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看着那渐渐靠近的俊美面容,脚下仿佛被生生钉住了一般不能动弹,她的视线里充斥着那如水的双眸,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沐凉伸出手去,极其自然的撩开了刘香脸颊上的发丝,这一举动让身后的众人一惊,玉夫人更是皱了眉头,这个轻浮的男子是怎么回事?!还有,香儿怎么就任由这个男子这般轻薄?
“真的,是好大一只的东西呢……”沐凉慢慢地靠近那通红的小脸,刘香只觉得心中从未有过的悸动,表哥都不曾对她如此温柔过,“是,是什么……”
沐凉冰凉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这样的动作让一旁的水媚儿大为吃惊,难道沐公子喜欢这样的女子?
“沐兄,你这是……”欧阳晏正要阻止,哪知道,沐凉的手在空中一抡,擦过刘香的脸颊在她的耳边抓了一把。“看,好大一只——虫子。”
刘香僵硬的转过头去,那只小虫子张开了黑色的翅膀扑扇了两下,两条长长的触须让刘香顿时肌肤一阵发麻,“虫,虫子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刘香竟是一把推开了沐凉的手疯了一般朝着远处跑去。
“……”欧阳晏看着这戏剧性的发展,竟是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他怎么从来没有想过用这个方法来赶走烦人的表妹?
玉夫人看着那疯狂逃走的女子,当下便觉得脸面无光,然而,对沐凉的印象更是深刻,这个男子外貌如此出众,怎么行为举止却这般出格?然而,在这个公子的身上,她竟是看见了欧阳晏的影子,还真是像极了她这个儿子。
沐凉随意的将手中的虫子往地上一丢,“欧阳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晏儿!”
“母亲,媚儿是我请来的贵客,请母亲不要插手。”欧阳晏此刻不同以往的严肃,他了解玉夫人的脾性。
然而,玉夫人微微扬起了头,“晏儿,绣庄在外面的一切由你打点,母亲很放心,唯独这庄子里的事情,母亲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来玷污锦绣山庄的名声。”
她的话像一把利剑,直直的刺进了水媚儿的内心,她的身子轻微的颤抖着,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慢慢涌上心头,哪怕她一直表现得坚强无畏,这被潜意识掩藏起来的自卑,此刻也慢慢的倾泻出来。
“锦绣山庄想来乐善好施,听说在凤和遭遇天灾*时时常帮助流离失所的百姓。”沐凉的话让玉夫人原本严肃的表情有了一丝缓和,“这是自然,我们锦绣山庄心怀天下,也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沐凉微微一笑,“夫人说的是,沐某曾经很敬佩锦绣山庄的行事风格,而这一次,不得不说,沐某却对贵庄有了质疑。连一名弱女子都容不下,又何德何能能容得下天下人?”
他的话让原本有些失落的水媚儿顿时抬起了头,这句话让她那渐渐沉落的心有了一丝的希望,是啊,她怎么会忘记,眼前的这名男子当初是如何令自己倾心。正因为他对待自己时,就好像对待一个平常人般,没有歧视,没有卑劣。
世间的男子看重的都只是她这副皮囊,多少人想要将自己据为己有,就因为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件用银子就可以换来的女子罢了。唯独他,从未看低过自己,更未用银子来衡量自己。
玉夫人被这话堵得不知该说什么,她一向注重名声,沐凉这么说,那就代表天下人也会质疑锦绣山庄,那么多年来庄子做出的善举,岂不是会被一把抹灭?
“母亲,媚儿姑娘身似浮萍,我已经打算将竹园空出来安置她,平日里不会影响到庄内的任何人。”欧阳晏心中再次佩服沐凉,居然一眼就能看出母亲最在意的是什么,抓住这一点让母亲哑口无言。
“可是……”然而,不等玉夫人反应过来,沐凉已经拉起了水媚儿的手朝着某个方向走去,“欧阳兄,竹园是在那里吧?我与媚儿小姐先走一步了。”
“等等,你们……”
“母亲!”欧阳晏伸出手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位公子可是孩儿最重要的朋友,还请母亲不要在沐兄面前做出什么举动才好,否则,将是我们锦绣山庄的一大损失。”
他的话让玉夫人一愣,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从那沐公子的外貌来,确实是非富即贵,难道他拥有什么尊贵的背景?甚至,会影响到锦绣山庄未来的运势?
