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煜很忙,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公司。他的广告很多,又演戏又唱歌的,还要出席许多专访,所以总是忙得不可开交。
李琼相比之下就实在太闲了,她是个不能再新的新人。除了跟江承煜合作的那个MV暂时还没有其他出镜的机会。但好算借着江承煜的光,在他的这张碟大火之后,自己也跟着小有名气起来。去百度搜索一下,类似“江承煜MV女主名字”的搜索很热门,‘李琼’这个名字渐渐被人知晓。甚至很多喜欢江承煜的,爱屋及乌,说MV的情感很投入,催人泪下。
但江承沐知道,要出道,这点儿光晕还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他打算在下一部江承煜接拍的戏里再为李琼安排一个小角色,慢慢的,就会走上他预期的正轨。目前他就带了这两个艺人,一个是圈内男艺人排行榜占首位的,一个是新人。江承煜只要看好了,别出负面新闻,驶得万年船不成问题。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李琼的知名度。她没什么特别突出的才艺,只长相还算漂亮,眼下只能靠包装。
江承沐认真将剧本看了一遍,很有深度,对于江承煜的转型将是个很好的机会。他打算跟江承煜商量一下接下这部戏,随顺跟导演谈戏的时候,为李琼争取一个角色。
江承煜好笑:“你是让我帮你带新人?还是觉得我真合适这部戏?”
“两方面都有。”江承沐回答干脆。
“你想啊,你以前的戏大都是以完美眩目的形象出演,这样虽然讨巧,却很容易让大家把你定为花美男一类,对你演技是种忽视。要知道,实力派不能单靠一张皮。而这部戏跟其他不同,比以往更加有深度,适合你转型。至于李琼,其实我还有心等这部完事了,让你们搭一部戏,我手下就你们两个艺人,将你们捧红了是我的职责。”
江承煜从来都任由他“摆布”,反正这是他哥哥,想不让他操心他都管不住自己。什么都会为他想好,江承煜索性自己清闲。摆弄了两下额发,站起身,懒洋洋的:“你看着办吧,不过跟那丫头搭戏这事你最好再想想。”他最怕NG,死去活来的好多遍,再好的脾气也会烦啊。
从江承沐的办公室出来,就碰到李琼。事实上她就一直等着他呢,每天跟守株待兔一样,反正也不知道他几时回来。顺手把冲好的咖啡递给他:“江公子,喝咖啡。”
江承煜抬眸看她一眼,接过来。
“谢谢。”
还是烫人的,江承煜倒换了一下手,转而递给李可:“给我换冷的。”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从他嘴里吐出来也像气势非凡,而李可显然做惯了这种事,二话不说的接过来去茶水间帮他更换。
李琼歉意的笑笑:“对不起,不知道你喜欢喝冷的。”
不等江承煜说话,王晶已经在一旁接:“他就是毛病最多的。”
江承煜也不生气,好几天没回公司见这几个人了,蹭过去。摆一张倾城颜迷惑众生:“我毛病多还不都是你们惯出来的。”
那倒也是,不算那些叔辈兄弟,家里就他一个。从小家境就好,蜜罐子里泡大了,说一不二。一进公司就在江承沐的手底下,当哥哥的最知道他一身毛病,第一天跟大家介绍时就说:“他从小毛病多,以后都别纵容他,就不信板不过来。”到底也没板过来,都知道他毛病多,用的,吃的,细到毛巾,牙刷都用指定的牌子不可,更别说饮食和穿着了。奈何他一不随心,就会表现在脸上,那模样真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这一工作室的人统统被他秒杀,一天又一天的,该改的一分没改过来,毛病反倒越添越多。
王晶叹口气:“将来谁要是嫁给你江公子,我怀疑她怎么活,谁受得了你这个大少爷脾气啊。”
李可已经端着换过的咖啡过来,哼哼:“你还真别这么说,这些事都说不定,或许就有人将江公子吃得死死的,别说受不了他,或许现在咱们眼里的大爷就甘心为人家做牛做马呢,也就折腾咱们行。他这种人,八成会碰到一个收他骨头的人,非拿得软软的。”
“也是啊,不都说一物降一物么。”王晶感叹。
江承煜喝一口咖啡,蹙起眉嚷嚷:“你们这是诅咒我么?”
李可侧首:“还用诅咒么,是你自己认命。”
一句话可真是命中重点,是啊,这些年他对哪个人不硬气?一个女人面前却从来软成肋,低声下气到就差肯为她洗水做羹汤。说起来,到底是他甘愿,自己为自己编制了一个网,全不关别人什么事的越陷越深。不是一物降一物是什么?这世上除了她还没谁降得住他。
江承煜低下头不说话了,李可知道碰触了什么,好不容易能在公司清闲会儿。借口拉着王晶去喝茶,让他一个人再想想。
李琼一旁看了一些时候,其实很多时候即便她等到江承煜也是远远的看着。并不能像他们那样熟络的跟他闲话聊天,也是紧张的缘故,见到他就像嘴拙。坐过去找话说:“江公子,你最近跟符明丽联系了吗?”她从来不叫符明丽小妈,不过比她大个两三岁,太别扭了,叫不出口。
江承煜漫不经心的转动手里的杯子。淡淡的“嗯”了嗓,也没说联系还是没联系。
离他这么近,连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都闻得清析,像种醉人的花香,却香得并不腻人。李琼每每嗅到,都像中了蛊的人,心跳加速。不敢转头看他,只眼角明亮的一片色泽。有的时候江承煜应他代言的品牌要求得穿对方的服饰或者鞋子,连带围脖,耳钻这种细小的装饰都是。他代言的品牌都是比较应时尚潮流的年轻品牌,眩丽而夺目,而且他很适合颜色新鲜的衣服,衬得整张脸都翘楚生辉的。李琼不敢想下去,只觉得心口越跳越厉害。急急找了话题缓解:“听说她的侄子来我们家了,已经住了好几天了,这两天一直是白君素带着。”
不知他听到了哪个敏感字眼,竟然抬起头主动问她:“白君素会带孩子?”笑话,自己都还是孩子呢。
李琼点点头:“是这么听说,听下人说,白君素跟符明丽的侄子相处得很好。”
江承煜细细琢磨了一下,有这个可能。都是孩子,志趣该很相投,白君素正当有借口返老还童名正言顺玩那些孩子的东西了,应该感觉高兴才是。
李琼转了一下神,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问他:“江公子,你有喜欢的人么?”
江承煜愣了下,很快恢复平日的玩世不恭。
“我喜欢的人多了,但凡漂亮的女人我都喜欢。”
李琼慢慢转过头,像思萦良久,才有勇气说出的一句话:“既然这样,那你能喜欢我么?”
