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 2.第二章 母亲是大姐

作者 : 笑颜开

第2节第二章 母亲是大姐

就在外公带路打县城的这年,母亲的妹妹小珍儿我的小姨来到了这个家,外婆和外公看又是个女娃就不是多高兴,那个年代要是不愿意要女孩子,接生婆就偷偷的把娃儿整死或是送人,母亲小会儿已经懂事了,整围着妹妹,到几个月上,母亲小会儿就总抱着妹妹,外公外婆想把小珍给人的念头因为母亲的缘故打消了。

小姨一岁多时村子解放了,外公由于打县城立了功当了农会主席,宋财主的房子、地都分到了长工、佃户手里,外公也不在给宋财主抗长活,母亲小会儿到村识字班念书了,因为母亲小会儿曾经跟着外公到县城侦查,在识字班是明星一样,处处做榜样,比她大的都听她的,识字放学回来,母亲小会儿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孩子,哄着妹妹小珍儿玩。

外公整忙着村子里的事,外婆忙完地里再忙家,日子过得很快,一母亲小会儿从识字班放学回到家,抱着妹妹小珍儿出去玩,可妹妹小珍儿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等到外婆收工回来,看到小珍儿躺在炕上,身体不住的打颤,上去模模额头,很烫在发烧,嘴唇干裂着,脸蛋红红的,母亲躲在旁边,以为是自己没有看好妹妹,外婆赶紧出去叫来了冯婆婆,冯婆婆有七十几岁,曾经是接生婆,见多识广,她来到小珍儿跟前模模额头,用她的脸颊贴着小珍儿额头又试了试,用手翻开眼皮看了看,把小珍儿的手拿出来看手心,再看了前心后背,然后拉着外婆到了外屋,“她李嫂!孩子是花,不好治的,要熬过十几就有命在,看孩子的造化了”冯婆婆说,外婆听了脸色立刻就变了,那时候花还没有什么接种免疫的,轻的落下麻子,重的会丧命,外婆打发母亲小会儿赶紧去叫外公,全家人谁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到药铺拿了中药回来熬,给小珍儿喂下,盼着没有事,冯婆婆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花着人(传染的意思),让大妮子别在到这屋子里来。

外婆不让母亲小会儿到妹妹屋子里,喂饭、喂药都是外婆外公来做,外婆总是早早的打发小会儿去识字班上学,母亲小会儿也总是很懂事的早早放学跑回家,等在屋子外面听着里边的动静,三后小姨小珍儿满脸起了水痘,身上也有,外公外婆也不敢去碰,又过了几,渐渐的小珍儿的烧退了,外婆又把冯婆婆叫了来,冯婆婆看看小珍儿,叹了口气,“唉!一个女娃子,今后可怎么过啊!”外婆听她的话不知如何,赶忙问“冯女乃女乃您这怎么说的?”“她李嫂孩子的命保住了,可孩子的脸”!冯婆婆话到嘴边又住了口,外婆催着问:“您快说啊!”“妮子是麻子了”外婆听了瘫在了地上,眼泪流了出来,“我这是造孽啊!孩啊!今后你可怎么见人啊!”听到外婆的哭声,母亲小会儿也跟着哭了起来,冯婆婆劝了会儿,告诉外婆水痘破了要给擦洗干净,十几后小姨小珍儿好了,可脸上长水痘的地方露着红红的肉,再一段时间肉长出了皮,可留下了一个一个的坑———麻子

小姨小珍儿成了麻子,她年纪小孩没有觉得出来,这时候小舅国建出生了,外公外婆一看是个男孩子,高兴的不得了,驱散了笼罩在全家人心里小姨麻子的阴影,可接踵而来的是全家人的劳力和吃饭问题,外婆不能干地里的活,外公一个人忙了村里在忙地里,早出晚归,小姨还小要人照顾,母亲小会儿已经十四岁了,学了四年的字,她不能再上识字班了,

母亲小会儿不在上学了,她跟着外公每下地干活,回到家还要给弟弟炒沙土(炒沙土:过去老百姓家里没有多余的布来做尿布,更没有什么纸尿裤了,几个月的孩子到一两岁上都睡炒沙土,穿土裤子,土裤子就是把炒熟了的沙土用萝过了,凉到有些温乎,灌到裤子里,把沙土在裤子里摊平,在给小孩子穿上,土裤子沉,这样小孩子只能平躺着,尿尿、拉屎都在沙土上,沙土吸水性好,把干,小孩子的皮肤总是干的,不会被尿屎腌坏,大人就有时间干别的活),帮外婆做饭照看妹妹小珍儿、弟弟国建。

转年开春,外公总是咳嗽不停,吃了药也不见减轻,饭也吃不下多少,村里出了辆马车,拉着外公到城里去看病,外公对自己身体不在乎,总对外婆和别人说,春寒!空气燥!受了风寒,养养就好了,在县城的医院检查了一,二顺子赶着马车回来接外婆到县城医院,说大夫让家里能主事的赶紧去,外婆感觉不对劲赶紧跟着二顺子的马车到了城里医院,大夫对外婆交了实底,“人没有年吧光景了,早预备后事吧”,外婆“啊”!的一声背过了气,医生赶紧抢救,外婆缓过气只有哭的力气了,过了会外婆镇定下来,擦了眼泪,问大夫,“我当家的得的啥病啊”?“肺痨”(大概就是现在的肺结核吧),“他的肺功能没有了,咳嗽呼吸困难,以后还要气肿,目前还没有很好的特效药治疗“大夫认真的说着,“他以往做什么工作啊?”大夫问:“厨师”,二顺子抢着回答,“怪不得那”“油烟有害物吸的太多啊!”大夫解释说:那时候的人们哪懂这些啊!

本打算叫外公住院治一治,可外公的脾气就是不住院,人们也不敢把病情告诉他,外婆犹豫了一下,对二顺子说,“顺子!扶你李哥上车吧咱们回去想办法治吧,在这咱也没钱”,二顺子没在搭茬,扶起外公上了马车,车上谁也没有言声。

回到家,外婆遵照医生嘱咐,把东屋腾出来,只让外公住,外婆告诉母亲小会儿她们三个人不准到东屋去打搅外公,说要休息,其实是大夫告诉外婆,这个病后期可能传染的,“传染”当时的人们只理解这病着人,不能靠近。外公喝汤药,吃药片,又撑了几个月,开始咳血,外公也知道病的不轻,常常安慰外婆,外婆也从没有在母亲小会儿她们面前流泪,母亲小会儿差不多把家里外边的事情全包了,参加互助组,到乡里申请救济等。

外公最终离开了这个让他不放心的家,他走了剩下了孤儿寡母,出殡时母亲小会儿背着舅舅国建,打幡抱罐,小姨拽着母亲小会儿的衣角,跟着上坟地,她俩还小没有哭,母亲小会儿知道外公去世,可她也没有哭,在村民的帮衬下,外公入土为安了,外婆把家里上上下下用白石灰撒了扫了,这是大夫交代的,外婆搂着母亲小会儿三个,“以后我们娘四个过日子了,小会儿你大了家里的事全靠你操持了,外婆对母亲小会儿说”“放心”“我会照顾妹妹出嫁,弟弟成家,还要盖上新房子,”母亲坚定的说,那一年母亲虚岁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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