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嫡女 090 邪教护法

作者 : 月清狂

小镇与外面相通唯一的一条小路上,一辆马车突兀的停住,而周围的一切也突然静得诡异,原本不时从马车周围经过的一些过路行人也都消失不见,这样的气氛着实让人心中不安。

逍遥冷静的坐着,一动不动的以眼角余光打量周围的一切,这附近静得太不寻常,方才他还听到有些鸟叫声不时响起,现如今却连鸟叫声也消失了,看来那些人是将林中的鸟儿都杀掉,以防被鸟的惊叫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观察了一会儿后,逍遥耳朵一动,寒下脸来,冷冷地道,“主人,有情况。”

坐在马车中的众人闻声便立刻警惕起来,夜溟与夜华同时睁开眼睛,他们二人看上去都在休息,其实是有一个在假寐,另一个真的在休息,二人不时轮换,现如今二人同时睁开眼睛,足见二人的警惕性都相当的强,而云之则下意识的看向钱无双怀中的霓裳,她现如今有伤在身,不能让她受伤。

他站起身来,正要上前去封住霓裳的穴道,却被钱无双以眼神制止,“云之,我来保护她,你们保护我们!”

这话一出,她怀中的霓裳身子微微一震,没想到钱无双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让她心中一暖。

云之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便点点头,正色看向钱无双道,“那她就交给你了。”

钱无双笑着点点头,她现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却是可以护住怀中重伤的霓裳,因为她再怎么样,也可以帮霓裳挡上一挡,总比让霓裳穴道被封,无法动弹要强得多。

方才云之一动,她就猜出云之的想法,所以才会出声阻止,她能想像得出,像霓裳这样骄傲的人,是不喜欢总被人封住穴道的吧。

云之率先跃出马车,而后夜华也随之出去,夜溟在走到钱无双身边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留下两个字,“小心。”

他说完后,也随即跃下马车,逍遥见他下得马车来,便也跃了下来,四人默契的将马车围在中间,一人守住一面,静静地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马车中,随着所有人都出去,霓裳终于睁开眼睛,看向抱住自己的钱无双,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想要个好朋友。”钱无双闻言,并不意外的低下头来,笑看着她,一脸的真诚。

听到这话,霓裳身心一震,她说她想要好朋友,所以才会如此真心待自己,那自己是不是也该报以真心?

“什么是好朋友?”可是,她不明白,因为她从来没有过什么好朋友,更不明白朋友的含义。

“好朋友就是祸福与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啊,像我家中有些钱财,就可以请你大吃大喝,你有武功,以后可以教我练武,这就是好朋友啊!”钱无双此时完全是一副十一岁小女孩的样子,她也没交过什么好朋友,前一世多得是酒肉朋友,她出钱请人吃饭,与人玩耍,到最后,她被逼出嫁之时,却没有一个人前来救她。

霓裳,应该与她们不一样吧,想到此,钱无双定定地看着霓裳,二人四目相对,竟一时错不开视线。

“我不要你的钱财,可以让我借住在你家么?”想到以后要保护云之,但又不想与云之住在一起,霓裳现如今可以借住的地方,也只有钱无双的家中了。

听到这话,钱无双立刻笑开了花,她伸出手来,示意霓裳也将手伸过来,二人握在一起,她坚定的道,“只要你想要的,只要我拥有的,都可以给你。”

“好,只要你想要的,只要我拥有的,也都可以给你。”霓裳用力的握住她的手,二人相视一笑,感觉此时无声胜有声。

钱无双在很久以后才明白过来,有一种默契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而她与霓裳之间,便是因为这份干净纯粹的默契,而真正的成为了好朋友,并且是一生一世,最好的朋友。

就在这片刻间,二女便结下了终生难忘的友谊,而身在马车外的四个男人听到这番话时,都觉得不可思议,原以为女子之间的情谊会比较复杂,没想到也会有像男子一般爽快的时候。

但是他们并没有办法放更多的心思在这上面,因为,敌人已经开始动了。

马车中,霓裳突然面色一变,用力握住钱无双的手小声提醒道,“有人过来了,小心,尤其是小心车顶处。”

