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鸣响,礼炮层叠而起。
旭日之下,一片金光照射在大殿之上。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三呼万岁,直破苍云。
旌旗开道,龙辕凤銮。
二十四骑当前,一百零八骑随后,一千一百零八骑尾随。
前锋过后,黑金色的龙辕缓缓驶来。
金色的巨龙盘旋于其上,火红的凤凰涅槃与其中。
一身黑金色龙袍的明楼烟扶着秦月的腰,高高的站立在那龙辕之上,接受沿途百姓的朝拜。
“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陛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震耳欲聋的朝呼层叠而起,那簇拥在街道两旁的百姓,犹如那潮水一般的起伏跌宕。
所有人眼中都是无法掩饰的兴奋。
都是欢快到极致的高兴。
站在龙辕上,秦月和明楼烟轻轻的抬手挥动。
立时,震撼而起的兴奋尖叫,几乎冲破那头顶的苍穹,震慑宇内。
祭拜祖庙。
焚香祖宗。
登临天阶高台,拜谢四方天地。
一百零八阶白玉台阶,四王抬着秦月与明楼烟一起走上了那自古君王从来都没有到过的高度。
踏上顶层,四王退后一步,立于最高台阶之下。
那一百零八层上的天地制高点,只留下了明楼烟和秦月两人。
明楼烟挽着秦月的手,高高屹立于上。
夏日炙热的风吹动两人的华服,无限威严和华贵。
“祭天地。”祭祀声出,钟鸣九天,响彻四方。
明楼烟挽着秦月的手,搀扶着秦月缓缓的跪下,拜谢四方天地。
高台下,四方群臣,无数百姓无不仰望着那高台顶端两个一直挽在一起的身影。
没有人质疑秦月为什么会上去。
没有人有丝毫的不满。
仿佛那天底下最尊贵的高度,本就应该拥有她的一席之位。
那就该是两个人站立的顶端。
四方拜会,无数的人看着他们的皇帝搀扶着怀孕艰难的秦月,缓缓的四方跪拜。
一片静寂,所有人都闭气凝神的等着。
西方跪拜完毕。
“轰……”四方天地拜谢祈福才完毕,寂静的天空突然爆发出那炙热的能量。
“万岁,陛下万岁……”
瞬间四方兴奋狂吼声蜂拥而上,赫赫远声,连绵万里虚空。
在明楼烟的搀扶下站起来,秦月紧紧的握着明楼烟的手。
炙热的风吹起他的衣襟,飞扬起他们的长发,在空中纠结在一起,缠绵不休。
温淡的眼缓缓扫过下方无数将士百姓。秦月的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丝笑容,很淡,却很美。
俯视苍穹,风临天下。
握着秦月的手,明楼烟在秦月的笑容中高高的抬起手来。
下方疯狂的狂呼声立刻以波浪的样式静寂了下来。
明楼烟俯视下方一切,那高高抬起的手,缓缓的紧握成拳。
“从此,天下在没战争,朕必为天下苍生造就一个永无杀戮的盛世。”浩然大喝,狂飙而上天际,震撼天地八方。
“万岁……”短暂的寂静下,所有的民众完全的疯狂了。
他们热泪盈眶,他们欢欣鼓舞,他们兴奋狂吼。
战争,多少家园,多少生命毁于一旦,多少伤痛留下。
他们已经在这战乱中生活了几百年。
而今天,他们的陛下给他们保证了,永无杀戮,永无战争。
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实在。
天下纷争何其多,至今日完结。
从此永享太平盛世。
在这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秦月转头看着明楼烟。
一脸的意气风发,一脸的钢骨柔情,一身的霸王帝业。
这样的男子,就是她爱着,拥有着,并且将永远拥有着的人。
秦月的嘴角笑容越发的胜了。
感觉到秦月的注视,明楼烟回过头来,那蕴藏着火焰的黑眸,在金阳下那么的豪情壮志,那么的情深似水。
荣华富贵,她不稀罕。
顶尖权力,她不在意。
她只愿今生有他相伴,携手长生,不离不弃,足以。