江承煜眯起眸子看她,半晌,似笑非笑:“我不是说过了,让符明丽占我便宜这等事,我这辈子都没兴致。”拍拍她的肩膀:“如果你是因为我才进的娱乐圈,那你真是傻了。我不会因为哪个女人为我做了什么就会改变心意,就算我这会儿喜欢你,感觉也长不过一个月。难道你没听说过么,我喜欢的人,一个月就已经算最长期限了。你还是退出去干点儿别的吧,看你跟符明丽有些关系不防跟你说句实话,你实在不太适合干这一行。”话到这里他已经没了任何兴致,放下杯子起身就走。
“江公子。”李琼急急的叫住他,拼尽所有力气那般:“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呆在这里。我知道我跟你相差太远,根本配不上你。终有一天,我会跟你站到同样的高度,让你看到我的存在。”
江承煜笑了声转过头:“幼稚过头可就真是傻了。”
李琼不管他怎么说,她喜欢他这件事本来就很傻。江承煜铺天盖地的粉丝只怕还没哪一个像她这样痴傻又不知好歹的,可是,有什么办法,自打她见到江承煜本人的那一刻就感觉自己无法自拔了。她不管他是公子,还是冰冷无情,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
就是这个想法,最能毁了人的一生。
江承煜觉得,当年他便是有了错误的认知,反倒离想要靠近的人更远。
李琼不知哪儿得来的勇气,喜欢江承煜的感觉开始公然袒露,许是上次同当事人说过那些话的缘故,就像窗户纸被戳破了,索性就再不遮掩。越发胆大起来,竟然背着江承沐和王晶私自跑到片场去探班,还给江承煜带了爱心便当。
当时片场的人不少,虽然江承煜没怎么瞧她,便当更是没吃。但还是被无孔不入的狗仔队抓拍到了,放大之后做了各大报纸的头条。江承煜换新欢,女主角还是系出同门,不禁传得有些劲爆。好多人都揣测两人是生活中的恋人已经很久了,李琼为了江承煜才加入娱乐圈,而上次的MV更是两人的本色出演。
此舆论一出,当即一片哗然。最骚动的莫过于江承煜的粉丝群,矛头也多指向李琼。有公然骂她不要脸,勾引江公子,说她根本配不上江承煜。还有一些甚是宽容的,表示如果是江公子真心喜欢的人,他们愿意祝福两人。
一大早,王晶直接将报纸甩到李琼面前。呼呼的喘了几口粗气,掐上腰问她:“你疯了么?瞧瞧你都干了什么蠢事,我之前苦口婆心对你说的那些话都白说了对不对?”转身给江承沐打电话,觉得这事很歉意,毕竟江承沐当初让她做李琼的助理,就是看她资格老懂事多,让她将人管住了。就连工资也拿得比一般小助理多得多,出了这码事让她感觉有负重望。
李琼迷迷忽忽的才睡醒,王晶就差点儿将报纸甩到她的脸上。拿到手里看了一眼,也吓了一跳,立刻清醒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以前只是听他们说如果不收敛会有多少严重性,一直怀着侥幸心理,觉得他们多少是在吓唬她。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能有什么天理难容。没想到竟是真的,她昨天不过跑片场给江承煜送了一顿饭,就能引发这么大的风浪和揣测。全身开始发虚汗,想想江承煜的脾气,给他找了这么大的麻烦一定将人气坏了。只怕日后躲她会像躲瘟疫一样,就连江承沐也不会放过她。那个经济人,她是真的怕。
转头想问问王晶,她该怎么办。王晶已经走到窗边给江承沐打电话,看来是在听候指示,李琼垂头丧气的想,免不了要挨一顿骂了。
不过江承沐的反应让王晶都大吃一惊,不紧不慢的说:“嗯,报纸我看过了,网上反应也很热烈。”
就这一句话,再没说什么撕心裂肺的话,就连语气都称得上平和。
王晶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那这事怎么办啊?”
江承沐还是那个悠闲的口吻:“不用管它,不出三五天就平息了。正好当做一次炒作的机会,这样拉江承煜下水,比专让他跟李琼合作打一次广告还有效果。紧张什么,没准就是件好事呢。”
王晶不得不对他竖起大拇指,可真是老奸巨滑,连自己的弟弟都损进去。
李琼憋着气,都快要吓哭了。站起身颤巍巍的问她:“王姐,沐哥怎么说啊?他是不是很生气,让我即刻去公司见他?”李琼心一横,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这次的事的确是她惹出来的,若能为江承煜澄清让她做什么都行,哪怕对媒体宣称是她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她都愿意。
王晶收起电话:“这次算你运气好,沐哥不打算追究,就当为你作一次宣传了。只是,这次没有事,并不代表以后你就可以没头没脑的做这些事。在行事之前你得为别人想想,因为很有可能因为你一个人的举动就伤害到很多人。就像这次,你知道你给江公子带来多少麻烦么?你是起到宣传的作用了,而他纯是因为你白淌了一趟浑水,对他的公众形象都是受到影响的。你们虽然是同一个经济人,可是,说实在的,你红不红,与江公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没有义务给你做宣传。然而他已经做了不少了,所以,你既然喜欢他,就懂点儿事,以后少出这种乱子。”
李琼之前就是想得少,现在王晶这样一说,她也七八分通透。诚挚的点点头:“对不起王姐,我知道了,以后再不会出这种乱子。我会亲自跟江公子道歉的。”
由于不是休息日,商场里的人不算特别的多。
白君素带着符丛允在商场里走得很悠闲,扒开袋子看一眼,想想还缺少什么。符丛允的是买全了,忽然想起要给容岩买一条领带的。这几天容总裁降贵屈尊夜夜为符丛允洗澡穿衣,虽然他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怎么也得表扬一下。
牵起符丛允的小手:“走,去给叔叔买条领带。”
符丛允似乎总跟容岩保持着一段距离,虽然容岩每天帮他洗澡,也帮他买了不少东西。估计这个小家伙很有心眼,能看出容岩做这些事的那点儿小算盘,就是怕他跟他抢女人,所以才勉强给人点儿好脸色。符丛允做为一个有个性的小孩儿自然如何也不会跟他亲近,这么一想就有些通了。‘
白君素正寻思,低头一看,孩子没了。一回头,发出几米之外站着不动,正盯着商场里一块大屏幕看得认真。白君素退回去:“丛允,看什么呢?怎么不走了?”目光投上去,一下定格。咦?屏幕上那两人不是江承煜和李琼么?原来就是这个MV,别说,拍出来的效果真好。难怪符明丽老早就跟她说很期待江承煜的这部作品,值得期待。
不禁多看了一眼李琼,妆化得十分精致,本来就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有繁华景致做背景更加显得绚丽多姿。这么一看,跟江承煜这种帅哥还是很般配的,俊男美女,天作之合。
