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深秋情更浓 相隔天涯

作者 : 青青茶园

江月梅再没想到两个人竟是早先就认识的,只是眼前的气氛又似乎有些不对头。若莹转头看向她小姑问:“小姑,这是怎么回事?”

江月梅说:“这位就是林董的儿子小林啊!”

若莹瞪了一双大而长的美目望向钟凯道:“你怎么又姓林?”

钟凯也瞪着她问:“你怎么又是市委书记的女儿?”

若莹心里腾地冒上火来,提高了嗓门质问他:“你是不是觉得市委书记的女儿比镇长的女儿要体面些,就忙不迭地跑来相亲了?”

这话让钟凯大受侮辱,他也回敬道:“那你呢,你是不是觉得董事长的儿子要比一个打工仔体面些,也忙不迭地跑来相亲了?”

若莹觉得心头似乎被利箭猛地射穿了一般,疼痛不已,她的脸色变得铁青,恨恨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钟凯,你欺人太甚!”转身就跑了出去。

江月梅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见侄女突然跑出去了,急得伸手去拉,一把没拉住,她想跟着追出去,又怕把小林撂在这里失了礼,左右为难了一会,还是觉得自家侄女比较重要一些,忙陪笑道:“小林,对不起啊,你先坐会,我去看看她。”

这是江若莹第三次在钟凯眼前跑走,他此时的脑子也是一片空白,耳边“嗡嗡”直响,他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跌坐到了椅子上。

江月梅一边追着一边叫着:“莹莹,你慢些跑,等等小姑,唉哟,小姑哪追得上你啊,唉哟,腿都疼死了。”

若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见了她小姑的叫声,果然放慢了脚步。江月梅这才赶了上来,一连声地问她怎么回事,若莹只是摇头,一句话都不说,月梅没了办法,只好回头把车开了过来,仍旧接了侄女回家。

江书记这天倒是在家,周末了,总算有个休息的时候了,见他妹妹和女儿走进来,刚想问话呢,若莹却似没有看见他一般,直头直脑地就走进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江月梅倒是看见她哥了,却吓了一跳,说:“哪来的包龙图啊?”

江书记听她一说,倒是笑了说:“这不下乡晒的嘛。”

宋主任也从厨房走出来,忙着跟江月梅打听相亲的事。月梅叹口气,把今天在茶楼的事跟她哥哥嫂子说了一遍。宋主任心里又是急又是疑,忙到女儿门前去拍门,若莹在里头却一声都没答应,晚饭也没出来吃,气得江书记指着他老婆妹妹骂道:“相亲相亲相什么亲?我女儿用得着相亲吗?现在好了,把个好好的女儿弄得连饭都不吃了,你两个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把这事儿给我解决好了,否则我跟你们没完。”

两个女人自知理亏,都没敢吭声,只在吃完了饭后,两个人才商量,先向林家打听打听。

没想到林太太也在电话里抱怨,说儿子一回家也是蔫头搭脑地,躲在房间里怎么叫都不开门,晚饭也没吃,正想问问江月梅怎么回事呢。两边这么一对照,双方的长辈就有些明白,这两个年轻人之间估计有过什么不愉快,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大家猜也猜不出来,都在心里头打着鼓。

周末一过完,两个年轻人就都各自出去上班了,丢了两家的长辈空自着急使不上劲儿。但才过得一天,林董事长就很快跑回家来,气急败坏地对他太太说:“你教的好儿子,什么本事没有,就学会了一个落跑,现在好了,厂里的事儿也没人管了。”

林太太奇怪了,问她老公到底怎么回事,林东宝才告诉她,今天他原想打电话找儿子好好谈谈,可打了半天手机没人接,到了下午,钟凯才回了个短信给他,说是要去外公那儿,都已经上了飞机了。气得他又打了电话给厂里,厂里说钟总把事情都安排给了副总老余,自己有事请假了。

林太太听了也吓了一跳,继而又平静下来,对她丈夫说:“也好,他从小就喜欢粘他外公。现在他有些心事,找我爸爸说说也好。”

只是两口子都猜不出儿子与那江家小姐之间到底有些什么不了局,向江月梅打听,也问不出些名堂来,林太太就出主意让林东宝差人悄悄地去厂里头打听。

这几个晚上,若莹都是独自一人面对着清冷的月色,在唏嚅声中度过的。钟凯对她隐瞒了身份的事情她并不着恼,她恼的还是钟凯的变心,既已与自己相恋,却又与方佳不清不楚,既与方佳不清不楚,却又要去相这门亲事。她忽然觉得这世间有好些事她都看不清楚,猜不明白。她可以把繁琐的会务工作料理得井井有条,却难看透这眼前的迷局。钟凯倘对自己无心,两人又分明曾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倘对自己有心,却至今没有一个电话一个解释。她在反复思量着这将近一年来的感情路程,现在回想起来仿佛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若当初不曾相见,便没有如今的感慨万千。然若莹并不明了,但凡动了情的男女,又有哪一对的相遇是对的,又有哪一个不是感慨万千?