闻言,钱无双立时反应过来,车顶处,那她现如今与霓裳的位置正在车顶正下方,那人看来是冲着她们而来,既然如此,待会儿难免要抱着霓裳一起跳下去。

她亦低下头来,小声在霓裳耳边说道,“霓裳,待会儿你不要动,将自己完全的交给我就好。”

“好。”霓裳正色看向她,眸中是完全的信任,既然决定了交心,那便是全心全意的去相信,她相信钱无双,所以,将自己的生命都交给她。

而钱无双也被她这种相信所激励,待会儿,她一定要做到最完美,最起码不能让霓裳再伤上加伤。

随着一声破空之声的响起,马车的四周突然飞出一众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来,他们分工明确,各自冲向自己的目标人物,而唯有一处没有人防守的地方,亦有一人自半空中飞身而下,那便是马车的车顶处。

那人身着一袭紫色长袍,一头火红的长发迎风飞扬,就连那眸子里都不时闪过耀眼的红光,他手上执一柄同样闪着红光的长剑,剑尖朝下,直刺向马车的车顶处。

见状,马车周围的四人均是面色一变,都没想到竟有人会选择那里下手,而此时他们四人都已经被人缠住,根本无法前去救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车上突然传出一声娇喝,而后便见钱无双紧紧抱住怀中的霓裳,二人在那长剑刺入车顶之际,从马车上一跃而下,钱无双因为使出了全力,而在落地后略有不稳,差点摔倒,而她怀中的霓裳则顺势伸腿帮她借了点力,钱无双再度站稳,而后迅速跑向夜溟身边,以躲避那红发男子的追杀。

夜溟见状,低喝一声,将身边缠住自己的人一掌震开,而后一跃而起,飞身来到钱无双身边,将即将追上她的那柄长剑以两指轻松夹住,来人正是那方才举剑刺向车顶的紫袍男子,只见他一剑刺中车顶,见车中的人跑了出来,便迅速改变方向,在半空中未曾落地,直接追向钱无双这边,方才他飞身而来,长剑直指向钱无双,若不是夜溟赶来阻止,此时的钱无双早就被长剑刺中。

与此同时,钱无双已经累得快要力竭,却仍旧抱着霓裳,拼命的让自己保持清醒,绝不能稍有丝毫的懈怠,被她紧紧护在怀中的霓裳见状,心生感激,但是她现如今真的不能动,因为她一动,不仅会让自己的伤口再度破裂,而且还会害了钱无双。

她能感觉得到钱无双此时的力气已经快要耗尽,若她一动,钱无双肯定会分神,到时候,万一让钱无双受伤可就不好了。

云之等人见到她二人已经跃下马车,而夜溟则与那突然出现的高手对阵,于是也尽快处理完身边缠住自己的人,飞身冲到夜溟周围,将钱无双与霓裳二人护在中间。

四人默契的分护一边,将那些试图冲过来的人统统杀掉,而夜溟这边却与那紫袍男子相持不下,主要是因为那男子的内力深厚,而如今的夜溟内力又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一时间二人竟像是打了个平手一样,一直僵持着。

正在这时,钱无双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低下头去,小声的在霓裳的耳边提醒着,“霓裳,暗器,暗器。”

是的,现如今那紫袍男子正全神贯注的与夜溟相抗衡,若是此时使了暗器过去,定会让那袍男子吃亏,这样,夜溟便可轻松些。

此时此刻,也管不了什么公平不公平,谁家在自己小命快不保的时候,还想着要公平的,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霓裳闻言,很快便明白过来,她自怀中掏出几枚银针来,在钱无双怀中调整了下姿势,便趁那紫袍男子不注意之时,直接射出。

夜溟与那紫袍男子此时都全神贯注,因为二人之间现如今的内力相当,一个不留神便会一败涂地,但就在这时,那紫袍男子却低咒一声,身形在半空中打了个踉跄,而后身子一震,因为夜溟发力的缘故,将他的身子震出老远。

