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来袭,盛宠枕边妻 番外二:盛宠来袭(二)

作者 : 公子齐

绍妞妞偏着脑袋问:“丛允哥哥,我们真的也去S城么,桐桐会不会又发脾气?”

“她没那个时间。”符丛允一边帮她将小衣服装进包里,扭过头笑笑:“我们得去,还能帮上桐桐。”

绍妞妞心领神会:“是得帮帮桐桐,她那么笨要是搞砸了,我们就没有爸爸了。”这事说起来它有点儿伤春悲秋。

符丛允倒是一脸笃定:“我们不会没有爸爸,他不会不要桐桐的,永远也不会不要她。”

“爸爸为什么那么喜欢桐桐啊?爸爸那么聪明,而桐桐那么笨,他不嫌弃她么。”

符丛允停下手上的动作,认真的纠正她:“妞妞乖,以后不能说桐桐笨,桐桐是最聪明的女人。所以才能找到爸爸那么聪明的男人,而且她很漂亮,爸爸没有理由不喜欢她。”

绍妞妞似懂非懂,道理浅显一点儿她可以,人间大爱有点儿深邃,她一知半解。

符丛允看出她大眼中的茫然,模模她的脑袋:“你只要知道哥哥爱你像爸爸爱妈妈一样就行了。”

白君素一进S城就看到花边,景原容总被未婚妻甩了,一时间消息满天飞,成了这座城里最沸扬热门的新闻。白君素坐在出租车里讪讪然,该!算计别人遭报应了吧。

怒发冲冠向景原,出租车一路开过去。才到前台,不待说话,那人眉开眼笑,反倒先说:“我们容岩在上面。”接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把人引到总裁专用电梯。

白君素怔了一下,胸中怒火中烧,没多想进了电梯。

竟然连贴身秘书也不在,真真是畅通无阻。白君素一脚踹开总裁室的大门,男子闻声自办公桌后悠然又自得的抬起头。

嘴角若有似无的一点笑,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能装,真能装,唱大戏的也没他容岩能装。挑了挑眉,顾作惊怔状:“呦,这谁家的漂亮媳妇啊。”漂亮你个头,少跟她油腔滑调,已经攥上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容岩,你个龟孙子。”

容岩漫条斯理的看人,没生气,反倒似笑非笑:“哪来这么大的火气,来S做客还是观光?”

白君素气死了。

“你明知故问,混蛋!你竟然明目张胆的暗算我。你这种人难怪被女人甩,活该。你未婚妻看透你的恶劣本质一早回头是岸了对不对?这就叫现世报。”

“现世抱?”容岩蹙了下眉头,隔着宽大的桌面一伸手倾身将来人抱上,一脸认真;“你是指这样?她走的很彻底,哪有什么时间抱我。”

“你很失望?”白君素又偏题。

容岩嗓音淡淡:“失什么望呀,抱别人的女人不怕烫着手么,我又不是没女人。”

白君素一下挣开他,后退的动作不得连手中的衣料领带都松开了。

几步之遥隔案看他:“容岩,你怎么能装神弄鬼!”很想歇斯底里的吼一嗓,说她怀孕了,可是他才被别的女人甩了,是人家甩的他,估计他心里还很留恋别人呢,她这样说算什么,好想多想跟他在一起,就瞅准了这个时机才来找他的一样。

她没说,心口却压抑,瞠目大睁的看着他。

容岩慢条斯理的扯掉被她攥出褶皱的领带。唇角有淡浅闲散的痕迹,似笑非笑的模样直气得人牙龈痒痒。已经大步朝她走了过来,桃花眸子微微眯起:“你来找我,是叙就?还是有事要谈?”笑了声:“至于你说的装神弄鬼,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你说得详细点儿,看看我是否真做了什么。”

白君素死死盯着他,他就有这样的本事,云淡风累的死皮赖脸,若无其事的装模作样。上一次也是,她在门后甚至能听出他嗓音微哽,说出的话也是微微的颤,她都怀疑他的眼瞳是否已经清亮温热。可是她从那扇门后一出来,他就一副事无关已的淡然模样,懒洋洋的,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她还刻意走近了看,透过他额前散发,看到这双眸还是冷清的模样。她一度怀疑说那些话做那些事的,和眼前这个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他就总是这样真真假假的,不知道她心里是个什么滋味。白君素想得多了,竟然委屈起来,眼眶一点点储满液体,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紧紧的咬着下嘴唇,防止自己哭出声来。可还是那么不争气,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她低下头,不打算再看他。

容岩嘴角的笑意湮灭,真是要他的命了。之前还恨不得将他拆骨入月复的犯戾模样,转眼怎么就哭起来了。难得他也有慌乱的时候,最主要的还是心疼。

修指挑起她的下巴,心思连带语气都软软的:“怎么了?嗯?刚刚不是还要吃了我?”