感受到秦月的情意,明楼烟紧紧的握着秦月的手,眼中的光芒已经无法堪比金阳。
十指相握,没有过多的语言,甚至没有开口。
他们之间,已经不用言喻来述说。
那是刻进骨髓的情。
风动发梢,两手相握。
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帝王寿辰,天下同庆。
夜空下礼花在天空中炸响,千奇百怪的形状在夜色下肆意的伸展,明亮了那虚空,璀璨了那夜色。
合家欢乐,大宴群臣。
天漠皇宫主殿前,三品以上官员,几乎坐满了整个大殿前的空地,一片喧闹。
美酒佳肴流水一般的上。
歌舞杂耍,叫好声不断。
今夜,是一个可以肆意欢闹的日子。
秦月没有在倔强要跟着明楼烟坐那百官宴前,而是与燕泽,血夜,赵申等等相熟的人坐在另一角上。
“秦御输了,喝。”
看着秦御猜拳输给了血魂,秦月一声叫好,直直把酒递到秦御的面前。
秦御一口饮尽,一把把袖子免了起来,拽住血魂道:“我就不相信了,来,在来。”
血魂见此笑容满面,也不推,就跟着秦御来。
这秦御什么都好,什么都精,居然就是不精这猜拳。
一连十把,输了个一塌糊涂。
“好,好,在来,倒酒,倒酒。”
边上的血夜和血魂洪拍着手起劲儿的起哄。
一旁的太上皇纳兰楚与舒氏,见此齐齐笑着摇头,却也不阻拦,任由他们去闹,只两人边饮酒,边说些女人间的话儿。
而那跟在秦御身边的初联宇上。
则像两只偷腥的猫儿一般,抱着酒瓶子一口接一口的偷着酒儿喝。
要知道岛上师父虽然也酿酒,但是喝了十几年没变味的东西,跟天漠的珍藏,还是差了很远的。
不大功夫,两小就顶着红彤彤的脸,傻笑嘻嘻的。
“又输了,你个笨蛋。”
看着秦御又连着输了七把,秦月也忍不住边大笑,边猛灌秦御,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此时人都齐了,只是少了独孤夜。
不过独孤夜不似血魂,他不愿意留在这里,她也无法阻拦。
那便任由他去吧,这世界这么大,她总会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和世界的,她相信。
摇了摇脑袋,把些微的感伤扔出去。
秦月就见秦御又输了一把,那脸几乎狰狞的要吃人了。
秦月就是没好气,还没见过猜拳这么糟糕的人。
“让开,让开,我来教你。”轻轻一推秦御,秦月转身对上血魂,握紧了拳头。
秦御挺不甘心的,不过这当下他得让着。
“什么事,这么高兴?”
正对上血魂,秦月还没开始。身后一手臂就伸了过来,搂住了她的腰,笑着在她身后道。
秦月听言也没回头,朝边上的座椅拍了拍,示意明楼烟坐下,一边道:“于飞没用,连输了血魂二十多把,我来教他。”
说罢,下颚一扬,示意血魂开始。
明楼烟见此不由失笑,不过今日挺高兴的,也就任由秦月去。
“怎么过来了?”一旁的舒氏笑看着坐下的明楼烟。
“父皇在那里陪着,我生辰自然是跟我的家人过。”明楼烟一点也不在意,他扔了那么多文武大臣在一旁。
舒氏见此无奈的轻笑,不过也不劝。
“哈哈,血魂输了,喝。”
看着连赢了秦御二十多把,接过一把都没在秦月手中走过,摩羯就是狂笑出声。
秦御更是端起杯子就朝血魂堵塞过去。
秦月挥挥手,想当年她做雇佣兵的时候,无事跟她手下一起猜拳,那可是强手中的强手。
血魂,小意思。
“来,来,我们两来。”转头,秦月对上明楼烟扬起了手。
“哈哈,好,对上。”秦御,血魂,摩羯,耶律洪眼睛都大了,立刻起哄道。
“来就来。”明楼烟也不拒绝,当下笑看着极高兴的秦月,伸出拳头。
“五魁……”一手势还没打出去,秦月突然眉头一皱,拳头停在了半空。
“怎么了?”明楼烟立刻抬起了眉。
“不会是怕输吧?”秋痕和彦虎此时也从一旁走了过来,喜笑颜开的插口道。
皱着眉的秦月没有说话,只瞬间功夫额头上就布满了汗珠。
那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一下抚住了肚子。
