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天色西沉,金乌缓缓落下,离去于天际之端,璀璨晚霞,横空而出。
“回去再与你算帐。”警告之味正深的声音响在耳畔,秦月心底一惊,暗暗皱眉。
袖袍一挥,明楼烟拥着秦月,一个纵身就跃上那雪白的大马,一个飞身急射而出,速度之快几乎婉若惊龙,翩有游鸿,来去无踪。
高坡之上,霎时就失去了二人的踪影。
面冷如铁,气息如冰,明楼烟握着秦月的手,抬头看了眼晋云十万大军的方向,那眸色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一波未平,又来一波,这些人还真是不消停,明楼烟冷冷皱了皱眉。
“漫天大火,还有什么封锁的住,现下大商恐怕已经调兵遣将攻过来了。”冰冷的声音从明楼烟口里吐出来,不是猜测,却是肯定。
秦月顿时心里一惊,昨日那么大的火光,几乎晃亮了这半边天际,离他们只有几十里的大商要看见,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秦月心下一清楚,不由更是一沉。
“主人,这消息锁不住,你看……”满脸黑灰的血魂,双眼定定的看着明楼烟,很沉着。
这么多年跟着明楼烟南征北战,什么样的凶险没有经历过……
明楼烟握着秦月的手,黑红的眼中一片嗜血的杀气升腾,沉吟了一瞬间后,明楼烟冷冷一瞥眼前的一片焦土,沉声道:“锁不住就不锁,传令下去,血衣卫……”
“主人,前锋营信号,大商全军迈进,直朝此处的营地中逼来。”明楼烟的话还没说完,血夜突然快步冲了过来。
秦月心中顿时一个咯噔,完全被明楼烟料中了。
明楼烟听言不怒反笑:“荆无忧的人来的倒是够快!只是,想攻我们个措手不及,可笑!”一声冷哼,说不出的尖锐,说不出的轻蔑,明楼烟容色俊美无铸间神情间是说不出的狂狷冷凝。
“走。”紫金色的袖袍一挥,明楼烟拉着秦月的手就朝主帐的大营走去。
天色清亮,蓝天白云在上,焦土兵马在下。
一片杀机四伏。
金戈铁马,犀利之
微风帘卷,
“杀……”火红色的荆无忧旗帜,在天空中飘舞,带起血色飞舞,战剑所向,杀声震天。
抵至不住,在大商强大的攻势下,天漠中军几乎只抗拒了一下,就溃不成军,朝着后方狂退而走。
似是像满地的丢盔弃甲,满地仓促之间不及收拾的帐篷,刀剑。
天漠军队后退的道路上随处可见,显然天漠中军实在是人心乱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大商十五万兵马见此,留下五万攻天漠两翼,剩下的十万朝着明楼烟所在的一路后退的中军,狂追而去。
如此好的机会,势要灭了天漠王才是。
微风飞卷,一地混乱。
天漠中军营帐。
“报,主人,晋云十万兵马已经攻进我月复地,中沿阵地失守。”血魂突然变得一脸严肃。
明楼烟高高坐在主位上,容色却是极淡,不见丝毫波动,他闻言,只是手指轻弹了一下软剑的剑身,发出嗡的一声轻啸,平静的道:“再退。”
“是。”血魂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就出了主帐。
站在一旁的秦月听明楼烟如此命令,眉微微的皱了皱,在退,就退到他们所在的主帐了。
十万晋云兵马攻到面前,这可不是好玩的。
踏前一步,秦御正想开口,身旁的秦月突然伸手拽了一下他,秦御不由侧头向血魂看去。
这么几日他一直目堵着明楼烟的行军,也都不直静观着没有发言,因为自知对行军布阵绝对没有明楼烟来的高明,可是这近乎于逃避的打仗方式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而且,今日已经五日上了,已经没有了粮草,这明楼烟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比你想象中厉害。”秦月见秦御侧过头看着他,容色很静,不由压低了声音,朝秦月传音入密道。
秦月听言眉色微动,复又转头看向一身冷静的不像人的明楼烟,纠结。
反手回鞘,明楼烟软剑归于腰上后,抬起头来,入眼就见秦月正皱着眉头看着他。
当下,明楼烟勾勒起嘴角,妖魅一笑站起身来:“不用担心。”
说罢,走上前拉过秦月的手道:“走。”
“去哪?打他们回去?”秦月顺着明楼烟往出走,一边边走边问,明楼烟要反击了?
