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都”的地盘,连洗手间都是极尽奢华的,此时,豪华的空间里面,正上演着激情大战,浓重的粗喘,嘤嘤低吟,*的气息覆盖了空气中喷洒的空气清新剂。
男人狂野凶悍,每次攻占,都带着拆骨入月复的凶狠力道,女人热情妖娆,那双爪子,那张小嘴儿所过之处,便是一道道鲜血淋漓的印记。
野兽,也不过如此。
一声低吼从喉间溢出,四周陷入寂静,只听得到彼此的喘息和心跳声。
左嫒剧烈的娇喘着,身子发软,双腿连站都站不住。
荀欢对于身上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毫不在意,拖着她的软绵绵地娇躯,吻着她眼角溢出的泪水,“妞儿,感觉爽吗?”
左嫒拼命地喘息着,看都不看他一眼。
荀欢得到释放,这会儿显然心情很好,他轻笑一声,笑声透着激情后的沙哑低沉,性感撩人,“爷感觉很爽,想必你也是爽的,看看,你多热情,我身上这些爱的印记,可都是你刚才留下的!”
“少在这里不要脸,完事了就给我滚出去!”
左嫒脸色很是难看,又红又白的,这男人平时看起来慵懒邪魅,优雅贵气,可一到了床上,就是个禽兽中禽兽,流氓中极品,荤素不忌。
荀欢也不介意她的冷脸,退出她温软的身子,拉了纸巾,熟练了帮她清理了下,整理好她的衣服,这才动手清理自己。
左嫒移动脚步,想要去洗把脸,可脚刚一挪动,身子就往下瘫软。
荀欢手臂一捞,勾住她软的不像话的腰肢,“能走吗?要不我抱你回去?”
左嫒缓和了下,勉强站起身子,她推开他,不发一语地走到琉璃台前,拧开水龙头,捋了把水,狠狠地啪在脸颊上。
荀欢整理好衣服,斜靠在墙壁上,掏了支烟在点燃,就这样一边吸一边透过烟雾静静地看着她。
毫无疑问,这女人是漂亮的,勾人的,只是那性子却是不讨喜,又拗由犟且没良心,刚才只要她稍微服下软,说几句好听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对她,可她倒好,不但不服软,还火上浇油。
可令他想骂娘的还有他自己,明明这么不讨喜的性子,他却撒不开手,欲罢不能,不管做什么事,心里都记挂着,说好了只是玩玩,玩着玩着居然给玩上心了。
人家碰她一下,他心里就火的不行。
左嫒回到包间,那都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杨莫凡喝得有点醉,白皙的俊脸通红一片,其他同学也都喝了不少,就几个女同学清醒些。
“左嫒,你怎么去那么久?杨助教正想让我去寻你呢!”张颜看到她进来,语带关心地出声。
“没什么事,许是刚才吃多了,有些闹肚子!”左嫒在刚才的位子上坐下,那双长腿还微微打着颤儿。
杨莫凡听了她的话,揉了揉犯疼的眉心,伸手去抓她的手,左嫒想到那变态的男人,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杨莫凡因为喝酒而有些混沌的眸子突地一暗,然而声音依旧是温柔如水,“小嫒,你有没有事,我记得你不能吃辣的!”
“没大碍!”
“没事就好,待会儿回去我煮点去火的茶给你喝!”
左嫒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们笑闹,听着五音不全的歌。
“左嫒,今天你这个主角一点表示都没有,快,来唱首歌听听!”同一个宿舍里的女同学放下麦克风,看向左嫒,笑着道。
“对对对,是应该表示下,正好杨助教也在,我找首情歌!”另一个男同学跟着起哄。
有了人起哄,其他人也都吵嚷着要左嫒和杨莫凡唱歌,张颜将麦克风塞到左嫒手上,杨莫凡转眸看了左嫒一眼,见她蹙着眉头,明显的不乐意。
他苦笑一声,“我五音不全,唱出来那是荼毒你们的耳朵,小嫒歌唱得不错,我就不拖她后腿了!”
同学眼神全都看向左嫒,有同学问她选什么歌。
左嫒看了杨莫凡一眼,捏着麦克风的手紧了紧,有些红肿的唇瓣轻轻地吐出,“选阿郎恋曲吧!”
