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布置豪华的卧室里,温度持续升高,看着身下诱人的美景,荀欢呼吸逐渐粗重,冰雪为肌,玉为骨,说的也不过如此。
他喉结狠狠地滚动了几下,粗粝的指月复滑过她优美的线条,灼热的唇瓣在她如雪如玉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粉色的印记。
他撩人的触碰,引起左嫒身子一阵阵颤栗,带着薄茧的手指滑过的肌肤酥麻灼热,很快,她莹白娇女敕的肤色渐渐变成了粉色,整个人就像是一朵正在盛开的芙蓉花。
娇艳欲滴,妖娆绝伦!
荀欢眸色像是着了火般,赤红而灼热,尽管身体压抑到极致,然而,他仍是不厌其烦地取悦着她。
左嫒紧咬着唇瓣,阻止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要做就快点,别磨叽!”
荀欢嘴角抽了抽,俯身狠狠地咬了她一口,“不识好歹地东西!”
左嫒疼的直抽气,然而,还没等她缓过劲儿来,异物入侵的刺痛感令她眉头紧蹙,身子不自觉地扭动着。
荀欢这次倒是没有只顾自己舒服,静静地等待她的适应,然而,她一扭动却是要了他的命般难受,他身子一颤,“别动!”
声音嘶哑磁性,眉宇间尽是隐忍,额角布满了汗珠,使他看起来性感中透着一股狂野。
他微微一动,汗珠顺着他深刻的五官下滑,滴到身下之人胸前莹润的肌肤上,画面*而香艳。
左嫒睁开眼睛,对上他充满侵略性的眸子,呼吸窒了窒,身体像是要被他眼底的火焰燃烧般,麻麻的,热热的……
“妞儿,要吗?告诉我,想要我吗!”
荀欢压抑着自己体内几乎要燃烧他理智的邪火,一边固执地问着,一边俯身,唇瓣撩拨着她,好似硬要逼她承认什么。
左嫒感觉很热,身子在他的刻意撩拨下一阵阵颤栗,眸色含春,吐气如兰,心里像是被猫抓似的难受,身子不安地扭动着,她颤颤的抬臂,搂住他的脖颈,脑袋难堪地撇向一边。
“这样不够,用嘴儿告诉我,说你要我!”
荀欢掰正她的脑袋,强迫她与他对视,她的身体,永远都比她的嘴诚实,今天他就算憋的内伤,也非要撬开她的嘴不可。
“乖,快说!”
左嫒浑身都难受,身体像是被蚂蚁啃咬一般,似痛非痛,似痒非痒。
她指尖狠狠在他背上抓出几道血痕,眼角一滴泪没入洁白的枕巾上,嘴里破碎地吐道:“要你,我要你,唔……”
荀欢猛地封住她的唇,势头凶猛狂狷,好似要将她整个人吞入月复中。
“妞儿,记得你说的话,你要我,就不可以再要别人,不可以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不然我非弄死你不可!”
左嫒闭着眼,对他凶狠的话语不予回应,乖乖地承受着他的狂野凶悍。
夜,黑如浓墨,卧室里,暗红的灯光摇曳生姿,*交织的声音勾魂悦耳,共同谱写出一曲爱的乐章,勾画出旖旎的画面。
左嫒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后,浑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拆了重组般,酸麻疼痛。
身旁的男人早已不再,外面太阳高高挂起,她强忍着身体和脚底板疼痛,起身,踮着脚尖去浴室泡了个澡,身上的疲惫和痛感这才稍微好点。
出了浴室,她换了身衣服,梳妆台上,一张纸条压在梳子底下,“今天在家休息,中午帮你叫了外卖,下午回来陪你!”
将纸条放到一边,对于上面的交代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利落地将长发绑成一个马尾,便挎着她那偌大的背包,换了一双软底帆布鞋,出了套房。
脚底的伤,每走一步都会传来一阵阵刺痛,不过,昨晚擦了药,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倒没有刚开始那般,疼痛难忍。
出了小区,左嫒打车直奔医院,病房里,柳君懿正带着一群医生和护士查房,见到她到来,温和地笑了笑,眼睛在她脚上扫了一眼,因为人多,他也没说什么。
待医生们出去,卓浩立马急急的嚷嚷,“左嫒,脚快给我看看,你走路都不看的吗?居然会踩到钉子。”
“包着纱布呢,有什么好看的,没什么大碍,你别担心!”左嫒将在路上买来的早餐拿出来,“还没吃早餐吧,我买了你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和叉烧包。”
“姓柳的在买了早餐,我吃过了!”卓浩在说到柳君懿的时候,神色淡淡的,黑眸闪过一丝意味不明地光芒。
左嫒动作微顿,笑了笑,“那算了,我自个儿吃!”
