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杨老师走了,事情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了。
慧慧问我,该怎么办?
我说,事情都弄成了这样,再怎么办也没意思了。
慧慧说,没意思也得办呀!
我说,要他跟扎巴卢宁娜和好,是不可能的,狗改不了吃屎,你越是叫他们和好,他越是要把大把的去找女人。不然的话,他早就收心了,结婚了。
慧慧说,说得有道理。
我说,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要他给扎巴卢宁娜赔上一笔钱,这办法虽然不是太好,但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慧慧说,还要她向扎巴卢宁娜道歉。
我说,道歉顶个屁用,他没结婚选择女人是他的自由,我看最好的办法还是赔钱,你要安原道歉的话,很有可能他情愿赔钱。
慧慧说,好吧,就让她赔钱吧。
我说,安原是你的老师,我这么做你会恨我吗?
慧慧说,不恨,是老师有错在先,他也不能怪学生的不是了。
我说,好吧,我们就找他去赔钱。
我问扎巴卢宁娜,你看怎么办?
扎巴卢宁娜说,就按你们的意思去办吧。
我说上车,慧慧跟扎巴卢宁娜都上了我的法拉利。
我问扎巴卢宁娜,安原教授家在那里。
扎巴卢宁娜说,在N大。
慧慧说,对在N大,在我读本科时的N大。
我对慧慧说,他只是一个教授,钱再多也多不到那里去。
慧慧说,他是全国闻名的画家,他有钱不是因为他是教授,而是他画家的身份。
扎巴卢宁娜说,是的,他画的一幅画都可以卖一百多万哩!
我说,牛,看来你们都了解他。
慧慧说,当然,他是我的老师,我也是个雕塑家兼画家嘛!
扎巴卢宁娜倒不好意思的红上了脸,她不可能说我都跟他上过床了,做过爱了,还不知道他吗?
我们到了N大的教授公寓楼。慧慧说,X栋是讲师楼,Y栋是副教授楼,我们现在所到的G栋就是教授楼了。
我们站在楼下一时进去不了,安原教授发现了我们带着扎巴卢宁娜站在楼下。
慧慧说,都是这该死的KSLM——1可视门铃电话惹得祸。早知道这样叫扎巴卢宁娜躲起来就好了。
我问扎巴卢宁娜,你在这里住这么久难道不知道用的是KSLM——1可视门铃电话吗?
把巴卢宁娜说,KSLM——1可视门铃电话是刚安的,我昨天离开这里的时候都还没有呢!
我走到另一个梯间一看,果然连门都没有,更不用说可视门铃电话了看样子安原老师怕我们找他的麻烦早就采取了措施。
我走回来对扎巴卢宁娜和慧慧说,别的梯间的确没装铁门,至于可视门铃就更不用说了。
慧慧说,看来他怕你来找他,早已防备了这一招。
我说,我们怎么才能进去呢?
慧慧说,我们打听楼下住着些什么人,看有没有认识的人。
扎巴卢宁娜说,不用问了,墙上不是贴着每住家户的名字吗?
我们抬头一看上面是贴着住家户的名字。
我说,安原这么聪明怎么没有毁掉这些住家户的名字。
慧慧说,他天天都看见这些文字,时间长了就把这些文字不当成是字了,所以他一时想不起来,就没有毁掉这些字。不然的话,他一定会毁掉这些字的。
我说,这种可能性最大,除了这一点,他实在是没有理由不毁这些字了。
慧慧是近视眼看不清上面的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我说,你别看了,眼睛眯在一块儿也看不清上面的字。
慧慧说,那你念给我听吧。
我念给慧慧听。
慧慧说,你声音小一点,万一让安原听到了就不好,他一定会找别人的麻烦。
我说,他住在五楼,怎么可能听到。
慧慧说,说不定他装了窃听器,他连可视都装上了装上窃听器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我说,那我对着你耳朵小声地说吧。
住在这梯间每户人家的名字我都给慧慧念了一遍,慧慧对着我耳朵轻声说,二楼的白菜教授我认识。
我也对着他耳朵轻声地说,名字取得真好笑,叫白菜。一定是他父母不会给他起名字,就叫他白菜了,我以后给我的孩子再起不了名字也不叫他白菜,叫西红柿都比白菜好听。
慧慧说,别贫嘴了,是因为白菜和西红柿之间你偏爱西红柿一些,你才这么说,你以为你真为我们的孩子好呀!