希望杨莫凡能明白她的心思,不管她和阿郎将来如何,不过和杨莫凡却永远走不到一起,她希望他能放过自己,退出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感情漩涡,去寻找他真正的幸福,因为他要的,她给不了他。
这也是她不反感陈芸的原因,她虽说有点千金小姐的倨傲和娇气,不过她看的出来,对于杨莫凡,她是出于真心。
她不在乎他病弱的身体,不在乎他有她这个未婚妻的事实,一头栽进来,光是这一点,她就不能去阻挠。
当然,她也不会去劝说杨莫凡什么,感情的事,外人是最不好说话的,更何况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她去劝说,那是对杨莫凡的伤害与不尊重。
她能做的就是,不阻挠陈芸向他靠近,不允许杨莫凡向她靠近,至于他们两人最终的结果如何,由他们自己去折腾。
她没有权利去对别人的感情指手画脚,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杨莫凡,一个爱,且身为她未婚夫的男人,她可以不接受,但不能去亵渎。
果然,听到她的话,杨莫凡浑身一僵,心像是被冰冻过一般,连带着身子都是僵冷的。
待一行人终于疯够闹够,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出包间的时候,杨莫凡尽管醉的厉害,不过仍是没有忘记结账。
那是身为男人的尊严,有些事他不点破,只是害怕失去,至于这个,在他明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的情况下,他又怎么会让他人代劳?
许是有人打过招呼,前台不敢收,而杨莫凡坚持要给,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唤来大堂经理,左嫒自个儿拿出卡,刷了。
这一刷,花去了她将近三万多,也是她最后一笔钱了,那是她为自己预留的出国费用,她在这里打过工,知道这里是高消费场所,更何况他们被安排的是顶级包厢,那是只有高级会员才能进的包间。
出了‘魅都’,同学们回家的回家,回校的回校,杨莫凡喝的有点醉,左嫒当然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她搀扶着他,伸手拦了辆车,拉开车门将他弄了进去,自己随后也坐了上去。
报了地址,车子一启动,杨莫凡的身子就向她怀里倒,左嫒正想将他扶着坐好,他的手臂却在这顺势圈住了她的腰肢,“小嫒,别离开我!”
左嫒秀眉蹙了蹙,她强硬地拉开圈在她腰间的手臂,将他扶着坐好,“莫凡,你喝醉了!”
回应她的是浅浅的呼吸声,杨莫凡今天喝的着实有点多,他比谁都珍爱自己的身体,养身修性几乎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课,没想到今天会如此放纵。
半个小时的车程,车子停在小区楼下,杨莫凡还在睡,左嫒付了车资后,伸手摇了摇他的身子,“莫凡,到家了,下车吧……莫凡!”
杨莫凡睁开眼,本是清亮温和的眼睛这会儿有些混沌迷茫,他甩了甩头,眸子恢复些清明,从车上下来,一阵凉风吹来,昏涨的脑子舒爽了不少,许是脚麻,他脚步踉跄了一下,左嫒怕他摔倒,赶紧上前去搀扶他。
杨莫凡淡淡地笑笑,顺势揽上她的肩,将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我没撒酒疯吧?”
“撒了!”
杨莫凡微愣,明显不信,“虽然我很少喝醉,但我记得我酒品挺好。”
左嫒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这不是在撒酒疯吗?哪个正常人像软骨头似的,将重量都压在别人身上。”
心里的阴霾驱除,左嫒心境有了些变化,话也多了起来,若是以往,保不准她直接将他推开了。
“呵呵,我脚有点麻,头还昏着呢,你就担待点,再说了,咱们是未婚夫妻,还有几个月就要踏进礼堂了,亲热点也是应该的!”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杨莫凡说话也没了平时的顾忌,以前这些话,是他们之间的禁忌,他很少提及,不过现在,他不想也不能再克制隐忍了。
左嫒脚步微顿,脸上柔和的神色也瞬间清冷,“莫凡,我……”
“好了,快上去,头够晕的!”
杨莫凡揉了揉她的话,不着痕迹地打断她的话,左嫒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两人做电梯上去,一路无话。
到了家门口,杨莫凡掏出钥匙开门,这时候对面的门开了,一袭女敕黄色睡衣的陈芸站在门口,看到杨莫凡潮红的脸和空气中掺杂着的酒气,皱了皱修剪的漂亮的秀眉,“凡表哥,你怎么喝酒了!”