“区区小兵,轮不到我出手。”明楼烟听秦月突然这样问,冷冷一笑,紧紧握了握秦月的手,出了营帐。
暖风飞扬,天蓝如海。
而这样的节节溃败,立刻被虎视眈眈紧紧盯着这一块的中原其他三国收在了眼睛里。
大商军中主帐。
指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独孤夜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没什么表情的轻轻一挥。
传书立刻变成碎片,四下而飞。
“王妃,天漠节节溃败,今次天漠王肯定逃不了。”荆无忧的贴身侍卫风扬,一脸幸灾乐祸的笑。
抬头饮尽杯中酒,荆无忧扫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风扬,淡淡的道:“风扬,你轻视明楼烟?”
淡淡的话,顿时打断了无涯脸上幸灾乐祸的笑。
无涯一下收敛了起来,低头道:“不敢。”
“不敢最好,否则你这么多年在我身边是白待了。
节节溃败,哼,明楼烟藏得那么深的一个人,怎可能会是如此容易的输?”
声淡如水,波澜不兴,放下酒杯站起身,荆无忧没在看风扬一眼,就朝外走去。
轻视对手就是无视自己的性命,对于明楼烟,他比任何人都熟悉。
而此时晋云皇宫。
“赵申,你怎么看?”王座上,燕泽看着赵申道。
赵申扬扬手中的飞鸽传书,耸耸肩膀道:“大商必败,明楼烟定能胜,更何况他身边还有月。”他说着,神色却慢慢的严肃的下来,抬眸,望了眼燕泽平淡的面容才微微舒了口气。
燕泽闻言神色不变,微微点点头道:“朕也是这个意思。”
“按兵不动,等战局明了了再说。”赵申看了眼殿外的蓝天白云,这么蓝的天,他可不会这个时候去搅这趟浑水。
“主人,这可是个好时候。”殿中的另一外年轻宰相紧声道。
燕泽听言皱眉道:“你想找去就去凑热闹!。”
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几次败仗还不足以确定天漠就这么完了,更不能说是好时候。
“哈哈……燕泽也怕了么?”一直在殿内静默不言的白衣男子突然开口,薄唇一勾他笑得狡猾,淡淡道:“天漠的这一仗不管怎么打,都不可能很快完结。
天漠王在外,几十万兵力在应对大商,天漠本土必然没有多少力量,你们晋云这个时候若是……”
话没有说完,不过燕泽听懂了。
晋云与天漠接壤,这个时候天漠全力对付大商,国力空虚,顾此失彼。
这对他大家来说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赵申神色一紧,却上燕泽满含精光的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奸邪。
面面相觑,赵申心底一下就沉了,不好!
皇上也要打天漠的主意了!怎么天漠还有这么多兵马?
这在两国交界的天漠地盘上练兵,若出不是正好就对上。
这兵家阵势谁不清楚,若是想进攻他国,要么出其不意,要么兵力要绝对的两倍于对方,方占优势。
要他后金出八十万进攻天漠,这……
草青水绿,这天下谁都不是傻子。
战火纷飞,血色四溅。
晋云边关外,天漠与大商的对战中节节后退,晋云一军直杀入天漠驻军月复地。
铁黑色中军营帐旗帜飞扬,属于天漠,属于明楼烟那独特的铁金猛虎旗帜,在风中猎猎飞舞。
“冲啊……”眼看着明楼烟的中军帐就在前方,那高高的旗帜下,一身铁黑色帝王战甲的天漠王明楼烟,好像就站在那里。
十万大商兵将整个的兴奋了,喊杀着就朝前冲杀了过去,人人奋勇争先,几乎不要命。
一力擒拿天漠王明楼烟,这是多大的战功。
灭了天漠王,天漠群龙无首,他们在以胜利之师,挥军直逼天漠,吞下莫大领土,这是多大的荣耀。
率领这一只队伍的主帅几乎兴奋红了眼,目光直逼荆无忧请求进攻。
主帅与荆无忧突然间就是容色激昂,不顾那军中副将的劝阻,言如此溃败恐防有诈,一力孤军深入,朝着明楼烟那高高的帝王营帐方向冲去。
铁金色飞舞,在阳光下耀眼之极。
溃不成军的败退,天漠看上去几乎已经军心涣散如一盘散沙。