“夫人?”身旁的家丁们正等着玉夫人的指示,然而,妇人只是深吸了口气,“备膳!”
……
“沐兄,让你见笑了。”欧阳晏歉意的笑了笑,方才的闹剧让他面对沐凉时觉得有些窘迫,自己的母亲确实迂腐势力了点,还需要沐兄出手相助,欧阳晏只觉得威严扫地,虽说他才是这个锦绣山庄真正的当家,然而,庄内的一切事物都是由母亲打点,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被刘香一闹,倒让沐兄看了笑话。
沐凉此刻的脸色却是有些阴沉,俊美的面容仿佛正思考着什么,在看见欧阳晏转过身后,忽的一下荡开了一个虚假的笑脸,“欧阳兄客气了,一点小事而已,只要往后媚儿姑娘不要受到什么委屈就好,呵呵。”
“是啊大哥,沐公子真是了得,居然三言两语就能让母亲哑口无言,小弟实在佩服!”身后的欧阳铭嬉笑着,看向沐凉的眼神充满了玩味与痴迷,这张比女人还要精美的面容,真是让他yu罢不能,只可惜,是名男子。
他的话却是没有引起沐凉丝毫的反应,她就那么笔直的看着前方,再次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沐兄,家弟就是这副德行,不过沐兄放心,他也只是纯粹的欣赏美好的事物,绝对不会对沐兄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欧阳晏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有些心虚,欧阳铭曾经唤过男倌,引起了庄内的一场骚乱,但这件事已经被母亲强行压制。,想到这,欧阳晏冷冷的警告了欧阳铭一眼,随后站到了沐凉的身边,“无需理会他便可,媚儿的事情请沐兄放心,沐兄好不容易为媚儿赎身,我一定会好好安置她。”
然而,这句话却是让沐凉表情发生了一丝变化,她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那个夜晚,那个该死的男人!“没事,那卖身契得来全不费工夫。”
“什么?”欧阳晏看着方才沐凉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得一时失神。
“没,只是令弟的眼神实在是让我无法直视而已。”
“……”
宽敞的大厅里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圆桌,圆桌上数十道精美的菜肴整齐的摆放着,玉夫人早已经坐在主位上等候着,“沐公子前来做客,锦绣山庄招待不周,敬请见谅。”
几名年轻的男子围在桌边,面貌与欧阳晏多少有些相似,只是少了些许精明。此刻他们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让沐凉有种进入社交宴会的感觉。
此刻,玉夫人已经换上了一副好客的表情,她缓缓的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沐凉只是轻轻笑了笑,便顺着她手指的位置坐了下去。
真是差别待遇呢,沐凉心中清楚对方的态度为什么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我们锦绣山庄向来喜欢广交朋友,听晏儿说沐公子才华横溢,很有商业头脑,不知公子家父是从事何种买卖?”玉夫人仿佛闲话家常一般,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唐突,便伸出手去转动着自己食指上的扳指,“我们锦绣山庄从事各种产业,以锦绣绸缎最为出名,宫里的几位娘娘都十分喜欢我们锦绣山庄的布料。”
她有意无意的炫耀着,仿佛在告诉沐凉,锦绣山庄的地位如何的尊贵,沐凉只是静静的听着,优雅的品着丫鬟端来的茶,直到四周陷入了一片沉默,她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却发现桌上的所有人都在看她。
“家父在家待业。”
“嗯?沐公子说了什么?”玉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那淡定的沐凉。
“家父年迈,如今正在自家的茅屋里泡茶。”
什么?!茅屋?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愣,玉夫人更是疑惑的看向那仿佛有些惊讶的欧阳晏,难道晏儿不知道?