没等他开口,她眼神又转向左嫒,语气透着浓浓的不满,“左嫒,凡表哥身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让他喝酒?”
这女人,还真是……唉!也是为莫凡好,她闭嘴!
然而,她不说话,杨莫凡却不乐意了,他的未婚妻就连他自己都是小心翼翼的对待着,又怎么会允许别人如此说她?
“陈芸,我是成年人,不是三岁小孩,还有,左嫒是我未婚妻,有什么事,也是我们自己关起门来说,你敬我一声表哥,那么,她就是你表嫂!”
几句话说的陈芸那张俏丽的脸庞红一阵白一阵,她紧咬着唇瓣,金豆子在眼眶里打转。
杨莫凡不再理她,捏了捏左嫒的手,推开门进了屋。
“你房间我每天都会帮你打扫,生活用品也有,你先去洗澡,我帮你弄碗凉茶!”
杨莫凡进了屋就钻进厨房,他那温和清浅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左嫒听着,心绪复杂一片,她来到厨房门口,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大半夜的,你也别弄了,洗洗睡吧,我洗好澡就睡了!”
话落,她不待他回答,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
左嫒洗好澡,穿了件保守的棉质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擦拭着头发,富有节奏的叩门声响起,她顿了顿,心里叹了一口气,扔下毛巾,前去开门。
“喝了吧,不然明天你准上火,温度刚好!”杨莫凡端着一碗凉茶,温柔地看着她道。
左嫒看着他,没有立刻去接,而杨莫凡也一直固执地端着,良久,左嫒终是拗不过他,接过来一口喝了,“莫凡,别在我身上……”
杨莫凡接过她手中的空碗,急急打断她的话,“你早点睡,明天我们一起去医院代替严淙他们,另外将你宿舍里的东西搬回来,如今比赛也结束了,你还是搬回来住,也方便照应些!”
说完,他像是害怕左嫒拒绝般,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拿着晚转身走了。
回到厨房,杨莫凡靠着墙壁,脸色苍白,喘息急促,他揪着犯疼的胸口,嘴角漾着一丝苦笑,小嫒,我不能再让你逃了,我绝对不会让那男人成为第二个阿郎。
左嫒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蓝色的天花板,床头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她也没去理会,脑中放空思想,不去想,不去闻,不去问。
滴滴——
信息提示音响起,在这寂静的夜晚,特别刺耳响亮,她舀过手机,屏幕上是一串没有标明身份,却万分熟悉的数字号码。
打开信息,“接电话”三个字弹跳出来,一如他的人,强势霸道,不容人拒绝。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左嫒干脆地接了起来,因为她知道,这是他最后的耐性,若是再不接,她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做什么,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
“睡着了!”
“狗屁!胆子越来越肥了,居然学会糊我!”
左嫒微愣,她从床上起来,来到窗边,刷地一声,拉开窗帘,楼下那辆酷炫骚包的跑车正好停在她窗户底下,车篷敞开着,她隐约还能看到他仰着头,眼神直盯着她的窗户。
妈的,要死了,这个变态三更半夜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觉,果真是变态中的变态。
“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猫叼了?”
左嫒轻吐出一口浊气,耐着性子道:“很晚了,回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下来!”
“你敢挂电话,我保证亲自上来请你!”
左嫒心里郁结的要死,准备掐断通话的动作硬生生止住,她缓和了语气,“我不方便出去,回去睡觉好不?昨晚为了照顾我,不是一晚上没睡吗?回去好好休息!”
“算你还有点良心,放心吧,我只见见你,马上就走!”
左嫒心里骂娘,不过她也知道这男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最后只好换了条裙子,悄声出去了。
下了楼,男人将车开到一处比较隐秘黑暗的地方,左嫒在车前站定,“见到了,我可以走了吗?”
荀欢看着她冷凝的俏脸,嗤笑一声,将手中的烟蒂摁灭,手指一弹,扔得老远,“上来!”
左嫒会说那句话也只是呛他一下而已,下来了,他当然不会真的只是和她打个照面这么简单,她拉开车门上车,“什么事快说,我很困!”
“没事,真的只是想见见你!”