白君素脸丢大发了,偏向一边躲开他一只手的钳制。奈何眼泪越流越汹涌,转身就要往外面走。

容岩一伸手,一把将人带到怀里,死心踏地的揽紧她。

“有你这么兴师问罪的么?气势这么弱像什么话。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被人家甩了。你怎么不问我,前段时间人在哪里,是否去了江南,你怎么不问我,那些梦是真是假?你怎么不问我同你在一起的那些疯狂是为了什么?你怎么不说你怀孕了,扯着嗓子让我负责。”手臂紧紧的揽在她的腰上,下巴抵进她的肩窝里,听到他清析的叹了口气:“还想再跑么?转身要走是什么意思?是要偷偷的把我的骨肉生下来,还是想把他打掉?”

白君素也是想问的,他说的这些她通通的都很想要知道,可是话到嘴边到底不敢说出来。她不确定他的那些爱是真是假,她知道那些都不是梦,怎么可能是梦呢,真实的入了骨,他咬在她的身上,占满她,那些痛触清析又有张力,脑子再迷乱不清心也是清明的,她知道那一时拥着她的那个男人是谁。他说他为之疯狂,岂不知她也想一晌贪欢的,当成梦也好,陪他疯陪他闹,跟着他一起放纵的沉沦,有不管不顾的肆无忌惮。不用想很多的事情,也不用问过了那一夜他想怎么?是留下,还是消失不见去找其他的女人。那些疑问充斥着她的脑袋无所适从,她那么孤勇还是有很害怕的事情。她觉得不是那些个晚上有多像梦,而是她将自己说服了,死心踏地的以为那就是梦。那么美好,不是梦是什么呢?在那个静寂无声的世界里,只有他和她纯粹的两个人,他们可以肆意的拥有对方,不论亲吻还是占有,肌肤摩擦间就只有彼此的声音回荡耳畔,那么多年过去了,她才觉得夜晚是不孤独的。她便真的信了!

哪怕他此后再不出现了,跟别的女人结了婚,安稳的过起日子。有那些片段存在,她也觉得很好。正因为是梦,醒了即便两手空空也不至于落寞失魂不是么。

容岩张口咬在她的脖颈上,咬出疼,似乎连牙齿都深陷进去,像要贪婪的掐断她的脖颈大动脉。白君素疼得轻呼出声,注意力也在这一刻集中成一点。他松了牙齿,又去舌忝噬抚慰,缓缓说:“我跟她结婚,是想你恨我,离得我远远的,和别人幸福的过一辈子。你从来不觉得我好,我就只能做个负心人。但我怎么可能真跟其他的女人过一辈子,她陪我演一出戏,我就给她甩了我的权利,我不想欠了谁的。你不在的这些年我很乖,没睡过其他的女人,晚上都是一个人睡。那些都不是梦,我去江南,是因为江承煜给我打了电话。没完没了的要你,是想要你给我再生一个孩子,素素,我最对不起你的,就是你生妞妞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的身边。这回我什么都不做,一心一意照顾你和孩子。你怎么那么傻,怀上了却不说,转身走人是什么意思?你来这里为了什么?”

白君素听他几言几语哭得越发汹涌,恨死他了,装神弄鬼戏弄她,眨眼就不见人了,等到恍惚回过神来,肚子里就多出这么一个东东。可她到底为什么来这里呢?气得炸了肺,被他暗算,就想要讨伐。可他那样算什么暗算?不是她心甘情愿,自甘沉沦的么。她只是觉得突兀,就想跟他说一声,说她的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更像嗔念,像邀功请赏。无论他跟谁生活在一起呢,也无论他会不会承认,她就是想要说一声。然而她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什么没说就退缩了。