“左嫒,昨晚是你让姓柳的过来照顾我的吧,我记得昨天并不是他值班!”卓浩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嗯,昨天正好在路上碰到,我又不好过来,就麻烦他了!”
卓浩浓密的眉毛蹙了蹙,眼底闪过一丝不赞同,“以后别麻烦他人了,我自己可以的,那姓柳的明显对你有心思,你可别惹那么多烂桃花!”
左嫒微愣,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想太多了,你姐我可没那么大的魅力,柳医生他对谁都是一样,亲切有礼,脾气好的出奇!”
卓浩冷嗤一声,神色不以为然,他不在继续这个令他堵心的话题,“对了左嫒,你有没有觉得你和姓柳的长得很像?”
“嗯,第一次见就发觉了,也许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吧!”
这个问题,她第一眼看到柳君懿的时候,就知道了,两人的脸形出奇的相似,只是他是男人,五官比她的要硬朗一点。
相较于她的柔和,他的则是比较深刻,若是不认真注意,还是看不出来的,她能一眼看出来,是因为她每天都对着自己的脸。
卓浩眼神在她脸上扫视,怎么看都不觉的那样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庞像大众脸。
左嫒吃完早餐不久,杨莫凡就来了,只是神色有点怏怏的。
“莫凡,你有事?”
在瞥见他第N次凝视她后,左嫒终是耐不住这种眼神,遂主动开口问。
杨莫凡一向温和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忧虑,他思虑片刻,终是下定决心开口,“我父亲出了点车祸,趁我现在正是休假期间,想回去看看,另外,你课业基本上也快完了,我想你和我一起回去。”
上次他回一趟家,让那个男人钻了空子,这次如果可以,他带她一起回去,除了阻断她和荀欢,另外他们的婚事也必须要推上进程了。
左嫒微愣,沉吟了会儿道:“阿浩不久就要动第二次手术,恐怕不行。”
卓浩同样看着杨莫凡,“姓杨的,你家恐怕不怎么欢迎她,你自个儿回去吧,我家左嫒可不去受那个气儿!”
杨莫凡看向卓浩,笑了笑道:“有我在,能让她受得了委屈吗?也就你穷紧张!”
他眼神转向左嫒,语气温柔,“小嫒,阿浩的手术还有几天,也许我们能赶回来,万一不行,你也可以先回,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气儿的,这么久没回了,左妈妈怪想你的!”
左嫒沉默,她家左女士是她的死穴,同时也是她心底的伤,十几年的相依为命,一朝分离,说不想念那是假的,可她也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
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那一声冰冷无情的“不救”两个字,成了她最难跨越的梦靥和心里障碍。
“杨莫凡,她不想回,你就别再逼她了,有意思吗?”
杨莫凡低下头,苦涩地笑了笑,须臾,他抬眸看向窗外,“那就算了吧,毕业回去也是一样的,你一个人在家住着害怕,我让陈芸过去陪你,她虽然性子傲了点,心地不算坏的,那次的事也让她成熟了不少!”
“嗯,你自己上上下下地当心点!”
杨莫凡点了点头,没说话,在病房呆了片刻,七七八八聊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左嫒送杨莫凡去机场,两人一路上都没什么话,大概半个小时,便到了机场。
因为是临时买的票,时间有点紧,到机场的时候,距离飞机起飞的时间不多了,两人连告别的话都没有说,杨莫凡就匆匆进了安检台,登了机。
出了机场,烈日当空,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左嫒没逗留太久,打了车就回了市区。
J城的交通一向都是拥挤的,周末更甚,坐在出租车里,看着外面长龙一般的车流,左嫒眉宇间渐渐闪过一丝不耐。
呼!~
车子的呼啸声从耳边擦过,各种刹车声,咒骂声此起彼伏,“操,找死啊!”
“妈的,赶着去投胎!”
“他娘的,开布加迪威龙了不起!”
