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烽火固然爱着连成,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的不卑不亢的气质,每一处优点都能让烽火为之着迷,她是他所结识的女人中最与众不同的,但毕竟烽火自小养尊处优惯了,连城的贫家持俭生活习惯,连城浅薄的文化底蕴又在大多时候会让烽火受不了。
当烽火带着连城去自己的社交圈子时,她的小家碧玉就与上流社会的贵气格格不入,这让烽火在态度和相守的决心上渐渐有了消极,对于烽火的改变,连城并非感觉不到她又扪心自问,“齐大非偶的婚姻能成就幸福吗?”
相爱的时候,可以无限浪漫,可以无拘无束,可以用甜蜜掩盖瑕疵,但相守却是要考虑众多因素,婚姻不能做矛盾的载体。
连城终于下定决心提笔给烽火写信诀别,几番提笔,几番又撂笔,她终是忍不下心和烽火话别离。
与此同期,烽火的父母正在张罗着为儿子操办婚事,千挑万选后,目标最终落在了商会会长千金锦绣的身上,本就与闵锐有仇,烽火岂能同意娶他姐姐,况且烽火只是嫌恶连城曾经穷苦的过去,但爱情是存续的。故此,烽火誓死不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迎娶锦绣,为了逼迫烽火就范,烽火的父母准备使出一记狠招。
弦月映西楼,相思惹闲愁,潋滟流光空似水,泪湿春衫袖!
-----《刎心》
2·连续几日,翦川对金戈戈的态度都很冷淡,似乎是在有意与她保持距离,每每在片场她主动热络攀谈,翦川也总是低着头认真地看着剧本,与她的对谈甚是漫不经心。
“我也没惹到他的金戈戈左思右想也猜不出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脑袋都快想爆时,她忽然顿悟,“难道是那天被他看出我喜欢他了?他不喜欢我,又不好拒绝,,所以有意疏忽我,意思是让我知难而退?”
“完了,完了”金戈戈懊恼地走进公司大楼,“完了,我的爱情尚未开始,就扼死在摇篮里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当金戈戈苦恼不堪时,保安又叫住她通报“金小姐,会客室有人要见你”
“什么人?”金戈戈一脸不耐烦再者说,能有什么人找她?“对方称是你的亲戚”
“啊?”金戈戈着实吃了一惊,“他在哪呢?带我去见他”
“姐”一见到随着保安现身的金戈戈,男子便热切地靠过来,金戈戈却显得十分冷漠,寒着脸,“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对方不明所以,兴冲冲地随着她走过去。
在电梯旁的拐角,是比较僻静、嫌少人迹的地方,金戈戈停住了脚步,“金敏勋,你怎么来了?”金敏勋厚颜无耻地嬉笑套近乎,“姐,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是投奔你来了”
金戈戈轻蔑地敲着他,“投奔我?当初我无家可归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收留过我?是谁害我流落街头?那阵子你们可是叫我丧家犬”
“不是给了你一万吗?”金敏勋小声咕哝,“一万?连厕所都买不到吧?”不提往事休矣,越提金戈戈越恨,叔叔婶婶是有房子的,她和爸妈一家三口没房子,始终和爷女乃住在一起,爸妈过世后,女乃女乃也在经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下,一命呜呼。但在临终前,女乃女乃曾叮嘱爷爷将房子留给金戈戈,当时爷爷是满口答应,岂料,女乃女乃过世未及百天,爷爷便在叔婶的唆使下,将房屋产权过户给了叔叔,叔叔仅给了金戈戈一万块便将她扫地出门,金戈戈虽气不过,无奈这不是老人的遗产,没法诉之法院,因此,金戈戈带着仅有的一万元背井离乡成了北漂。
“我困难的时候,你们这些亲戚嫌我穷,我落魄潦倒时,你们也从未施以援手,冷言冷语,甚至落井下石,那我如今有钱了,我还要你们这些穷亲戚有什么用?”金戈戈的确是个现实的人,既然曾经被人下菜碟,她也可以六亲不认。
金敏勋不甘心,赖皮赖脸说着好话,“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更何况当初我又没苛待你,不是吗?”
“投奔我,你想让我怎么帮你?”金敏勋听她这么问,喜出望外,“姐,你这儿不是传媒公司吗?那就把我捧成明星吧”金戈戈嗤笑,“真以为你爹妈给你取个韩范儿的名字,你就够资质了?“金戈戈嘲讽地拍拍他算是较周正的脸蛋,“没撒泡尿照照吗?”
金敏勋被她这么侮辱也火了,好话说了一大堆,结果是热脸贴上冷,“金戈戈,你别太过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呢?你连麻雀变凤凰都不配,我告诉你,别把我惹毛了”
金戈戈向来吃软不吃硬,“你能把我怎么样?”金敏勋嘿嘿奸笑两声,“你现在虽然风光了,但是你那个正牌爷爷可是因为你女乃女乃和你爸爸才会对你好,然而我若将那件事告诉你的正牌爷爷,你想,你的荣华富贵还能保住吗?”
