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每当二哥解作业,我在一旁学习,就觉得怪没劲;我很喜欢他那种正在开花的向日葵似的笑
每天晚自习,军勇总在外面鬼混。我和芳月则在教室里谈天或学习。有时,科伢和解琼也早早过来,和我俩一起学习或侃大山。
这天早自习,教室里就我和芳月。两人学习一会儿,又讲一些散话。我出去,看看大闹钟,只差5分钟就要下自习。我跑到小操场,抽起砣螺。看着砣螺飞旋,我的心思也跟着飞旋,一边抽砣螺一边笑,很是欢势。
二哥从初二教室出来,一眼看见,想想,就喊住我:“山山,从今天晚上起,每天早晚你都到我办公桌上自习。啊!”他说完,就去打铃。今天归他值日。
当天晚上,我到二哥宿舍上自习。二哥高高在上,坐进太师椅,捧看小说,或解作业。以后,天天如此。每当二哥解作业,我在一旁学习,就觉得怪没劲!渐渐的,我有了一个心愿:“长大后,能谋个清闲职业就好了,那样就可以象二哥一样,能经常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看自己爱看的书。”
渐渐的,晚上,当二哥在旁解作业,我就无心复习功课,但又不能早早睡觉,因为每天我都要等小哥义山下晚自习后,和小哥一道进入梦乡。这时,我只得硬撑,苦苦盼望下自习的铃声响起,又恐怕打瞌睡,就把《语文》或《数学》挡在外面对准二哥,而将《自然》、《地理》衬在里面,看书中图画,看栩栩如生的人物和动物,以消磨枯燥无味的时光。但不久,终因这两本书的图画已看得烂熟,也不再感兴趣,换小人书之类的又不敢。这天晚上,看着看着,我终于挡不住困倦,瞌睡起来,迷迷糊糊中,被二哥推醒。二哥一字一句地说:“也、许,你、还、是、早、点、睡、为、好!”他目光深沉,语气中并无让我“早点睡“的意思,同时把我的秘密——两本书,轻轻甩到我眼前,伤心了,“我一直以为你在认真学习呢。刚才看你睡着,以为你学习辛苦,就来看看,才发现是这样!原来,你在骗我,骗术还很高明……”
我很惭愧,只得重新打起精神,看《语文》、《数学》。本就学过几遍,还被逼着看,日复一日,真难过!没几天,二哥又看出我的无奈,想想,说:“山山,不是我不同意你看一些课外书,但那是‘课外’书,应在‘课外’看!喏,送你这本书,‘课外’看吧。”
我从二哥手里接过一本书。书的封面有一个小伙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透出聪明而调皮的神色;他背一个小相机,拿一只硕大无朋的钢笔;还有一行很好看的大字“小灵通漫游未来”。
我一下就喜欢上那个小伙伴和那本书,不禁喜色满面,真恨不能一下就看完,但看二哥眼含深意,就说:“我只在‘课外’看!”
二哥微笑。他不常笑,一旦笑了,就很灿烂。我很喜欢他那种正在开花的向日葵似的笑。
四哥玉山回家过暑假,在小哥、我和芳月面前,常常吹嘘如何大偷特偷学校附近农户家的果子,称作什么“铁军行动”。父亲深深叹息,说:“玉山考大学没指望了!”
心思
没用在学习上,
考大学
会有什么希望?
在四哥的吹嘘中,暑假被吹走。我和芳月回到长进中小学,移到第五间教室上课。高老师重做我们班主任兼语文科任教师。二哥对高老师的教学能力和管理能力深信不疑,让我重回教室自习。我终于月兑离二哥过紧的管束。
管得过松,
固然是一种放纵;
管得过紧,
则是捆绑孩童;
教育得当,
才收放如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