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山峰 C卷《血染五洲河》2-第十四章《黑暗小人心 光明在前路》1

作者 : 花树映天

47、吉家姐笑了,心虚地笑,立时变得亲热;同学们都大吃一惊,吉老师也很恼火,但无可奈何

长乐县有个风俗,即从农历腊月二十四过小年开始,到翌年正月十五过完元宵夜为止,年才算过完,农民才拾起头年的农活下地;单位上,虽然正月初四五就上班,但总要过完元宵,才严格地上下班,这之前的十来天总是拖拖拉拉,很散漫,算是从“过年”到“工作”的过渡期。前几年,农村搞大集体,只要天无雨雪,大年三十农民也得上工,这几年不同了,农村搞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有了一定程度的自由支配空间,搞农村工作的干部也轻松许多,于是逐渐恢复沿袭下来的“年俗”。因此,学校均在正月十五这天报名。这天晚上,永茂镇会比平时热闹得多,官方或民间组织的狮子队、彩船队、龙灯队,都将大显身手,大闹元宵,到时会鞭炮震山,锣鼓喧天,山歌遍野……

正月十五下午,小哥、我和芳月带着过大年的余味,风尘仆仆赶到街上。芳月直接去学校,小哥和我走进公社大楼,刚到大哥宿舍门边,就听吉家姐在里面恶声恶气地说话:“以后,你少把饭菜票放在屉子里!”

小哥赶紧把我拉住,不声不响停下,又听吉家姐说:“以后,你在食堂打饭打菜干脆赊账,一个月去结一次,别买饭菜票了!”

大哥说:“你也太小心眼儿。我叫他们去食堂吃,他们还不去呢!”

“你晓得?!你是大意人,事事粗心,平时哪里注意这些?说不定他们当你面不去,背后常去呢!上次,你没看见——他们把自己两床被单都换下来,偏用你的?”

“好了,好了,以后去记帐得嘞!”

吉家姐有了笑声。

一分钟后,小哥拉拉我衣角,小哥俩一前一后进去,和大哥、吉家姐打招呼。

原来,吉家姐来街上过元宵节,顺带看看病。她有肝病,也有胃病。这时,她和我们小哥俩淡淡应对几句,就倚在床上,懒得再说话。

“大哥,给你添麻烦了!从这期起,我们搬到学校去住。”小哥解上的房门钥匙,交给河山。

大哥脸上立时变色,放下正在熬药的瓦罐,不知说什么好。吉家姐笑了,心虚地笑,立时变得亲热,说:“为么子,学校条件比这儿强?”

小哥说:“差些,但天天要去学校端饭下来,一天三次,不太方便,这次寒假回去,我跟爹妈说了,他们也同意我们搬到学校住。”

我心想:“寒假里,爹妈问起,小哥还说大哥这儿比学校强多了,衣服、行李都不怕人家乱动,大哥又不住这儿,正好。哪知……”

“既然你们不方便,那就随你们。”吉家姐说着,脸上隐隐露出莫名其妙的笑。

心里想你早点走,

嘴上却要假意把客留;

更加高明的把戏

是让你自己找理由。

不是我不留,

是你自己要去别处住;

这就是彼此

心照不宣的人情世故。

小哥和我去学校报名,顺便把行李搬到学校。我跟小哥住在初三班男生宿舍。这里自然没有大哥那儿好,一个宿舍里有4架木床,上下8个铺位,每个铺位只有三四尺宽,而且要两个人挤住在一起;相当潮湿,热天蚊虫多,农村伢却大都没有蚊帐遮挡。在长进中小学,我们小哥俩跟二哥住一起,比较享福,现在可要受苦了。好在我们想得通,因为芳月说过:“我们是来读书,不是来享福。”

正月十六,开学第一节课,公布“全县三好儿童”名单。果如小哥所言,王方和解琼榜上有名,我和芳月却名落孙山。同学们都大吃一惊,吉老师也很恼火,但无可奈何。原来,这都是王三一手导演。王方是他侄儿,解琼是他外甥女。他是教导主任,去年接到吉老师报上来的名单,见我和芳月当选,心里极不平衡,看着看着名单,突然计上心来。当校长询问他这事时,他说:“通过全班同学不记名投票,解琼和王方当选。”

校长姓邓,刚从外地调来,年近花甲,半边脸患病,治愈后就麻木了,还身带许多老年病,平常有些糊涂,这时疑惑地问:“我听吉老师说是谢群山和王芳月,怎么不是?”

“那是您老事情多,太忙,听错了——把‘解琼’听成‘谢群山’,把‘王方’听成‘王芳月’了!”

“哦,肯定是这么回事!唉,我老了,不中用了!这记性,嗨,已太差!老糊涂了!对了,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名字这么凑巧,

事情如此奇妙,

**就这样滋生,

阴谋家趁机乱搞,

让三亲六戚讨好。

当王方和解琼喜气洋洋,从吉老师手中接过奖状,我和芳月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过后又想想,也不靠这虚名挣分数升学,就把这事丢一边,不再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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