江承煜的嗓音很好听,由其唱起歌来比平时说话柔软磁性很多,平时再痞里痞气这时候看着都像个温柔又情深的男人。由其那双眼,流露出的感情就像淬出的毒,对女人是种致命的东西,就是那一抬眼再一垂眸的瞬间,仿佛有叫人怦然心动的东西呼啸而出,又快又猛烈,像任谁都躲不过,非给人致命一击不可的。白君素看着的时候生出些感慨,这样如老僧入定般安然的江承煜任谁还能想到这是个曾经连照片都不敢拍的男人。不吃些苦头,便休想成为人上人,江承煜历尽多少心酸她隐隐想得到。
符丛允小小年纪做起一样事来就能格外认真,看了这么久一动不动,那劲头是非看完不可的。
白君素觉得好笑,低头问他:“你很喜欢这个男人?”上次还说,江承煜的整部电视剧他都看完了。
符丛允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这个男人很好看。”
白君素听得一头雾水,现在小孩子的智商当真不能小瞧,小脑袋里不知装了一个多么奇妙的世界,往往让大人们都无法招架。
不得蹲再问:“你喜欢漂亮的男人?”转而一想,又问:“你觉得容岩叔叔不好看?”怎么不见他被美色打动。
符丛允收回视线,同她对视,一本正经:“我不喜欢比我漂亮的男人,容叔叔跟这个不一样,这个是假的,他只能在那里面呆着。”
白君素怔了一下,反应出他话里意思。不禁觉得好笑,可真是个鬼灵精,这么小就怕被人比下去,难怪看容岩也是横竖不顺眼的。抚上他的小肩膀,细细解释给他听:“其实这个叔叔也是真的,他跟容叔叔一样都是个活人,等到有机会我带你见见这个人好不好,你不是很喜欢他么。”
符丛允还是摇头:“我不喜欢他,是姑姑喜欢,那天晚上我看到姑姑盯着电视上的这个人哭了,她老是看着电视上的这个人掉眼泪。而且姑姑喜欢反复看他的电视,家里有好些的片子,都是这个人的。”
白君素脑子里白了一下,不知道符丛允的这些话她要怎么去消化理解才能用来解释符明丽对江承煜的感情。高中时的同学,三个人关系一直不错。后来没念成一所大学,但时常还是见到,由其放假的时候,符明丽常粘着白君素,而白君素和江承煜又几乎是每天都见。只是自打江承煜当了明星,不便见人来往才少了一些。只知道符明丽一直很挺江承煜,莫非除了支持,还有其他么?不太敢深究下去,符明丽现在的不幸常常搅得她心酸不已,如果再洞察出别的不遂人愿,只怕要替符明丽惋惜死。
拉上符丛允的手,快速离开这里。
“丛允,咱们走吧,时间不早了,还有别的东西要买。”
真没想到会碰到白倾城,真是时气不济。
进去时看到她也在挑领带,看那颜色是给白照民买的,记得白照民就爱带那种颜色的领带,想来都是白倾城为他买的,可真是个无微不至的孝顺女儿,难怪一直重持大权的白照民会慷慨扶持这个女儿。
心中一阵晦气,还是领着符丛允进去了。容岩交给她的战略战术就是要勇于面对敌人的枪林弹雨,而且还要表现得毫不畏惧,只有这样才能打消敌人的嚣张气焰。让她想作恶多端都无从下手,道理好比无声胜有声那样。
白倾城一转首也看到她,自上次交锋之后态度恶劣才是人之常情,没想到她会笑容和绚的朝她走了过来。老远就唤她:“姐姐。来买东西啊。”看到她手上牵的孩子,又问:“姐姐这是领的谁家的孩子,长得真漂亮。”要伸手抚上符丛允的脑袋,被符丛允一闪身烦躁的躲开。
白君素心里暗爽,把孩子拉到身边。回以一笑:“他不喜欢乱七八糟的人碰他,符明丽家的,我帮着照看几天。”
白倾城当即大惊:“符明丽早生过孩子?”这一声跟鬼叫似的,连店员都望过来。
真不知她惊乍个什么劲,有没有关她什么事。这个女人就跟条狗似的,天天翘个鼻子四处闻味,就好像全世界的事都跟她有关。
白君素不悦皱眉:“你有毛病啊?我说是符明丽生的么?她哥哥家的不行啊。”
白倾城盯着孩子足足看了几秒钟,抬起头若无其事的笑笑。
“原来是这样啊,我误会了。”然后向白君素靠近一步,每每此时白君素都能料想她非得说点儿唯恐天下不乱的话不可,果然,妩媚的眼角一挑,信口说起:“我想,我们姐妹的关系不能再生硬下去了。一家人不说,现在又是商业合作伙伴,怎么说都是这世上最知近的人,再像以前那样处处对着干,互看不顺眼的话,让容岩在其中多难做人。”说到这里,她眉目转动了一下,白君素意识到本段谈话的重点来了,就听白倾城接着假声假气的说:“不知姐姐知不知道我们创围跟景原合作的事……对了,我忘记了,你已经不是创围的股东了。创围近段时间和景原签了一个大单子,对外出口的高端技术产业,可是个只赚不赔的好买卖。以前景原都是与其他几家公司固定长期合作,但这次我代创围跟容岩提过之后,景原的子公司便亲自去创围找我,要主动签下这个买卖,还说做为我进创围的第一笔贡献。上亿的盈利额等着拿,还真是一笔不小的贡献。你可能不知,现在创围那些老股东对我也是心服口服。不过我有自知之明,我的本事不大,是容岩有意帮我,否则怎么可能一进公司就让他们刮目相看。他的本事我是知道的,稍伸一把手也比我奋斗很久见成效。连我也没想到,容岩还顾念着那些旧情。所以,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外人面前我们还是好好相处,省着他被那些流言蜚语骚扰。我想,姐姐没那么不懂事吧?”
白君素无比认真的听她说完这番话,就连符丛允这个三岁小娃也一本正经的配合着,四双眼睛齐齐的看着她。直到白倾城一个问句落幕,那腻歪的嗓音在一声叹息之后闭合,白君素才礼貌的说话,张口问她:“说完了?还有么?”
白倾城愣了一下,眨眼又恢复傲慢。
“没有了,要是姐姐能听明白这些话,就够了。其他的还有必要多说么。”
白君素点点头,脸上还是之前进来时的表情,低头叫了一声符丛允:“她说完了,那咱走吧。”
符丛允被她牵着,也很乖顺:“走吧。”
整个过程显衬得白倾城就跟个自言自语的神精病一样,从医院偷跑到大街上,胡乱揪住一个人就说东说西没完没了,面目表情生动得跟个跳梁小丑一样。一会儿傲慢,一会儿又是自得的,眼见都能飘到天上去,就好像她说的那些故事是多么值得炫耀和了不起的事,岂不知旁人看着她不过就是看着一个神智不清的病人胡乱梦呓,其实那些她所认为骄傲的,和别人并不相干。说多了反倒将自己变成笑话,白君素扯动嘴角,转身前一刹让白倾城清析看到她的讽刺与不屑。
白倾城自然沉不住气,料想中她即便不发疯也该气息消沉的吧。
“姐姐,莫非你没听懂我刚刚说的话?”
白君素还是转过身来,却不是为了她这个问题。而是旁若无人的抚上符丛允的肩膀说话:“哎呀,你瞧我这脑子,阿姨忘记跟你说这人是谁了。她可不是个神精病,你别误会。不过,她妈妈是小三,你看她也整天拼了命的想挤身小三的行列,以后离类似的女人远点儿。”
符丛允很受教的点头:“我知道了阿姨,我是不会被这种没品味的女人迷惑的。”
白君素彻底被符丛允给折服了,平日她那么讨好他,他也不会这么顺着她啊。现在明显是看出这是一场战斗,关键时候站在哪一边,这个立场他却不会搞错。
白倾城气得七窍生烟,张口就要大骂。但几人站得太久,店员已经上来招待,迫近的脚步声正好将白倾城的话阻截月复中。
她顾及脸面不说话,白倾城还要说,一边转身离边,一边继续跟符丛允唱起双簧。
“是这个女人好看,还是阿姨好看?”
