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领衔的援军与富德所率队伍已在叶尔羌以北会师,得知这一消息,甚是雀跃,兆惠将军终于等到了驰援部队!“月晓,好了吗,咱该走了,”“小姐前面走着,奴婢后面跟着,嘿嘿…”“别贫嘴了,走啦!”掀开帐帘,便是一阵整齐划一的问安声:“还珠郡主吉祥!”轻笑道:“自个儿掰指头数数,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入了军营,我便与你们一样了,让那些繁文缛节见鬼去吧,下次见到我,可不许这样咯!”“是!”“呵呵,来,月晓做了些点心,大家分着吃,也不知道够不够,不够的话,只好辛苦月晓,下回再多做些了,”月晓端着盘碟穿梭于床榻间,“这三样,爱吃哪个,随便选!”“就它了,谢谢!”“文子,你呢,快选啊,别人还等着呢,”文子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就…这块枣泥糕了,月晓姑娘,多谢了,”“要你选样点心有那么难吗,哼…怕我下毒啊,”“不是,你…别误会,我没那意思,真的没有,”我笑了:“月晓,你别拿文子逗趣儿了,看,宇新都等馋嘴了,”不意外地,见到文子、宇新俩人通红的脸,皆是一阵欢笑,端起小桌上的糕点,来到军医身边,道:“李大人,处理完了,净净手,这些点心是给您的,一路上,辛苦您了,”军医连忙恭敬作揖道:“救死扶伤是臣的本分,微臣多谢郡主!”微微一笑,转身向别处走去,给黄山的伤臂换了药,替其掩了掩被角:“盖好,别着凉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们知道,您人好心善,我从来没逢过像您这样亲和的主子,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架子,换药煎药的事儿,本是奴才们该做的,您怎么能……”“怎么不能,我说过,入了军营,就与你们一样了,再者说了,我一女子身处此地,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拖累大家就好,”拢了拢被子上头的裘皮披风,“好了,我去外头看看火炉上的药罐子,”唤道:“月晓,我出去瞧瞧,你看着些,”“好,知道了,月晓一会儿就来帮您,”颔首,掀帘而出。
蹲在炉前,拿起旧蒲扇悠悠地扇着,时快时慢,还不忘揭盖查看,忽地,后颈一痛,眼前变得恍惚,手里蒲扇滑落在地,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完全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屋内陈设如常,只是门窗紧闭,我披散着头发,身上的行军装扮已换下,取而代之的是,汉人女子的寻常装束,难道……我被掳了?想到这里,后背冒出冷汗涔涔,“小姐!”我这才发现,床侧立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侍女,光着脚丫跑到门边,欲开门,那女孩却拦住了我:“小姐,请您体谅,别让奴婢为难,汗王吩咐过,您不能随意出入,您需要什么,告诉奴婢,奴婢替您去办,”汗王!是霍集占吧,一连退了好几步,我真的被他们掳来了,我不见了,阿克苏那边定是乱套了,说不定现在,永琪已经收到消息,知晓我失踪了,永琪一定急死了,但愿尔康、尔泰能劝住他,别让他胡来,月晓,你也别犯傻,一定要理智!我不怕死,就怕霍集占、布拉呢敦拿我作筹码,以此威胁永琪,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终是连累他,负累大清了!女孩扶我到桌边坐下,“小姐,喝口水缓缓吧,”“谢谢!”女孩到床边拿来平底鞋,蹲,正准备帮我穿鞋,我躬身,及时伸手拦下了她,“我自己来就好,”穿好鞋后,望着女孩清澈的明眸,问她:“你,叫什么?”“奴婢吉娜,”“嗯,吉娜,我想静一静,你待在一旁别作声,”“是!”
门被推开,“墨寒?!怎么是你!!”看着他,我的心凉透了,胆寒不已,当初的担心、不安,如今,全都应验了,我救了只披着羊皮的狼么?“我不会伤害你的,”“呵…不会伤害我?那掳我来这里作什么,吃茶聊天的么,真是讽刺,”“大胆,不得对殿下无礼!”“你们都退下,我有话对郡主说,吉娜,你也是,”“是!”与墨寒相对而坐,淡淡道:“有什么话,说吧,我听着,”“小燕子,我不会伤害你的,这点,请你一定相信我,”平了怒气,理了思绪,道:“我信你不会伤我,毕竟我曾经救过你,只是墨寒,掳一个女人作筹码,旁的且先不论,你认为划算吗,真的行得通?”“小燕子,我记得你说过,你与这场战争无关,自己只是个执着寻亲的人,掳你来此,我很抱歉!”“你…不必给我道歉,”话锋一转,问道:“墨寒,请告诉我,你与大、小和卓木的关系,”“他们是我哥哥,”“这是哪里?”“二哥的闲置别院,”“小燕子,我们还是朋友么?”看似不经意,眼里却透着认真,颔首,道:“坦白说,困在这里,我讨厌极了,也恨极了,但,相识便是有缘,我们仍是朋友,”“小燕子,你不是来寻亲的,是来追爱的,可对,他是爱新觉罗·永琪?”“是,我就是来追他的,所以墨寒,无论发生什么,都请你别伤了他,”墨寒沉默半晌,开口道:“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的,得空了再来看你,”墨寒起身离去,望着缓缓闭上的门,长叹一声:墨寒会答应的吧,我,只要他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