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第五章“桑甫森”的含义(56)
知府罗为香听说鲁济安他们已经回到府署,便去了他们歇息的地点,分别探望了一番,又去厨房叫厨子把热水送到他们的房间去。
洗过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裤,然后三人来到厨房饭厅大吃大喝了一顿,之后回到各自的歇息处,倒床大睡。
第二天上午,阿七、韩沙跟鲁济安一同来到知府的书房,鲁济安把恐山命案的相关情况向知府作了简略说明。
“怎么?”罗为香的脸上一副诧异的神色,问:“你们就连被害人的名字都没搞清楚吗?”
鲁济安说:“这案子很诡异。”
“怎么诡异?”
“我们走了许多地方,探访过许多可能的证人,但一无所获。”
“难道又是一件无头案?”
“也许是的。”
“无头案就不查了吗?”
“找不到线索,实在不行也只能往后放一放了。”
“放一放?”罗为香说话的语气提高了一些,一双眼睛盯住了鲁济安,慢慢拉下面孔,说:“你讲的好轻巧,人命关天,这恐怕不行吧。”
鲁济安没有反驳,避开罗为香的眼光,从包袱里取出被害人的遗物,一件一件地摆上桌面,请他过目。
罗为香看了一看桌上的东西,然后伸出一根他那粗短的手指头,小心的在被害人的遗物里,来来回回轻轻地拔弄了几下,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那一把制作精巧的短刀,倒是惹人喜爱。
他拿起短刀在手里把玩弄了一会,然后用嘲弄的口气对他们说:“你们在恐山忙乎了这些日子,就给我带回来这一堆破铜烂铁。”
鲁济安说:“我们走了很多地方,能找到的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有什么收获?”
“没有。”
“一点线索也没有?”
“没有。”
“不过嘛,”罗为香又说:“这把短刀看起来还是做的很精细的。”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力将短刀从刀鞘里拔出来,把刀尖放在桌边的一叠公文纸上轻轻划过,公文纸即刻从中间分开成了齐崭崭的两半,桌面上还留下了一道明显的刀痕。
“哎。”他瞪大了眼睛,惊叹地说:“一把快刀。”
韩沙连忙迎合,说:“知府慧眼识真呀。这把短刀不是普通刀匠就能打造出来的,刀鞘和刀柄也同样做的十分的好。”
罗为香放下短刀,拿起那只银镯,问:“这是女人配戴的东西,怎么会带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呢?”
说罢,他把目光转向鲁济安,等着回答。
鲁济安说:“也许是被害人在童年的时候,他母亲留给他的吧?”
“他母亲……哼哼。”罗为香觉得好笑:“在童年时留下的?你呀,鲁济安呀,安督司,你也扯的太远了吧。”
“知府,你不要责怪安督司了。”阿七解释说:“我们走遍了恐山前后两个寨子和寨子里的每一家、每一户跟每一个人。但是,没有人认识被害人。本地人晓得的,他,他只是一个偶然流落到那里去的流浪汉。”
“流浪汉。那么依你们的看法,这个案子只能往后放一放了啰?”
“知府大人。”鲁济安顿了顿,谨慎地说:“要查清这件命案不太容易,这些物件看起来都很普通,在任何地方都能见到,命案的线索隐藏极深,这就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调查。”
“就这样吧,阿七和韩沙仍然跟着你去办案,至于今后怎样做,你自己安排就是了。”
罗为香说完,便匆匆结束了这次谈话。
随后,鲁济安把被害人遗物收拾好,离开知府书房。
在府署歇息了一两天,阿七拿着那只被害人的银镯,韩沙带着那把短刀,鲁济安胸前的衣袋内仍然揣着那张梅花图样的粗黄纸。
三人出了府署大门,在朵果城区的调查就此展开。
根据恐山被害人留下的遗物,可供调查的地点,有银匠铺、铁匠铺、丝绸布匹和绣织品店铺,还有遍及城内外的许多个家庭绣品作坊等等。
表面平静的鲁济安,内心却没有一刻不是绷的紧紧的,同时他也相信,把在被害人的遗物中那朵反复出现过的梅花印迹,作为破解恐山命案的突破口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为争取时间,他把平时调查需要的两人分成单独一人,并逐个进行分工,按照不同行业和范围逐一进行排查。
他自己走访绣织行业,查找梅花印迹的来历;韩沙走动的范围是铁匠铺和刀匠铺,打探短刀的出处;阿七负责寻找被害人银镯的来源。
几天时间过去,韩沙走访了不少的铁匠和刀匠铺子,但每到一个铺子,当他拿出那把被害人的短刀时,开口便问:“师傅,停一下手里的活儿,过来看一看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