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遵从的身份
绿袖忧思,可与此同时,无忧谷的另一处清幽小院中,一行人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胡老,九儿她”,风墨面色难看,想到当时的状况,难道她真的醒不过来了吗?
“不,不会的,九儿妹妹内力深厚,那玄武的内力远不及九儿妹妹”,风夜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连指甲划破手心他都感受不到;说不清楚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但看着她这样躺在床上,怎么看怎么刺眼。
“你们就不能安静一会儿”,胡老面色沉重,“九儿是内力深厚!”
围在床前的众人心上一喜,可下一刻所有的希望都被拍回到了深渊,“可她以所有的内力护住了胎儿!”
轰——
众人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那也就意味着,床上躺着的那娇弱小人儿是以自己的身躯生生受了玄武那倾尽全力的一掌,伤在胸口没有当场亡命,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所以呢”,薛遥趁着脸,问出声。
胡老看了眼薛遥,“九儿自己是用药高手,若她醒转,再加上她手上的圣药,兴许还有治愈的机会,只可惜”,说着他叹了口气,“我以九转凝香丸为她护住最后一口真气,这成与不成,观看天命了!”
薛遥只觉得眼前一黑,头脑中一片空白,只余下四个大字不断的回响,观看天命……观看天命……
“我去给小姐报仇”,白晓再也看不下去,若不是为了救她,小姐也不会如此;话未落音,白晓整个人冲了出去,却被一旁的白青拽了回来,“哥,你放手!”
“去报仇,找谁报,玄武吗?”,白青面色一沉,“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回去后,自己去刑堂领罚!”,护主不力,理应受罚。
白晓面色一冽,咬着牙,从未见过这般眼里的哥哥,刑堂吗?
“是!”,恢复明面上的身份太久,以至于她都快忘记自己是隐卫这个事实了。
白青没好气地瞪了白晓一眼,“此次只带了你一个婢女,小姐这一身衣衫必定难受,待会儿给小姐换上宽松的!”
“知道了”,白晓隔着众人望着那整个人透明得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小人儿,泫然欲泣。
胡老朝着两人的方向望了一眼,又转头看着沐九儿,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
半晌,薛遥才轻声道,“九儿既是最后一口真气未散,可否以内力打通她的心脉”。
胡老摇摇头。
“为什么不行?”,风墨也眼前一亮,这是治疗内伤最基本也是最原始的方法,借力打力,只要打通心脉,她醒来的几率就会高上不少。
“哎”,胡老深吸一口气,“你们知道多少?”,他没好气地白了几人一眼,“九儿体内至少有四十年的内力,连我尚且不及,想要打通她的心脉,最起码需要与她内力相当才行,更何况,这自损八百的方式,就算找到拥有四十年内力的高手,人家也未必愿意出手!”
“什么?”,风夜看着沐九儿,满脸的不可思议,“四十年的内力?就算是打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吧!”
风墨狠狠地扯了下风夜的袖子,“平日里让你好好练功,你都练到脚趾头上了,九儿不过十五,那内力必定是高人以醍醐灌顶之法输入九儿体内的!”,连这都不懂,真是!
“你说得对”,胡老点点头。
“只是四十年的内力谁会舍得将毕生修为白送给他人?”,薛遥提出自己的不解。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胡老看着沐九儿,“九转凝香丸能保她七日,只可惜当初我没有多找九儿要几颗,现在也只剩下三颗而已!”
白晓突然觉得天塌地陷,整个人突然一懵,倒在白青的怀中。
“哥,我”,白晓咬着下唇,二十一天么?
白青也面色惨白,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被瞬间石化般,愣在当场。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薛遥不敢相信。
“心脉俱损,难”,胡老轻轻抚着沐九儿的脸,这个丫头是梦儿拼死保下的,也是他这么些年来觉得最可心的丫头,只可惜却偏偏与她娘如出一辙,情路坎坷最后赔上了自己。
“可是……”
“别说了”,胡老替沐九儿再次把脉,“九儿以内力护住孩子,她求生意志很强,说不定能自己打通心脉醒来。”
可这样的说法连他自己都没有底气,自己打通心脉,这需要多大的力量,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算了,我们出去说吧”,胡老叹口气,“我写个方子,你们去附近的镇上看看能不能买到!”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离开沐九儿的房间,只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暗处的那个身影,在众人关上门的那一刻骤然出现在沐九儿的床边。
“九儿”,他轻扶着沐九儿的脸,潸然泪下,若非为了他,她也不至于会如此。如果没有遇到他,她现在或许还是那个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傻丫头。
将沐九儿扶起,自己盘腿坐在她身后。
为了她,四十年的内力又如何!