纵马狂冲,荆无忧一骑绝尘,朝着明楼烟的营帐就冲了上去。
一箭放倒那象征明楼烟战旗的铁金猛虎旗,荆无忧狂吼一声:“纳兰明楼,上前受死。”
一边,挥马就朝着那半开半闭的营帐砍了过去。
一刀挥过,营帐瞬间被砍开来,里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那里有什么天漠王明楼烟的影子。
荆无忧瞬间一愣。
“轰轰轰。”就在大商这只中军的主帅一愣之间,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沉闷,却震耳欲聋的战鼓声。
浩瀚而肃杀,带着逼人的威严之气,带着穿破苍穹的赫赫军威。
战鼓擂动,天地变色。
就在这战鼓响起的顷刻间,铁色旗帜飞舞而来。
那一队队罗列有序,身穿天漠黑色甲胄,早已经溃逃的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的天漠兵马,手握长枪,阵势分明而来。
黑压压一片,放眼望去几乎看不见尽头。
荆无忧瞬间一勒马匹,脸色一下就变了,如此赫赫军威,那里像是那人心涣散,四下逃逸的天漠诸军。
“该死的!又上当了。”荆无忧一见前方来势,瞬间脸色大变,暴喊出声。
“退,主帅快退。”另一副将立刻紧跟着大喊出声。
铁色森严,重重叠叠而来,还没碰撞,杀气已经遮天蔽日。
荆无忧见此也知不好,当下大手一挥,大吼道:“鸣金退兵。”一边抽马掉头就走。
金钟骤响,清脆悦耳之声瞬间传递开去。
擂鼓则进,鸣金则退,这是战场铁规。
掉头就走,大商十万兵马训练也极有数,立刻后队变前队,朝来路就狂飙而去。
然纵马还没开几步,身后那一地混乱的平原上,黑漆漆的铁色军队,磨刀赫赫而来。
铁甲,盾牌,四方正形。
鼓声昂扬,铁金猛虎旗在阳光下,散发着阴森的寒气。
“我们被断了后路。”大商十万兵马立刻有点蹙了,前有狼,后有虎,他们两路已断。
“轰轰轰……”就在此时,一阵狂如暴风骤雨的鼓点,从两翼传来,声声震耳,带着铁色的杀伐之气。
那激烈的鼓点,几乎震的人站立不稳。
两股铁色天漠兵马,伴随着这激烈肃杀的鼓声,从东西方向夹击而来,步伐威严,一身冰冷。
“我们被包围了……”
“啊,中埋伏,中埋伏……”
刹那之间,所有的大商兵马都惊恐了,看着从四面八方冲杀而来的天漠兵马。
看着那泛着阴冷杀气的铁色军队。
开始止不住的惧怕了,他们被整个的包围在里面了。
四方合围。
刹那之间,先还张狂的不可一世的晋云十万兵马,立刻被围堵在了天漠四方阵势之中。
但见黑压压的铁色在平原上铺陈来开,泛起阴冷而肃杀之极的光。
暖风飞扬,带起无尽的杀戮之气。
高高的站在崛起的山坡之上,明楼烟背负着双手看着下方的阵势,眉眼中一丝神色波动都没有,只扔下一个冷冷的哼字。
伸手弹弹眉心,秦月看着下方。
天漠兵马成四方形,把晋云的十万兵马围困在内,胜败,境况,一瞬间就翻了个身。
眼中微微扬起一抹笑意,原来藏的是这手。
而在她身边,血魂折扇轻巧着掌心,笑笑,并不是很惊讶,好像他早知道明楼烟绝对不会如此之败的。
“走。”冷冷的扔下一声哼字后,明楼烟转过头,牵起秦月的手就欲朝晋云边关的方向而去。
“不管了?”秦月指指下方。
“还要我管,留他们何用?”
若是这样的情况下,血衣卫他们还收拾不下来这十万兵马,那还要他何用,简直就是丢了他明楼烟的脸。
秦月听明楼烟如此样说,顿时笑了起来,她倒是忘了血衣卫等人无一不是大将。
将计就计,欲退还进,简直被明楼烟演绎的淋漓尽致。
是谁说弱点被人抓住就必须败的,有点时候弱点利用好了,才是胜敌的关键。
摇摇头,看着身边一脸铁色的明楼烟,秦月很舒爽,这个人真是越看越好,越看越喜欢了。
“划整为零,分而食之,妙。”如玉的面上缓缓洋溢起笑意,秦月转过身笑看了明楼烟。
大商五十万兵马重防边关,天漠四十万想吃下大商,简直就是白日做梦,这明楼烟分化出晋云的兵马一点一点的吃掉,算他精。
回应他的则是明楼烟冷冷的一笑,脚步越发的加快。
“去哪?”战场在这里,他们去什么地方?
