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扶进了房间,我中途试图挣开,可谁知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本以为要等很久柳轻轻才会进来,谁知扶我的丫头刚刚出门,柳轻轻就进来了,他轻手轻脚关门,轻轻挪到我身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掀起了盖头。
真不愧对“柳轻轻”这个名字,做事轻手轻脚不说,连说话也轻轻柔柔的:“优优,你为何一直问卫盟主的事呢?”
他坐在我旁边,柔柔地看着我。真乖,知道正确叫我的名字了,从他的问题看来,我还是在这个世界。
我小心翼翼问道:“白纯是——”
柳轻轻微微蹙眉,样子真好看,他细声细气道:“她儿子叫我一声爹。”
“啊?!你和她有个儿子?”我惊讶,不是说他是砖石王老五么。
柳轻轻摇摇头:“不是,儿子是她的,我只是她儿子的爹。”
我满头黑线。
柳轻轻继续道:“三个月前,柳庄偷溜进来一个小毛头,我看他无依无靠怪可怜的,于是给他吃,给他喝,给他讲故事唱歌,从那以后他见到我,就一直叫我爹。”
你对一个小毛头这么好,不叫你爹才怪。
柳轻轻接着道:“上个月,儿子他亲娘,也就是白纯,派人来接走了他,我想,既然孩子叫我爹,那么,他亲娘该是我的妻才对。虽然从未见过她的面,但是却不得不顾及一个姑娘家的名声。”
我扶额长叹,这因果关系,可真够惊悚的,因为一个孩子叫自己爹就去娶人家的娘。
可是人家姑娘乐意嫁给你么?为何把我抓了来?
柳轻轻似乎看透我的想法,温柔道:“我派人去问过她意愿,她是十分愿意的,可是”,柳轻轻看我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怪异,“我派去的人回来说,白纯有时候会把自己当成很多人,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时而是豪情女侠,时而是大家闺秀,说话也奇奇怪怪,周围的人难以理解难以习惯。”
我点点头,敢情这白纯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啊。
柳轻轻见我没反应,声音略微轻快起来:“我倒觉得你挺好相处的,不会让人难以习惯。”
“我我我我我我真不是白纯,我是傅优优。”我终于明白他的意思,急得都结巴了。
柳轻轻轻轻拍着我的背:“没关系,不管你今天是谁,明天又会变成谁,傅优优、白纯,或者甚至卫庆云、卫子离、叶卿都没关系,我的决定不会改变的。”
还好我没有再次穿越,我着急道:“我真不是白纯,我是卫庆云的四徒弟,叶卿和卫子离的师妹,我叫傅优优,我和卫子离在出谷时被人迷晕了,莫名其妙就来到这里,你千万要相信我啊,我不是精神分裂。”
柳轻轻模模我的脑袋宠溺地道:“嗯,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不介意的。”
我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呵呵苦笑,只能等体力恢复才可以离开这里了。
闲来无聊,我开始废话,废话一向是人际关系的第一步,于是我也不罗嗦,直接废话开了:“轻轻,你很有钱么?”
这话一出口我忙后悔不迭,这是一句正常的废话么?
柳轻轻只是愣了愣,丝毫不以为杵:“白纯,呃,抱歉,你今天是优优。优优,柳庄方圆三百里土地都是柳庄的。我是柳庄庄主。”
真是有钱的地主啊。为了掩饰我的爱财,我打个哈哈:“钱财乃身外之物,你的钱财乃我的身外之物,嘿嘿,嘿嘿。”
柳轻轻伸手来握住我的手:“优优,以后这些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了,小毛头将来还可以继承我们家业。”
我忽然想起卫子离,似乎他还从来没有牵过我的手呢。
我猛一回神,柳轻轻正待将我往他怀里纳,一手搭在我腰上,一手扳过我的身体让我面对他的妖冶面容。
这些动作对于夫妻来说很正常,可是对于我嘛,我急忙一手推开,柳轻轻看看空荡荡的手,有些尴尬有些失望:“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忘了你现在正傅优优着。”
我的名字何时成了一个动词?
我别开脸,柳美人你可千万不要考验我对美的抵抗力。
我转移话题:“跟你讲个笑话吧。”柳轻轻做出很有兴趣的样子。
我道:“算了,我还是给你讲讲皇宫吧。”
柳轻轻欢快地点着头,看他欢快的样子,我又扭曲了:“还是唱支歌吧。”
柳轻轻还是做出异常专心的样子,湿漉漉的眼睛期待着。
我的扭曲变本加厉:“算了,还是给你出个谜语吧。”
柳轻轻轻轻蹙了蹙眉,不过很快就又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我怀疑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聚精会神地听着。
我越来越觉得奇怪,这柳美人是真的如此没有心机,还是心机太沉啊。
最后我道:“不如,我还是睡觉吧。”
最后,笑话没有听成,歌曲也没有欣赏到,我忽然打个哈欠,立刻就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日,我醒来发现还穿着昨日的红衣,旁边放着橙黄蓝紫各色衣服,华丽丽的,再加上红绿两色都可以当彩虹了。
我随意穿上一件蓝衣,瞥了一眼桌上黄仁西瓜,品种还挺新潮的,我模了模,凉兹兹的像被冻过似的,拿起咬一口,姿态万千地婀娜出门。
一出门,我吓了一跳,西瓜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只见柳庄整个上下披麻戴孝,整一活生生的灵堂。
昨日红得喜庆的字啊画啊布帘子啊什么的全换成了白色,跟闹聊斋似的。
我拉住一个泪眼婆娑的小丫头问怎么回事,小丫头抽噎着回答:“回夫人,大黄仙逝了。”
我满脸问号,大黄是哪号人物啊,居然让昨天还一派喜庆的整个柳庄今日就陷入悲伤,我觉得很惊奇:“大黄是谁啊?”“
大黄是庄主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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