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一间小客房。
廿朝安和冷罗煞坐在床上,流行云和黑子坐在椅子上,晚秋蝉一个人站在当地中间。
“脂颜已经睡下了?”晚秋蝉问廿朝安。
“睡了,二哥你有什么事情就赶快说吧。”
“是这样,现在距离博情宫新宫主即位还有四十五天呢,我想如果脂颜这四十五天里都是这样的状态,怕是我们几个都有些应付不过来。再说,即使到了博情宫,能不能拿到解药也还说不准呢。”晚秋蝉开口。
“脂颜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会离开她。”廿朝安听晚秋蝉说的话里似有嫌弃脂颜的意思,很不满。
“三弟,你急什么,听我说完。我们几个大男人,要去照顾脂颜总不大方便的,如果找了别人,大家肯定也不太放心。我现在有了一套解毒的方案,可以一试。”
几个人听他说已经找到了新的解毒之法,均是眼前一亮。
“那你说来听听,是怎么个解法?”流行云问。
“关于‘极幻’,我已经问过我的师傅了,他回信说‘极幻’并非凡间之物,‘极幻’采自上九界阴阳岸的一种奇花,名为彼岸花。若是男子中了‘极幻’则毫无破解之法,少则一日多则三日必定疯傻,若是女子中了‘极幻’则只有一种方法破解——”晚秋蝉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小关子。
看四个人急切的期盼眼神,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这唯一的解法就是换血——‘极幻’的药力随鲜血运行于全身。鲜血由骨髓制造,既然脂颜的骨髓异于常人,’极幻’的药力又被冲淡,那就好办的多了。女子与男子体质不同,每月都有葵水排出体外,这就相当于血液的更新,这是极好的机会。我们只要在她此次天葵未来之前,找到适宜她身体的血液,在她本月的天葵期为她更换一次血液即可。”
众人听他说得简单,仔细一想,却是很难。且不说怎么找到适宜脂颜身体的血液,便是找到了,如何更换也是件极难的事情。
一时间,又是一阵沉默。
“二哥,你确定你说的方法肯定有效?”廿朝安问。
“我从不怀疑师傅的话,我的师傅是一位异人,他有通天彻地的能力,也可以说是一位先知。”晚秋蝉笃定。
“好,我相信你。”黑子点头。
“那不如,我们尽快赶到沙门郡,在那里想办法为脂颜换血。”冷罗煞回道。
五人很快统一了意见。
五人商定,正准备各自回房休息,脂颜突然推开了房门。
她身上穿着一件闲来无事自己缝制的宽松的睡裙,十四岁的身体,已经发育的很好,在那宽大的睡裙下凹凸有致。睡眼朦胧,头发蓬乱,这样的脂颜集天真、性感于一身,更要命的是她自己毫无察觉,丝毫也不做作的自然流露出来的慵懒、纯真是一种致命武器。
屋内的几人定力自是不一般,饶是如此,此刻看在眼里,也是浑身发热,胸膛冒火了。
脂颜刚刚睡醒了一觉,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有些害怕,听见旁边屋子里的几个人在说话,自然爬起来推开门找人。
“我不想自己一个人睡,你陪我睡吧。”无视其他几个男人瞪大的眼珠,脂颜的手指向廿朝安。
黑子脸上的神情变得很不自然,流行云也愕然无语,冷罗煞看着廿朝安,却不知道说什么。
“三弟,脂颜什么时候这么粘你了?”晚秋蝉开玩笑。
“成直兄弟,你和我一起去吧。”脂颜这个样子,廿朝安可不会趁人之危,为了打消大家的顾虑,他邀了黑子一起。
不过,说句实话,若真是他一个人看着脂颜,中途脂颜若是骚扰他,他可不能保证他不干什么坏事。话说,他廿朝安什么时候也没当过柳下惠啊——这一次,只怕得发扬风格当一回了。
“廿哥哥,我还没洗澡呢——”忽然想到今天吃完晚饭就睡了,竟然没人督促她洗澡?
黑子打了个喷嚏,悄然拉了下廿朝安的衣服,小声说:“怎么办?”
廿朝安只觉得嗓子眼冒烟,身上冒火。一边暗骂自己,不要想不要想,脂颜说这样的话本都是无心的,是纯洁的。哎——就是说,反正他思想不纯洁。
廿朝安和黑子向客栈的厨房要了几桶热水,又向他们借了一个沐浴的大木桶。惹得厨房烧水的大嫂抱怨半天,直说他们穷讲究,住一个晚上也要洗澡。
把水温调好,领着脂颜进来,然后拉上布帘,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好。
这种站岗放哨的差事黑子是常干的,所以,几乎一点也不分心。可廿朝安就不同了,前二十年加后二十年,他也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时候,守着一个女子洗澡,还不能看,不但不能看,连想也不能去想,若是心里稍微一乱,那耳朵里就全都是手撩动水的声响,脑袋里就全都是美人出浴的画面。
廿朝安此刻是真的难受,身体里被鼓动起来的欲念蠢蠢不安的跳动着,却又不得不苦苦压抑下去,只觉得身前背后早已渗出汗来,上下牙关紧咬,竟是比受刑还难受。
“廿哥哥,你进来帮我擦背。”脂颜的声音软软女敕女敕的,带着幼儿说话时的那种撒桥邀宠的味道。
两个鼻孔一热,两道热乎乎的血虫子就钻出来了。已经不堪重负的廿朝安逃也似的蹿出门去,他暗暗发誓在脂颜恢复神智之前,他再也不会陪她洗澡了。
只是,今夜他还是因为这次陪洗而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