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纪实文学   【风雨人生】 爱情纪实文学【风雨人生】第二集--守护心灵--24

作者 : 李红松

八四年十一月三日--晴天--

早晨,我让孩子一个人睡,悄悄地起床,把饭蒸上就跑步去了。空气真好,高朗的天空没有一丝儿云彩,东方的天边,映衬着橘黄色的光,预示着今天是一个好天道。

几只小鸡,在梧桐树下的草丛中觅食,它们“叽叽!叽叽!”地叫着,有两只小鸡去追赶前面的那只,而那只小鸡撒开双翅,昂着头,嘴里啄着一条大虫子,飞快地跑。跑到远处,放下还在扭动的虫子,用尖嘴啄了几啄,伸长颈,就吞了下去。嘴被咽得张了几张,颈子朝前伸了又伸,等到两个伙伴赶到,它“叽叽!叽叽!”地叫了几声,仿佛说:“瞧,你们来迟了,我已经吃完啦。嘻嘻!真是好吃!”

慢慢地,天边起了一层黑雾,它驱散着那橘黄色的光,朝大地蔓延,朗朗的田野就披上了薄薄的纱衣,整个上午,太阳在雾中穿行,当它露出圆脸,却又是那样的苍白,像贴上去的一个圆纸饼,又像挂着的一个白纸球。而下午时,它终于向人们露出了笑脸,送来了温暖的热吻。

晚上,还没有变圆的月亮早已站到了天庭,撒下清辉,使大地一片银光,几只亮亮的星星闪烁着,仿佛在对人们说:“姑娘们,小伙子们,快出来吧,快到月光中来吧,别辜负了我们。”

于是,在朦胧的月光下,走来了一对对亲密的恋人······

今天,母亲到我这里来说:“人家讲了你很多话,我现在来问问你,究竟要怎么样?还是看在夫妻的份上,几年了,娃儿也这么大了,不要谈离婚,人家说好了一天的云都散了。”

我十分生气,反对她的这种说法,坚持自己的意见。我告诉她,今天的妇女再不是过去那样了,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和好,人,应该有一点志气。

她接着说,某某人说我现在跟茶馆里的某某好上了,正在耍朋友,那个人也是离了婚的。真奇怪,我连人都不认识,怎么又耍了朋友?

这飞来的谣言就像真实的事情那样,在县城里传开了,社会呀,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嚼舌妇们,真是可恶到了极点!她们把我说的一无是处,坏得不能再坏。平心而论,我比那些有母性的人更有母爱,比那些自认为没有辜负生活的人更实际地追求生存的价值,比那些为金钱而出卖**的女人更尊重自己的身体和灵魂,虽然不合今天的潮流,但客观的社会会那样发展,没有爱情的婚姻,一定会分道扬镳的。

我在思想上检查着自己:我坏吗?坏的女人能像我这样生活吗?这样艰苦而又清淡的生活。

坏的女人能像我这样工作吗?这样舍死而又亡命的工作。

坏的女人能像我这样学习吗?这样刻苦地,坚持不懈地学习。

我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出成绩,一定要让那些世俗的,市侩的人在事实面前为自己说过的话惭愧!

下午给学校寄去了习作仲德之死这是一篇不成形的,早已下了结论的小说:模仿在希望的田野里面的唐二叔,(吴老师语)。

事实上,这个仲德是我家的一个亲戚,他本身就是这样的生活,坚持要儿子,结果生了十一个女儿,自己贫病交加,悲惨死去。我想通过仲德的一生,描述一个人因为封建意识:有儿子才有香火,而遭遇到的命运。我想使他像祥林嫂一样,成为一个典型的悲剧人物。祥林嫂固然是那万恶的旧社会造成的,而他,仲德,却是因为自己的愚昧,固执和封建意识所产生的后果!当然,以计划生育题材而论也是有实际意义的。所以,在吴老师给它划了等号以后,我还是决定寄给学校的老师看看,看他们又怎么说,多找几个人提提意见也是好的。

八四年十一月七日--晴天--

早晨,天空布满了大团彩色的云,这又是一个好天气。

好久没有到泰真家去了,到了那里知道了两件事情,一是林还在叫人来跟踪我,想拿到我和伊清在一起的证据。二是林找人询问看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使我乖乖就范,或者说,怎么样把伊清搞垮,搞垮后我就失去了依靠,就愿意回去了,想得真美!

从这两件事情中看出,他们还想有计划,有预谋地算计我。真有意思,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是什么坏主意都想得出来的,我必须注意,别再有什么事去让她们嚼舌头!