“你和你爸妈一样无耻”金戈戈抬手便要掌掴他,却被金敏勋将手抓取并顺势将她往后一推,“想打我?脑子坏掉了吧!怎样?怕我威胁,就按我的要求做”
“做梦,不要脸”被他这一推,正好撞到墙上,头被磕得眼前直冒星星,金戈戈勉强站起身子,“行,你不让我好,我也不让你消停,你不是刚刚要打我吗?我先让你尝尝”说着,举手就要打过去,“放手”冷不丁地一声喝令,金敏勋怔愣着住手回过头,是落寰亨,他正准备乘电梯上楼,忽听这边有争吵声,而且主角之一还是金戈戈,故此循声走来;
“骆驼”金戈戈似乎在黑暗中乍见曙光一般,竟有些感动,“你谁呀?多管闲事”金敏勋固然看到他西装笔挺,但他丝毫无惧。
“别管我是谁,足以有权利叫保安抓走你”落寰亨寒着脸警告,金敏勋倒不是被他的话吓到,只是现在和金戈戈耗着也无意义,反正来日方长,“金戈戈,咱们走着瞧”
金敏勋走后,金戈戈绷紧的神经彻底松懈了,又气又恼,颓然地滑在墙底边,“我这叫什么人生?我飞黄腾达有错吗?又不是偷来抢来的”若不是了解她的底细,知道她没有恋爱史落寰亨一定会以为金敏勋是她的前男友跑来纠缠她,他俯身伸手握住她的胳膊用力将她拉起来,“自怨自艾有什么用?你只能主宰自己的意识,如果你够强大,他的恶意威胁算得了什么?”
“骆驼···”金戈戈仰头双眼直视落寰亨,眸中蕴着水花,可怜兮兮的模样竟让他动了恻隐之心,“走吧,陪你喝酒消愁”
尽管心情不好,金戈戈还是不喜欢嘈杂,他们选了一处较安静的桌位,“骆驼,你说我怎么活得这么累呀?”金戈戈握着酒瓶一顿豪饮,“谁活得不累?阿猫阿狗还得看主人脸色呢”落寰亨讲话向来苛刻,但也是实情。
“你---,算了,心情不好,不和你争辩”金戈戈学着武侠小说中落拓剑客的模样,惆怅饮酒,寂寞人生,“穷的时候盼望有钱,富了呢,七大姑八大姨都跑来认亲,可他们也不想想当初是怎么对我的,说我一辈子也没出息,我坚强不哭反遭他们骂我脸皮比铜钱还厚,还诅咒我一辈子也嫁不出去,即使结了婚也会被踹”金戈戈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这些委屈我跟谁说?连吐苦水的人都找不到,如果告诉爷爷,他会更愧疚···”
“我喜欢的人从来都瞧不上我,我有自知之明,因为我丑,我穷,可我现在有钱了,他为什么还是不爱我?”金戈戈边哭边用头去撞手中的酒瓶,真想撞死算了,“我的人生永远是失败的”
“你以为用权势逼走了初恋,翦川就会爱上你吗?金钱,权力买不来真爱”
“我没说一定要真爱啊,假装爱我也行,图我钱也行,只要和我在一起,我就满足了,翦川···”
“贱的无可救药!”落寰亨抢过她的酒瓶,这样撞虽然磕不死,但磕成青紫不是问题,“暂时抛开这些不开心吧,看你心情不好,给你点儿福利”
“什么福利?”金戈戈接过他递的纸巾,认真地擦拭脸上的泪水,“你不是对我很感兴趣吗?给你机会向我提问”听他这么说,金戈戈顿时打起了精神,“真的?”白羊座的人的确神经大条,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一,你和我们言家的渊源?换言之,爷爷为什么会器重你?”
就知道她不会只提一个问题,落寰亨既然敢赋予她这个权利,往事便也不再藏着掖着,“我曾经是言氏集团广告创意部的部门组长,虽然月薪不丰,但生活一直过得很安逸,直到有一天,部门经理通知我被解雇时,我的人生彻底被改变了”
落寰亨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不再似以往波澜不惊,“解雇我的原因竟是为了让言董事长的世侄(因为通告金戈戈一家的消息而立功)坐上我的位置”落寰亨苦涩笑笑,“也不能借口说我年少气盛,总之愤愤不平的我与经理以及那个人发生了冲突,本以为扣了工资,罚了款,就是我冲动的代价了,没想到那个人是丧心病狂,为了报复我,竟酒后开车撞了我的妻子,当时她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对不起,请允许我打断一下,“等等,你结婚了?”金戈戈大感吃惊,为什么没听说过?
“你不知道中途打断别人的话是没有礼貌吗?除非你不想听了”金戈戈识趣地闭嘴,好不容易得到的听故事机会,万不能错过!
落寰亨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徐徐开口继续讲述,“我恨那个凶手,但我更恨董事长,是他识人不明才会有小人得志的猖狂,所以我决定去报复董事长”
金戈戈随着情节的跌宕起伏,倒吸了口凉气,“我最终将目标锁定言蕈”没等落寰亨讲完,金戈戈又忍不住插话,“哦,我知道了,她就是斯德哥尔摩效应的女主角吧?”