容岩这种知头醒尾的人,他会读心术,有什么事是他看不明白的,两厢迎合罢了。她说是梦,那就是梦。可不管怎样,在梦里她是需要他的,比现实还要可人一些,至少在床弟间她还会笨拙的想要讨好,这是现实生活中从来没有过的,百般讨好的永远是他,所以才说前所未有的欢畅,不单是**的,他知道她心底里就是这样的想法,那是她最真实的意念。感觉好极了,便不想着打破,给她时间,等她一日梦醒,再无半点儿忌惮的转过身来面对他。即便不是梦中,也能似梦坦然。他想了又想,没什么比让她给他再生个孩子更好的办法了。

“素素,如果不是怀了我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肯来面对我呢?你很了不起,很快就怀上了,没有让我失望,可是,我还是感觉等了很久。”

白君素抬起头,毫无形象的抹了一把鼻子,习惯性的动作,一伸手蹭到他的身上。

到底还是被他算计了,难怪肯那么卖力,就是为了这个。太愤慨了:“你把这个东西拿走,不要让他在我的肚子里折腾,我才不想生孩子呢。”

容岩好看的钩着唇角:“不想给我生怎么不采取避孕措施,还是小姑娘么,不知道那样是会怀孕的?嗯?”他倾身压下来,含住她的唇齿细细的吻,这一天得来不易,以为再不会有的,他与她的天长地久,他做梦都不敢想了,以为此生就那样了,相望于江湖,看她和别人悠然老去。

他等这一天,像是等了一辈子!

许多年前她没有白白爱过一个人,年华到底没有空付,那个男人为了她也可一辈子隐泣含血。这世上肯拿命爱她的,不单他容岩一人。

白君素被他说得有几分情动,那股别扭的劲头彻底转过来了。吸紧鼻子:“你是怎么进到我的房间的?为什么阿明在楼上都没有察觉?”

容岩按了一下眉骨,轻笑:“从窗子翻进去的。”

她哑言,二楼的窗子,高难度不说,还很危险。怎么上去的?

拿鄙视的眼神看他;“容岩,你还是毛头小子么,做这么不着调的事。”

容岩拿指月复轻磨她的嘴角,似笑非笑的坦然:“人生就要时不时不着调一回,否则多么没劲。”

更有劲的事还在后头,容岩好不容易感化美人,芳心明许。沉着嗓子问她:“想不想我?”

她扑上来,紧紧抱着他的腰。她可不想矫情,孩子又已经怀上了。

“想呢。”

“爱我么?说给我听听。”

“我爱你。”

“叫老公。”

“老公。”

“连起来。”

“老公,我爱你。”

他才心满意足,电话就响起来了,容家老宅打来的,一阵风雨飘摇的咆哮。老爷子又火了,这回没用别人传话,电话兀自打来。

白君素偏着脑袋好奇:“爸爸说什么?”

容岩眼角抽搐了一下:“宝贝儿,来之前没先去老宅告老公的状吧?”

她哪有那个时间,一下飞机就直接过来了。

容岩一阵偏头痛。

“他骂我兔崽子,估计是我养的那两个小兔崽子去了。”

那们匆匆忙忙赶回容家,不出所料,符丛允和绍妞妞在沙发上坐容父和容母中间,三堂会审的庄严模样。就连下人看容岩的眼神都不对了,比前段时间那一计白眼更加晦暗不明,就似他是个白眼狼。

容母见到容岩和白君素一起进来,怔了下,又像在意料之中,起身拉着白君素的手过去坐,一副为她撑腰壮胆的模样,感觉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还顺带搭配台词的:“君素,妈知道你受委屈了,放心,这一回爸妈会给你做主,绝不能让这个小子没完没了的浑下去。”把最松软的靠垫给她拿到身后,让她坐得尽量舒服,看那样子关于她怀孕这件事整个容家都已经知道了,而且不幸的,容岩又被定了个苦情角。容母瞪了容岩一眼,狠狠的,转首对白君素却是一脸和绚:“要是累了,就先去楼上休息一会儿。”

白君素笑笑:“妈,我不累。”看了那两个小家伙一眼,志气满满,没半点儿做错事的觉悟。白君素有些同情的看向容岩。

整个厅内的气流太冷了,容岩只得站着,坐都不敢坐。极悲情的看向自己的老婆,无可奈何。

容父那一次自然将人狠狠的批,当着孩子面没上去抽他已经算庆幸了。

但容岩仍旧郁闷得不行,玉树临风的一个大男人,当着自己老婆孩子的面被自己的老子劈头盖脸的骂,他张口想解释,不待说一个字就被顶回去,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暂且等人发泄完。可是这一场脾气太汹涌了,持续时间特别长。等到容父容母轮番上过阵,吵骂完老年人没多少精力已经累了,不听他多说一个字,纷纷上楼去休息了。容母还捎带上白君素,觉得她有孕在身,也得多休息。