连着几夜的不眠不休,她的精神已极度憔悴,揽镜自照的时候,也常常发起“独上西楼,人比黄花瘦”的感慨来,但她的身体却并没有大脑这么多的感慨,直接向她发出了警告。连日来的睡眠不足,饮食不调,若莹急性胆囊炎的老*病又犯了,这病最是让人头疼,总是突然在人们睡梦中偷袭,此时又恰是人体最虚弱的时候。这一次的病较上次更凶猛些,不仅疼得厉害,吐得厉害,更让她发起烧来。痛苦中她本能地模出手机给钟凯打了电话过去,那边接起来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说了声:“疼,好疼……”直到那边传来钟凯的声音她才惊觉过来,连忙挂了电话,一时间心如刀割。身体的疼痛与心灵的疼痛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她躺在床上,强忍着仿佛要喷涌而出的泪水,静静地挨过了又一个不眠的夜晚。

钟凯在睡梦中被若莹的来电声惊醒,他大吃了一惊,几乎是颤抖着双手接起了电话,当那边传来若莹飘忽的声音时,他的心里一紧:若莹病了吗?他叫着若莹的名字,但对方很快就挂掉了电话。他的心里也如万箭穿过般疼痛不已,若莹一定是病了,她还想起给他打过电话来,她现在最需要他背了她去医院,但是此时他,却远在天涯。他一遍一遍地回想着与若莹相处的一幕幕,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嗔一怒,他忽然觉得自己躲在这里实在太不应该,他想回去,他想回去对若莹说,说什么?说自己没有做过那些龌龊事?还是自己不该在相亲时出口相辱?若莹会相信他吗,会原谅他吗?他又重新心怀忐忑起来。

天明时分,若莹给梅丽打了个电话,梅丽马上赶了过来。看到虚弱的若莹,吓了一跳,连忙叫了车子送若莹去了医院。一边给康海东打电话请假。康海东听了也想到医院来看看若莹,被若莹拒绝了。梅丽怕若莹心里不舒服,也劝康海东不要过来。

看过病打过吊针,梅丽把若莹送到家。其时已是中午时分。若莹的疼痛止住了,但仍发着烧,大热的天气身上却冷得直发抖。梅丽放心不下她,不敢去上班,就留下来给她做了点午饭,两个人吃了,又照顾若莹睡下,仍旧在她家里陪着她。没想到康海东还是找来了,他过来的时候,若莹已经在里屋睡下了,只有梅丽在客厅看电视。梅丽见了他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若莹。”

“她睡了,不是不让你来嘛。”

两个人在外头的说话声还是惊动了若莹,她问梅丽和谁说话,梅丽只得回答是康海东。若莹不说话了,康海东此时也不敢吭声了,只静静地在外头和梅丽一起坐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光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梅丽开开门一看,门口站了一个中年的男子,后头跟着一个年轻人,梅丽认识,是廖思南,中年男人看了梅丽,奇怪地问她:“江若莹不在?”

梅丽一听,忙说:“在呢在呢,她病了,在里面睡觉呢,请问你是?”

廖思南连忙指着梅丽对中年男人说:“江书记,这位是莹莹的同事梅丽,梅丽,这是江若莹的爸爸,听说莹莹病了,我们刚好路过,接她回去。”

梅丽连忙请他们进来,他们看见屋里还有一个青年男子,就有些疑惑,梅丽忙给他们介绍,这位是她们酒店的总经理康海东,听说若莹病了,过来看看。江书记听了连忙走向前握了握康海东的手说:“谢谢你啊,还这么关心我家莹莹。”说完急忙地向卧室走去。原来若莹听见康海东过来,心里更加不舒服起来。人心里一不舒服,就想家想妈妈。她给她妈妈打了电话过去,希望妈妈来接她回去。宋主任听说女儿病了,心疼得不行,奈何单位公车不能随便用了,坐公交车又不方便,忽然想起早上江书记说起今天到柳县视察,柳县距玉阳只半个小时车程,不如让她爸爸顺道给带她回来。江书记接到宋主任电话的时候,恰好实地视察也接近尾声,准备进行汇报阶段,听说女儿病了,还病得不轻,吓了一跳,哪还有什么心思听什么汇报,吩咐柳县方面将汇报内容以电子版方式发送给小廖,自己忙忙带了秘书开了车子就过来接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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