我的学习,在这段时间有意的放松了一些,但也要抓紧写人物与事物的观察日记。

八四年十一月九日--晴天--

这两天公司里一团糟,闹得不亦乐乎。公司说我们这边的人把钱存到农业银行去,想搞承包是坏人领导,于是,一大队人去找商业局领导,商业局领导又召集开会讨论,结果也没有一个所以然,事态还在发展中;究竟谁对谁不对,都没有一把衡量的尺子。

我们门市前果然有人来摆摊,先是说摆两天,他们让摆了,后来居然说早就开好了出摊证,真是有意思,这样做不严重影响我们门市里面的生意了吗?

看了这些情况,我的心里仿佛有团火压着,又气又闷。单位的体制改革没有一个准确的方案,一切都还在探索中,又能说谁对,谁不对呢?况且为了吃饭,大家都想方设法地干,又怎么能说谁好谁坏呢?

我真正觉得在商业部门工作没有意思。哎!命运之神的门要怎么样才能叩开它?还是学习吧,不过,我想到了伊清,我决定马上给他写一封信,把我心里的想法告诉他。

淸:您好!

这两天工作上的事情乱成一团糟,我的心也因为这些恼人的事又气又急,一团糟!我还是把您当成最信赖的朋友,知己,我想只有求助于您:帮我调工作。

说到调工作,牵扯到一个重要的事,我的手续问题。为了解月兑绳索,只有牺牲:一是每月付给孩子十五元生活费,但他知道我会远离县城,害怕得不到,他不答应。(唯一的可能就是一次付清),二是,我带孩子,不要他的任何东西(包括生活费),这样离婚的问题就容易解决了。

说到孩子,其实我很愿意带着他,要知道一个女人生养一个孩子是多么地不易!我会克服任何困难来教育他成人的。同时,我自己努力地学习,但一定要换工作的地方,不能在这样一个叫人气闷的角落里生活下去。

假如我得到了孩子,您能想法帮我调工作吗?哪怕是边缘的地方,山区也行,只要可能,到合肥去也行。但必须改行,我实在是不愿再搞商业工作了,真烦人。

您愿意我这样做吗?也许我这些想法太天真,您压根就不会去考虑吧?但是,我却是把您作为亲人,作为依靠来讲这番话的。假如您真的是我的知己,那么您应该实行您的诺言:竭尽全力来帮助我。

这两天我都往城关镇跑,但没有找到经办人。愿您愉快!吻您。再见!

红松--1984年11月九日

伊清是怎么回答我这个棘手的问题的,我手里已没有了当年的信件,还是接着写下去吧。

八四年十一月十一日--晴天

柜台前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农村妇女,准备买一顶小孩子戴的帽子去送人,但她拿不定主意是买夏天的还是买冬天的。这时走来一个蓬松着头发,敞穿着衣服的女人,她扫了一眼那买帽子的妇女说:“现在都凉快了,哪个还戴凉帽?憨得那样子!”

买帽子的人转身望望她,马上朝旁边挪挪身子,说:“你这个样子才是憨的,跟疯子一样!”

确实,这是一个疯子,现在还不到冬天,人们都还穿的很少,她却已经穿上了棉衣,又只在衣服的中间扣了一个扣,连身体都遮不住;她的脚上套了一双破口的脏胶鞋,手里拿着一根粗草绳。别人骂她疯子,她也不反驳,只斜了那个买帽子的人一眼,悻悻地走开了。

今天是星期天,孩子吃了早饭就去他父亲那里了,原准备叫他学习的,他很贪玩,好动,但十分机灵,身体也逐渐长好。

公司里有个别人视我们这边的人为异物,见着了都挤眉弄眼的,因为柜台里的玻璃坏了,我去拿了两小块来换上,这是领导早就知道的事情。但个别人却借故也去拿,拿了几大块。看来,大家闹事的气还没有平息,而且自私的人似乎愿意天下大乱,自己好捞点好处,这种人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下都有。

晚上,跟孩子烧好洗澡水,但他没有来。我趁着星期天去老柳家玩了一会儿,看了电视连续剧爸爸,这是以家庭教育,孩子选择自己道路的故事剧。剧中人物的对话简练,精彩而风趣,也许是外国人天性要活跃一些,外露一些?我们中国的家庭就很难有那样和谐的气氛,幽默的情趣,更难有这样对子女宽容体谅的父母,特别是处在儿女交异性朋友之时。

虽则辛苦,生活还是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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