两人已经走到店门口,符丛允的话还是清析又响亮的传进后面几人的耳中。
女乃声女乃气的:“当然是阿姨长得好看,那个女人长得像只狐狸。”
“你是说一种叫做狐狸的禽兽成了精,就变成了她那种?”
“对,动画片就那么演的。”
白君素狠不得将符丛允抱进怀里狂亲一顿,简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小小年纪就知道用动物来诋毁人的本质了,白倾城不是个狐狸精是什么?!
就快走出商场了,容岩来电。
白君素盯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半晌没有接听的冲动,当时再怎么轻松,过后心里还是会感觉犯堵。这是天性,是人都有疑虑的天性,她相信就算高手如容岩也不会幸免。
符丛允毕竟是个小孩子,搞不太懂大人的心思。听电话响得热烈,扬起小脑袋:“阿姨,你怎么不接电话?”
白君素叹口气,到底还是没接,任它响了两三番自动偃旗息鼓。低下头笑笑:“打错了,我们走吧。”
“阿姨,不给叔叔买领带B了?”
白君素帮他系好安全带,点上他的小脑袋:“你不是不喜欢容岩,怎么还惦记让我给他买东西。”
符丛允小小的别扭了一下,半晌吱唔说:“我没有不喜欢他。”
白君素知道,容岩肯对他那样,估计比他家人对他还好。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她忽然觉得这孩子是太懂事了,连白倾城跟她是对敌人三言两语他都能看得出来,容岩那么明显的想要霸占她,他怎会不知?这么小就懂得寄人篱要见好就收。如此想来,白倾城便是连个三岁小孩儿都不如。那才是个真正的入侵者,却从来都想变本加厉。
路上她打了一通电话:“帮我弄一份景原子公司跟创围合作项目的详细资料来。连带景原子公司几前来关于这个项目的运营状况我都要看。小心点儿,别让人知道我查过这件事。”了了几句收了线,一转首,符丛允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白君素直接将车开回家,哪都不打算去了。
符丛允睁开眼睛,问她:“阿姨,我姑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白君素刚将人抱到床上,就醒了。她挨着他躺过去,将他揽进怀里:“你是不是想姑姑了?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等她一回来我就送你过去好不好?”
符丛允一张小脸陷在被子里,点点头。
白君素轻轻拍两下:“乖,快睡吧。睡着了阿姨就给她打电话。”白君素为这事也挺为难,其实抽空的时候去看过了,伤得不轻,半侧脸都肿了,要等颜色恢复正常只怕还得几天。明知打电话过去符明丽也不能让他回去。只是可怜符丛允小小的年纪,就跟多出来似的,无处安放。
想想还是算了,找点儿事情做分一下他的神或许就忘了想姑姑的事了。符明丽接他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上幼儿园的事么,问问符明丽看上哪家了,抽空她可以先带符丛允过去看看。
晚上符明丽给白君素打电话,说不出的歉意:“君素,麻烦你和容少这么长时间,太不好意思了。再坚持个四五天行么,等痕迹轻一点儿我就去接丛允。”这会儿是不在身边,就差抱上她的胳膊乞求:“君素,我最爱你了。”
白君素快被她麻死了,笑着:“行了,行了,少来,我就没打算把丛允这会儿送回去。对了,你不是帮他看好幼儿园了么,哪家?我没事的时候带丛允先去看看。”
符明丽说:“一会儿我把名字给你发过去。”顺带提一提江承煜开演唱会的事。从没见他办事这么靠谱过,说开就开,符明丽欢欢喜喜:“这次一定得去看现场,太激动了。”
白君素忽然想起丛允说过的,一句话就要月兑口而出却卡在喉咙里到底没能说出来。匆匆应她:“好啊。这次咱俩都去。”
“说好了,一定去!”
“嗯,一定去!”
白君素是不会变,却没想到符明丽会变。那真的不是一个容易改变心意的女子,只能说世事多变。
容岩跟平常下班的时间差不多,符丛允在容家的这段日子他都不会回来太晚,因为小孩子睡觉早,而他硬性规定,给符丛允洗澡这种事,白君素是不行的。
进来就问:“怎么不接电话?”
白君素跟符丛允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她放下零食去帮他月兑外套。没等动作,一下被容岩抱进怀里,手臂从胸前环过,紧紧的揽的揽着。也不管还有孩子在场,下巴抵进她的肩窝里,一脸的不高兴:“问你话呢?今天怎么不接电话?”
“放开,没看见丛允么?”白君素看了一眼符丛允,示图推开他。
容岩就是不放,符丛允这小家伙什么道行,盯着电视的小眼睛压根就没移开过。再说,别说没有什么,就算真有什么,这种事小孩子会有什么兴致,没准以为大人感情不合,打架呢。
挑起她的下巴:“嗯?说话。”
白君素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沉得住气,本来一个下午都在想,是不是该问问容岩景原子公司和创围的合作是怎么回事?就算她有口无心的问一问,只当好奇,容岩也不会多想其他,就算顾及商业秘密不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她,至少会说一句白倾城说的那些肯定没有的事。只要这一句,白君素该也会觉得安心了。然后她却一句也没问,容岩出现在她面前那一刻,这一切的念头就都打消了。就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好似今天根本没看到过白倾城,更没听她说过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实在算不了什么,从白倾城嘴里吐出来的话都以伤她为目地,真中了她的下怀那才叫傻。
冲着他讨好似的笑笑:“那会儿和丛允正逛街呢,电话落在车上了。等我看到时,已经很久了,怕打扰你工作就没敢回过去。”
容岩将人转过来,捧着她的脸有几分无奈的叹息:“素素,自打家里多了这小子,你开始对我有二心了。”嘴角抿紧,蹙眉问她:“你自己想想,几天没陪我去公司了?”想问符明丽什么时候把人接回去,又想孩子再小也能听出烦感,何况又是一个人精。
白君素想了一下:“我明天陪你去公司怎样?带着丛允一起。”
“真的?”容岩要笑不笑的,有的时候这个男人是很好哄的,对症下药,一下就好。
容岩这么粘人只怕谁都想不到,看似清清冷冷的,实则比居家型的男人还厉害。不得不承认他生活自理能力比较强,这一点白君素就没法比了。只要她肯陪在身边,她的一切衣食住行他都帮她打理妥当,细碎到白君素穿什么衣服,懒得起床时都是他搭配好了直接帮她往身上套。现在想想似乎连家里的生活用品都是容岩一手包办,白君素有时用着用着发现沐浴露快没有了,都会伸出头来大喊一嗓:“老公,你明天买点儿沐浴露回来,快没有了。”其实好多东西都是这种状况,白君素没头没脑的用,用过了就理所应当的冲他喊。由其现在连白君素的衣服他都帮着洗,她感觉要越发依赖他了。容岩虽然很忙,却将人照顾得很好。
白君素有时也觉得好奇,扯着他问:“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做这些?”
