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小美走了,校园里的生活依旧。
又到了期末考试的日子。伍小善每天复习完本学期的功课便一头扎进研究生考试的复习中;白婕的生活依然多姿多彩,学习、社团活动、朋友聚会和追求蓝佑泽;叶亦笙生活的中心就三件事:学习、勤工俭学和上网。司徒志回家“反思”不到两天学校便召他回来,撤销对他的处罚。回到学校,他才发现伍小美走了,心里很是遗憾。张华宝也回来了,这是他的工作,他的生活,他离不开学校。伍小美的离开,他也感到遗憾,但是对他来说,这更是一种解月兑。
大家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一切照旧,伍小美的事成为了回忆,成为大家心中的一段小插曲,终有一天会被遗忘。
即将回家,伍小善把“宝宝”抱去给一位老师暂时养着,还有伍小美在宿舍阳台养的花花草草也悉数搬过去,一些大件的行李宿舍里放不下也暂时搬过去寄存。伍小善盼着伍小美回来,所以她的行李她不打算拿回家,等着伍小美哪天回来还能用。
几个男生过来帮忙,白婕把伍小美箱子里的面具拿在手里把玩。
路上遇见蓝佑泽,白婕戴上面具跑过去吓他。
蓝佑泽被吓到了,但是吓着他的不是白婕,而是白婕脸上似曾相识的面具。
他把面具摘下来,问:“这不是在西塘看见的那个面具么?”
伍小善跑过来问:“什么西塘?”
白婕抢着说:“就是上次我和佑泽一起去玩的地方。我们在那里遇见了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孩,她和我们学校一位老师在一起……对了,这面具就是那时候看见的,难怪看着熟悉。”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
蓝佑泽说:“那老师叫张华宝。像是环境工程学院的。”
伍小善一惊,问:“什么?张华宝?”说着低头看着手上的猫。
白婕说:“这只猫就叫‘宝宝’啊,是小美给取的名字。难道是张华宝送的……难不成那个戴面具的女孩就是小美?她,他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西塘……”
蓝佑泽从两人的谈话和表情中大致猜到了什么,一时没有走开。
“可是,张华宝是环境工程学院的老师,小美是读的计算机网络工程,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啊,”白婕又说。
“选修课!”伍小善惊呼,“白婕,你给亦笙打个电话问问,小美旁听的选修课叫什么,亦笙曾经跟着小美去上了几次旁听的课。”
“好,”白婕马上打了过去。
“亦笙,你以前跟小美去上过几次选修课,是吗?”
“是啊,她是旁听的,不是她选修的课。这课她可是连续听了两个学期。怎么了?”
“那是什么课?老师是谁?”
“老师是个中年男人,名字我不知道。嗯,课的名字好像是‘自然与环境’吧。”
白婕挂了电话,说:“那课程的名字是‘自然与环境’。”
几个人看看面具,又看看猫,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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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前,伍小善和司徒志见了一面,在男生宿舍楼下。
“前段时间,谢谢你照顾小美。对不起,我曾经冤枉你了。”伍小善说。
司徒志有点疑惑,问:“怎么说?”
“孩子的父亲已经知道了,原来真不是你。”
“是学校的老师吧?”司徒志漫不经心地问。
伍小善很吃惊,问:“你怎么知道的?”
司徒志冷笑道:“我能不知道吗?不然不是白白做了替死鬼吗?”
伍小善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连累你受罚了。”
“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是我自找的,没人逼我。”
伍小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司徒志问:“小美她,现在还好吗?”
“她挺好的,就是不爱说话,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问了她孩子爸爸的事,她承认了,还让我别再追究,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伍小善叹了一口气,又说:“小美这次真的受伤了,她一直很坚定地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她认定那男的会站出来承担责任,就一直等着一直拖着,最终还是绝望了。可是已经晚了,孩子已经四个多月,再想打掉恐怕不好了。”
司徒志本想惩戒一下张华宝为伍小美出口恶气讨回公道,听了伍小善的话,他心里一酸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愿她好好的吧,”司徒志说:“我还有事,走了。”
伍小善看着他的背影说:“我明天回家了。”
司徒志没有回头,伸出手做了一个道别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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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晚上,叶亦笙如往年般打电话给白婕祝贺新年。
“白婕,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佑泽爱上我!明年春节跟他回家过。”白婕笑得很天真。
“你就没想过要放弃他么?都这么久了。”
“没有。干嘛要放弃?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有一个追求的目标,生活多有激情啊。”
“你忘了吗?蓝佑泽曾经说他有喜欢的人。”
“没忘,可是我不信,你相信吗?”
“我……我怎么知道。”
“就是嘛,我都没见过他和别的女生走在一起过。我们去西塘玩我也没见他跟什么女人打电话发短信。那只是他用来拒绝我的说辞。”
叶亦笙顿了顿又问:“要是发现蓝佑泽真有女朋友呢,你会怎样?你会很伤心吗?”
“要真是这样,那我还能怎么办,祝福他们咯。伤心是肯定的,我想我会难过得想死……哎哟,不行,现在光是想想就受不了了。换个话题,换个话题。”
将近12点,四周的鞭炮声不断响起,两人对着话筒大声地吼着,又吃力地辨别着对方在说什么。
借着鞭炮声,叶亦笙鼓起勇气问:“白婕,要是将来你发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白婕听不清,傻傻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