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嫣然打着喷嚏走出了家门,走出楼道大门,看到路子洲的车已停在门口,路子洲斜靠在车旁,正微笑着瞅着她。
每天早上8:30,路子洲会准时在月嫣然家的楼下来接她去上班,自从他分进队里,和月嫣然一起搭档开始,至今已有五年,除了休息日和月嫣然有事外,他从未迟到过,而且风雨无阻,也从未“跷班”过。
对于月嫣然来说,每天上班的早晨打开楼道铁门,早已习惯了第一眼看到的是路子洲,望着他那张如清晨朝阳般温暖的脸,她的心情就变得出奇的好。
而今天她的心情更是加倍的好。
昨晚她一路小跑着回到家,进了家门,直接冲进卫生间的淋浴房,在里面用热水淋冲了大约二十分钟,只觉得浑身的每一根神经都被蒸热了,才走出淋浴房,然后进了卧室,
钻进了被窝里,只到这一刻,她才觉得身体里的寒意被全部赶跑了。
她舒服地躺在被窝里,脑海里回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脑子里开始盘算着明天该如何“审问”路子洲。
她的眼睛瞅着房顶的天花板,脑海里慢慢构思出一套“审问”的流程,连“审问”的用词和先后顺序她都构想出来了,想着想着,月嫣然突然笑了起来,她这样简直是把路子洲当成了嫌疑犯了,不过,想到路子洲在她的审问下最后不得不招认的无奈表情,她的心里就直想发笑。
五年来,她和路子洲可以算是朝夕相处了,对于路子洲她已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和她自己的生活内容几乎相同。
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她们其实并不没有固定休息日,虽然星期六和星期天她们可以休息,但很多时候她们都是在走访受害者收集资料,或是在整理案件线索或是在寻找和侦察嫌疑对象的行踪,她们的三分之二时间几乎都是在侦察和破案中度过的,剩下的三分之一时间里有一大半都交给了睡眠,而仅剩的一小部分时间才是属于她们自己的个人休闲空间。
路子洲喜欢打羽毛球,这一点恰与月嫣然不谋而合。
月嫣然的父亲喜欢打羽毛球,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和别人出去一起打球时总会带着她,在她十岁那年,她父亲把她送进了区体校专门训练打羽毛球,她在区体校呆了两年,被市体校看中,想征选她入市羽毛球队当运动员,是她母亲心疼她,说当运动员太辛苦没有同意,否则现在她也许已是一名专业的羽毛球运动员了。
月嫣然第一次和路子洲打球,就发现他的水平和她相差并不远,这几年里,她们经常搭档一起打球,在她的教下,路子洲现在的水平已经超过她,在她之上了。
月嫣然知道路子洲的个人休闲时间里除了和她一起去体育馆打球,其他的时间就是呆在家里,在电脑上打玩游戏,很少出门。
路子洲性格开朗,平日里也经常喜欢和队友开玩笑逗乐,但月嫣然知道,下了班或没有案子的时候,路子洲更喜欢一个人独处,他并不喜欢到处走动和乱跑,更多的时候他喜欢一个人呆在家里静享属于他的个人空间。
休息天里,他常常会打电话给她,嚷着无聊,然后跑到她的住处来,或拉她到他的住处去,两人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独个儿,一起搭伙吃个饭,或一起结伴去商场或大卖场突击采购日用物品,正好彼此各得所需。
仔细算来,这五年里,几乎四分之三的时间里她都是和路子洲在一起的,比她和路子轩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很多,但月嫣然也明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她有,路子洲当然也有。
**中最大的一部分就是感情生活,原本她对路子洲的感情生活并没有想去探个究竟,但这五年里,她的感情生活路子洲几乎都清楚,但路子洲的感情生活她却一条缝也模不着,对于自己的感情生活路子洲一直讳莫如深,他的态度勾起了队里除陈超之外的所有人的好奇,其中也包括了她。
其实月嫣然已隐隐感觉到,路子洲心里有事一直瞒着她,有时无意中她发现路子洲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和异常,好有几次他望着她欲言又止,待她想去细问时,他却扯了其他的事打岔过去了,这越发引起了月嫣然的好奇心。
今天终于让她模到了蛛丝马迹,月嫣然心里有些窃喜,明天想尽一切“审问”手段也一定要让这些蛛丝马迹套出个真相大白来,否则就太对不起她在冷风中被吹冻了半个小时。
月嫣然嘴角含着笑沉入了睡梦中,早上起来却感觉眼睛发热,喷嚏不断,还直流清鼻涕,她把满满一大杯白开水灌进肚子里,心里哀叹着偷窥人家的**真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杯子见底,肚子被撑的鼓鼓时,她暗忖这个代价绝不能白付,一定要让路子洲彻彻底底地交待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月嫣然看到路子洲,脸上的笑容比平时多绽放开了三分,她刚想叫他的名字和他打招呼,却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鼻子一痒,一行清鼻涕滑落下来,她赶紧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餐巾纸,捂住了鼻子。
路子洲刚才还像晴天一样微笑着的脸,瞬间里转阴下来,眉头也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