“现在才开始。”回应秦月的则是明楼烟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当下秦月二话没说,直接翻身上马,跟着明楼烟走。
战场此时瞬息万变,容不得她柔情蜜意,也容不得她多问,跟着明楼烟走,防护着他的安全就是。
天蓝如海,微风飞扬,日头开始有点微微的西沉了,三人朝着晋云边关的方向疾奔而去。
快如闪电,转瞬十里。
纵马而上屹立在晋云和天漠两军交界处的山坡,明楼烟俯身就朝下看去,秦月见此也不由跟着看去。
山坡下,一片黑压压的人马。
天漠兵马罗列整齐,一身杀伐,严阵以待,居然全部都是骑兵。
这是明楼烟什么时候备下的,看起来是两翼前锋汇集到了一处。
而他们所对的前方,则是晋云失去了十万兵马,而显然还什么都不知道的中军。
嘴角边勾勒起冷酷之极的一笑,明楼烟反手取过坐下黑骑身上的弯弓,搭弓挽箭,一箭就朝着红彤彤的天空就射了出去。
只听一声尖利之极的箭响划破虚空,绽放在严阵以待的天漠兵马头顶上。
“轰隆隆……”战鼓瞬间擂动,前方大将周成,一挥手中长剑,刹那间之听马蹄声动四方,黑色铁蹄骤踏而出。
天漠两翼前锋,朝着晋云中军奔腾而去。
此时,明知天漠全线溃败,大商中军尽出,整个晋云中军只有几万人马,相当于是空的,两翼虽然有几十万兵马,却按兵不动在。
而几十万大商兵马的粮草后备,却是在中军阵营之后,此时,天漠两翼前锋冲去的后果……
秦月终于明白明楼烟那一句,现在才开始,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了。
红彤彤的太阳挂在西方天际,红色的光芒洒下,映照的那白云也变成了红色,妖艳万分。
战场万变,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
“老谋深算。”折扇轻挥,血魂看着急冲而走的天漠两翼前锋,苦大仇深的冒了一句道:“今日终于可以吃米饭了。”
明楼烟听言不由黑了眉,怎么听起来好像他克扣血魂的饮食一般,虽然这两日是吃的少。
扬眉伸了个懒腰,秦月紧跟着也冒了一句:“回去,准备吃饭。”
喝了五天的稀粥,今日更是只吃了点能够一颗一颗数清楚的米粒稀粥,秦月虽然自喻不挑剔,但是也没不挑剔到这个份上。
她不想减肥。
耳里听着秦月的话,明楼烟一时间黑脸也不是,笑也不是。
不过那严肃的情绪却被两人这一打诨,给消磨了去,当下笑起来,伸手勾了一下秦月的鼻尖:“好,回去准备吃饭。”
对着明楼烟一笑,秦月拉过明楼烟的手,反身就欲朝后走去。
一步跨出间,秦月眼角突然扫见前方矗立的一座大山,突兀的矗立在这平原之上,很高,颇有点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秦月顿时一步停住,来的时候赶的太匆忙,居然没看见。
“怎么?”顺着秦月的眼光看去,明楼烟微诧异的道,一座单薄的大山有什么好看的?
没有应明楼烟的话,秦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半响:“走,上去瞧瞧。”
说罢,不等话音落下,拽着明楼烟就朝那独山方向走去。
血魂见此也有点莫名其妙,一座山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知道秦月这个人绝对不做无用的功夫,定是心中有了什么计较,当下手中折扇挥扬,也跟了上去。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独山巍峨,虽没有晋云边境高山的险峻,也不抵天漠境内名山的雄壮,不过此时独自屹立在这平原之上,也颇有点一枝独霸的意思。
站与山巅,秦月左看看,右看看,嘴角斜斜的勾勒了起来。
“好山,好山。”负手站与山巅,俯视眼前大地,秦月双眼中精光乱串,赞不绝口道。
血魂听言,伸头看了眼山下。
山下平原伸展,正是天漠和晋云两军交锋的中央地带。
站与此巅,除了可以把两军交战看的清清楚楚外,委实没有其他任何好处。
难道秦月是因为找了一个好观赏点,而赞叹?
