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逃出去,如何月兑身,冥思苦想着一个无奈的事实,颜儿的意识也开始迷糊。她在心里一再警惕的暗示自己,不能迷糊不能睡着,两只手一只不时的掐兰儿大腿的内侧,因为兰儿已经处在昏睡的边缘了,另一只则使劲掐自己的胳膊,因为疼痛的刺激,她俩现在还勉强能睁着眼。
绝静和漆黑的环境,让人的听觉格外的敏锐,“嗑赤嗑赤”,轻微的仿佛一只老鼠爬过沙土地的声音。
“谁?”黑暗中有人暴喝。
原来上边一直有人看守,在漆黑一片里一直就守在他们的头上,颜儿吃惊不小。
几秒钟后,上边又没了动静,这时只听得下边某处墙壁“呼啦”被拉开。
颜儿觉得头上突然多了一只手,一种气流自上而下的灌入身体,从眼、鼻、双耳开始,颜儿身体器官的正常感觉都恢复了,当气体冲入肠胃,饥饿和焦渴的感觉立刻没有了,她瞬间精神起来,觉得自己更加耳聪目明,精力充沛,现在就是立刻去跑个马拉松她也不在话下。
“你是谁?”黑子问,他的宝剑已然出鞘,一道光华闪过。
借着宝剑的一道光,颜儿看见身边漆黑一团身影。脚下猛的悬空,她和兰儿已经被左右夹在腋下。
“跟上我!”这声音是一男子,温醇的嗓音透出成熟的男人气。
那道墙门又撞回原处,此人在顺着一条密道窝行。
知道自己得救了,根本不管其他的问题,颜儿踏实的闭上眼,睡着之前迷糊的听见黑子和那个黑衣人在对话。
“要去哪里?”
“不知道!”
“我送你们到安全地带,速速离开!”
“好!”
……
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醒来,看见的是这个美好的光明的绿色的世界,救命人大概已经回去了,那人肯定是赤花宫里的,对地势那么熟,颜儿心里明白,此人肯定冒了极大的风险。
“黑子,你问他怎么称呼了吗?”颜儿想等以后有机会定要报答人家,救命之恩哪,怎么能连人名字也不知道呢?
“没有!”黑子简单的回答,“他留下了这个!”说着,把一个用鹿皮缝制的口袋扔给了颜儿。
“就知道你办事不牢靠,连救命恩人的名字也不知道,我要是不睡着肯定能问出他的名字来。”
颜儿边嘟囔着边打开那个鹿皮口袋,里边东西不多,一个铁水壶,一袋干馍片,还有一部分整块的银两,还有几串铜钱——又往底下模了一把,意外的,居然还有一本书,书皮黑紫,用细麻线装钉的很整齐,封面上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兽,不知道是个什么动物。书皮上没有字,翻开看了看,竟然是一本风烈国的疆域图,仔细翻,里边有图有字,将风烈国各个领地及其特色都介绍的清楚详细,不过里边还有一些古怪的符号不知道是什么,暂且不管。有了这本书,可以说在风烈国疆域内想做什么都能找到上家,里边的信息简直太重要了,和普通人家要是打听这些肯定了解不到这么多。
这个救命恩人真是个大好人。
黑子从旁边林子里牵出来一架马车,说这也是那救命之人赠送的,看来他这是有预谋的做好事。
俗话说的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连马车都为他们准备好了。
“小姐,少爷,兰儿以后天天给他烧香叩头!”出来半天了,兰儿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已经被惊吓过度的兰儿缓过劲来。
不停的说话,是兰儿的一种习惯,那是在与痴傻的颜儿的十年相处中为避免过于无聊儿而自我调整的方式。
马车轻快的跑起来,颜儿和兰儿坐在车里,黑子坐在前面。
这架马车不豪华,却很舒适,宽敞的车蓬里铺了厚厚的鹿茸干草,草上又垫了两层棉絮,棉絮上是一席松软的苇席,车内装进三个成人都没问题,足够颜儿和兰儿在车厢里横着竖着打滚。
“驾——”随着黑子响亮的吆喝声,马儿甩开四蹄奔跑起来。黄土被马蹄带起,在车后留下一串狼烟,遮蔽了那轮并不耀眼的歪过头顶的太阳。
漫漫黄土路上,前无人烟,后无来者,只一辆半旧的马车在拼命急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