落寰亨瞪向她,金戈戈皮笑肉不笑的解释“我不是在学老顽童为故事情节推波助澜嘛”落寰亨也真的懒得和她计较,“其实绑架言蕈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让董事长感受一下失去亲人的痛苦,却想不到因为我一时的快意恩仇,害得小蕈的妈妈病情加重,癌细胞扩散再无救治”这件事虽然过去了很久,但在落寰亨心中永远是个抹不去的死结。
“董事长在了解我的经历后,没有对我追加责任,但法律上我的刑法没免,我被判刑六个月,缓期一年,妻离子散,有案底,人生是一场苦情剧,当我自暴自弃要将人生彻底毁掉时,董事长又一次找到了我,表示愿意让我回到公司重新安排职位,但我拒绝了,没想到董事长竟不顾身份,又找了我三次,并在最后一次和我长谈了足足五个小时,我被董事长的那句‘人活在世,注定脚下的路不会一马平川,如果你跌倒了再也爬不起来,你辜负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最爱你的那个人’,是,我不能自毁,我要重新站起来,以告慰我的爱人以及我们无缘相见的孩子”
他的故事讲完了,好浓重的悲**彩,金戈戈叹息造化弄人,如果没有那个始作俑者,他们一家三口应该其乐融融,生活的幸福、美满,可有些时候,上天的安排自有用意,兴许上天在筹划另一场HE剧,“哦,对了,骆驼,既然你明白言蕈喜欢你,为什么你不接受她?”人家可是大美人耶。
落寰亨伸出食指和中指,“这是第二个问题,我只给你提三个问题的机会”金戈戈冲他撇撇嘴,潜台词是“小气鬼”
“我配不上她”落寰亨的回答言简意赅。
“配不上?为什么配不上?你挺优秀的嘛,成熟、稳重,五官也没浪费”只不过比翦川差一些,否则她一定会近水楼台先得月,也不一定,不是还有言蕈呢,呵呵!
落寰亨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自我陶醉的傻笑,“这算是第三个问题吗?”金戈戈想了想,最终摇摇头,“不算不算吧,我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要问你”他愿意解释,她自求之不得,若不说,她也无所谓,反正又不是她爱他。
“说你的第三个问题吧”他果然没令金戈戈失望,吝啬地不肯再给福利向她解释为啥配不上言蕈,不过猜也猜得到,一,忘不了发妻,二,他害她妈妈病重过世,三,言蕈好歹说是千金小姐,他只是为言氏效命的员工,门不当户不对,金戈戈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洋洋得意。
“如果不是实话,你就不用回答我了”金戈戈事先声明,“我千真万确是言家的后人?换言之,在DNA上你没有帮我做手脚?”落寰亨嘲讽地问:“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我是觉得一切好像太不真实了”金戈戈皱了皱眉,“做梦也梦不到会时来运转呀”
“最后回答你一遍,别再像个傻瓜一样纠结这个问题了,我没必要帮你做手脚”他的话可以解读为“你算老几呀?我干嘛要帮你”吗?
“阿弥陀佛”金戈戈“唰”地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我真的是千金···”话未说完,许是酒劲发作,竟没有站稳,滑倒在地,“我的脊椎···”
落寰亨一副“乐极生悲”的表情,金戈戈又气又羞,“死骆驼,你还不快扶我起来”
扶她上车,开车回家,这些都不是难事,要命的是下了车回房间这段路才是问题,落寰亨无可奈何地背着金戈戈,并且还要头疼地听她在背后碎碎念,“骆驼,我的脊椎好疼,我会不会高位截瘫啊?呜~,我不想瘫痪···我的大小姐生活还没过够呢···”终于,落寰亨被念叨烦了,“你是祥林嫂?还是唐僧?”
“我不想残疾”金戈戈没好气地吼道,“活该!”他们就这样一路争吵着回到金戈戈的房间,落寰亨像甩鼻涕一样将她甩到床上,。
“唉,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我的脊
椎可是受了伤了”金戈戈不满地遣责。
“好,算我粗鲁我向你道歉”落寰亨耐着性子放纵她的胡搅蛮缠,“道歉总该用行动表示一下吧”金戈戈撑着后腰勉强站起身,别有意味地坏笑,“什么行动?”落寰亨疑惑地打量着她,猜到她是在想什么歪点子。
“留下来陪我一宿”金戈戈状似认真地指指她身边的空位置,想不到落寰亨竟也会脸红,“无聊”说罢,急急转身出门。
“放心,我不会辣手摧花的,我会对你温柔的”金戈戈笑得前仰后合,哎哟,她的脊椎又疼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吗?
言蕈自他们回到庄园,是一直站在窗边瞧着,甚至他们之间的嬉笑声也清晰听得到,心中难免升起失落与酸楚,“在我面前,你永远是庄重,不苟言笑,为何对她却能谈笑风生?”
是面对爱的人,性情放不开,不爱的人可以随心所欲?
执着的爱恋,拥有不到的感情,能不能在疲累时,敞开胸怀说一句“对不起,我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