这些咒骂声左嫒都听不到,她还沉浸在刚才所看到的,那张一闪而逝的熟悉脸庞,是他,阿郎,她居然又看到他了。
想到这里,她慌慌张张地推开车门下车,好在正好是红绿灯,车子停了下来。
司机在后面嚷嚷,她听不见,她不顾脚上的疼痛,奋力奔跑着,快了,那辆车就在前面,她要跑快一点,她就可以再次见到他了,她要当面问清楚,她要他给她一个答案。
绿灯亮起,如长龙一把的车队启动,那辆车宝蓝色的豪车也不例外,左嫒穿梭在车队中,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快点,再快点……
车道上,因为有了她这个不要命的,再一次响起刺耳的刹车声和各种难听的咒骂声,有的车子甚至撞到了一起,左嫒对这些充耳不闻,她只知道跑,而目标就是那辆宝蓝色的布加迪威龙。
可,她的双腿能力终究是有限,人的双腿又怎么能胜得过四个轮子,而且那还是速度顶级的豪车,眼看车子越来越远,左嫒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
当车子彻底消失在她的眼帘,而她也终于双腿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她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眼前,她甚至连车牌号都未来得及看清楚。
本就拥挤的车道上,这会儿交通已经完全阻塞,一阵阵警笛声,救护车的鸣叫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左嫒想起身,可发现双腿像是不是自己的般,不受她支配,
不久,有交警过来,以影响道路交通造成肇事罪将她带走。
荀欢接到电话的时候,正从公司出来,准备回家,他挂了电话,低咒一声,匆匆赶到警察局。
警察局里面,两个年轻的女警正在给左嫒录口供,这会儿的左嫒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双腿依旧在颤抖着。
荀欢过来,看了左嫒一眼,而后直接进了办公室,不知道和里面的人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他来到左嫒身边,而对面两个录口供的女交警也被同事叫走了。
“还不走,难道这里呆的舒服?”荀欢双手插在裤袋里,眸色沉沉地看着她,挑了挑眉道。
这女人倒是会惹祸,不过他更好奇,她到底看到谁,才这样不要命地去追赶。
左嫒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各自做事不理会她的交警们,呵,权势真他么的是个好东西啊。
她垂下眸子,起身跟在他身后离开,然而,脚刚一占地,就软了下去。
荀欢眼疾手快,转身就勾住她瘫软的身子,看了她发颤地双腿一眼,薄唇抿的死紧,他二话不说,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左嫒双腿实在是软绵无力,这会儿也不挣扎,双臂乖巧地勾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鼻尖嗅着那股熟悉的气息,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两次,连续两次,她看着他消失在她的眼前,却无能为力。
荀欢将她抱到车上,发动车子,往家里开去,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他的唇紧抿着,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那双眸子却很深很沉。
他不说话,左嫒也懒得去惹他,他看的出来,这男人在生气。
回到家里,左嫒再一次被丢进了浴室,荀欢依旧不发一言,将她放在浴缸里后,便沉着脸出去了。
左嫒在地上坐过,奔跑的时候又出了一身汗,身上自然是不舒服的,她快速洗了个澡,软绵绵的双腿在热水的浸泡下恢复了不少,起身的时候,发现既没衣服,也没浴巾,装衣服已经被她扔到衣篓子里了。
左嫒心里有些纠结,她要不要叫呢?还是就这样光着身子出去?
“荀欢,可不可以……帮我拿件睡衣过来?”
纠结再三,左嫒还是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果奔,便朝外面唤了唤。
哧啦——
等了会儿,浴室的门被拉开,荀欢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月兑下了,此时他穿着件衬衫,双手抱胸斜靠在浴室门口,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身无寸缕她。
对上他侵略性十足的眸子,左嫒连忙侧过身子,同样抱着胸,只是她是为了遮羞,“衣服呢?”
荀欢挑了挑眉,不言,他踱步至她面前,伸手拂开她抱在胸前的手,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遍,“遮什么遮,你身上那一处是我没看过的!”
左嫒眼底闪过一丝羞恼,她转身就想向外走,然而,脚步还未踏出,身子便落入男人怀里,而且,那姿势既令人羞愤又尴尬的要死。
荀欢双手拖着她滑腻的娇臀,让她的双腿勾住他的腰,他额头抵着她,琥珀色的眸子沉沉地看着她,“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解释吗?我让你呆在家里,你却给我呆局子去!”
“你先放我开我!”
左嫒别过头不敢与他对视,她脸很红,浑身*的她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想不脸红都难,尽管和这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
“告诉我,让你不要命也要去追赶的人是谁?”