血魂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斜眼看着目露精光的秦月,明楼烟到没如血魂那般模样,眼光微动,看着秦月道:“好在何处?”
指尖敲打在手背上,秦月转头看着明楼烟,突然冷酷之极的一笑:“好在够独。”
这是什么回答,明楼烟和血魂都是莫名其妙。
脸上扬起嗜血的笑容,秦月没有多言,只是伸指头在明楼烟的手心里划了几个字。
明楼烟脸色顿时微微一变,眉眼几转,握了握秦月的手,不动声色。
“走,走,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战场的事情交给你。”反手握住明楼烟的手,秦月一扫脸上突然之间露出的嗜血表情,朝明楼烟自信的一笑道。
明楼烟听言也回以秦月一笑,什么反驳的话都没说,转头并肩就朝山下走去。
血魂见此心知有异,也不出声问询,慢条斯理的跟上。
青山葱翠,树木茂盛,好山。
夜幕降临,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天漠原本的营地燃烧起来,跳跃而喜庆,几十万将士围篝火而坐。
天漠两翼前锋奇兵出击。
一举穿破晋云中军防守阵营,深入晋云月复地,大肆掠夺。
大商两翼几十万兵马知信而派兵合围,却已然晚以,天漠所攻过来的全部是骑兵,速度奇快。
等大商两翼兵马抢来到位,天漠前锋已经掠夺回大量的粮草,回了天漠的驻地。
四十万对四十万,大商岂敢轻言在犯。
一个漂亮之极的大胜仗。
一日之间围剿了大商十万大军,夺去大商中军粮草以补自己不足,瞬息之间,天漠就翻了身去。
夜色浓郁,群星在天空闪烁,银白月光洒下,万里山河笼罩在一片朦朦胧胧中。
天漠四十万兵马喜庆大胜,整个驻地一片热闹。
说不管明楼烟打仗,秦月还真是说的出就做的到,与得胜而归的周成等大将喝了几杯后,秦月一个人影就不见了。
明楼烟居然也不寻找,自若的紧。
秦月的神出鬼没血魂等人更是深知,他们主人如此自若,显然是知道他们王妃做什么去了,他们自然更加不急了。
平原风起,夜风飞扬。
战场千变万化,你进我退,我退你进,没个常理,没个走向。
战鼓轰鸣在这一方天地间,惊起鸟雀无数,阻挡大雁南来。
大战进行的如火如荼。
而就在明楼烟指挥若定,攻防一体与大商你来我往的时候,秦月却蹲在那独山上,伐木锯树,做木匠。
一片青葱女敕绿。
血魂蹲在不知道从那里找来的木工边上,正指挥木工伐木的秦月身边,手中折扇撑着下巴,看着变身木匠的秦月。
搞什么,这个时候来伐木,难不成秦月想起了,这时候要做点什么椅子,柜子的东西?
伸手再度揉了揉眉心,还以为秦月又要做什么惊人的东西,害的他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就想看个热闹。
结果居然是伐木,血魂直想在翻个白眼。
伐木,伐木,除了伐木还是伐木。
看着粗壮的大树,被改成厚度不一样,大小不一的木板,血魂极好的耐心几乎要耗尽。
看这样子难不成真的要做柜子?
“我说秦月,你到底要做什么?”忍了三天后,血魂实在是忍不住,开了口。
秦月听血魂询问,淡淡的一笑:“我还以为你忍的住不问。”
“你高估我了。”血魂回答的相当耿直。
眼睛定定的锁定秦月,千万不要告诉他,他放弃了明楼烟那么精彩的对攻兵法,耗费时间在她身上,结果真的是做什么木柜床板的。
“血魂,还记得我们的打赌吗?”没有回答血魂的话,秦月突然扭头看着血魂道。
血魂手中折扇一扇,这个时候问这话……
“赌注是什么?”血魂也直接。
秦月勾起了嘴角,低头俯与血魂耳边低语了几句。
血魂眼中瞬间升腾起一片惊诧,诧异之极的看着秦月,惊讶道:“我没听错。”
“你耳朵很好。”秦月拍拍血魂的肩膀。
扔下一句后,不在理会惊讶的血魂,继续她的木工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