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是说’向右边平安且遇贵人‘,为什么我们现在被人抓起来了。”兰儿的声音。
“兰儿,有句话你没听过吗?‘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依‘”?颜儿认真的眨巴着眼睛,字斟句酌。
“没听过。”
“就是说我们会因祸得福的,放心好了。”她拍着胸脯打着保票,其实心里七上八下,她知道是那钱财惹了麻烦,貌似那些东西有什么大来头,可是那也不是她偷的抢的,就算是焚尸也是无心的啊?
三个人被关在地牢里,这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因建在地下常年不见阳光,地上潮湿的如六月连阴天,墙壁上长满了光滑的苔藓,一抓一手滑腻。
没有光线射进来,三个人只是凭感觉和说话的声音在猜测彼此的位置。
“颜儿,你哪来的那些贵重珠宝?”黑子忽然问。
“啊,就是我在山谷那间蒙这黑帐的屋子里找到的,我就偷拿了出来,想着咱们出来肯定用的着的。”
“我看,怕就坏在那些东西身上了。”
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三个孩子从开始的唧唧喳喳到偶尔的聊几句天再到现在的闷声不语,一种实在的恐怖与永处于黑暗中的绝望慢慢吞噬了他们。
他们慢慢模索着方位挤在了一起,饥饿难耐的肠胃已经吞噬了他们的所有的感觉,干涩的嗓子恨不得去添一下那阴冷、潮湿的墙壁解渴,时间如同蜗牛般在黑暗中艰难的从他们身边爬走,只是那蜗牛仿佛转来转去仍然找不到出口,便徘徊着停留下来了。气力和精神一点点的抽离出身体,在无食物无净水无阳光的这个地方,死神已经开始露出了他阴狠的笑。
“小姐,我们就要死了吧?”兰儿终于忍不住了,发出了声若蚊虫的一句话。
“不会,相信我,我们不会死的。”因为在之前吃了那些糕点的缘故,颜儿的精神明显好些。
“小姐,兰儿对不起你,对不起老爷的嘱托,兰儿死了可以,可小姐不能死——”这个丫头真是忠实的让人感动,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别人的生死,想着自己的责任,颜儿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兰儿的身子。
“黑子——”颜儿轻声的喊。
“我在!”简短的有力的声音,瞬间给两个紧抱在一起的幼小身体注入了力量。
“小姐,推算时日已经过去两天半,按道理他们不该对咱们不理不睬,如果三天过后他们仍不行动,我们再另想办法。”
另想办法,有办法早就想了,还用等三天?知道他也只是安慰自己,颜儿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一时又沉默下来,这个时候少说话也是一种保存体力的方法。
兮兮梭梭的声音,外面似乎有脚步走动,颜儿的心里螣的钻出一股子希望的火苗,脚步声越来越近,果然是冲着地牢过来的。
听见锁链抖动,头顶突然泄进来的一丝光线乍然的跳进眼里,颜儿差一点就欢呼起来了。头顶一张大大的铁网,光线就是从那里漏进来的。
“颜儿,你还活着吧?我是花无痕!”焦急的声音传进来,却看不见人。
“无痕姐姐,我还活着,你快放我们出去吧——”这里只有她能利用。
“颜儿妹妹,姐姐对不起你,这三天我天天去求他放人……可他就是不放,我也没办法!他差人送信去了,估计是在等主上的答复。他也不许我来看你们,我只好去求了君后,拿了君后的令牌。”花无痕懊恼,他们还是三个小孩子,活泼可爱天真聪明,就因为自己无意中发了善心带他们回了赤花宫,就可能丢掉性命,她当然不愿意看到。
花无痕去求了君后。
君后,父亲的男人,因为他,父亲杀死了母亲,也因如此,让她恨父亲,也恨君后。不过,君后在赤花宫的权力仅次于宫主,而且,为人良善的多。
得到了君后的梅花令牌,花污痕才能进入黑云洞。
赤花宫有两种令牌,一种是赤花君主的赤色曼陀罗令牌,在宫内有这绝对的权威,也代表着持有此牌者的绝对的全力;另一种是银色梅花令牌,如果说曼陀罗令牌是百分百的生杀予夺,那么银色梅花就是温情而正义的惩罚,梅花令牌并不容易被人拿到。从十年前设立君后到现在,被银色梅花令牌处死的只有五个人,被曼陀罗令牌处死的则不计其数。
“姐姐,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出去,无痕姐姐,我们还不想死啊——”这倒是大实话,刚刚出谷幻想着美好前途,怎么能就死了呢?
“妹妹,我今天答应君后,只是来看看你们,等明天我一定好好求求君后,让他放了你们。”说归说,可君后他敢这么做吗?
望着头顶的那一屡光线在瞬间又被黑暗吞噬,花无痕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颜儿的心也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