双手死死地抵着沐九儿的背上大穴,浑厚精纯的内力缓缓朝着沐九儿体内输去。
白晓端着热水回来,刚推开门发现床上有人心上一紧,可看到床上双目紧闭的沐九儿,还有那盘坐在她身后为她渡气的云岫,这个人瞬间愣在当场,手上的铜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她脑子里面乱哄哄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可看到云岫周身围着的那一团薄雾,知道是运功的关键时刻,只好一语不发地立在门口处,连半声都不敢吭,刚才那声音已经险些让云岫岔气,现在整个人紧张兮兮地看着床上的沐九儿。
这样整整两个时辰,云岫已经面色苍白,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支撑得已经极为困难,却死挺着不肯收功,白晓心下一紧,赶紧去将胡老唤来。
胡老看着云岫,心底暗叫胡闹,手腕微动,将手掌抵在云岫的背心处,将自己的内力渡了过去。
云岫身上的压力骤然一松,知道有人帮了自己,可是现在却容不得他分心,他稍微调整片刻,瞬间运起自己的全部内力,朝着沐九儿的心脉处涌去。
“噗……”
云岫缓缓收功,喷出一口污血。少了云岫的支撑沐九儿直直朝着后面倒去,刚好倒在云岫的怀中。
“谢谢爷爷”,云岫嘴角微勾,双手从身后环着沐九儿,看着她苍白的面色,胸口疼痛难忍。
“别叫我爷爷”,胡老面色难看,想到当初沐九儿的伤心难受,若非因为他,沐九儿又怎么会受这样的苦,“别以为你救了九儿我们就会感激你!”
云岫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是我对不住她!”
“哼”,胡老闷哼一声。
“这个药每日早晚给九儿服下一颗,三日后她便能醒来”,云岫拿出一个白玉瓶,那药是之前沐九儿留给他的,最后深深地凝视着沐九儿,胸口血气翻涌,整个人虚弱得不堪一击,他知道现在这里的人只怕都不待见他,强撑着身子。
刚走到小院门外,整个人竟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扶着门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嘴角的猩红不断的往外流出。
“少主”,绿袖看着云岫急忙跑过来,“啊,少主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她赶紧扶着云岫。
云岫摆摆手,再次喷出一口污血。
绿袖却是急了,“少主,你撑着,我这就扶你回去,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奴婢已经寻了你很久了!”
云岫已经没有了力气,由着绿袖折腾。
好在绿袖也是有武功底子的,不然扶着云岫一个高大的男子,还真是没有办法。
闻讯赶来的风墨、风夜和薛遥三人自然没有看到云岫虚弱的那一幕,不然云岫能不能站着走出那请有小院还真是个问题。
“胡老,九儿怎么样了?”,风墨的声音有些急切。
“心脉已经打通,而且有了这药,九儿不日便会醒来”,胡老看着床头上的白玉小瓶,那药丸竟然连他都看不出来是怎么配置的,宛若白玉般一颗颗,若不是那明明白白散发出的药香味,他甚至都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药了。
风墨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
至于那位沐九儿打通心脉的云岫,早就给几人抛诸脑后,对于那个曾经占据了沐九儿的心却又害她伤心不浅的人,他们本能地不想去提起。
胡老放下沐九儿的手腕儿,“情况已经好了许多,白晓,那药先不用煎了”,这药丸也不知是什么成分若是药性相冲就不好了。
“嗯”,听到沐九儿能醒来的消息,白晓连声音都轻快了许多。
“你们几个小子,你去准备准备,等九儿醒来若是没有大碍,我们就准备离开了”,忽然像是感觉到什么,胡老脸色陡然一沉,可却没有再说什么。
熟悉胡老的风墨知道他定然有什么话没有说完,但却又不好逼问,只好恭敬地退了出去。
——相公,我家有田——
好久,胡老声音冷冽,“阁下既然来了,何必要隐在暗处!”
“果然不愧是名震天下的紫衣侯”,司马从暗处现身,看着躺在床上的沐九儿,意外看到因为疗伤而滑出衣襟的凤翎,看来真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哼”,胡老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阁下这青天白日出现在女子的房间,只怕是不妥吧!”