夜溟有些惊讶的转头看了眼钱无双,再看了看因自己转头而迅速闭上眼睛装睡的霓裳,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二人当真是调皮得紧,这种时候也能够想出这样的主意来。

但他不敢大意,朝着钱无双做了个警告的眼神后,再度回过头来,却见那紫袍男子似伤得不轻,竟躺在地上需要手下上前相扶才站得起来。

“原以为正派人士都是光明正大的人物,没想到,咳,没想到我紫煞竟然也能遇到比我更阴险的人!”紫袍男子被扶起来后,面色变了几变,冷冷地盯着夜溟道。

夜溟还未出声,钱无双便冷笑道,“若当真兴明正大,又何必玩偷袭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把戏,更何况,我师父可是光明正大的与你较量,只是我这个当徒弟的看不惯你们无耻在先,所以也别怪我们不讲道义在后!”

“师父?哼,方才那暗器分明不是你发出的,有你这样没用的徒弟,倒也是丢脸。”紫煞转头看向钱无双,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之后,便断定,方才那一手纯正的暗器手法绝不是出自这个,看上去就知道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之手。

“丢脸,我倒觉得再没什么事比偷袭别人,以及以多欺少更丢脸的了,更何况,我师父还未教我武功,我有用没用,关我师父什么事,不懂就不要装懂,没事也别故作骄傲,你本事不行,就别老是欺负弱女子,丢不丢人!”钱无双一口气将紫煞数落了一顿,而后便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对于这个装模作样的男子,她没有半分好感。

“你……”紫煞没想到会遇到这样蛮不讲理的女子,虽说她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她这一张利嘴,当真是能将人气死。

“你什么你,说不过我就要出阴招,你这种人我更看不起,所以,麻烦你可以自绝于众人面前了,免得再活在世上丢人现眼。”哼,以前是她懒得与人斗嘴,现如今跟着夜溟这个毒舌学了一段时间后,要她活活气死一个人,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到这话,夜溟差点便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这个徒弟啊,平时与自己斗嘴之时也没这么恶毒过,看来,她还真是对自己口下留情了。

紫煞此时已经被她气得喘不过气来,他平日里最是正经,从来不懂得怎么占人嘴上便宜,都是直接杀了再说,现如今遇上钱无双,当真是有理也要输三分。

“哈哈哈哈,好好好,紫煞,真没想到你也会有被人暗算,气得吐血的一天。”正当众人都被这一幕吸引的时候,半空中再度传来破空之声,只见一身着黑袍的男子大笑着落在紫煞面前,一脸的似笑非笑。

而在黑袍男子之后落下的便是一手执折扇的白衣男子,若不仔细看,这白衣男子的背影倒像极了云之,只是这人比云之多了几分阴柔之感,而且那慢慢转过来的脸上竟是戴了半块的鬼面具,他唇角微弯,利落的收起折扇,以扇掩唇道,“紫煞,被小姑娘气着的感觉如何啊?”

他的声音更如他的身形一般,阴柔至极,听着竟有种雌雄莫辨,男女不分的感觉,这人当真是让人感觉到惊悚。

钱无双闻声,再看看他那个样子,登时被刺激得身子一颤,连她怀中的霓裳也随之一颤,有点不解的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被刺激了。”钱无双摇摇头,更加紧的抱住霓裳,没事没事,这么多人之中只有一个这么变态的,她受得住。

“要不要杀了他!”霓裳冷冷地以眼角余光看向那白衣男子,她也不喜欢这种人,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尤其是那男子的背影还有些像云之,就让她更不舒服。

“静观其变,你受伤未愈,不能再出手了。”钱无双闻言,正色看向霓裳道。

霓裳听到这话,心中一暖,听话的点点头,继续靠在钱无双怀中,闭上眼睛,其实她也在感觉着周围的一切,一旦有什么危险,她还是可以第一时间帮钱无双躲开的。

紫煞闻言,面色一变,冷声问道,“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尊主的伤可治好了?”