容岩扯动嘴角笑,露出八颗雪白整齐的牙齿,健康漂亮。看她一眼,得意洋洋:“天生的好男人。”
“我问你正事呢?别跟我瞎扯。”白君素过来抱住他的胳膊不放松。
容岩将人抱到怀里,就跟讲故事似的说给她听:“其实最早谁会做这些事情,由其是男生,更不太注意这些细节。不过有一点,我从小就干净,算是洁癖吧,生活用品上就格外讲究。什么东西用什么牌子,固定的东西放到哪里,都是有数的。别人不敢乱动,但女乃妈又不能时时陪着,就自己动手。后来上学住校,全是自己打理。最早女乃妈也时常去学校帮着收拾,毕竟是学生,搞特权怎么也不好。以后就不让女乃妈去了,我学东西特别快,生活上也事。做饭,做家务都不在话下。”点了点她的脑袋,顺便挖苦:“不像你,生为一个女人就会做一道水煮鱼。夫妻两个人果然是互补的,一个会的多了,一个注定就得是个白痴。”
白君素扑上来打他:“你说谁白痴呢?你才白痴呢。”
容岩顺势倒在床上,将人抱个满怀,轻轻一侧身,白君素猝不及防翻到床上,被他压到身下。热切的吻印上来,容岩的手指很凉,伸进衣服里像蛇一样游走,呼出的气息却热得烫人。拂在她的脖颈上,唇齿再轻轻一咬,全身都跟着热起来。热得实在难奈,便不觉得他的手冰冷冻人,狠不得这股冷气流漫过全身,触及身体的每一处,才得以还生。
下意识贴紧他,像两团火,越是靠近越是熊熊不息。容岩一路向下轻轻啃噬,酥酥麻麻的,就像扔在热铁板上煎炸,非得熟透拆骨入月复。他的手不安份,行走间带起一股电流,白君素七荤八素,下意识弓紧身子轻吟:“岩……”
蓦然从睡梦中惊醒,意志还是涣散。身体已经被他占满,暗黑的夜里紧紧拥她在身下。
白君素还记得梦里那些场景,不知怎么就梦到了,都是些最平常的生活琐事,嫁给他之前还想过这是一个不凡的男人,或许不会像天下平凡夫妻那样生活。结了婚发现他也可以为她做很多事,远比请下人细致周到。而且他愿为她打理生活中的一切,像她的轨迹里他无处不在才好。窗帘拉得紧密,又是厚实的双层连月光都透不进。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她感觉睡了很久,不知他怎么又来了兴致……再不能胡思乱想,连梦里的场景被撞得粉碎,只能反手紧紧抱住他,世界处在一片动荡不安里,连灵魂都跟着摇摇晃晃……
之后他也不睡,明明都热乎乎的,还非得将她紧紧揽在怀里,白君素想去洗澡他也不允,就那么贪婪的抱着她,好像一放手,人就消失在这黑夜的尽头。
有些话憋了太久,常常夜半醒来,来来回回思及这一个问题,难解又难安,便就这么没完没了的折磨,今天又想起来了,如何再睡得着?是她引起来的,却在身边睡得一片安然,他看不下去,就这样将人弄醒。
白君素感觉又累又困,窝在他的怀里,即便粘乎乎的难受,也眨眼就能睡着。
容岩将人晃醒,嗓音沉沉:“素素……老公问你件事,你得老实回答我。”
“嗯……”隔了很久,白君素才懒懒的应。
容岩一伸手,将床头灯打开。扳过她的脸跟他面对面,白君素闭着眼,灯影下睫毛又密又长,漂亮如蝶舞,映在下眼睑上,深黑的两道痕。容岩捧着她的手微微加重,迫使她睁开眼睛看他。
方问道:“那次跟江承煜一起吃饭,他临走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他说,你的身体里流动他的血液,是什么意思?”
白君素本来沉沉的瞌着眸子,如何也睁不开。听到他这样问,蓦然清醒很多,眼睛很大,这样暗的灯光下仍旧亮如星子。抬手搭到他的腰上,算是抱着他。
“他跟你说的?你以前怎么没问过我?”
容岩冷颜,看来真有这么回事了,心里又疙疙瘩瘩的在意起来。
“是真的?他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白君素知道他很忌惮江承煜的说辞,而且依她对江承煜的了解,定会故意将话说得婉转,让他云里雾里的想不明白,又还非得想想不可。不禁觉得好笑:“你是不是被江承煜这句话气到了?而且苦闷好久?”据上次吃饭可有好些时候了,他到现在才问,也真沉得住气。
容岩一直不问也是因为害怕,他怕问出什么真让他介怀的事,以为不问就当什么事都没有的。但他错了,那句话魂牵梦萦,便是一天也没让他好过过。捏上她的脸,不悦蹙眉:“我在乎你,才中他的套,你还笑话我?”他说得可真是委屈,忘记自己也非善男信女,那天说过的话岂不知江承煜也是耿耿于怀,就差失魂落魄。“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白君素都说给他听:“我几年前不是出过一场车祸么,那时候我撞死了人,其实自己也差点儿活不成,失血过多,送到医院的时候正好医院里与我血型匹配的血液不足,是江承煜为我输的血,你知道他那个人上来就有一股狠劲,根本不管自己身体受不受得了,我需要的血液很多,他就一直让医生抽,最后我还没出手术室他就晕倒了。当时都以为他的血白抽了,我被推进手术室抢救一天一夜都没有醒,听我爸说连医生都放弃了,说我活不成。江承煜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而我还在手术室里一直没出来,听到所有人都说我活着无望了,哀求医生让他进手术室里跟我说话。当时我肯定是没有意识的。现在想想就像陷在极度黑暗的世界里,又困又累,醒不来也不想醒,觉得是没有什么留恋的了。其实别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听不到。但后来隐隐听到有人在我耳畔大喊,让我死也得把他的血统统还回来。”她笑了一下,其实眉眼中没有半点儿欢娱,或许觉得无厘头,每每提及就想笑。抬眼看容岩眉头紧皱:“你也觉得他很奇怪是吧?一般人该说些动人的话挽留我才像话的吧?电视上都是那么演的。可是江承煜就不这样,他跟个讨债鬼似的,我都要死了,他还吵着让我把血还给他再死,估计我是被气到了,竟奇迹般的醒过来了。其实医生说我失忆却还记得江承煜可能与他叫醒我有很大关系,在大脑皮层中留有他的声音和影象,于是醒来再见到就能认出来。想想,我那时的血液一点点的就快流干了,是用他的血一点点的补进去。所以他才会跟你说那样的话。怎么,你很在意?”
