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地一声,我似乎被撞了脑袋,满脸黑线。
我一个人在庄园里转来转去,柳庄是长条形建筑物,依山而建,依山傍水,的确是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一条哈达一般的河流环绕着柳庄,只有一座桥与外界相连。
整个庄园的气势嘛,跟柳轻轻这庄主差不多,挺妖娆婀娜的,让人怜惜。
逛了半天,我转身准备往回走,就看见一身白衣的柳轻轻悄悄跟在我后面,一脸欲言又止、悲痛难忍的模样。
我安慰他道:“轻轻,节哀顺变,狗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身体。”
柳轻轻微微羞涩地别开头:“谢谢你的关心。”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今天还是傅优优吗?”
我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柳轻轻立刻很体贴地转移话题:“其实我只是怕你一个人不习惯孤单,才、才跟上来。”
我哈哈一笑,不知从哪里顺来一句话:“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柳轻轻今日穿了一件白衣,全身雪白的像仙子,纤尘不染,鞋子略微沾了些灰黄的泥土,破坏了整体美感。我暗暗点头,这家伙确实长得不错,又有钱,瞧他给我送来的那些衣服,布料上乘,甚至比作为武林盟主之子的卫子离的衣裳还要精贵。
我没话找话:“早晨的冰镇西瓜味道很好,没想到在这里可以吃到如此美味。”
柳轻轻微笑道:“柳管家有冰窖的钥匙,若是你想吃什么冰镇水果,可以让他给你送来。”
又陷入了沉默,我表示我的关心:“大黄陪了你很多年吧?”
柳轻轻眉头微皱:“是啊,三年了,今日早晨忽然暴毙,我正在审查此案。”
我闻言一惊:“是被谋杀的?”
柳轻轻点点头:“它是中毒而亡。”
虽然我觉得死了条狗没什么,但是柳轻轻既然已经让整个柳庄都披麻戴孝了,我还是做出很关心的样子:“有线索吗?”
柳轻轻点点头,痛心疾首地道:“可能是我的贴身丫头——阿红或阿绿,也有可能是她们两个联手毒死我的爱狗。优优你别担心,我定会查清楚还大黄一个清白的,决不让大黄死不瞑目。”
这狗还真是生的光荣,死的伟大啊。
我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趣,于是道:“我能去看看杀狗凶手吗?”
柳轻轻明显一愣,可能觉得我对他的爱狗过于关心了,半晌后,笑容慢慢爬上脸:“优优,我第一次遇到跟我一样关心大黄生死的人,我真没看错人。”
昨日拜堂的大厅里,摆放着一口棺材,还未盖棺。
我忽然想起昨日坐在上首的两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今天早晨是不是应该给你爹娘敬茶问安什么的?”
柳轻轻神色僵了僵,不急不缓道:“爹娘一大早已经回京城了,他们说对你很满意。”
是么?昨日拜堂明显坎坎坷坷,柳父柳母怎么可能满意?这个柳轻轻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还没来得及抓住就溜走了。
柳轻轻白皙纤细的手抚模着棺材,梨花带雨,竟比钱菁菁还柔弱些:“大黄,你就放心去吧,轻轻没有保护好你……”
我看着棺材里的大黄,它怒目圆睁,口鼻流出黄绿色的液体,全身笼罩着一层水雾,我拔下头上唯一的一只银质饰品,插入大黄嘴里,果然变黑了。
我扣扣大黄的肚子,听到一阵浊音,我打断柳轻轻的话:“也许,大黄不是中毒而亡。”
柳轻轻满脸吃惊:“怎么可能?!你的银钗不是变黑了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着他道:“是谁验的尸?”
柳轻轻道:“是柳护卫,他曾经学过尸解。”
我再问:“柳庄内可有功夫好的人?”
柳轻轻微微歪着头思索,沉吟道:“没有,庄内的人都不会武功,因为柳庄到外面只有一座桥,所以也算有地理优势,不用担心有歹人入庄,会功夫的护卫平时都守在桥的两头,没有许可不能入庄。”
我点点头道:“我能见见阿红和阿绿吗?”柳轻轻微微蹙眉,终是点了点头。
一会儿后,阿红阿绿被带到大厅,庄内所有人都按照我吩咐,站在厅内看这场审讯。
阿红阿绿是两个挺漂亮的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长得一模一样,站一起跟面前有面镜子似的,很明显是对双胞胎,阿红穿着一身红衣,阿绿穿着一身绿衣,她们看到我之后惶恐不安,直哭叫着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我略略安抚下她们的恐慌情绪,道:“我问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若有半句假话,那么不管你们是否是杀狗凶手,都难逃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机会。记住了么?”
阿红阿绿点点头。
我道:“你们来柳庄多久了?”
阿红阿绿还未回答,柳管家就插话道:“回夫人,她们是老爷老夫人带来的丫头,昨日刚到,大黄认生,冲她们叫嚷不停,把这俩小姑娘吓坏了。估计她们就怀恨在心,心生歹意,痛下杀手。可怜的大黄啊,我一定要为你报仇雪恨。”说着呜呜哭起来。
我瞪他一眼,柳管家的哭声戛然而止,我道:“丫头能回答的问题,不劳柳管家代答,你说话不可失了身份,要说就要说人人心中有,别人口中无的。”
柳管家应一声,委委屈屈地退到柳轻轻身后。
阿红道:“回夫人,柳管家说得没错,我和阿绿确实被大黄吓住了,可是我们并不敢有杀狗之心,昨日庄主交代我和阿绿以后给大黄喂食,我们今早送早饭来的时候就发现阿黄已经死了。”
我沉吟道:“你们什么时候去看的阿黄?”
阿绿哭哭啼啼道:“就在一个时辰前,我们去的时候阿黄真的已经死了。”
柳管家道:“胡说,柳护卫明明说大黄就死在两个时辰前。”
怎么没人跟作者交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