荀欢转头看她,话说着,他伸手想去拂她的刘海,左嫒下意识地避开,让他的手落了个空。
他眸色深了深,手指也不移开,轻抚着她滑腻娇女敕的脸颊,心里再次感叹,这女人的皮肤真好,她身上不管是哪一处,都细滑水女敕的不得了,平时也没见过她怎么保养,就连夏天最基本的防晒霜都不涂。
“还在跟我置气?”
有些凉的手指在脸上游移,特不舒服,左嫒别开了脸,语气平静无波道:“你想多了,和你做那档子事,不就是我的任务吗?”
荀欢脸上的邪笑微冷,眼底闪过一抹冷妄,他将座位往后推了推,而后一把扯过她的身子,让她跨坐在他腿上,背脊抵着方向盘,由于挪了位子,倒不至于膈得她腰疼。
“还说不生气,瞧瞧,你那是什么口气?自我贬低?自暴自弃?”荀欢捏着她削尖的下巴,语气邪肆,然而声音确实没有丝毫温度。
左嫒眼皮轻掀,勾人的媚眸认真地看着他,“你错了,我从不自我贬低,也不自暴自弃,我就是我,就算别人看低我,我还是我,我自己的斤两我自己清楚。”
她顿了顿,这次眼神转向了窗外,“另外,我说的也是事实,我们之间,除了那档子事,我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更何况,这也是当初说好的,不是吗!”
是的,她左嫒永远都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也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所以从没有自暴自弃一说,维也纳那天晚上的求欢,只是她想要放纵,想要宣泄,宣泄过后,该走的路,她还是会走下去。
“这张嘴儿倒是会说,只是吐出的话,没一句是好听的!”
荀欢指月复摩擦着她的棱唇,话落,他猛地固定住她的后脑,俯身就贴上了她的唇瓣,反复研磨,啃咬,吸允。
待他在外围吻够了,舌尖便撬开她的贝齿,强势霸道地探了进去,狂狷地缠绕着她的粉舌,使劲儿地吸允,透着一股想要将她吞入月复中的狠意。
四瓣唇贴在一起,一个狂肆进攻,一个默默承受。
绵长的法式深吻即罢,左嫒的唇瓣被他吻的又红又肿,却也显得更加的娇艳欲滴,诱人的紧。
荀欢眸色深幽,指月复磨搓着,接着,他还嫌不够似的,再次俯身,舌尖轻舌忝着她的唇角,描绘着,勾画着。
“舌忝够了吗?”
左嫒神色淡淡的,连声音都没有起伏,女人这会儿该有的羞涩她是半点也没有。
荀欢嘴角抽了抽,“当我是狗呢!”
“可你现在正在做狗才做的事!”也只有狗才会这样舌忝的。
荀欢搁在她腰间的手狠狠地捏了她一把,不过面上倒是没什么怒意,“爷现在心情好,不和你计较!”
左嫒别过眼,看看车顶,再看看窗外,就是懒得看他,心里却是在骂,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变态!
荀欢见她小孩子般的动作,心里发笑,他倾身,额头亲昵地顶着她的,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探向她裙子里面,“这里还痛吗?”
靠,这个死禽兽,臭流氓,也不知道是谁弄的。
左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将他的扯出来,没好气道:“没什么事,我要回去睡觉了!”
话落,她挣扎着从他腿上下来,这次荀欢也没阻止,只是在她退离之时,拉住了她的手,将一盒软膏塞到她手里,“想必你也不乐意让我擦,我就不代劳了。”
左嫒接过,没说话,直接推开车门下车,可手腕再次被人给拉住,“大爷,你有事一次性说完!”
“妞儿,没你在身边,我睡不着,和他解除婚约吧,反正你爱的人也不是他!”
左嫒沉默了,就算有一天会解除婚约,那也不是因为他,更不可能告诉他。
荀欢见她沉默,也没再说什么,他狠狠捏了她的手一把,再放开,“上去早点睡!”