容岩定定的看着她不说话,皱紧的眉头也一直没有松开,桃花眸子若有所思,暗夜中更像深不见底。也像陷进一片回忆中,绵绵不绝的所思所悟。容岩的心里定然不是滋味的,被一种名为嫉妒的感受狠狠侵蚀着,直到肺腑中灼出一道沟壑。他可真是难过……
半晌,沉顿又缓慢的说:“你想让我说什么呢?我说我不在意你信么?说我不在意,觉得那些事都理所应当……即便我真是这么觉得,但依旧不会好过。就像我想让你活着,却不想你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活着。如果当时有选择,我倒宁愿你跟我一起死了快意。素素,我不是在意,是嫉妒又难过。
是啊,我可真是难过……以前我在意你二十几年的时光都跟他在一起,我常常就在想,除了他没像我这么碰过你,其他的该是做过吧?他有没有亲过你?是否看过你的身体?……无时无刻我都在意这些,从小到大你就傻乎乎的跟他长在一起,比任何人都亲近,想到这些我怎么可能好过。你发生所有事,他都能时刻陪在你身边,我不知,他在你心里到底占据了怎样的位置。是我这个老公能及得上的么?平时你说我胡搅蛮缠也好,无理取闹也罢,我就是不想你跟他亲近,哪怕从你嘴里说出”江承煜“这三个字我都觉得异样又嫉妒,就像我珍爱的东西无可奈何的被别人分去一部分,素素,我这样的性情,你让我怎么心甘?我在乎你在乎得要死。就算死,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这辈子除了我,你谁的都不是!”容岩眯起眸子,紧紧捧住她一张脸,眼里淬出锋利的真,半丝假意都难寻。情绪看出激动,凑上来狠狠吻她的唇齿,又咬又啃的那种,直到让白君素觉出疼来,他也觉出疼来,才舍得放开,喘着浓重的气息继续说:“江承煜同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我便心神不宁,我想问,又不想问,以为只要不从你嘴里听到任何,就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我怎可能用这么愚昧的法子说服自己。素素,你用他的血才能活,我听了以后很难过……你在意他多一些,还是在意我多一些?”
白君素终于有些明白了,难怪那些日子他总是莫明其妙就发脾气,时常闷闷不乐,原来是江承煜跟他说了换输血的事。
不知要说什么好了,有些时候有些人是没法用一种情感或办法做比较的。
容岩眉眼暗淡下来:“怎么不说?是不是江承煜在你心里更重一些?”自嘲的笑笑:“是啊,我怎么比得上。我们结婚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都说你以前是喜欢我的,可你毕竟失忆了,以前对于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结婚之前我于你不过一个陌生人,现在想想,我们也就才认识这几个月……”而江承煜不同,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她却通通记得了。
白君素看着他笑起来,眼角弯弯,像下弦的月。
“容总,你吃醋了?”
容岩也不掩饰:“是啊,我吃醋了,气得要死。”说完放开她,转过身去背对她,能看出来又是耍开脾气了。
白君素就从身后抱住他,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缓缓道:“当然是在意你多一些,而且是多很多。你是我老公啊,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
容岩身体微微震了一下,却迟迟不肯转身看她。像他害怕什么,便一直躲在黑暗里不敢视人。
直到白君素以为他泰然不动,是睡着了。翻身下来也要睡,容岩也随之翻过身来,顺手将床头灯按灭,紧紧的抱着她也不说话,一再再的往怀里收,就像矛盾的想要融进骨血里。白君素觉得他似乎悲伤,否则他不会一句话不说,只是将她静静的抱着。
白君素在景原早就混得风声水起,来得次数太多了,时常带些吃的过来贿赂,哄得一家人都很开心。
有几天没来了,让符丛允跟容岩先去办公室,她去跟大家打招呼。
有人见到她老远就是惊喜:“啊,夫人,您这些天忙什么呢?好多天不见你都想你了。”
白君素把路上买来的吃的分给大家:“给你们带了点儿早点,快吃吧。”
“夫人,刚才看到你带来个小男孩儿是谁啊?好漂亮。”
“漂亮吧,朋友家的小孩儿,这几天她很忙,我就帮她带几天。”
“难怪都没时间过来。”
……
趁大家吃早点的热乎劲,白君素坐下闲聊几句。上班族也很八卦,别看他们是才高八斗的高级白领,一样事情重复久了还是避免不了一个闲得发慌。八卦起来比白君素还热情高涨。可是,一说到容岩氛围就冷滞了,那是公司总裁,职员面前又是不苟言笑的冷性情,没谁那么不长眼色敢拿饭碗开玩笑。
白君素看出大家紧张,缓解的笑笑:“又没说你们容总坏说,别说他听不到,就算听到也没有事情。”眨眨眼:“不是还有我呢么,怕什么。”
这倒是真的,容岩宠着白君几乎全景原都看在眼里。
白君素只觉好奇才问:“你们容总工作起来是什么特点?”她倒想听听旁人怎么说。
一个职员笑起来:“夫人,您是他的老婆还不知道我们容总什么样的人么,竟跑来问我们。”
白君素表现得很无奈:“没有办法,我没上过班,不知道你们这行怎么个风水走向。而且他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其实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不谈论他工作的事。所以才好奇你们容总平时是果断风行,还是优柔寡断呢?”
有人搭话:“这倒也是,容总本来就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他不喜欢把公事和私事搅在一起谈,这在整个业界都是出了名的。其实什么事都忌讳谈私交,一旦扯上这个,就会失去其他更好的机会,有失公平的事难免。我们容总是个聪明人,我是听说啊,他很注重公私混谈这等事。容总这种冷静果断的男人,商场上自然是快刀斩乱麻了。”
另一个寻着话茬接过来:“而且容总胜就胜在一个理智,这世上聪明的男人有的是,可是并非个个都理智,七情六欲在战场上就是一俗物,最忌讳这些东西。所以像容总那样公私分明是好事,景原青云直上除了运营好,团队硬气外,领导者的商业品行才是起最主导作用的。”
容岩虽然面上凉薄,平时对员工也称得上严厉,没想到在下属的心目中却有着不可动摇的领袖风范。
白君素去洗手间的空接了个电话,那边速度很快,上市公司的资料查起来并不难,本来有好多东西就是公开且供股东查阅监督的。至于其他部分稍动用一下关系只要不是绝密的想拿手根本不是问题。白君素想了一下:“一会儿我给你电话,给我送过来。”
符丛允老实的坐在沙发上,这里是容岩的办公室,不像家里有电视,也不像商场或者游乐场可以随意的跑。容岩工作的时候又是一脸认真严肃,他抬头看了看甚至不敢说话。
白君素门也没敲直接进来了,乐呵呵的问符丛允:“丛允,干嘛呢?”
符丛允摇摇头,这里实在没什么事情好做。
白君素也觉得工作的环境不适合小孩子,过去跟容岩商量:“你先工作吧,要不我先带丛允去老宅看看,也有几天没去了。中午过来陪你一起吃饭。”
容岩刚看过日程安排,正好上午有会要开,也没什么空闲时间。
“好吧,中午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符丛允路上问她:“阿姨,我们要去哪里?”