“我肚子疼。”秦月蓦然从牙缝中崩出几个字,那如玉的面上神色却一点一点的白了下来。
此话一落,热闹的好似家宴的宴席,陡然寂静无声。
紧接着下一秒钟,所有人都轰的跳了起来。
“快,快宣太医……”
“回烟月殿,快……”
“太医,太医,皇后要生了……”
“快把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快啊……”
瞬息之间,明楼烟,血魂,秦御,舒氏,纳兰楚等齐齐狂吼出声,跳起身就朝四面八方开始一连串的下令。
瞬息之间,皇后要生了的消息,立刻传遍整个贺寿的天漠文武群臣。
立时,所有贺寿的大臣。
立刻也紧张了起来,不管那寿宴,朝着琉璃殿的方向就簇拥了过去。
这可是他们天漠的太子要出生了。
他们皇室的第一个血脉。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和高兴的。
夜色飞扬,整个天漠皇宫灯火通明。
所有大臣簇拥在琉璃殿外,静候他们的太子殿下或者是公主殿下,出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殿内,明楼烟已经急的在殿内团团转,紫眸之下一片焦急,那哪里还有什么冷静冷酷沉稳等丝毫稳重情绪。
“你别转了,我头都昏了。”秦御抚额,心底担忧。
不过在看见没有理会他的明楼烟,和旁边几个也焦急的手都不知道放什么地方的血夜等人。
秦御还是选择了沉默。
内殿,丝丝压抑的痛呼声传出,若有若无。
秦月那么坚强的人,居然也被呼痛,可想而知。
明楼烟几乎觉得心都纠紧了。
“怎么还没出来?月不会有事?要出事我杀了……”
“哇……”
“哇……”
明楼烟盲目的担忧还没说完,内殿一声婴儿啼哭突然穿破重重殿宇绽放开来。
外殿等候的明楼烟等人,第一时间一个愣怔后。
顿时齐齐就狂喊出声,明楼烟甚至直扑而去。
“生了,生了……”
“终于生了……”
“太子还是公主……”
……
“两个!”
夜色飞扬,明亮的星空灿烂夺目。
幸福生活,从这里开始。
时光如梭,转眼四年的光景。
天漠在帝后明楼烟和秦月的治理下,那是歌舞升平,谷不生虫。
朝着盛世铿锵有力的迈去。
天漠皇宫,帝后寝宫。
夜色飞扬,群星闪烁,丝丝清凉的微风吹过,迷人而幽静。
寝宫内,那白玉床上。
历练三年的明楼烟越发的稳重和妖魅,。
而孕育过子女的秦月,月兑去那稚女敕的青涩,万种成熟风情,在不经意间迷倒万千苍生。
此时,秦月罗衫半解,正被明楼烟压在床上,两人激烈的亲吻着。
“在给我生个孩子。”
激吻中,明楼烟嘶哑着声音,在秦月唇边低语,那大手已经沿着那白皙的颈项模了下去。
秦月闻言轻笑出声,伸出手臂勾着明楼烟的头颈,正想说话,却眉头突然一皱。
同一时间,明楼烟也停止了动弹,脸开始发青。
在他们看不见的床边黑玉琉璃屏风柜后面。
此时两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正透过那黑玉柜,目不转睛的看着激将上演的激烈床戏。
那黑玉上挖出的四个洞,让那两双黑眼睛隐藏的天衣无缝。
就在这偷窥中,明楼烟铁青着脸,突然一个翻身坐起,一个后空翻落在黑玉柜前。
砰的一脚就碎了那黑玉柜门。
立刻,从柜子里滚出两个小不点儿。
只见,两人粉妆玉琢的娃儿鼻子里塞着两团绸布,正用双手捂着嘴巴,防治自己出声,那神情正激动着。
此时没有被现场逮到偷窥而有丝毫的愧疚和惊恐。
反而一脸闲庭自若,嘿嘿笑的粉无辜。
明楼烟一见几乎气的头顶冒烟,怒吼道:“你们在这干什么?”
“观摩艰巨而伟大的繁衍问题,和我们是怎么落到母后的肚子里来的。”左边的小家伙笑的眉眼弯弯。
那话却说的明楼烟要吐血。
“谁让你们来的?”秦月坐在床上,听言嘴角抖了抖,那表情,那容情只乎的抽筋,她半抚着额头,瞧着一脸僵硬黑如墨玉的明楼烟,那面上的笑意突然间就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