银灰色的跑车在空旷的车道上以极致的速度飞驰着,很快,车子便停在了左嫒学校附近的那栋公寓楼,回到家,满室的清冷让一向习惯了孤寂的荀欢心里有些躁。
在维也纳这些天里,他们几乎天天腻在一起,每晚同床共枕极致缠绵,那些时光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场梦,如今回到现实,他又是孤身一人,而那个女人,不论是身还是心,都不在他这里。
身,她是别个男人的未婚妻,心,她的心里深深住着另一个男人,而他,就如她说的那般,充其量只是在床上纠缠。
日子回到了正轨,左嫒的生活又恢复到了一成不变,打工,上学,有时间就去医院陪卓浩,另外,也应了杨莫凡的要求,从宿舍搬回了租住的房子。
鉴于她要上学,杨莫凡要上课,而严淙和阿刚他们也是要读书的,所以帮卓浩请了个护工,还是柳君懿介绍的,有了护工,左嫒的时间也就宽裕了点,多接了两份工作。
那次刷卡,一次性刷光了她仅剩的所有积蓄,好在她那个三等奖发挥了些用处,学校专门开了个庆功宴,邀请了些记者报道,不但工作好找,另外还得了三万块的奖金,暂时可以江湖救急一下。
转眼间,又是一个周六,厨房里,左嫒将炖好的骨头汤装进保温瓶,另外将弄好的饭菜装好,准备待会儿带到医院。
突然,腰肢被一双手臂圈住,后背紧贴着一具温热的胸膛,她身子一僵,想要挣月兑开来,然而,后面的人抱的太紧,前面又是流理台,让她退无可退。
“莫凡,放开!”左嫒轻斥,清冷的声音中透着隐怒。
杨莫凡不但没有松开,反而越抱越紧,他将脸深埋在她的肩窝处,闷闷地声音传出,“小嫒,这种感觉真好!”
心爱的人在身边,一早起来看到她在厨房里忙碌,这样的场景,他想要一辈子看下去,可他的一辈子也许很短很短。
所以,小嫒,就算你认为我自私卑鄙,我也不能放开你。杨莫凡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左嫒僵着身子,神色冷沉,“莫凡,放开,我还没弄好!”
“你出去,这些我来弄!”
尽管不舍,杨莫凡还是放开了,从小一起长大,他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性子更是模得一清二楚,这个世界上,若说谁最了解左嫒,恐怕非杨莫凡莫属。
两人吃了早饭,杨莫凡将左嫒送去了医院,而他自己则是去了学校。
病房里,卓浩依旧只能躺着,当初肋骨断了三根又伤了肺部,再加上脚还没好,石膏未拆,还不能起床。
“左嫒,以后这汤偶尔喝点就成了,你别三天两头炖啊,好歹你也弄点我喜欢吃的!”卓浩一边喝着汤,一边苦哈哈的说着。
他是真的很不喜欢喝这些,若不是她炖的,他一口都不会喝。
“呵呵,浩哥,你就喝你的汤吧,你喜欢吃的,恰巧都是医生交代要禁口的!”瘦瘦的阿刚坐在一旁边吃着左嫒帮他带过来的饭菜,边打趣道。
“阿浩,你堂堂男子汉,居然害怕喝汤,鄙视你!”
左嫒将花瓶里那束枯萎的香水百合扔到垃圾桶,换上刚买来的,病房里消毒水味儿重,别看卓浩老是呆医院,可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医院,受不了那股味道,平时只要伤不重,他都是自己包扎的。
“不是害怕,是不喜好不好!”卓浩不满地叫嚷着。
“就算不喜,现在也由不得你,乖乖喝吧!”
“是啊浩哥,你正在养身子呢,我们还在等你回归队伍,最近梁志那帮人猖狂的不行,等你好了,收拾他!”
卓浩脸上笑容微敛,他扫了眼自己的腿和拿着汤勺的左手,黑泽的眸子有些深邃,接着,又毫无异样地骂咧,“那狗日的,确实有些欠收拾!”
“得了,别整天打打杀杀的,快喝完,我好洗碗!”
对于卓浩的性子,她还蛮发愁的,手脚能恢复如初还好,若是不能,他如此这般与人四处结怨,以后包不准会出什么事。
“左小姐,柳医生让你去趟他办公室!”前来换药的护士传话道。
左嫒有些讶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碗,洗了洗手后,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没关,一袭白袍的俊雅男人正俯首看着各种化验单,神色认真恬静,俊逸的五官一片柔和之色。
“柳医生,是我弟弟有什么情况吗?”左嫒进来,在他对面坐下,单招直入的出声问。
听到声音,柳君懿抬头笑了笑,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嗯,他的手修复状况良好,我和另外两位医生商议,准备半个月后帮他拆掉腿上的石膏,另外进行第二次手部手术,术后如无意外,就可以回家去养了,不知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这些我都不太懂,你们决定就好,有什么事通知我一声。”
“呵呵,这是基本程序,我们有什么动作,是必须要和家属商量的!”
