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两年过去,这两年,心结开解,我与世民更加恩爱,这样的日子让我感到安心,更舒心。恪儿在我身边的这两年,也让我很欣慰。虽然有时候他沉默寡言了些,但是如我料想的一样,翩翩浊世佳公子,在恪儿身上,时常会看到那个人的影子。世民却总觉得恪儿女气了些,太专注于文采。所以这两年来,一直训练他的弓箭骑射。恪儿聪慧,样样学的精。世民每每都夸他最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可是他每夸一次,我便心惊一次。有些事,总是天注定,逃不掉。
歆儿与他哥哥一样的忙,皇宫里的孩子或许是没有童年,少年,青年之分的。只有念采每日都会过来陪着我,幸亏还有这么个贴心小棉袄。否则我都觉得养这么一堆孩子都是白养了。公主在出嫁前总是没有烦心事的,不必担忧兄弟之争。,也不用太花精力在学业上。而恪儿与愔儿就不同,他们要努力读书,得到他们父皇的赏识,愔儿倒还小,恪儿现在已经渐渐的接触政事了。皇子们从小都接受良好的教育,自然开慧比常人要早得多,当然童年的快乐也比别人要少得多,我虽然心疼他们,却也无可奈何。
太子承乾很是聪慧勤勉,又有一个势力强大的舅舅尽心辅佐,若是不出意外,夺嫡之战应该不会发生,可是这一切就只怕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太子地位看似稳固,可是这孩子总是患得患失,因腿有足疾,总是害怕别人抓住他的这一把柄,总有一天他的这种心理会害了他。
暂且不管太子如何,只是我不知恪儿是否会有那种想法,若是那样,我费心为他铺好的路可就白费了,可是若真的不争,将来他若也像我一样,人为刀俎,我无鱼肉。又当如何?
在窗外看着恪儿努力读书的样子,我只觉得心里一阵不安,他太优秀,到底是福是祸?水月上前说道,“娘娘,夜深露重,你快回去休息吧,要是再病了,皇上该责罚我了。”我回过头看着脸庞映照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温柔体贴的水月,依稀是当年的模样,但那份稳重与沧桑,却是如何都忽略不掉。如今只有她一人在我身边了。贞观十一年时,桃儿终于与刘安柳喜结连理。她以我妹妹的身份出嫁,风光无限。但我相信,即使没有这个身份,刘安柳也会一辈子待她好。只是水月,到如今都没有归宿。不是没有给她留意过,可是她全都委婉的推月兑了。我总以为,一个女人最终都会有一个归宿,那样才能踏踏实实的过下去。但还是那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有的人,或许宁愿一辈子守着自己最珍贵的情感过一辈子的,谁都不能强求。这些年来,水月对世民的情意,他应该也不是一无所觉的。说起来,是我们两个愧对与她。一切只能随缘。
这几日李世民一直在忙着建他的百骑军,每个孩子也是各忙各的,我闲暇无聊间,便随处走走,远远看着一个女子,袅袅婷婷,着一身绿衣,立在飘渺的湖间,是那样的不真切。我心下大惊,提起裙裾,一路小跑,“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飘渺的声音传来,我轻轻呼唤,“采儿,是你吗?”心中含着期待,藏着欣喜,她慢慢的转过头,我立即跑过去抱住她,嘴里喃喃说着,“妹妹,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激动过后,我才细细端详她,心却一寸寸的凉了下去,她不是采儿,虽是容貌亦有六七分像,但她不是。我冷漠的和她拉开一定距离,“你是谁,为何会在此?”那女子只看着我,没有说话。旁边赶到的水月怒叱一声,“大胆,这是元妃娘娘,还不行礼。”她听到水月的话,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只是盈盈一拜,“回娘娘,臣妾是新晋进宫的才人徐慧。”她的语气不卑不亢,我不禁对这个女子多了些好感,一如当年的采儿,况且她还与采儿如此的相似。但是她神情中多了份冷淡,仿佛一株青莲,独立人世。我不便再多说些什么,转身要走,她忽然开口,“娘娘,我很像您的一位故人吗?”我听此,脚步一顿,点了点头。
回到寝宫,我忙让水月去查这个徐慧的底细。不查不知道,这徐慧竟是如此出名,四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出口成诗,是当之无愧的才女,怪不得会被选入宫中,幸亏她没有牵扯到任何一方的势力。此女子如此才情,将来前途必然无限,李世民最是爱才惜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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