左嫒身子一僵,她垂下头,不说话。
荀欢将她放到流理台上坐下,腾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说!”
“没有谁,是我自己眼……嗷……”
话没说完,胸前传来一阵被人挤压的剧痛,她脸色白了白,紧咬着唇瓣,荀欢大掌捏着她,几乎将她的柔软捏得变形,他眸色深沉似海,眼底深处酝酿着风暴。
“左嫒,我不接受敷衍!”
只有在生气的时候,荀欢才会唤她的名字。
左嫒忍着剧痛,她看着他,媚眸含泪,两人对视良久,突然,左嫒伸开纤臂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我真的只是看花了眼,不然我怎么会看到他呢!”
模棱两可的话语,让荀欢身子僵了僵,同时也只猜到她口中的他是谁,他没再说话,也无话可说,那个男人在她心底是什么位子,他清楚的很,一个相似的影子就能让她失控至此,他还能说什么?
荀欢一言不发地抱着她出了浴室,将她放在床上,起身去了客厅,再进来之时,手里多了个医药箱,他在床沿坐下,掀开她身上的夏被,看着脚底板缠绕的纱布上那一片猩红,眸色沉了又沉。
“你的脚都不会痛吗?”
左嫒别过眼去,不言,当时她没想那么多,就算痛,可那痛也抵不住想见他的心。
荀欢不再开口,沉着脸帮她处理伤口,室内安静的可怕,左嫒能感觉到空气中沉闷的气氛,可今天的事,她知道自己应该是闯了不小的祸事的,他不说话,她也不开口去撩他虎须。
重新包扎好伤口,左嫒身形惧疲,便躺在床上睡着了,荀欢帮她弄好后,抱着医药箱出了卧室,就没再进来过。
左嫒几乎睡了一个下午,待她醒来后,外面天已经暗了,她起床,踮着脚尖来到衣柜前,找了件衣服换上,刚出卧室,就听见一阵锅铲与铁锅摩擦的声音,俗称炒菜。
她微微愣了愣,来到厨房门口,就见那人站在瓦斯前正在翻炒锅里的菜,那架势,看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左嫒愕然,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还会烧饭,看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去洗手,准备吃饭!”荀欢抽空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少了他平时的邪肆,淡淡的。
左嫒洗好手出来,荀欢已经将菜都端上餐桌了,一个红烧排骨,芹菜焖牛肉,西红柿炒蛋和一个玉米浓汤,三菜一汤,都是家常小菜,看着色泽不错,闻着也是香味十足。
他解下了身上拿条格子围裙,端着碗筷出来,左嫒掩下心底的讶异,很自觉地去接他手里的碗筷,帮忙盛饭。
荀欢看了她一眼,不说话,只是眼底的冷意褪去了不少,“你先吃,我去洗澡!”
身上的油烟味让他浑身都难受的。
看着他微蹙的剑眉,左嫒嘴角勾了勾,这男人恐怕很少烧饭吧,一点油烟都忍受不了,真是难为他烧这一顿了。
将盛好的饭放在餐桌上,再帮自己盛一碗,她中午没吃饭,这会儿着实有点饿了,看着桌上色香俱全的菜,更是勾起了她的食欲,她毫不客气地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入口,然而,下一秒,她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娘啊,居然是甜的!
她吐出嘴里的牛肉,像是不信邪般,又夹了一块排骨到嘴里,接着,又被她吐了出来,太咸了,她筷子伸向西红柿,这个味道还算正常那么一点点,如果忽略它酸的过分的话。
丫的,如此卖相十足的菜色,居然是这般味道,太会欺骗人表情了。
左嫒喝了口水,而后认命地扒了几口白饭,吃了点西红柿,因为她是真的饿,好在西红柿味道本就是酸酸的,还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荀欢身上穿了见家居服出来,栗色的发梢上还滴着水珠,见她吃的挺欢,他阴郁了一下午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怎么样?”
左嫒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抬眸看了他一眼,鉴于她今天闯的祸,不敢实话实说,“卖相不错!”
荀欢笑了笑,在餐桌前坐下,“我听别人说,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胃,这句话于你们女人而言,有用不?”