左嫒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两人商量了下手术的具体时间,另外交代了一些术前需要注意的事项。
“好了,需要注意的就这些!”
“我知道了,没其他事我先出去,你忙!”
左嫒说着,就准备起身离开,柳君懿唇瓣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好像又有些顾忌,那双清透的眼睛直直盯着她。
“还有其他事吗?”左嫒注意到他的眼神,笑了笑问。
“呃,是这样的,我听你弟弟说你钢琴弹得好,我有一个朋友他妹妹这个月十八号过生日,开party,想请一个临时的钢琴演奏乐手,他请不到人,不知道你那天有没有空?”
左嫒沉吟了片刻,而后眼睛看向他,“十八号,没问题!”
“呵呵,那就这样说定了!”
左嫒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过头来,嘴角勾起一抹真心的笑容,“谢谢你!”
这个男人啊,心思真是剔透呢,什么请不到人?他应该是听卓浩提起她四处打工的事,所以才介绍给她,却又不会让她觉得尴尬。
从办公室出来,左嫒放在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银白的屏幕上,闪烁着那个熟悉的号码。
自从学校庆功宴那天晚上两人远远打过照面外,这几天一直都没再见过,电话倒是经常打,不过每次都是他打过来。
两人彼此都忙,另外杨莫凡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什么,盯她盯得特紧,尽管他每次做的不显山不露水,可对他极其了解的她还是感觉出来了。
“有事?”响了几声后,左嫒接起电话。
“我有份文件落在家里,就在书房办公桌左边第一个抽屉里,半小时之内,你帮我送来公司!”
那头传来沉稳霸气的磁性嗓音,语气一如既往的强势独裁,完全不问她是否有时间。
左嫒秀美皱了皱,“我在医院,你让别人过去拿吧!”
“你是在医院,又不是被人压在床上,赶紧地,我不喜欢别人踏进那里!”话落,他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左嫒看着手机干瞪眼,丫的,变态的沙文猪!
嘴里骂着,不过最终还是认命地帮他送过去,那男人记仇的很,不送的话,指不定怎么折腾她。
回病房跟卓浩打了声招呼后,背着挎包出了医院,时间有点紧迫,她没坐公交,忍痛打了车回套房拿文件。
一个星期没来这里,偌大的套房洁净幽雅,可也清冷无人气,左嫒没逗留太久,直奔书房,拉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果然躺着个牛皮文件袋。
F·C集团,左嫒以前并没有去过,不过只要一报F·C国际大厦,司机自然而然地会将人送过去。
当左嫒站在这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前,眼里看着那几个镀了金的F·C国际集团时,心里有些震撼。
她实在想象不出,那么一个时而禽兽,时而流氓,时而温柔的男人,站在属于他的王国里,指点江山是什么样的话面。
“小姐,请问你找谁?”
普一进大气豪华的大厅,貌美端庄的前台小姐就礼貌地出声询问。
左嫒脚步顿住,看了眼手中的文件,“我找你们老板!”
几个前台对视了一眼,悄悄打量着左嫒,一件简单到单调的白色连衣裙,脚下是一双平底凉鞋,额前厚厚的刘海再加上那副宽大的黑框眼镜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这女人,除了身材不错之外,还真没什么看头。
“请问你有预约吗?”
刚才开口的那个再次出声,只是这次的声音冷淡了不少。
“没有!”
丫的,明知道这么麻烦,还要她来送,预约?预约个屁。
左嫒一边心里诽月复着,一边伸手去掏包里的手机,然而,电话还未拨出去,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一袭正装,戴着眼镜的刘特助从电梯里出来。
看到他,左嫒准备打电话的动作顿住,“刘特助,你来了正好,这是他要的东西,你拿上去吧!”
刘特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歉然地笑了笑,“抱歉,左小姐,我有急事需要外出,还得劳烦你亲自帮老板送上去,到了顶楼有人会接待你!”
