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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若雪的母亲冷嫣自回到宫苑之后,因为在路途中患了严重的喉疾,便一直居于清水天来休养,很少出门,与若雪的见面也都仅限于日常礼节探望什么的。
因为听父亲说郎中特意交代过,母亲的病情不易嘈杂,需要静养,若雪便也尽量不去打扰她,只希望她能早些痊愈就好。
而每当若雪去探望过母亲,回到自己的素若阁静下心来的时候,却又常常感觉到说不出的难过、失落、迷茫。
自己在这里的这一位母亲,与她之间有着无法割舍的亲情,她也曾那样牵肠挂肚的思念着她,为了一个说不清楚的梦境,担忧着她的安危,现在,她终于平安无恙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可是,在另外的一个地方,另外的那个她,那个患有重病、心中一片绝望的若雪,也同样不是有一个家,一位母亲,让她感觉到牵肠挂肚吗?在那一场悲伤的变故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去了哪里?在那个世界,她为了若雪,几乎奉献了自己的一切,可是,若雪她,居然没有能力保护她,眼睁睁的,就让她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了。
每当想到这里,若雪便开始感觉到无尽的痛苦从心底蔓延开来,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两个自己?难道那另外的一个自己,竟也是像她父亲所说的那样,都是她的梦境,都是出现发生在她梦里面的事情吗?到底现在,自己是在做梦,还是那些,那另外的一个自己,是自己的梦呢?
若雪坐在窗前,抚模着怀里的灵狐兽,望着窗外逐渐灿烂的阳光,突然感觉到那种无来由的头疼又开始了。每次这种恼人的头痛袭来,她都不得不马上迫使自己放开脑海中那些纷乱的思绪,让自己重新平静下来。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是感觉有些困了吗?”。
大概是看到了她忍不住用一只手去扶住了额头,刚刚从外面回来的雨儿一走进屋门,便关切的询问着她。
“嗯,没事,可能是昨夜睡的不是很好吧。”
若雪没有抬头,随意的答应了一句。
“哦,那要么我扶小姐再去歇一会吧,反正也没有事,消闲着呢。”
雨儿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若雪跟前,想要扶她起来。
“哦,不用了,我不是很想睡。就这样吧,坐一会,就会好的。你要是累了,就自去歇一会吧。”
若雪向她轻轻摆了摆手,拒绝了一声,然后依旧那样用一只手扶着额头,轻轻闭上了眼睛。
雨儿见若雪既不想睡觉,但又没有精神,便又转着眼珠在那里想了一下,然后高兴的说道:“哦,小姐不想睡,但又有些困意,哦,估计是春困呢。恩恩,不如这样吧,我去厨房那边,嘱咐他们煮一些杏皮酸女乃茶来喝,这样既提神,又消渴,还解乏意,可好?”
“嗯,你自己看着办吧,我都好的。”
若雪又随意轻声的应了她一句,雨儿便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雨儿出去片刻之后,若雪感觉到头痛渐渐的好了不少,不敢再想太多纷乱的事情,但又觉得心情压抑,想了一下,觉得应该出去走走,便起身取了一件斗篷披上,轻轻出门去了。狐兽宝儿自是习惯性的跟随着她。
该去哪里走走呢?就随便在园子里走走,散散心吧。
若雪一边想着,一边漫无目的的随着碎石子小路走着,不觉间走到了素若阁南侧的一处较大的院落跟前。
这一处本是清冷宫内弟子们素日练功习武和静修打坐的地方,所以更是掩映在一片丛林灌木之间,显得格外的宁静悠远。远远看去,高大的院门上自也是挂着一块横匾,书了几个大字,曰:‘静水远斋’。若进的院门去,里面自然又是别有一番天地。有练功需要的场地、专门用于调息打坐的静湖、还有闭关静修的深宅。
但在若雪过去十七八年的记忆里面,她进去过这里,总计也就一二次而已。因为她虽为清冷宫主唯一的女儿,但除了一些强身健体的基本内功,父母并未曾再让她修习过其他武功,又加上她自己对这些兴趣也不是很大,便也不怎么对这处深宅感兴趣。
但现在,只因心下烦乱,她便随意的走到了这里,抬头看了一眼静水远斋的门匾时,心里面也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又随意的往前走去。
但正离去只见,只听紧闭的院门“吱呀”响了一声,接着,一个人影缓缓的从一片植物掩映下走了出来。待他走近一些,若雪看过去,只见他背部微驮,发须皆白,嘴里叼着一支烟斗,原来正是宫苑的守门人鹿老先生。
“哦,这是谁啊?是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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