符丛允和绍妞妞太长眼色,这一状告下来,知道引来圣怒了。一边一个掺着容父一起上楼寻求避难去了。

容母至始至终认为白君素受了委屈,还以为容岩是以前那个德行,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打算认下。这次她和容父铁了心,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任由他作下去了。

容岩俊眉蹙紧,戚戚的唤自己的老婆:“素素……”

白君素回头看他一眼,爱莫能助,其实她看他那个样子……也挺爽快。

但容岩是谁啊,从他嘴里抢食只怕不容易。

还没等容母反应,原来牵着白君素的那只手就已经一空。只听她那个倒霉儿子冷冷清清:“我把老婆带回去,那两个小的你多留几天。”

容岩早该料到会有这一出事,只一心等白君素找上门,把符丛允那小子给忘记了。那孩子也从来不是盏省油的灯,无论他出于什么理由那段时间让白君素伤心他心里很不痛快。那一晚白君素半梦半醒吵着口渴,他悄悄的去房外给她倒水,看到符丛允拎着一条不太顶用的胳膊从绍妞妞的房间里出来,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遇个正着,怔了一下,心知肚名没谁说话。符丛允看到了也只当没看到,打了一个哈欠装模作样的回房间了。容岩当时还想过那茬,觉得这一笔符丛允什么时候会找回来,但揭发他倒还不至于,否则也不会对他视而不见,他养出的孩子不会这么小儿科。没想到下狠手,在他跟老宅报备之前拿着白君素的化验单先杀过去了,听下人说两个小家伙一进门就泪眼汪汪,把白君素说得一番苦情,就像那孩子怀上的好生憋屈又无辜,是他用了强,结果狼心狗肺,翻脸就不想认了。到底是强还是心甘,符丛允那小家伙会想不明白,这样不是存心是什么。这两个孩子明显是记着仇的。

“老婆,是不是得重新上个户口本了?丛允和妞妞得跟我姓。”容岩给她烫脚按摩,抬起头道。

白君素睡意朦胧,迷迷糊糊的应他。

“只给妞妞改了吧,丛允要改也是改姓江啊,再说这也是符明丽的孩子,就留着这个姓吧。”真相她不想说,一辈子都不会说。符丛允那样的性子如若知道当年的真相只怕是会生起阴霾的,她想他的世界简单一点儿,童年那些不幸已经很折磨人了。至于江承煜那边,她也刻意交代过,话她信了,但底牌就不要跟孩子掀了。

容岩看她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捏上她的脸颊。宠溺的笑笑:“不能睡,等着我,老公去洗澡。”他端了水盆下去。

白君素才不管那一套,压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歪到床上就睡了。他不上班了,白天带着她满处的疯,没想到容岩那么爱玩,以前不解风情的样子都是装的吧。怀孕的人容易乏,回到家脚都肿了。容岩心疼,给她洗完澡又刻意端来水泡脚,按摩之后舒服许多。

容岩洗完澡出来,将人抱正当了,伸手除她的睡衣,不老实,一双手四处乱模。白君素睡不安稳,动了动身体挪离他远一点儿,一张床上能逃到哪里去。容岩埋首她纤细漂亮的锁骨里细细的啃,又麻又痒,像要吃人似的,全身都咬遍。白君素再大的睡意也经不起他这样折腾,不耐烦的扭动着身体反抗。

“别吵,我要睡觉……”

他兴致起来了,怎么允。附在她的耳朵上噙着那点儿女敕肉软声软语:“老婆,先别睡,想要你。”见白君素已经睁开眼,怒气相向,拍了他一巴掌想说他无耻,这男人怎么没完没了的呢,五年前也不见他这个样啊。年纪越大越没出息了。出口即是坚决:“不行,我好累,早上你怎么说的?”此一时彼一时么,哪一时想要了,就好话说尽。转首禽兽的本质冒出来了,又什么都忘记了。

容岩给她打折扣:“就一次,你睡着,我自己来,轻一点儿。”

白君素被他气死:“容岩,你不要脸。”

容岩低头咬她的嘴巴,狠狠的咬,咬出**感受,他声音沙哑:“你现在不给我,等肚子里那小家伙再大大我怎么碰你?素素,你都不心疼我的么?”