“哎,毕竟要看着几千亩的田地,他老人家也需要照顾身子,田园的空气最是清新,适合老人家独自生活。”
几千亩的田地?玉夫人与众少爷的脸色立刻有些缓和,唯独那三公子欧阳铭,眼中满是玩味。
谁知,沐凉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虽然前阵子,家父去赌庄输掉了所有的田地,更是因为拖欠了赌庄百万两黄金而被暴打了一顿,因此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欠了百万两黄金?!玉夫人的手有些颤抖,看向沐凉的眼神更是变了,看来,晏儿是被这个沐公子给骗了!
沐凉仿佛没有看见众人那鄙夷的目光,再次品了口茶,“嗯,这茶确实不错。”
“那是自然,也只有宫中的娘娘们才能喝到这极品的乌茶。”不知是谁冷冷的说了一句,那语气仿佛是在告诉沐凉,能喝到这么好的茶是她的福气。
“也多亏了沐某的大伯,居然让他从赌庄那里赢回了家父输掉的所有田产,另外还多得了两处庄园,沐某才能再次喝上好茶。”
“……”噗地一声,欧阳晏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立刻正了正自己的脸色,敢情,这沐兄是在耍弄自己的母亲和兄弟们。
“那,请问是哪两处庄园?说不定在下也曾去过?”方才开口的那名年轻的男子缓和了语气,轻声问道。
“京都之外的梁山,山顶的两座庄园曾经是沐某名下的。”
曾经?众人敏锐的捕捉到沐凉的这个字眼,她再次长叹了一口气,“在下的大伯运气虽好,却是没有商业头脑,生意上一亏再亏,最后倾家荡产,沐某想到大伯曾经帮助家父,因此便将那两座庄园变卖,还了他对外欠下的商债。”
那么说,眼前的这名出众的男子,如今是一无所有?!
“亲兄弟明算账,沐公子未免太过仁慈了?!”另外一名年轻的男子也忍不住开了口,为了曾经的恩惠而失掉了现在的财富,这个人莫不是傻子?
沐凉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也许是上天眷顾,在下的大伯后来有贵人相助,从此平步青云,待在下更如亲子一般,也多亏了他,家父才能在家颐养天年。”
“然后呢?”玉夫人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沐公子未免太多灾多难了,她更关心的是现在。
“不知夫人指的是什么?”沐凉好像听不懂她的话一般,“没有然后了,沐某有幸认识了欧阳兄,当真是沐某祖上积德。”
玉夫人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看着那张出众的面容,为什么觉得他的话十句真九句假?这个沐公子到底是何来历?
“沐兄说笑了,也多亏了沐兄,我才发现原来从前我们锦绣山庄的运势太过顺畅,没经历过风雨,怎么说也没有沐兄活得精彩。”欧阳晏竟是站了起来,对着沐凉举起了酒杯,“来,沐兄,我敬你一杯。”
“欧阳兄客气了。”沐凉微微一笑,仰头饮下丫鬟倒的美酒。
而一旁的大夫人与众公子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当下脸一阵青一阵红,难道,他们都被眼前的这名公子给耍了?!
……
从锦绣山庄里出来,欧阳晏对着马车夫吩咐道,便回过身去歉意的笑了笑,“让沐兄见笑了。”他指的,是方才的事情。
沐凉倒是无谓的耸了耸肩,“只要欧阳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便好。”
欧阳晏微微张了张嘴,最后认真的问了一句,“沐兄,你到底是何许人也。”他的思想,他的行为,实在是令人看不透猜不透,欧阳晏第一次觉得一个人如此难以掌控,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又或者说,到底是谁令他如此的离经叛道。
“那么你呢,是否因为我是什么人,才会与我结为朋友?”第一次,沐凉没有使用敬语,她仿佛已经将欧阳晏当成了自己真正的朋友一般,这句话却是让欧阳晏陷入了一阵沉思,最后,他哈哈一笑,“对,不论你是什么人,这个朋友,我欧阳晏是交定了!”
