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凌笙竹颔首笑道。
“那我先走啦!”夏羽说道,随即便慢慢走开了。走了没几步她忽地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重又转过头来对站于原地的凌笙竹挥了挥手,用微高的语调告别着,“大哥再见。”
凌笙竹淡淡一笑,颔首示意媲。
但那双凤眼里,已明显多出了一丝不知名的亮光,是疑惑?是思量?是新鲜?抑或是好奇?因为,他似乎觉得自己的妹妹有哪里不一样了…丫…
以前,凌笙竹一度以为是闵宇轩让他那个柔弱的妹妹急速成长了,但此刻,他却莫名感觉到,自己那妹妹的身上似乎多出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那是由骨髓散出的味道,与凌笙筱完全不同。
在凌笙竹的认知看来,即便凌笙筱再怎么改变,也不可能会产生如此巨大的不同……
那么,他心底的莫名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思及以前的几次接触,凌笙竹的心内不由自主地竟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他的筱儿好似月兑胎换骨,灵魂重塑了一般……
但目光所及,那渐渐远行之人却是凌笙筱——自己那再熟悉不过再了解不过的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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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殊然朝那帮跟踪之人离去的方向行去,只是缓缓走着,自在非凡。
他知道,他的身后定是跟上了那些人了。不过也无妨,反正横竖他此行目的便是为了他们而来。他渐渐远离人群纷杂的繁华之地,有意无意地,朝几乎无人问津的城郊走去。
闵宇轩告别夏羽后便以最快速度跟随目标而去。
所有人跟踪而行。季殊然为带头之人,中间有跟踪之人,最后便是闵宇轩。
饶是闵宇轩轻功再厉害,但白日当头他也着实不好在众人面前无端大咧咧地施展轻功,而那帮人也却不是泛泛之辈,良久,凭感觉而跟的闵宇轩终是被人注意到。他们停足交头接耳一阵,随而继续起步走开。
待至拐角处,忽地有两名男子原路折回,鬼祟地往另一方向行去。远处的闵宇轩不禁疑惑,犹豫踌躇片刻后便尾随那两人而去。
那两人,到底还是转移了闵宇轩的注意。
而另一头,季殊然走至城郊之后,在原地静静而待。
果不然,身后有声音响起,“少主!”
季殊然的嘴角不禁弯起,转过身,很是不客气地反问道:“只是数日不见,你们倒是开始跟踪起我来了。”
“少主见谅。”一灰衣男子拱手道。他站于前头,身后正站两名正襟而站之人。可见,那灰衣男子应是领头之人。
季殊然懒懒一笑,“跟都跟了,还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语毕,他重加了一句,“对了,以后不许叫我‘少主’,早前我应是提醒过你们了吧?”神色依旧吊儿郎当,却无端多出丝丝厉色。
“抱歉少主,这是规矩,手下们不敢逾越!”灰衣男子正色道。
季殊然无奈暗啐:“朽木!”
灰衣男子充耳不闻,只径自道:“请少主随手下回一趟城。”
“回城?”季殊然挑眉轻笑,讽刺道,“你们回去告诉老头子,就说我季殊然在外头混的很好,他无需担心。”
“请少主务必随手下回去,城主想要见您。”灰衣男子不依不饶再接再厉着。
季殊然走至一颗大树旁,闲闲而靠,不羁的脸上已是满满事不关己的笑意,“说来听听,这次你们的城主打算用何理由‘请’我回去了?”这种把戏一年中要玩数次,他倒是不介意回去一趟,只是每次用尽手段将其骗回,换来的只是对对方更深的排斥。
如此来回几次之后,他都快懒得去理会了。一身轻松的自在行走江湖,想要多自在,便有多自在,他季殊然何必回去讨骂呢!
灰衣男子颇不是滋味地郑重道:“少主,城主病危,希望您回去见他一面。”
季殊然微楞,脑中突地浮起自己小弟先前的特意嘱咐,不免恍惚笑开,“知晓任何理由都无法将我骗回去了,倒是开始找起自己身体的借口了。”何必,年纪都已一大把了何必再诅咒自己呢!是时候回去时,他自会回去。若不然,即便腥风血雨刀枪微逼,他依旧会云淡风轻地逍遥江湖。
“这不是借口!”灰衣男子严肃道。若是季希辰未来找过自己,他倒是可能会相信他们所说之话。只可惜他们来迟了一步。
自己的亲弟弟与自己父亲的心月复,该选择相信谁,当是不言而喻。
见他似乎要坚持些什么,季殊然有些不悦地摆手道:“行了,不用再说了。”他挺直懒懒而靠的身子,异常果断却也狠绝地说道:“即便他真的病危,又与我何干?况且,他的身边自是有希辰陪伴,无需我的任何参与。”这话说的坚决,无丝毫转圜余地。
季殊然不经意流露的疾言厉色惹得那些个手下不禁微愣。他们互观一眼后,有所顾忌地沉默了片刻。
季殊然眯眼危险一笑,“在姻缘桥时,我见你们似乎要拿那名女子做文章?”不待他们回答,他便径自继续道,“今日我就将话挑明了与你们说,我季殊然最重视的便是朋友,若你们以后再敢有此类想法,就休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