“尊主说,想见见钱大小姐,所以命我等二人前来将钱大小姐亲自送过去。”黑袍男子闻言,一撩身后的披风,唇角带着邪邪的笑,看向被众人护住的钱无双。

白衣男子亦再度展开折扇,轻笑道,“尊主现如今不在乎伤,只在乎,这钱大小姐的初次是不是归自己所有,他想要接收钱家的一切,自然要娶钱大小姐为妻,虽然钱大小姐才十一岁,尚未及笄,但是却也是个女子,凡是女子,失了初次,便也就再无人问津了,不是吗?”

他这话一出,顿时惹了众怒,夜溟与夜华脸色同时一变,云之更是咒骂道,“果然是邪教,什么肮脏的话都说得出来,真不要脸!”

逍遥更是冷下脸来,直直地看向那白衣男子,他冷笑道,“若是逍遥没猜错,黑袍的便是邪教四大护法中的人称暗鬼的玄霄,而白衣的则是阴阳人白离,再加上红魔紫煞,四大护法来了其三,邪教教主当真是兴师动众了。”

“哼,若不是红鸾被你们所擒,现如今便是四大护法全齐了。”黑袍玄霄闻言,冷哼一声,直直地看向逍遥,“逍遥,没想到,以前的江湖闻名的大侠现如今竟落魄到给人当看门狗,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看门狗那是形容邪教四大护法的,与我逍遥毫无关系,再说了,我可是自由身,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敢问,三位,可有我如此自由!”逍遥闻言,却并不在意,只冷笑着看向三人道。

闻言,三人面色齐齐一变,没想到这边有个嘴巴不饶人的钱无双,还有个说话不留半分情面的逍遥,这样的人相当的棘手,因为他们三人没有一个嘴上功夫了得的。

“主人,看来被关在庆云楼中的女子就是红鸾了,只是不知她为何会突然要杀钱大小姐。”逍遥转头看向身边的夜溟,压低声音道。

闻言,夜溟与钱无双齐齐看向他,没想到逍遥方才是在试探那三人的底细,现如今了解到那被押住的女子是邪教四大护法之一,那么那晚邪教来犯便有了理由可解释。

只是那红鸾又为何要来杀钱无双,钱无双与她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等等,夜溟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个一身绯衣,面戴鬼怪面具的男子,那个被自己的人射伤的男子,难不成就是邪教的教主!

一想到这个可能,所有的事情便可以全都连在一起了,这下子便能明白,为什么最无辜的钱无双会被人重伤,而这些邪教的人又一直在这里纠缠不清了。

“他们是有备而来,逍遥,准备随时放信号。”夜溟想了想,他亦深知邪教的手段,若是现如今三大护法全到了,那么周围不知道还会埋伏多少人,只凭他们四人是难以保护钱无双与霓裳的,所以,他必须趁机将手下的人召来才行。

“是,主人。”逍遥闻言,面色亦是一变,看来周围的人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多,方才将那三人刺激了一下,他们肯定会时刻关注着自己,不过这样也好,给了他放信号的机会。

唇角一弯,他故作轻松的样子挑衅的看向白衣男子道,“你,不男不女的那个,敢不敢跟我斗上一斗?!”

这话一出,果然成功的将白离刺激到了,白离原本手中折扇轻摇,好一派公子气派,现如今被这话一刺激,竟是身子轻颤,兰花指一捏,直指向逍遥,嗔骂道,“你个不要脸的,竟然如此说话,欺人太甚!”

听到这话,在场的众人身子都同时一颤,就连邪教的教众也是受不了的抖了抖,这个白离,平日里说话还好,但是一旦被激怒,那不男不女的模样以及声音便会更加的严重,此时此刻,便是他被激怒的时候。

逍遥强忍住想吐的感觉,身形一闪,故意露出一个破绽来,那白离果然惊喜的上前,一掌便要打上逍遥的要害处,却没想到这只是逍遥故弄玄虚,他这一掌还未打过来,便觉得身后一痛,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去,逍遥不知何时已经在他背后,而方才那一掌则是逍遥所出,同时逍遥一手用力的将信号烟花抛出,顿时半空中响起一声爆炸声,一团乌黑的烟花便在空中渐渐扩散开来。

这一手显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白离更是惊得掩面急急后退数步,同时折扇一挥,尖声道,“小心有毒。”