上次带她去郢老那里吃饭,她那句‘这辈子谁要嫁进郢家,就有福了’他可是记在心里。
左嫒眼底闪过一丝怪异之色,她不说话,只知道扒饭,而手中的筷子始终在西红柿炒蛋那里来回。
荀欢也不再多言,执起筷子就吃了起来,然而,一片牛肉入口,他‘呸’的一声,就吐了出来,尝了尝另外几道菜,越尝,那脸色就越黑,那双眼睛郁卒地不行。
啪——
他将筷子扔到餐桌上,沉沉地看着对面吃的欢的女人,皮笑肉不笑道:“好吃吗?”
左嫒咀嚼地动作顿了顿,斟酌着措辞,“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那你就将它们全吃掉,这可是我第一次为女人烧饭!”
话落,他不再看左嫒的反应,起身进了卧室,那厚重的门在他的大力下,发出拍的一声巨响。
左嫒撇了撇嘴,暗骂了一句“神经病!”接着,起身将那些菜全都倒进了垃圾桶,让她全部吃完?她又不是有自虐倾向。
马马虎虎填了下肚子,左嫒就接到卓浩的电话,说严淙已经从家里过来了,让她晚上不必去医院。
周一,荀欢让她在家里休息,养脚伤,左嫒拒绝了,一早便来到了学校,然而,来来往往的同学看着她的眼神透着一丝怪异,有鄙夷,有嘲弄,有探究,皆在她背后窃窃私语着什么。
“左嫒,你来了,你快过来看看!”
张颜看到她,神色紧张地拉着她来到板报栏前,“左嫒,不但这里有,学校官方论坛上还有视频。”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的同学,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鄙夷谩骂着。
“真看不出来,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是啊,上次比赛,也难怪冷少会为她讲话了,原来是被潜了!”
“现在连柳学姐的男朋友,她都勾搭,真是不要脸的狐狸精,贱货!”
“听说,杨助教都被她给气的住院了!”
听着这些谩骂,左嫒脸色白了白,她看向板报栏,上面正是那天晚上荀欢搂着她的场景,当时居然被人给拍录了下来。
“左嫒,你个不要脸的*,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原来都被人给睡烂了!”
突然一声难听的怒骂在人群中暴起,这时候众人才发现站在不远处的左嫒,议论声谩骂声没有半分收敛,反而更加凶了。
左嫒转眸看向来人,正是跟在柳含妡身边的其中一个跟班,此时她正鄙夷不屑地看着她,“哼,没想到你还敢来学校,真是替你丢脸!”
“喂,罗琴,你说什么呢!”张颜气不过,上前怒瞪着她。
“说什么?哼,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还勾搭这个勾搭那个!”
“你……”
“张颜,走吧!”左嫒手指拽紧了背包的肩带,另一只手去拉为她抱不平的张颜。
回到系里,各种议论声谩骂声更甚,同学们鄙夷不屑的眼神令左嫒如芒中刺,然而,她不能躲,不能闪,她还要读书,她还想出国。
“左嫒,系主任找你!”
一个略带鄙夷的声音响起,听到系主任,左嫒心底咯噔一下,她闭了闭眼,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系主任的办公室。
系主任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一向严格,为人更是一丝不苟,她看着左嫒,将板报栏上贴的照片和各种版本的传闻丢到她面前。
其中被人议论的最厉害的便是比赛一事,说她是靠潜规则才得到比赛名额,这时候别人似乎忘了,若没真本事,又怎么会取得第三名的佳绩。
“左嫒,虽然学校不过问学生的感情生活,但你这次的事,已经严重影响到学校的风气,另外对你自己的前途也很有影响。”
左嫒听到最后一句,身子颤了颤,这种时候,系主任提到前途,其意思不言而喻。
“当然,你的实力,我们校方也看在眼里,只不过……”
“叮铃铃……”
系主任一句话没说完,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便响了起来,她停下话语,伸手接起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系主任瞄了左嫒一眼,皱了皱眉,嘴里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是!”
没说两句,电话就挂断了,系主任看向左嫒,沉吟了片刻,道:“出去吧,没什么事了,在论文上加把劲!”
