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请看是不是这块玉。”不到片刻林氏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手上拿着的正是那块从儿子房间拿来的玉。
那老头仔细辨识,只见那紫玉宝气横生,光芒耀目,遂说道:“正是这块。”
吴乾清说道:“当时我也是见到这玉与众不同才将其留了下,后来小子澈儿出生,见这玉与小子气质相合,便传给了小子。”
“令公子原来叫吴澈。”那老头遂说道,“这名字倒还与这玉相匹配。”
此时门外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吴乾清大声喝道:“畜生,进来!”
只见吴朗拖着弟弟吴澈从门外进了来。
吴朗一进门正准备开口说“就知道你们跟我爹娘告状了。”话还在嘴边却见那位娇羞女子媚雨含羞地站在一旁,不由得心头一酸竟不知所措起来。被大哥拖来的吴澈赶紧收拾好衣着,赶忙给那老头施礼。
那三人见到这两兄弟后不禁心头一惊:怎么会有两个“吴澈”?那老头毕竟岁数大些见过世面,赶紧对着吴澈还礼。那两位女子却看得目瞪口呆:天底下哪有如此怪异的事情,居然有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只见这两人都面如冠玉肌如雪,眉如春柳细无声,双眼似潺潺春水乱人心。只觉得一个“吴澈”目光温和,彬彬有礼,风度翩翩;另一个“吴澈”目光刚毅,器宇不凡,豪放不羁。那刚毅的女子看到妹妹脸颊发红不禁嗑了一声。那妹妹一惊躲到了姐姐身后。这一切不自觉中却都被林氏看在了眼里。
这时老头对着吴乾清说道:“江湖上提到吴氏父子无不仰首肃敬,却没人知道原来有两位吴公子啊,小人今天真是大感意外啊。”
吴乾清赶忙走到吴朗身边:“这就是从小跟着晚辈一起闯荡江湖的犬子,吴朗。”
吴朗连忙行礼道歉:“晚辈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前辈见谅。”
吴乾清疑惑道:“你得罪了前辈?”
于是吴朗便将今天在大街上所发生的事简单地给父亲说了一遍却没说如何亲吻那名女子之事,刚说完只听见一女子骂道:“婬贼。”吴朗一看是那凶狠的女子,当下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吴乾清也诧异了。顿时房间里立刻便陷入了安静。
只见吴澈小步走到母亲身边,在母亲耳边低声耳语一番。那林氏一听竟面带笑容,似乎遇见了天大的喜事。语毕,只见林氏缓缓地走到那个刚毅的女子面前,问道:“你是姐姐吧?”那女子点了点头。只听见林氏接着说:“你们的父母不在了,你既然是姐姐便就是当家人。”那姐姐有些惊慌,看了看老头。林氏此时却将嘴唇靠近在杨家姐姐的耳边轻声了几句。
“啊!”那女子陷入了惊慌:“这……我做不了主。”说着便望着一旁妹妹。那妹妹早已羞红着脸不知所措。林氏见状便走上去轻轻地握住妹妹的手:“请问姑娘芳名?”“舒莺”那妹妹低声地回答道。
“好姑娘,今日我有一事想跟姑娘商榷,不知姑娘肯否答应?”林氏微笑地看着舒莺问道。这舒莺点了点头,林氏于是也在舒莺耳边轻轻地低语几番。只见舒莺小声地“啊!”了一声后便沉默了。
“此事也不必操之过急,如果你觉得合适,来日我们在另行商榷。”说罢便欣然地走开了。那两姐妹被林氏这番说道后倒也安静了下来。
林氏走到吴乾清面前偷偷地给丈夫使了个眼色,吴乾清这才缓过神来,领着吴澈向老头介绍道:“这个是晚辈的小儿子,吴澈。”吴澈随即又行了一个礼。吴乾清继续说道:“澈儿从小跟着母亲学习四书五经所以极少在江湖朋友面前露面。”
那老头却没理会,而是说道:“恩公啊,小人今日前来却还有一要事禀告。”
吴乾清疑惑道:“还有何事?”