这话一出,钱无双首先破功,“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个白离太好玩了,这明摆着是信号,想要找人前来帮忙的,他却以为是在放毒,拜托,就连她这个不会武功的人都知道,放毒是绝不可能在敌人与自己人的上面放的,那岂不是要将所有人都毒死。

当真是太好笑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笑的人,不错,以后再遇到这个人,她一定要好好捉弄他一番。

想着,方才还觉得月兑力的手臂,此时竟再度恢复了力气,她笑着看向怀中的霓裳,嗯,她将霓裳保护得很好。

逍遥也终于忍不住了,这个白离果然是不愧为邪教中最胆小的人,真想不到,就他这样的胆子竟然还能做到四大护法之一,当真是可笑。

白离见众人都在大笑,而紫煞与玄霄则一脸无奈的看向自己,知道上当受骗了,立时恼羞成怒,飞身冲到逍遥面前,招招凌厉至极,竟是恨不得要与逍遥同归于尽一般。

只是逍遥比他镇定得多,而且武功明显比他高出许多,所以应付起白离来简直是轻松自在。

见自己怎么样也伤不了逍遥,白离眼珠一转,竟是身形诡异的一旋,片刻间便来到逍遥离开的那个空隙处,折扇直指向钱无双,他既伤不了逍遥,便要伤了那被众人保护在中间的人,因为那人肯定会是最重要的人。

见状,夜溟眸色一黯,低咒了声,“找死!”

不待白离靠近,夜溟便是一掌送出,直直地将正飞身而来的白离震出老远,而白离因为被这一掌震得五脏俱裂口吐鲜血,直接倒地不起。

这下子玄霄与紫煞二人面色同时一变,方才紫煞已经受了伤,现如今白离也被重伤,只余玄霄一人,这样下去,教主今日的命令是完不成了。

玄霄思虑片刻,在紫煞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而后便突然间飞身上前,一把将昏迷不醒的白离抱起,竟是就这样直接飞身离开了。

而紫煞亦挥手命令所有的人全部退下,竟是就打算这样放弃了,待邪教众人退离后,逍遥所放的那一枚信号也起了作用,自南方的树林中出现一支队伍,勿勿赶来,待看到那已经结束的现场后,纷纷跪在地上请罪道,“属下来迟,请主人治罪。”

夜溟还未开口,钱无双便摇头道,“都起来吧,赶紧护送我们回庆云楼便是。”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夜华亦惊奇的看向她,不明白这叔叔的暗卫何时成了钱无双下命令了?

而暗卫们也齐齐看向钱无双,竟不约而同的从袖中掏出一块白帕来,上面所绣的女子正是钱无双,白帕下方齐齐绣着两个字,主母。

暗卫们看完白帕上的女子,再与那说话的钱无双相对照了之后,便明白过来,齐齐恭敬地向钱无双行礼道,“属下遵命,主母!”

噗,这下子轮到钱无双想吐血了,这些人,非得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坏自己名节不可么,什么主母不主母的,还真叫上瘾了!

夜溟却暗自好笑的看着钱无双,是她自己非要使用自己的权力的,他可没逼着这些人叫她主母,不过,那每人一块白帕上绣着钱无双的模样这主意到底是谁想的,这样一来,倒是不容易将他们的主母认错,不过,很快整个玄武国的暗卫们便都会认识这位新的主母了。

“以后不准叫我主母!”钱无双很是无力的向众暗卫下命令道,她讨厌听到这么多人叫她主母,就好像她很老了一样。

暗卫们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便明白过来,恭敬地再行一礼齐声道,“谨遵主母之命!”

这下子,钱无双当真是无语了,这群人真是,故意的,都是故意要气她的,所以才会一直叫她主母。

哼,她不理他们便是,转头看了看那被紫煞一剑刺穿的马车,她叹了口气道,“去准备辆马车,现在,立刻,马上!”

她现如今是真的不想见到他们,就让他们赶紧从她面前消失吧!

