在这里,是因为害怕被人知道你到底是谁?但如果连真面目都不愿意透露,苗族的人又怎么知道是谁在赎罪?”
老婆婆没有回答,而是突然问道:“你是从云国来的?”
玉锦一愣。
老婆婆的目光落在玉锦的鞋子上道:“上面有云国土地的气息。”
土地的气息?玉锦发现自己有些无法和这人对话。不过,这样的感觉,似乎有些相似一个人,好像是那个女扮男装的云笑。这样对话的感觉,似乎在云笑身上,自己也感受到过。
老婆婆低沉问道:“云笑如何?”
“云笑……”
“你别说不认识。”老婆婆眯起眼睛,笑道:“玉锦和云笑的传言,我可是听了不少。”
“你知道我是玉锦。”玉锦的眉头皱得更紧。
老婆婆爽朗笑道:“你这样的容貌,白衣,来自云国,不是玉锦,我很难想出另一个人。”
玉锦不语,他觉得自己处于下风,少说话才是上上之策。
“情蛊是我养的,你不恨我吗?”老婆婆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给北斗国?”
“以前欠了一个人人情,那人问我要,我不知道情蛊最后的去处,所以只是纯属还人情。”
“你能解吗?”
“能是能。但不是时候。”
“什么意思。”玉锦知道自己不能以强硬的手段,声音微微放软。
“我有一个问题问你。”老婆婆的表情突然很严肃了起来。
玉锦点了点头。
老婆婆道:“中情蛊者,如果有心爱的人,必定会被情蛊食心,而你的情蛊却是沉睡,按照我所听说的事情,你很爱云笑才对,既然爱她,你的情蛊为什么在沉睡,莫非你从没有爱过?”
玉锦隐约感觉到对方身上有一层层可见的气流,那是内力极深的人在动怒时无意间引动的气流波动。
对方是因为自己的情蛊没有发作,以为自己过去爱上云笑都是假象?
就算自己过去爱上云笑真的是假象,也不可能使得她动怒。
除非,此人和云笑有关系。
“你和云笑是什么关系?”
“先回答我的问题。”老婆婆提高了嗓音。
玉锦感觉到老婆婆声音中的内力,忙护住心神,低沉道:“我服用了一些草药,忘记了很多事情,情蛊应该发作过,只是我服用了草药忘记了心爱的人,我这次前来,就是想要解了蛊虫,然后想办法解了那草药,我很好奇我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传闻中的疯小姐。”
闻言,老婆婆的情绪微微平静了下来,再一次仔细打量玉锦道:“我养了那只情蛊很多年,如果要解了它,也就如同杀了它,我不舍得。”
“什么!”玉锦有些按耐不住了,声音怒意。
老婆婆话锋一转道:“但也不是完全不肯帮你解的。”
玉锦知道对方话中有话,努力压制怒意,沉声道:“有什么条件,不用拐弯抹角。”
“伸手。”老婆婆神秘一笑。
玉锦有些犹豫。
老婆婆冷笑道:“我想杀你,你早就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玉锦凝眉,想想也有理,毕竟此人的内力比自己高出太多,而且自己小心的试探过,自己能够吸纳别人内力的功法,对于此人却一点用都没有。
玉锦考虑很久,还是照办的伸出手。
老婆婆在玉锦的手上放上一只白色的小虫,玉锦凝神看着虫子,但还没看清楚了,虫从手心钻进了皮肤里,以极快的速度在血管中爬行。
他吃痛的捂着手臂,耳边传来老婆婆的淡笑声:“没事,这只是一只小虫子,它喜欢情蛊很久了,它会爬到情蛊的身边,等它爬到情蛊身边就会陪情蛊一起沉睡。”
“这是什么蛊,为什么在我身体中再加一只蛊!”
“一旦情蛊苏醒,它就会第一时间醒来,它是万古虫母的孩子,一旦它醒来,万古虫母就会感应到,我也会第一时间知道,解除情蛊的办法只有一种,那就是死地而后生。”
“情蛊发作,才是解蛊的最好时机?”