马车幽幽的在山路上行驶着,沐凉靠在车壁上,撩开帘子看向那渐渐变小的山庄,精美的小脸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一般,直到四周的气息一变,外头传来马车夫警告的声音,“沐公子,小心。”
几道身影快速的朝着这边靠近,空气中隐隐传来打斗的声音。那片林子的深处,交接的兵器反射出点点粼光。
马车继续行驶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这种时刻最好是不要惹祸上身。沐凉警惕着神经,她可不想莫名其妙被卷进什么争端之中。
然而,事情往往不随人愿,那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马车夫暗道不好,前方几抹黑色的身影竟是快速的朝着这边靠近。
“沐公子,你先下车找个地方避一避。”马车夫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若只是普通的山贼倒也无碍,若是什么厉害的组织,将沐公子牵连了进去,他要如何和少爷交代。
“进左边的林子。”沐凉从来没有想过牺牲别人来保全自己,她果断的命令道,马车夫眉头一皱,便拉起了缰绳朝着左边奔去。
几名黑衣男子被追赶着,他们似乎发现了沐凉的马车,没想到居然紧紧的跟了上去。
“师兄,看来对方不想被牵扯进来。”其中一名男子看着那没入树林的马车。
“那是锦绣山庄的马车,这样总能让那些人有所顾忌。”流玥丝毫没有要放过任何一丝可以利用的机会,锦绣山庄,就算他们不肯帮自己,也能拖延一点时间,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是!”
几名黑衣人一个跃身,跟上了沐凉的马车。
“阁下为何苦苦纠缠,莫要将我家公子牵连进去。”马车夫恨恨的看着那紧挨着马车的几名男子,不想,对方却是轻轻一笑,“锦绣山庄的人这么贪生怕死吗?抱歉,帮个忙而已。”
“你……”
这个声音?!沐凉当下睁大了眼睛,忽的一下撩开了车帘,正好看见了其中一名狼狈的黑衣男子。
“又是你,倒霉催的凤凰楼第一剑?!”
“是你?!”流玥也不由得一惊,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她,她居然还和锦绣山庄有关系?
沐凉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这次她可不打算再做什么赔本生意了,“不救!”
“……”流玥心中冷汗,怎么每次遇见她,都是自己如此狼狈的时候。
“师兄,他们追上来了!”
师兄?看来这些都是凤凰楼的杀手,杀手组织中的内斗,没想到又被她碰上了。然而这一次,沐凉却没有兴致在随手帮他一把,那个人可是言而无信带着答应自己的三件事消失的无影无踪。
流玥心中一动,一个跃身落在了马车夫的身旁,“上一次不告而别,我是有苦衷的,答应你的事情我绝不会食言。”他对着马车内的沐凉解释道,“这些兄弟都是从凤凰楼里逃出来的,我知道你可以帮他们。”
沐凉却是清闲的看向窗外,不予理会。
流玥只觉得脸面上挂不住,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说吧,怎么样你才肯帮我们?”
“你的剑不是很好用么,自己解决。”
要是能解决,他何必带着这些师弟们逃呢?那些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毒,自己的手臂此刻还麻木着,对方显然的决心要他们几个人的命。
流玥一咬牙,从腰间抽出了一块令牌丢到了沐凉的手中,“这是我们凤凰楼的凤凰令,见此令如见楼主,所有人将会对你马首是瞻。”
真有这么神奇?沐凉打量着手心中重量十足的令牌,而马车夫轻轻一瞄,心中满是惊讶,没想到这名公子居然和第一杀手组织有关联,第一剑?难道他就是一剑千金的流玥?马车夫看向身旁的男子,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杀气,确实是像。
“公子,此举可行。”凤凰令,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手的,马车夫不由得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沐凉思索了片刻,最后默默的收起了那块令牌,“好。”
真是个现实的女人!流玥心中无奈,这回代价确实有些大了,他对着外头的几名黑衣男子使了个眼色,所有人纷纷跃上马车顶,快速的朝着深处奔去。
身后,一支杀手队伍紧紧跟着,他们在看见马车之后,为首的男子面露犹豫,居然是锦绣山庄的?这可怎么办。
“鹰,怎么办?”