暗卫们闻言,有一人直起身来,击掌三声,便听到马车正向这里奔来的声音,钱无双惊奇的看向那越来越近的马车,很是惊讶,他们的办事能力还真是,迅速。

这下子想要让他们离开,也是办不到了,她再度挥挥手道,“我不想看到你们,都躲在暗处保护,立刻回庆云楼。”

她说完,便拖着疲惫的身子抱着霓裳上了新马车,而后留在原地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白原来是主母害羞,于是便再度齐声道,“属下遵命,誓死保护主母!”

这话一出,让正想坐在软榻上的钱无双腿软了下,差点便将怀中的霓裳摔下去,她恨恨地咬牙低骂道,“可恶的夜溟,竟然让他们都叫我主母,我有这么老么?”

霓裳闻言,笑着睁开眼看向她道,“主母是敬称,并不是说你老。”

“霓裳,可是我不想听到这两个字,感觉自己突然间变老了,我才十一岁啊。”钱无双有些小委屈,主母,主母,比家主听上去更显老,她不要。

霓裳听到她这样说,又看她一脸的纠结,摇摇头笑道,“听习惯就好了,主人与主母本来就是一对,你想改成什么呢?”

“一对~”钱无双听到这两个字,更是纠结起来,她可不想跟夜溟是一对,她不要嫁人!

霓裳见她再度纠结起来,也不好再勉强她,听到有人上马车的声音,便再度闭上了眼睛,侧躺在钱无双的怀里,安静的睡着。

虽然经过这样一场大战,有这么多的动静,她也该醒了,但是她不想醒,就可以不醒,反正也没人会去在乎这些。

但是她想漏了一个人,那便是云之,云之上了马车后,急急地去检查霓裳的伤势,发现她的伤口没有裂开,这才松了口气,但是霓裳一直不醒,让他有些担心,看着钱无双正出神,想要跟钱无双换换位置,钱无双也是不理,急得他一直团团转。

夜溟上得车来便见云之这副模样,笑着摇摇头,将他一把拉到旁边坐下,“你啊,最后离她们远点,现如今,她们可是一国的。”

夜华亦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连叔叔都被排斥了,你以为你自己能有多少胜算?!”

方才的一幕,夜华看得最是清楚,他自然知道霓裳是在装睡,但是既然霓裳不想让云之知道,那便继续瞒着云之吧。

而钱无双则想与霓裳变成好朋友,如此好的时机,怎么能让云之进去搅和。

“哎!”出神了一会儿,钱无双终于叹息出声,她果然是没办法阻止那么多人唤自己主母的,而且看这些人的样子,似乎到一个地方便会有一批人,也就是说,整个玄武国会有众多夜溟的暗卫,这样下去,她就算想杀人灭口,也是杀不完的。

既然如此,便让他们叫去吧,虽然听上去有些显老,但也挺爽的,毕竟可以命令他们做任何事,这一点很得她心。

转头打量了一番马车内的布置,天哪,不过就是一辆马车而已,里面竟然摆得满满的,什么书架躺椅,就她坐着的软榻也是两个,生怕他们不够躺一样,而不远处还有一张小桌,小桌上竟然连茶水糕点都摆上了,看样子还是新鲜的,天哪,再摆上棋盘,是不是就可以边喝茶边下棋了,这个夜溟还真是相当的奢侈。

她们钱家就算出行,马车里也不会太过讲究,只因为坐在马车中的时间不长,而她又习惯了跑着到处去玩,所以就更不讲究这些。

若是她的马车与夜溟的相比,那便真是皇宫与破庙的区别,这一点让她很是不满,不行,以后她也得弄辆特别讲究的马车,里面所摆的东西也一定要是最好的,绝对要超过夜溟才行,不然她这天下首富之女的名号岂不成了摆设。

夜溟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发现她对于马车内的布置很是在意,难道说这些东西不合她的心意,他是在与她坐过马车之后,才下令,命暗卫们所准备的马车都需样样齐全才可,因为怕让她感到无趣,现如今看来,这些东西并不能让她满意,看来,以后还需要更加讲究才行。