左嫒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惊喜,不过更多的却是不解,她不明白,系主任只是接了个电话而已,居然对她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虽然称不上和善,但一向以严格周正著称的她会提醒她在论文上下功夫,已经是很难得了。
这件事对她争取保送英国的名额有影响,她是料到了的,系主任的意思是,希望她的论文出彩,继而盖过这件事对她的影响。
学校板报栏上贴的照片和各种谴责性言论两个小时后被全部撤了,官方论坛上的视频也被人销毁,另外,校方也发了声明,此事是恶意中伤,若是有人在议论,便做记分处理,严重的,学校直接给与处分。
有些人不以为然,依旧讨论谩骂着,被学校知道后,直接给予了退学的处分,此一招杀鸡儆猴后,学校里再也没有人敢议论了。
对于这些,左嫒是不知道的,她一整天都在琴室里练琴,小小的琴室,一扇门,阻隔了外面的一切。
待天黑了,左嫒才踏出琴室,出了校门,回到那间她住了将近四年的小套房。
打开门,客厅里的灯亮着,身着睡意的陈芸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着韩剧,这样的她比平时的端庄优雅多了一股娇俏随性。
见她回来,露出一抹不咸不淡地笑容,“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呢!”
左嫒不理她,直接回了自己的卧室。
“喂,我今晚睡你房里!”
左嫒脚步顿住,挑了挑眉,“为什么?”
说起这个,陈芸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凡表哥交代的!”
左嫒默了默,最后不发一语地进了杨莫凡的卧室,杨莫凡这人有个怪癖,他的私人空间不喜欢别人进,就连他母亲他都不准,当然,这里面除了左嫒之外。
这也是杨莫凡的妈妈陈素容不喜欢左嫒的原因,疼了宠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居然将别个女人看的比她这个母亲还要重,心里当然会不平衡。
“你出去玩没关系,我不会跟凡表哥打小报告的!”
陈芸看着已经洗好澡,端着湿衣服去阳台晾晒的左嫒,语气淡淡道。
自从知道左嫒不爱凡表哥,且还有意无意地为她制造机会后,她对左嫒的态度比以往好了不少,虽然说不上有多亲近,但至少不会针对她。
左嫒白了她一眼,“无聊!”
“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荀欢关系不一般!”
左嫒不理她,自顾自地进阳台,晾着衣服。
陈芸今天好似心情倍儿好,她扔掉果核,来到阳台,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打量她,“喂,左嫒,听说你十几岁就谈恋爱了,还曾经离家出走过,是不是真的啊?”
左嫒动作顿了顿,她转身,冷冷地看着她,“你再噪舌,就给我滚回去!”
“呿,真是没趣,不知道凡表哥到底喜欢你什么!”
左嫒晾好衣服,没再理会明显很需要人陪聊的陈芸,一头钻进了杨莫凡的书房,她现在要忙着写论文,查资料资料需要用到电脑。
后面的时间里,各种流言虽然已经被强势平息,不过刚和同学关系有些好转,且愿意和同学接触的左嫒再一次成了独行侠。
不过这次不是她不乐意和同学相交,而是同学们一致将她孤立,就连和她教好的张颜都被连累了。
好在左嫒要忙着赶论文,且一个人过了几年的大学生涯,同学们的孤立对她倒也没什么影响。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每天忙碌让左嫒很是充实,再加上荀欢一个星期前出差了,没了他,她脑子里也不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令她头疼的杨莫凡也不在,所以,这段日子,她过的最是舒心。
今天是卓浩右手第二次手术的日子,恰逢周末,左嫒早早就来到医院,严淙和阿刚两人比她还要来得早,几人在病房里热火朝天地聊着各种笑话,想要缓和彼此紧张的心理。
九点多的时候,卓浩被推进了手术室,‘咚’的一声,手术室的门被关起,同时上面的红灯也亮了起来。
漫长的等待再一次来临,左嫒心里是紧张的,刚才不表现出来,只是不想带动卓浩的心情,这会儿,她的情绪完全表现在脸上。
柳君懿说卓浩的手想要恢复如初,且不留下任何后遗症,今天的手术至关重要,他说的那些术语她听不懂,不过她也知道,手术并不是一般的小手术,还挺麻烦的。
“左嫒姐,你别担心,柳医生不是说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复原吗?”阿刚挠了挠那头不算长的黄发,粗着嗓子安慰。
“是啊,左嫒姐,浩哥会好的!”
左嫒看着这两个毫无关系却一路帮衬他们的男人,看着他们纯粹的眼神,心里闪过一丝暖流,“嗯,会好的!”
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左嫒看着头顶的红灯,心里默念着。
时间一分一地消逝,外面天已经入黑,然而,四个小时的焦灼等待,这扇门仍是没有开启。
想到柳君懿手术前的话,左嫒心里越发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