慧慧真聪明一下子就猜重了我的想法,我说本来就是吗?你喜都不喜难一种东西,听到了它的名字都心里都不舒服。
慧慧说,白菜和西红柿之间,白菜他父母喜欢白菜一些,这样叫他白菜也理所当然了。
我说,你真能推理,就你说得这么回事。
慧慧说,我们的孩子以后不叫白菜也不叫西红柿,总之不用疏菜水果命名。
慧慧说,我们走远一点,我有他们家的电话号码,他是我以前的老师。
我们走到了没有可视门铃电话的梯间,给白菜教授家打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人工电台的声音说,这个号码是空号。
慧慧说,都这么多年了,他们家的电话号码改了。
我说,那该怎么办?
这时梯间走下来一个人,我们都停下了说话,听着下楼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然后那人也从楼间口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慧慧眼睛一亮说,那不是花菜老师吗?
慧慧叫了一声花菜老师。
花菜教授对着慧慧看了一眼,锁眉沉思道,你不会是慧慧吧。
慧慧说,我就是慧慧。
花菜教授叫了一声,慧慧。
慧慧说,你也是教授了。
花菜老师说,是呀!
慧慧说,你真是年轻有为呀!才三十多岁就当上教授了。
花菜老师说,我都五十岁了,你还说我三十,只听见你说我年轻。
我心里觉得好笑,这个花菜老师说他五十岁,以我看,至少也有六十五了,他太出老了。
慧慧说,不是的,不是的,我看你就是显得这么年轻。
花菜教授说,去家里坐坐。
慧慧说,不去了。
花菜教授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慧慧说,你知不知道白菜老师家的电话号码。
花菜教授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不知道才怪了。
慧慧说,多少?
花菜老师说,挺好记的,八个八。
慧慧说,八个八,真的好记。
花菜老师说,那我先走了,我还得赶去上课。
慧慧说,你忙去吧。
花菜老师一走,我就笑了起来。
我对慧慧说,你们N大的老师不是这菜就是那菜,干脆叫家大算了。
慧慧说北京有农大了,假如没有叫上农大也行。
我说,叫农大不行,招生的时候那些学农业的人都跑这里来,而这里是教人画画的,不张冠李戴了吗?这样的话,学生会失学,学校的老师也会失业。
慧慧说,那就叫N大,不叫农大了吧。
我们拔通了白菜教授家里的电话,这回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了。
慧慧说,你是白菜教授吗?
白菜教授说,我是白菜教授,你是谁?
慧慧说,我是慧慧。
白菜教授说,你是慧慧呀!
慧慧说,嗯!
白菜教授说,慧慧你走吧,我知道你叫我是要我给你开门。
慧慧说,我不走,你给我来开开门吧。
白菜教授说,不能开,安原教授在梯间安了门,不准我们开。要出去的人出去不了,要进来的人也进来不了。我老婆和孩子在外面都呆了一夜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去了那里。我今天有课也上不了。
我夺过慧慧手中的手机说,给我让我跟他说话。
我说,白菜教授你给我们开开门吧,你们呆在里面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样下去你们不被关死,也得饿死。
白菜教授说,你就是多尔戈科依吧!
我说,你知道我是多尔戈科依呀!
白菜教授说,你是慧慧的男人,我当然知道。而且安原教授安装这铁门和可视门铃电话就是为了不让你进来。
我说,白菜教授你们是无辜的,这是我跟安原教授之间的事,我们之间的事怎么能迁联到你们,我们不能阻止你们的自由,你给我开门吧。
白菜教授说,我不能给你们开门,我跟安原教授是朋友,他现在的做法是过份了点,但我还是不能害他。
我说,你这那里是害他,我又没要他的命。
白菜教授说,看样子你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样吧,我给你们另一个人的电话号码,他住我对面房间里,我想在这栋楼里除了我不会给你们开门外,其他的人都会给你们开门的,因为这栋楼里只有我跟安原教授是朋友。
我说,我们不认识他们。
白菜教授说,不认识他们没关系的,跟他们说说话不就行了,他们跟安原教授关系一般,你说动了他们就会给你开门的。关键看你们怎么去说。
我说,好吧,你把他的电话给我,我们跟他去说。
白菜教授说,他的电话也好记,八个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