二人的心思各异,但结果却一致,以至于到后来,钱无双见夜溟的马车太过精致,自己就会将自家的马车布置得更精致,二人就这样暗暗较劲了许久,才发现各自都揣摩错了对方的想法,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逍遥再度坐上马车,开始驾车向着庆云楼而去,这一次,他异常的轻松,因为暗处有众兄弟们保驾护航,他便不需要再分神去警惕周围的一切。

一路上,便再无任何变故,待众人回到庆云楼之时,已到了傍晚,洛弦带人前来迎接夜溟等人,在下马车前,钱无双便将霓裳交给云之,因为有一个人,她要亲自去见一见才行。

待众人下了马车,洛弦正准备向众人行礼之时,便听到钱无双冷冷地问道,“那绯衣女子呢?”

“带我们去见她。”夜溟早就料到钱无双会想要去见那女子,于是便对着听到钱无双问话而微微一怔的洛弦吩咐道。

洛弦这才反应过来,钱无双怎么着也是受害者,自然会对那凶手有着恨意,他恭敬一礼,便带众人去了庆云楼中的囚室。

庆云楼其实是个大隐隐于市的地方,其一,庆云楼最顶楼是云之的住处,但是他并不是经常住在这里,而是有着自己的府邸,其二,庆云楼原是酒楼,里面却也有着囚室,这便是关押重要人质的秘密之所。

因为没有人会想到,庆云楼这种喝酒吃饭的地方会是囚禁人的地方,更想不到,这里还有着秘密的暗道之类的地方。

这也是夜溟的一处隐蔽的所在,但是经此一役之后,这庆云楼倒是不如以前安全了,因为已经将它完全的暴露出来了,看来是时候寻找新的地方来做隐蔽的所在了。

云之有些纠结的抱着霓裳,看了看众人道,“我先带她回去休息,她该换药了,我……”

原本他是应该陪着众人去囚室的,但是霓裳的伤还未换药,他怎么也不敢丢下霓裳跑去审什么犯人,更何况有夜溟在,他去不去都无不可。

夜溟见状,点点头道,“好好照顾她,这几日你便不需要过来,待霓裳姑娘的伤好一些,这庆云楼再作重开的事宜。”

闻言,云之面上一喜,抱着霓裳便上了马车,不管不顾的便向着自己的府邸而去。

钱无双见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个云之究竟是真的喜欢霓裳,还是拿霓裳做了借口,虽然这些都不关她的事,但是她还是替霓裳担忧的。

因为她可以看得出来,霓裳对云之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因为哪个女子都不可能放着自己的生死不管不顾,而去完成一个人的托付的,最起码她不会。

若是爷爷说,让她照顾好夜溟,好,她可以照顾,但是绝不可能像霓裳一样,不顾生死保护夜溟,这一点她做不到。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无情也罢,她就是做不到,因为她要保护的人太多,而夜溟完全有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与其保护夜溟,还不如用那个精力去保护娘亲与爹爹。

这话若是让夜溟知道,定会十分伤心吧,她突然想到这一点,身子一震,转头看向夜溟,果然见他温柔的看着自己,那模样竟像是在等她开口一般。

她摇摇头,大步向前走去,洛弦已经走出很远了,他们再这样耽搁下去,便要耗到天明了。

见她转身就走,夜溟突然有些失落,但也没放在心上,现如今他们相处的时间还太少,若是强逼她,她肯定只会对自己不满,看来,是自己太着急了。

尤其是在听到邪教教主竟然对她藏有那样龌蹉的想法后,他更是着急,若她真的出事,他再怎样自责都是无用,而且,他需要的也不是自责,而是更好的保护她。

看来,以后的暗卫不能只是有用的时候才调出来,要分派好几批人,不分白天黑夜的轮流保护她才行,这样,他才可以放心。

虽然,他还是觉得,将她放在自己眼前保护才是最让自己放心的事,但是那样做肯定是不现实的,他与她,还什么都不是,若让她时刻与自己在一起,也太不明智。

想到此,他看向她的目光便变得更加的复杂起来,她,究竟有着怎么样的心思,为何一直拒他于千里之外,她,又有着怎么样的想法,而对他的一切都不闻不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真正的对他敞开心扉?!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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