“去一个爷爷女乃女乃家,不过阿姨要先去见一个朋友。”
白君素给先前的人打电话,约好在一家茶馆见面。商业圈其实很混乱,归整程度不比黑道好到哪儿去,杀人不见血的爆力团队,表面看着光鲜气派,起码不那么污浊不堪,实质可不这样。四面危机,四面楚歌,是每个企业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的处境。而且说不准谁的眼皮子底下就有别家的线人,每年因为泄露商业机密导致企业崩塌的不在少数。白君素虽然没随行入市,但耳沾目染,常听白照民和白母说起也多少了解一些。过来的这个人就是白母生前最妥贴的一个线人,甚至连白照民都不知道,在业界八面神通,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在白母死了,没想到她竟然用到。
那人将一沓资料递给她,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白君素所需要的东西技术含量并非那么高,对于这个人来说不难搞到。白君素只知道怎么联系他,却不知道她在哪个公司任职。白母自杀前刻意跟她提起,只说让她记好了,说不上什么时候能用到。第二天晚上白母自杀了,还有那百分之三十股分的遗书,就放在她的床头柜上……往事不堪回首。
白君素快速扫描上面的数字,发现景原这项对外出口的高新技术产品盈利颇丰,每月增长的额度在这个经济市场略微萧条的时期仍可谓叹为观止。
不禁喟叹:“依这个数据看,这家公司做这个项目一直都是只赚不赔的,就连收支持平的时候都没有。”难怪那多么企业争破头都想跟景原有这项合作,也难怪白倾城拿到这个项目后会那样跟她炫耀,的确值得沾沾自喜。
对面男子一身西装笔挺,放下茶杯点点头:“的确。目前国内能把这个项目做到这个水准的,也就非景原莫属。由其近几年,赢利更呈直线上升。其实这家子公司是两年前容岩当机立断重新注册的,屏弃其他业务,专司这一职。看增长额度就知道,他这一步棋走得很巧妙,收入比以前要高很多。”
白君素默了一下,想不明白:“既然有大油水可赚,为什么只有景原这一个相关的子公司在做,这年头不是跟风盛行么?”为什么不见别家公司开拓这个市场,非要把景原捧到如斯紧俏的高度。
男子轻微笑了一下,解释给她听:“自然有很多人想挤身进来,若真能开拓这个市场,不愁赚不到钱。可是,容岩怎么可能给人留有余地。他这个人做事向来缜密,有些人不仅不是他的对手,就连想成为他的对手都会苦于找不到门路。这项产业景原在国内早已形成垄断地位,英美只认准这一家的品牌和质量,就算其他公司有机会沾手,也是景原这家子公司受权。所以,即便深俱诱惑力,却不像其他产业那样有相同产业链如雨后春笋冒出来。一直是景原的这家子公司独占鳌头。”
白君素暗暗吃惊,能在国家宏观调控下公然达到垄断地位,却不被国法管束的,容岩的手段和能力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看得基本差不多了,她将资料直接销毁,省着带在身上招罗乱。接着又问他:“据我所知,景原今天的合作是跟创围?那以前合作的那几家公司什么态度?有什么不良情绪没有?”
“是跟创围签订了合同,还是头一回。至于其他跟景原合作的公司没什么不良情绪,前些日子还见那家公司的老板请容岩吃饭,看样子,关系应该是一如既往吧。”
那就有意思了,容岩这是唱得哪一出?会把这个机会平白送给创围。真是因为她嫁到容家么?如果真是因为她这层关系怎会没听容岩说起过?跟那些职员有意无意聊起时,都说是景原子公司业务忙,才将这样好的机会从其他公司手里拿回来让度给创围。创围一直就想拓展进这个领域,用刚才那人的话讲,起成为景原的对手,却苦于找不到门路。一直都只能干瞅着,最后却被白倾城拿到了授权。当真算得上一个天大的恩惠,白倾城感念容岩给予的这个好是应该的。
只是,白君素还想到些其他,对于创围的这个好算恩惠也算馅饼了吧?她怎么听说天下掉馅饼,不是阴谋就是陷阱呢?!就连容岩手底下的高层都说了,那是个公私分明的男人,除非对白倾城情深似海,连不惜得罪多年合作伙伴的理智都失去。只是再这样冷饭重炒下去,白君素都觉得实在太没有意思了。
那人走的时候还刻意问她一句:“你调查这些事情干什么?是想接替你母亲的位置么?”
白君素想起来,觉得好笑,还接什么位啊,她将母亲遗留下的那些股份都卖了,换来的钱也借给李双德用去做投资了。她没有那个本事,只想过清闲日子,注定没有母亲那种江湖女豪杰的风范。她不过好奇心重,觉得蹊跷就想要问问。
老宅的下人远远就看到白君素领着孩子下车。快两步迎上去,问她:“少女乃女乃,这是谁家的孩子?”
“我朋友家的,很可爱吧?”
“是很可爱。”
白君素很高兴:“刻意领他来闹闹,不是说老人都喜欢孩子么,给他们找点儿乐子。”
管家年纪就不小了,能看出他就很喜欢符丛允,一过来就直接牵起孩子的小手。赞成白君素的话:“是,是,老人就是喜欢小孩子,有活力有生气,老爷和太太一定会很高兴的。”然后低头对符丛允说:“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符丛允很乖巧。
“爷爷好,我叫符丛允。”
老管家乐坏了:“走,爷爷去给你找点儿吃的。”一边走一边和白君素说:“我孙子小的时候也这么可爱,不过现在长到十几岁了,上学很忙,很少能看到。”
“您孙子都那么大了,多好。”白君素接着将符丛允叫过来:“先跟阿姨上楼看看爷爷女乃女乃。”
容父一定在书房,平日生活闲雅,练练书法,看书下棋就是他一天要做的事。
白君素敲了两下门带着孩子进来,对着容父介绍:“爸,这是我朋友家的孩子,带来玩玩。”拍拍符丛允的肩膀:“丛允,叫爷爷。”
符丛允脆生生的叫人:“爷爷好,我是符丛允。”
容父真没想到白君素会带个孩子过来,愣了一下,被符丛允这么一叫,心窝都像震了一下,很久没跟这么大的孩子接触了。想想真是很久,容岩一恍都快三十了,小的时候在一起的时间就少,所以老了便觉格外缺乏这种闹趣。放下手中的笔,伸手唤他:“叫符丛允啊,真好听,来,让爷爷看看。”
符丛允绝对是个小人精,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捧着容父的脸,笑着说:“爷爷很和蔼,我很喜欢爷爷。”
真是上等的嘴皮子,连白君素都不得不佩服他拍马屁的本事。她不过就是下棋的时候庸人自扰,多输两把哄人开心。他可绝了,容父明明就面相严肃,他如何看出的和蔼可亲?