他总是这么振振有辞,就算她不妥协,他也能将人迷得七荤八素,然后杀人放火肆意而为。

他再小心意意,她还是下不来床,动一动都疼,恨死了他!

肚子再大一大,她还是过不去那个劲,胃口不好,不太能吃东西。

医生说是体质太弱的缘故,除了补养没有什么更有效的法子。

容岩那段时间脸色不好看,紧绷着脸笑都不太会了,能看出他是心疼。怎么可能不心疼,给她洗澡穿衣的时候捏着那瘦成一条的腰身,真担心肚子大起来了,她无力承受。每每看着她吃饭就揪心,那一脸的忧心之色掩都掩不住,哪里还是平日那个深邃内敛的容总。

为了能哄她多吃一些,每天她想吃什么都由他亲手来做。端上来一口一口的喂,勺子凑到嘴边,哄骗:“乖,多吃点儿,这汤我给你煮了一上午,就当是心疼老公,你多吃几口哄哄我开心。”一日一日,可谓花了大把的工夫和心血。

其实容岩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做什么事都顺当习惯了,连性子也被养得很刁钻。唯在白君素这里,他不仅没有脾气,还有天大的耐性,连他自己都不可知。

白君素吃不下东西也很开心,心房有一股暖意,像注入血液那般。才真正感觉到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孩子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哪怕受点儿累,吃点儿苦也甘愿。再呕得厉害,只要看到容岩紧锁的眉头,听到他疼惜不已的口吻,便由内至外的舒畅起来。其实在怀妞妞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反应,足足折腾了几个月,等到真生孩子的时候除了那个肚子全身都没有几两肉了,她觉得自己已经营养不良,所以才说能生出那么好的孩子一直很庆幸。那个时候还不比现在,没有人照顾,任由着自己自然是不想吃就不吃了。但也正因为一个人,所以那时觉得自己很坚强,尽管是第一胎什么都不知道,万事搁在心里很没底,却没有现在这样娇气,她觉得容岩把她给惯坏了。

可是,容岩不会觉得是把她惯坏了,只觉得对她不够好,看她憔悴奄奄的样子,就觉得自己是犯了天大的错误,她已经疼过一次了,怎还能让她再为他生一个呢。他还感觉很对不起她,现在又添了心疼,一颗心像什么时候被勒紧了,她一天不把孩子生出来,他一天都安不下心来,非把自己折腾疯了不可。

白君素一摇头说吃不下了,他手一顿,须臾,把端放到桌子上,转身回来抱住她。不敢太用力,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他只是心疼,那么心疼她,希望自己能代她受这样的罪。他想说他很心疼她。那些没有他的日子她是不是也是这般?甚至还不如现在,妞妞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那时她才多大,少不经事。而他却不在身边陪着。容岩喉咙哽了下,一股酸触涌上来。

“素素,我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受那些的苦,我却没能陪着你。怕不怕?”

当时是怕的,生妞妞的时候并不顺利,中间晕过去了,以为生不出来了,当时彻头彻尾的绝望,感觉亦是对不起他的。她带着他的骨肉跑了,如若不能给他生下来,她觉得很难过。而且那时她觉得那是她和他唯一的一点牵系,如若连那一点都断掉了,她怎么活?

一出口却笑嫣如花:“不怕,很顺利,也不像现在这样,根本没觉得疼。”捧起他的脸,看到他细长的桃花眸内晶光闪闪。心头软了一下,方觉这个谎撒得多么应该,否则还不知他要担心成什么样。

容岩知道这话信不得,一定又疼又怕,跟历经过生死一般。当年她怀孕的时候状况就不好,比现在还不乐观。他不敢再想下去,觉得无能为力,就只能觊觎将来。

“素素,我有没有给过你什么承诺?现在老公给你个承诺,我会好好的疼你一辈子,尽我所能一心一意的照顾你一生一世,以后再没有那些不好。曾经那些用来伤害你的事,我做得也很痛苦,莫不如说是往自己的心上扎刀子。素素,我是真的爱你的。没有什么心上人,不过就你一个。”

这些话不用他说,她亦是懂的,而且懂得远远比这要多。

她吻上他,幸福又满足:“我也爱你,虽然是抱着目地嫁给你,可嫁的时候就想着要一心一意的跟你过一辈子的,只要你肯要我。后来就爱上了,到现在,也没有变过。我不怕苦,给你生孩子我很开心。”

白君素生孩子的时间比预产期早了十几天,天天防着,等着,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了,还是感觉像没有防备,一切都那么突兀又震荡人心。

不光是容岩的心里忐忑难安,整个容家都是。就连刘启明早几天也都回来了,就为跟着容岩一起期盼这个小家伙的诞生。

容岩虽然已经是孩子的爸爸了,可是这样的等待着实是头一回。容妞妞出生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哪里知道是这样痛苦又磨人的事。他行走江湖这些年,什么风浪没见过,若说起别人生孩子他压根就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太习以为常了,大惊小怪了是否显得矫情?