“主子说了,绝对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人逃了,凤凰令必须夺回来!”
众人一咬牙,立刻加快了劲紧追不舍。
“嘁,真是难缠。”流玥怒骂一声,沐凉却是淡淡的从马车内出来,回过身去看着那迅速移动的身影,她幽幽一笑,要想甩开他们,太简单不过了。
只见她从袖中抽出了几颗小铁球,眼神一冷,咻咻咻几声朝着后方丢去,顷刻间,树林里传来一阵爆响,几棵大树被炸的摇摇欲坠,林间立刻弥漫起一阵浓郁的白烟。
马车消失在这片白烟之中,只留下那急促的马蹄声。
“小心有毒!”这烟的味道实在太过刺鼻,杀手分纷纷捂住了口气,毫无方向感的朝着前方追去,可是,待那白雾散开,眼前哪还有马车的声音。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蹲来,看着地上留下的轮印。“这边!”
几名杀手立刻消失在原处,许久之后,从树上一跃而下几道黑色的身影,沐凉默默的从树干之后走出,那马车夫却是聪明,用几块石头增加空马车的重量制造出逃走的假想。
这些黑衣男子喘着气,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师兄,现在我们该去哪?”
去哪?流玥觉得,现在去哪里都无所谓了,凤凰楼如今已经成为一盘散沙,他们无处可归,慢慢看向那正把玩着手中凤凰令的男装女子,“你去哪,我们就去哪。”
他的意思是,赖定自己了?
很好,她也不是没有资本让他们赖着。“想要跟着我,没问题,不过你知道,我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她摇了摇手中的令牌,流玥竟是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既然你们是凤凰楼的杀手,那么,就安心成为我的手下,我要一个凤和之中最为强大的情报网,相信你们可以胜任。”她幽幽的笑着,而流玥他们对视了一眼,情报网?
“当然,如果有谁想要背叛,下场就是——”只听砰地一声,待流玥反应过来时,他只觉得一阵白烟从自己的脚底升起,那股烧焦味竟是从身上传来。
“师兄,你的衣服!”
什么?流玥低头一看,自己的裤子居然燃起了火来,当下一个翻身迅速在地上滚了几圈将那火苗扑灭,“你……”
她方才丢的是什么东西,能冒出那么多的白烟,还能让东西点燃。
“下一次,你再食言不告而别的话,烧的,就不止是你的裤子了。”
精美的面容此刻荡开一种十分深意的笑容,流玥不由得看向自己的身下,当下倒吸了口凉气,他知道,这个女人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那么,第一个任务。”她修长的食指指向地上那有些狼狈的流玥,“把我背回去。”
“……”
黑夜之中,几道身影无声的穿梭在各大屋顶之间,其中一名黑衣男子的身上,还背着另一个身影。
“来福当铺?”流玥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沐凉从他的背上下来,毫不客气起抖了抖衣袖,“今晚你们就在这里休息,明日,我会给你们找一个安全的据点。”然而,她一把拉过流玥的衣襟幽幽一笑,“再敢逃,我第一个烧的,就是你!”
此刻的流玥终于明白,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
其他的杀手们不由得一愣,何时见过大师兄对一个人如此敬畏的模样,这名公子到底是谁?
无人的屋顶上,几名男子齐坐一起,“师兄,我们真的要留下来,为那位公子办事?”
“她救过我的命。”流玥只是安静的看着夜空中的圆月,“凤凰楼已经没有了,也许,这会是另一种生活。”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觉得那个女子并不简单。短短几日的相处,他却察觉到她经常夜出将军府,行踪飘忽难以捉模,自己好几次跟踪她,没想到居然都失败了。而这一次,她居然还和锦绣山庄有关系,她真的只是将军府的小姐吗?
情报网?或许,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起码,不用过着舌忝血的生活。
“师兄,我的命是你救来的,既然师兄要留下来,我一定跟着师兄!”
“我也是……”
流玥欣慰一笑,“很好,那么,召集剩下的兄弟,凤凰令还在我们手上,绝对不能便宜了那个叛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