偏偏老人家就很着他的道,第一次见他开怀大笑,对下人吩咐:“多去给孩子拿点儿好吃的上来。”
小丫头看出老爷高兴,还对白君素说:“少女乃女乃,您看老爷多喜欢小孩子,您和少爷也快生一个吧。”
白君素尴尬的笑笑。
又带他去楼上看容母,卧室的门半敞着,白君素试探着唤了两下,容母没有应声。但她料定她醒着呢,只是不愿瞧见她这个儿媳妇而已,真不知两人到底有什么隔世的仇,值当容母对她这样铁石心肠。滴水穿石什么样?嫁到容家这么久,时不时过来看看,讨好的法子也没少用,偏偏容母不为所动。
她正怅然若失,一低头,发现符丛允已经进去了。
马上跟进去,只见符丛允正大惊小怪:“啊,女乃女乃,您往里边点儿,搞下来可了不得。”
原来容母紧靠床边躺着,只怕睡着了一不小心翻个身真有那样的风险。
容母显然没料到会有孩子,缓缓转过身,半晌盯着符丛允看。
不等她说话,符丛允已经靠过去,拉起她的手说:“女乃女乃,你好,我是符丛允,阿姨带我过来找您和爷你玩。”
容母僵怔的脸上变幻莫测,到底还是笑容堆上面。撑着床面坐起身,换成她拉着符丛允的小手不放了:“呀,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又漂亮又聪明,女乃女乃可真是喜欢。”
白君素站在一旁搭话:“我朋友她哥哥家的孩子,这段时间出门不在家,我帮着带几天。”
家里没什么刻意给孩子准备的零食,容母吵着让下人快开车去买。想想也不会有,容家唯算得上孩子的就容岩了。可是,瞧瞧容岩哪有个孩子样。容母第一次跟白君素诉苦:“你看看容岩,他小的时候也不会像丛允这么乖巧,从来跟谁都疏远。就算我肯陪着他,他也不会玩这些东西,更别说哄我开心了。”转头把拔好皮的葡萄送到符丛允嘴里:“多吃点水果,长高高。”
符丛允贴偎着老人家,很有礼貌:“谢谢女乃女乃。”
容父也不拉白君素去下棋了,跟着一块坐在客厅里玩。容家老宅据说很多年没这么热闹过了,不过多了一个孩子,就笑声萦纡。符丛允坐在两个老人之间,爷爷女乃女乃叫唤得比谁都亲。
白君素坐在一旁看着,感觉符丛允在S城呆这一段时间似乎比才来的时候开朗了,渐渐会跟更多的人相处了。只是说起来悲哀,听符明丽说,符丛允来了这么久,老家的人一通电话都没打过,也没人问问他在这里过得好不好。
下人不仅买来了零食,还买回一些玩具,放在茶几上堆成山高。直到了快近晌午,容岩已经打来电话催。那几人却还没有玩够。容父转过头说:“不管他,中午你和丛允就在这里吃吧。”
容岩将话叫板得很硬:“不行,你不心疼?”
白君素其实想不明白,一个人吃饭有什么好心不心疼的,再说,他二十几年不都是自己过来的么,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还不是长得好好的。现在她少陪他吃一顿饭会怎样,分明就是大少爷脾气么。还动不动就说她不心疼他,好像那饭是给她吃的。
容母见她还没有挂电话,估计是怕自己的儿子将人招走了。伸手要:“来,把电话给我,我跟他说。”
白君素正好应付不来,容岩一口一个“你不来我就不吃”她听着也不是一点儿都不动摇,以前就有这样的例子。她不去,他就真的犯傻不吃,非当着她的面狼吞虎咽,好似千八百年都没吃饱过一样。难免看着也有几分心疼,叫人没辄。
其实往常没人比容母更坦护他这个宝贝儿子,今天不一样,拿过电话就说:“多大的人了,还满身都是毛病。君素和丛允不过去了,你爱吃不吃。”啪一声挂掉电话,还给白君素之后就问下人:“饭做好了么?”
“做好了,现在就开饭吗太太?”
容母招呼着一家人去吃饭:“现在就吃,省着容岩没完没了。”
原来是吃了一了百了,断他的后念。
本来还担心以容岩的脾气回家非得跟她别扭一回,没想到当晚高高兴兴,帮丛允洗过澡之后,还拉着白君素的手出去散步。
白君素叫上丛允一起。
符丛允看了容岩一眼,很识相的坐到沙发上:“我要在家里看电视。”
白君素给他找了个儿童节目,嘱咐:“乖乖的,别跑出去。”
以前符丛允没来这里住时,容岩回来早了,如果在家吃晚饭的话,也会拉白君素出来散步。他们这个方位很好,不荒芜,但也不吵杂,别墅之间相距不近,私人空间很大。周围栽种的植物品种和修缮风格都按着业主自己的喜好来,就相当于一家享有一个若大的空间,花鸟鱼虫,可以尽享自然风光。
由其夏季,静静的走在树荫掩映的路上,还能听到鸟叫声,常常让白君素有置身大自然的感觉。其实真想归隐山林,像陶渊明那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再跟心爱的人一起,虽然与世隔绝,该也其乐无穷。
容岩月兑下运动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轻责:“不是让你多穿点儿衣服,怎么就是不听话。”
白君素喝一口气,空气中都有白雾生成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入了深秋,再过不了多久冬天就来了。
偏首问他:“容总,我们结婚多长时间了?”
容岩揽着她的肩膀,想也没想顺口说:“二百一十四天零十一小时九分。”接着又抬腕看一眼时间,笑笑:“比这个差不了几秒。”
白君素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她连几个月都快想不清了,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些零头,而且张口就来。
容岩毫不客气的弹她的脑袋:“你这破脑袋能跟我比么,你都记得什么啊。”
其实容岩也不擅于记时间,平时做事都有秘书随时随刻在身边提醒,现在你问他一些最普及的历史事件发生的时候他恐怕样样都想不清了,甚至于哪一年读的硕士不刻意想时间上也常混淆。倒是这个,算一次莫名就记住了,而且竟记得这样清。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白君素呼疼,攥住他的手臂啃上去,咬在他匀称的小臂上。
容岩一边抽出手,一边骂她属狗的,两人瞬间闹成一团,撕打在一起各不相让。容岩力气大,将人锁进怀里动都动不了,笑着问她:“服不服气?”
“不服。”白君素的嘴比骨头硬。
容岩圈住她的手臂不断收紧,似笑非笑:“有个性,我喜欢。那好了,勒死得了。”
白君素也不求饶,量他不敢勒下去。
到底容岩心疼了,将人放开只松松的揽着。叹口气:“算了,留个活口吧,花不少钱娶回来的,就这么弄死了连本都亏进去了。”
白君素就笑他:“你可真是商人,做生意都做疯了。”
容岩嘴皮子厉害,轻咬她脖子上的女敕肉,边喝气说:“我是疯了,所以才娶了你这么个疯婆娘。”
难怪容岩当晚心情大好,原来心里自有他的算盘。
回去就跟白君素商量:“我看妈都主动留人,说明他们是真的喜欢符丛允那小子。我看正好把人送过去让他们帮着带两天,这些天你天天陪着他也累坏了吧?”
累坏什么呀,符丛允虽然只有三岁,可是,跟一般的小孩儿可不一样。他不哭不闹,也不要求大人做这做那,别提多省心了。再说,他来S城时幼儿园都上学好久了,符明丽这个伤一耽搁,到现在还没落实。白君素这两天正打算带他去看看呢。
容岩对着她软软的说话:“上学是什么难事么。看上哪所学校了,我找人跟校长说一声,你不用带人去看了。实在不行先给他请个家教,就放在老宅那边,房子大,客房也多,就当让两个老人乐呵乐呵了。”
白君素最后拗不过他,勉强答应让符丛允过去住两日,不过晚上她得把人接回来,否则符明丽问起了好像她不愿意帮她带。
跟老宅那边说起这事时,他们是很愿意。容父还说:“请什么家教,有什么东西我教不了。”
那倒也是,容父虽然是个商人,可是学文却并不比专家学者浅。容母也很开心,甚至觉得是白君素有意这么做的,这件事可真是做进她的心坎里了,比亲自下厨,或者送几十万的瓷器还管用。难得肯对她露一回笑脸,白君素走时还刻意说:“你放心吧,让你那个朋友也不用担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丛允的。”
因为一个孩子反倒让她与容家的关系拉近了,想想只有容岩觉得符丛允是麻烦,其实就是个大福星。
容岩不管那些,捏着白君素的鼻子哼哼:“我就觉得老婆还是一个人独享着好。”说罢拉近了亲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