可是,那些毕竟是与他不相关的女人,说白了,是死是活他都没什么在乎,何况是说起生孩子这事。但真到了自己女人身上那就全变了味,什么理智,什么静冷,早就抛到九宵云外乱了方寸。那滋味跟直面一场股市变动,次货危机的惊心动魄还不一样。那些事情再动荡他都可泰然处之,冷静的压倒一切风险。但这个不同,这是他的女人,系在他的心弦上很多年,从当年的惊鸿一瞥就被他记在心上,嫁他为妻,再为他生下孩子,那是怎样的情份?

别人看来或许不过几年的时光,在他心里却是永生永世。

容岩很想点燃一支烟,撕开烟盒的手都颤了,想起来这是医院,没有点着,就在手中束手无策的捻碎。

手术室门前来来回回的踱步,能在容岩身上看到这样焦燥难安的情绪实属不易,如今看来,只怕这天下任何一个人都比他镇静。是谁说这个男人雷打不动?薄情寡义的?简直瞎了眼睛。

容母被他晃得头晕眼花,再者心里也急,把人拉到一边去。

“容岩,你消停一会儿,这心都快被你给晃出来了。”

容岩停不下来,就连刘启明都看不下去了,这孩子是被吓坏了,难得都当了一次爸爸的人了,这个反应在容岩的身上看到可真新鲜。

容母发话之后,他就过去把外甥扯到一边去。

“出息,去冷静一会儿,抽根烟再回来,我们帮你守着,不会有事。”

容岩连喘气都难了,不放心的看了手术室一眼,转身出去。

烟抽到一半,有人缓缓靠近来。

桃花眸子淡淡眸起,是江承煜,看来是从片场过来,穿着板正的西装,虽是个男人脸上却化了妆,精致却很男人,定然是正拍着戏呢。这个男人很少穿正装,各色各样的衣服穿在身上从来有模有样的炫目。

容岩抽出一根烟给他。

江承煜道过谢意,点着后抽了一口才问:“好生么?”

这个又不是容岩生,俱体他也答不上来。但还是应声:“还行。”掸掉一截烟灰,侧首瞧他:“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嗯,小姑夫给我打的电话。”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江承煜心里惦念着什么,是太明显了么?

这样细算起来竟还真成了亲戚,只是他和容岩的关系说起来有些难言,家里人似乎都有意避忌。

容岩邀他一起:“进去看看吧。”两个大男人并排走出两步又道:“谢谢你。”

谢谢什么呢?

彼此心知肚名,江承煜知道这是个聪明的男人,说符丛允是他江承煜的孩子他不信,比起这个他更相信那个不堪入耳的。只是他们都知彼此为何要这么做,因为爱!

进去没多久白君素就生了,前前后后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推出来后一身的汗,是个男孩儿,医生跟容家人报喜,一团和乐。

只有容岩顾不上管不得,他的女人刚经历了一场磨难,他的心都疼出了褶皱。这会儿见人安好,总算是袒平了一些,握紧她的手,一出口带了颤音,声线沙哑:“宝贝儿……”低头吻上她的额头,太多太重的情绪一时间涌上来,已经不能说太多的话了,嗓音轻缓:“我爱你,素素……你辛苦了,是老公对不起你……”

哪有什么对不起,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又不是他一个人做得不好。而且这一次她觉得幸福便没有那么痛,努力的撑起一个笑,只为与君心安。

“你才没有对不起我,早说过了,给你生孩子我很开心。”

江承煜站在密密匝匝的人群后面,至始没有靠上来,隔着重重人影看清她一张脸,苍白而虚弱,却闪烁着幸福的光晕。那一双人明显是在说着甜言蜜语,旁人听不到,猜想定是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他心爱的女人幸福着,他也觉得很好。

等容岩反应过来,再回首找寻那么一个人时,早已没了踪影,仿似根本不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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