“可以这么说。”老婆婆淡淡一笑道:“其实刚才放进你身体的小虫子是药蛊,能够知道你身体中服用过的所有草药,而万古蛊虫母和药蛊之间有所联系,会告知我那是什么草药。”
玉锦道:“我只知道是在血雨峰中服用的。”
老婆婆拿出一个紫檀木盒,木盒中躺着一只犹如拳头大的白色,身上有黑蓝花纹的虫子,老婆婆用苗族古老的语言说着什么。
那只肥大的虫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像是在回应什么。
老婆婆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时间仿佛凝住一般。
许久许久,她才张开眼睛,合上盒子。
她长长叹了口气道:“情蛊有解,可惜你服用的草药无解。”
玉锦心下一紧,他本以为,只要解了情蛊,自己就能知道怎么解了草药,毕竟他是神医,没有什么药材是他解不了的,就算解不了,再去一次血雨峰,一定可以凭借血雨峰中神奇的力量知道血雨峰中所有草药的用途,一定有一种是可以解去之前服用的草药。
“你确定?”玉锦有些怀疑道:“毕竟那是血雨峰中的珍惜草药,也许你从不知道,才会说没解。我在血雨峰中服用,我想血雨峰中一定有相生相克的草药,必然能够解了它。”
“忘情草的解法只有一种,情。”老婆婆很认真道。
“忘情草……”玉锦的头猛地一抽,像是脑中的神经绞成了麻花,痛的张不开眼睛。
“重新爱上一个人,才能解了忘情草,但是你如果爱错人了,忘情草也会解开,到时候两段至深的爱情,你如何取舍?”老婆婆淡淡道:“所以去找过去爱过的人,重新爱上她,解了忘情草,情蛊自然就发作了,一旦发作,我就会第一时间赶到为你解了蛊虫。”
待玉锦再次张开眼睛,脑海中只有老婆婆最后留下的话音,但是已经找不到那老婆婆。
他看看瘴气,没有再进苗疆的领地,当他离开的时候,却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她,你看见过她吗?有人说她在这里的!”
问话的人,是一个苗疆打扮的中年男人,显然是地道的苗疆人。
玉锦看向画像,眸光一怔。
画像上是一名绝美的女子,乍一看和云笑极其像,但是仔细看,却没有云笑眼中的冷傲,此女子眼中的是豪侠气息,看上去年纪也比云笑大上许多。
对方见玉锦盯着画看半天,而且似乎很像是见过画中人的样子,忙追问道:“你是不是见过她!她是不是一直守在这里,遇人就说是为了赎罪?”
玉锦的目光略显复杂,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我遇到过一个人,说守在这里是因为曾经背叛了苗族,守着是为了补偿,但是和你手中的画像中的人完全不同,是一个老者,虽然我能看出她易容了,但是她原来是不是和画中的人一样,我就不得而知了。”
“是她,一定是她!”中年男人无法意志欣喜,紧紧抓着玉锦的手臂,追问道:“她人呢?”
“不知道,应该是走了。”
中年男人一脸失落,但很快却又鼓起精神,追问:“往哪里走的?”
“不清楚,我没有注意到。”
“没有注意到……”中年男人情绪渐渐失落,无力的蹲子,看着手中的画像苦笑道:“十六年了,你离开都十六年了,为什么回来了,还要偷偷模模的,难道就这么不想看见我?苗族已经有新的圣女了,不会有人再逼你,我已经成为了苗族新的领袖,我做这么多,就是想要给你自由,而你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和雪天国的侯爷成婚生女,我有多恨你吗!但我却还是想要找到你!我派了很多人找你,但你却又失踪了,你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总是让男人对你神魂颠倒的时候,你却搞失踪?雪天国的侯爷以为你死了,伤心过后,还是照样去别的女人房里,而我呢,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我比他好上那么多,难道你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