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憋了一下方浩植,只见脸色已经面如死灰,忽青忽红,再看小石也愣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道如果马上点破不但驳了方浩植的面子,想必众领导也是下不了台的,又不是来和他比试书法,谁高谁低有何关系,人家好意来搞告别宴会,不欢而散岂不是怪哉。关键时刻,传来了一贯不分场合的何姨公鸭般的声音:“哈哈哈哈~呦。各位领导,这个字啊……”
我大惊当即接过过话题向胖领导问道:“是不是有人还没有到吗?”
他笑回道:“还有一个女女圭女圭一定要过来,刚才遣了人来说,她刚办完事要先换了衣服才来,让大家别再等了先开席吧!”大家点点头,就到酒席上就坐了。
方浩植一边给大家倒红酒一边介绍道:“这三位领导,都是专案组的领导。坐在中间这位胖胖的领导姓朱,是朱厅长。左边这位姓黄,是黄局长,右边那位姓祝,是祝处长。本来这个告别饭应该由我安排组织的,但是朱厅长说这两天,小张这次阴差阳错的立了大功,又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的时间。所以一定要携几位主要领导为她送送行……”
一听到在做的都是超级大领导,何姨的紧张劲头又来了,还没待方浩植说完,她赶紧举起双手拍起来可能是想拍马屁但好像有没有拍好:“侬三位……大领导……大大大,居然跑来送吾,侬……这辈子都沾了……小张的光了……”
就这样整个桌子的惊异目光都集中到了何姨的身上,她的那张血盆大口变得尤其的显眼。我自思这老婶可能是想说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多大领导,能在一起吃饭是沾另外我的光,一紧张就说错了。看大家尴尬,我赶紧解围道:“诸位领导,我这婶子是乡下来的,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一时紧张说话颠三倒四,我待我婶子向大家赔礼了……”
胖胖的朱厅长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这小妮子精怪,说起话来就像老人头一般,哈哈……哈哈”
右边的祝处长一听也乐了,就像逗小孩一般对我道:“朱厅长可是生气不得的,小张啊,你这口气可老了,你这个礼可怎么赔了?说不好我们可不饶过你……”刚才给打击了许久没有说话方浩植就像幸灾乐祸似的赶快插话道:“你要是这个赔不好,兴许领导就不放你回去了……哈哈”
我心想这几个人把我当小孩子看,不拿我开心誓不罢休,尤其是方浩植这厮狗咬吕洞宾,刚才放你一马不识好歹,这时候还跑来出我的丑,既然如此,罢了罢了,就露两手给你们祝祝兴吧,哪叫这个瘦的领导也姓祝了?我指了指,放在旁边的古筝,摆出小女孩纯情般的脸色,羞答答的样子,故意逗她们开心似的用京剧唱腔说道:“诸位大人,定要看小女子献丑,那奴家就给诸位来段古筝为大人祝祝雅兴,若~~~何~~~”
三位领导连同方浩植和小石,差点没有笑翻过去,一起鼓掌大喊来一个。那个叫方浩植的尤其兴奋。在众多乐器之中,古筝我练得不多,今天要不是给逼上梁山我也不会去弹,这要是钢琴什么的,不待他们说,老早我就去了。我想既然也不是强项,就弹一些耳熟能详的经典曲目吧,随即弹了一首《高山流水》,弹道中途忽然变调改为《广陵散琴曲》,临到结尾时再次变调又改为《十面埋伏》;尾音刚落就听见桌上传来拍掌声音。“我说这小妮子有恃无恐呢!原来是早有准备。”朱厅长一面拍着手一面一脸笑意和身边的两个领导点头。我请了安随即一坐回原位。
在我旁边多了一个年纪在22至23岁左右大的小姑娘。我到时她正满面怒容的看着我,我起身欠了欠身子。坐定后我环视四周看见方浩植和小石正色眯眯的看着我,我想这女子弄不好就是方浩植未过门的妻子什么的,这次不定是过来查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