老头走到林氏面前讨要了那块玉,说道:“小人今日前来,是要向恩公讨要这颗玉,并希望恩公能念在往日的缘分上收留下两位小姐。”
“这是何故?”吴乾清问道。
那老头回答道:“如果来日有贼人来向恩公索要这块宝玉,恩公尽可说是小人拿走了,以免那些贼人为难恩公。”说毕那老头又跪到在吴乾清面前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嗑完趁人不备随即朝着门外冲去,一跃便出了大门,那吴朗见状立马跟了上去,大喊道:“还我弟弟的玉。”
那两名女子见老头已去也立刻着追了出去,并还哭喊着:“师父!”吴氏夫妇当下才知道:原来那佝偻的护卫竟也是这两名女子的师父。
那吴澈本就心地善良,刚才听到那老头之言已把杨家姐妹托付给了父母,而此时却见女子跟着老头跑了,当下也一边喊着“姑娘别去”一边往外追。还未出客栈大门便被父母给逮了回来,那林氏把儿子呵斥了一顿,可吴澈心里却极为恼火,责怪父母不去阻止杨家姐妹,说了一堆“君子要言而有信”“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道理,气得吴氏夫妇把他关在了房里。
吴澈呆在房间不久便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进入了梦中:
吴澈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混沌之中,四处张望却在此间分不清天地与东南西北,突然他在一旁发现了倒在混沌中的哥哥,他努力的喊着,可不管怎么叫喊那此间却越是安静,而哥哥仍是紧闭着眼睛。这时候只听见混沌之中传来一个声音“玉帝想得到的东西你还是乖乖地交出来吧。”声音消失后周围亦变得宁静了,不多时混沌突然裂了一个口子,一股巨大的吸力要将他跟哥哥吸了进去,他用尽全力拽着哥哥,但吸力仍然把他们分开了。那裂口里面竟是没有丝毫光亮的天地,在这黑暗的天地间竟无法感觉到身躯的存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直逼他的心头。突然头顶上有了一丝光亮,他用尽力气跳跃,那光亮亦离他越来越近,可是当他看到光亮时,他却看到自己的父母,哥哥全都葬身在火海里面了,他放声地哭泣,不住地叫喊,却也不停地接近那个光亮……
“喂!”突然一只手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心想:原来刚才是在做梦啊。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亮,朦胧间眼前出现的是一张俊逸清秀的脸。他此刻已被刚才的梦给消去了大量的气力,全身无力,迷糊之间又躺了下去,那只手似乎没有力气拉住他,随着他的倒下那人也跟着一起跌在床上,那人立马站了起来,一巴掌打在了吴澈的脸上。吴澈丝毫不动弹,那人骂了一声“畜生,快跑啊。”接着又给了一巴掌,吴澈还是丝毫没有反应。那人只好用尽力气将吴澈背在身上踉踉跄跄地出了房门,这时他才发现吴澈全身发烫烧得很严重……
第二天晌午冰冷凄凉的原野之中,丝丝如烟的细雨在天地间浑混地飘洒。透过细雨的雾帘,只见吴澈坐立在大地之间,努力地用双臂支撑着身体。
此时他依旧感觉自己毫无力气,以为自己仍旧在梦中,不多时便有继续躺下了。刚一躺下吴澈竟又突然猛力地坐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边竟躺着一个人,随即仔细看过去,心里不免一阵寒颤:此人竟满身的血渍。吴澈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却发现这并不是在做梦。
“喂!”吴澈虚弱支起身子轻轻地拍着此人。过了片刻那人渐渐地有了意识,等吴澈看清此人后心头一惊:这不是那位杨家姐姐吗。
那杨家姐姐醒了过来,却一把推开了吴澈,把一块东西扔给吴澈。吴澈接过后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那块紫玉,心里不免一阵欣喜,随即便带在了身上。他先是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抬头看着杨家姐姐,却见杨家姐姐踉跄地站了起来,眉头愁苦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多时便看见她眼泪便哗哗地流了下来。
“姑娘,在下是不是冒犯了姑娘。”吴澈问道,可那杨家姐姐并没说话而是在吴澈身上踹了一脚,便不理睬他独自踉跄地向前走了。
吴澈被踹得不明不白,竟呆坐在了那里。过了片刻发现杨家姐姐竟走远了,这才赶忙起身,此时却发现自己有了力气,于是追了上去。可能是怕再次挨打,竟不敢上前而是静静地跟在了身后。
“姑娘,请问可知道在下的父母和哥哥在哪?”吴澈跟在后面小心地问道。
只听见那杨家姐姐声音哽咽地回了一句:“他们死了。”说完便停下了脚步,她害怕吴澈会有什么意外。可吴澈竟没有丝毫变化,仍旧径直地向前走。她呆呆地看着,只觉得那眼前的细雨随着微风不停地在飘动,而吴澈的背影亦随着微风在细雨中不停地变幻。缓缓地吴澈的背影越来越朦胧了,那杨家姐姐抹了抹脸上的水珠,跟了上去,还没走出几步,便见那朦胧的背影跌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