“要不让她们其中一个送上去,我也有事!”那男人,她是能避则避,脾气如此喜怒无常,保不准一个不小心惹怒他,倒霉的人是她。
“呵呵,这是绝密文件,一般人是插不得手的,左小姐还是快上去吧,老板等着要!”有多少女人想要找各种机会借口只为见他们老板一面,也只有这个左小姐,将他们老板当做洪水猛兽,巴不得避得远远的。
刘特助说完,像是真有什么急事般,步伐匆匆地出了公司大门。
有多少女人想要找各种机会借口只为见他们老板一面,也只有这个左小姐,将他们老板当做洪水猛兽,巴不得避得远远的,偏生他那阴晴不定的老板还稀罕上了,真是怪哉。
左嫒无法,只能认命地送佛送到西,上了电梯,送绝密文件去也。
几个前台听到她和刘特助的对话,当然不会没眼力见地拦她了。
上了顶楼,出了电梯,入目的还是F·C国际集团几个烫金大字,大气奢华,耀眼夺目,鎏金色的墙壁,光可鉴人的地板,每一处彰显着雄厚的财力与尊贵绝伦的身份。
这次左嫒算是见识到那男人的本事了,他狂傲不可一世,他乖张霸道,强势傲然,那是他有那个资本。
“左小姐是吗?”
突然,一个沉稳娇脆的女音拉回了左嫒的思绪。
她转首,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着浅蓝色亮丽套装的美丽女人,精致的妆容,得体的微笑,语气不温不火,神色沉稳端庄,想必这就是刘特助口里说的接待她的人,秘书什么的。
不过真是漂亮呢,瞧,那气质,比千金小姐还要出色,
她微微敛了敛神,冲她点了点头,扬了扬手中的文件,“送文件过来的!”
秘书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笑了笑,“请跟我来!”
左嫒跟着她,来到一扇豪华的雕花大门前,上面的牌子标的是总裁办公室,漂亮秘书叩了叩门,“老板,左小姐到了!”
“进来!”低沉磁性的嗓音,干脆利落的话语,一向都是荀欢的作风。
秘书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左嫒移步走了进去,同时,门也在她进去的那一刻,关上。
办公室很大,入目所及,除了豪华还是豪华,柔软的波斯地毯,黑与白为主色调,暗红色搭配,刚硬单调,却不失大气。
进门就是两个一人多高的古董花瓶,右边摆放着一排资料柜和一个小型书柜,左边是一组酒红的意大利真皮沙发,前面摆放着同色系的茶几。
男人一袭酒红色的条纹衬衫,袖口卷至手肘,露出他健美的麦色手臂,西装外套搭在他那张奢华的老板椅上,他的背后是一扇偌大的落地窗,转椅转过去,整个J城市区尽收眼帘。
这会儿他正低头批阅着文件,手中的签字笔沙沙地写着,下笔干脆利落,一如他的人,此刻那张俊美的脸庞褪去了平时的邪肆,变得认真而冷凝。
邪肆褪去,周身的气息也就变了,要说平时他是邪魅张扬,乖张暴戾,那么现在的他,是沉稳霸气,尊贵睿智的,然而,两者唯一不变的是,同样的高深莫测。
荀欢半天没听到人出声,头从文件中抬起来,见她还杵在门口那里,他合上文件,挑了挑锋利的剑眉,“发什么愣呢,快过来!”
“你这地毯太漂亮太干净,我舍不得踩下去!”左嫒难得的开了句玩笑。
荀欢嗤笑,“越是漂亮,就越想要染指,人也是一样,漂亮的,染指起来够*!”
左嫒果断闭嘴,她上前,将手里文件放到办公桌上,“是这个吧!”
荀欢接过,点了点头,而后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左嫒就当听不见,看不见,“没其他事我先走了,待会儿要去季家上课!”话落,她也学他一次,不给他反对的机会,转身就走。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她永远都学不会他的霸道随性。
只见腰间多了一只健臂,身子一个翻转,两人前胸贴前胸,额抵着额。
荀欢看着脸色有些羞恼的女人,抬手取下那副碍事的眼睛,邪邪笑道:“你说到嘴的鸭子,我会让她飞吗?”
“你才鸭……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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