司马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搭上他本就充满异域风情的脸,竟然显得非常的诱惑,“在下只是来探望这位姑娘,侯爷不必介怀!”
“猫哭耗子”,胡老可是没有忘记,若非眼前这人强留,沐九儿又怎会受伤。
“呃”,司马张口结舌,早就知道胡老对沐九儿的宠爱,却不想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你看也看过了,若是无事,就请吧”,胡老对着大门,僵硬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司马也不恼,“侯爷,这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依,这位姑娘大难不死,必是有后福之人!”
他身为司马家族最后一人,背负着司马家族世世代代的使命,眼前那位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子,却偏偏拥有那等尊崇的身份,谁能想到呢!
“我家九儿自然是有福之人”,胡老闷声闷气,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人舌忝着笑,倒是显得他太小家子气,“传言司马家族那场大祸无一人逃出,如今看来司马家族不愧是拥有预言之力的家族,这天下倒是都给你们骗了过去!”
司马身子陡然一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司马一族命之所在,侯爷多虑了!”
“那最好”,胡老声音冷冽,“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吧,九儿也需要休息了!”
司马踉踉跄跄从沐九儿的房间中离开,几十年前的那场祸事,若非他被忠仆拼死相互,又遇到恩人相救,只怕司马一族早已不存在世间。
世世代代都守着同一个使命的司马一族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不可否认他曾经是有过怨,也有过恨。只是,他那日倾尽全力的一卦,不想拼着命也只卜出那四个字,心中苦涩难耐,若非因为盗取天机被反噬,他也不至于拖到这个时候,来不及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第二节不告而别
到了云岫所说的第三日。
所有人都围在沐九儿的床榻边,直勾勾地盯着那双目紧闭的娇弱小人。
宛若蝶翼的睫毛微抖,白晓心中一喜,“小姐醒了!”
可是再定睛一看,不由得有些失落。
沐九儿努力地,缓缓睁开眼,看着胡老,声若游丝,“爷,爷爷……咳……”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胡老激动地拉着沐九儿的手腕,感受到她的脉搏虽然虚浮微弱,但好歹比之前好了许多,“你先把这碗参汤喝下去!”
沐九儿勾了勾唇角,“好!”,怯生生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心中一疼,“白晓,我,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呃”,正在喂沐九儿喝参汤的白晓手陡然一抖,险些将参汤洒出来,“在无忧谷啊!”
沐九儿黛眉微蹙,“无忧谷,什么地方,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白晓看着胡老,其他人也都紧张兮兮地看着胡老。
可下一刻让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沐九儿一把抓住薛遥的手,“遥哥哥,是你对不对,你是来娶我的吗?小时候忆儿就说过长大给遥哥哥做新娘的”,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失落,“可是遥哥哥好久好久都没有来!”
薛遥心中揪疼,反手握住沐九儿的手,“遥哥哥这不是来了吗?”
“可是,可是”,沐九儿低着头,心里空荡荡的,时不时还会揪着疼痛。可是什么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
“九儿重伤初愈,还是好生歇着吧,我们都不打扰你了”,胡老起身,其他人也随即离开。
“遥哥哥”,沐九儿紧紧拉着薛遥的手不放,薛遥嘴角微勾,“忆儿乖,遥哥哥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那一定哦!”,沐九儿嘟着嘴,“不可以再忘了!”
“不会忘的!”,薛遥将沐九儿的手放进薄被,跟着其他人离开房间。
风墨脸色有些难看,“九儿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
“不”,胡老面色一沉,“是封印,她自己将有关云岫的记忆尘封了起来,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我们叫她九儿她会答应,她却在薛遥面前自称忆儿,这说明所有的记忆她都没忘!”
“胡老的意思是,她自己不愿意想起那段记忆?”,薛遥皱着眉头。
“情之越深,伤得越深,亲眼看着自己深爱的人与别的女子拜堂成亲,只怕是个女子都接受不了吧”,风墨声音低低沉沉。
胡老点点头,“罢了,等她对云岫的感情放开了,不排斥那段记忆了,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其他几人点点头,心中各自有着失落。沐九儿躺在床上嘴角微微上扬,眼角一滴清泪划过,那些事情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右手捂着撕扯般疼痛的胸口,从空间里取出一颗圣心果,鲜脆欲滴的青色果子只有指甲盖大小,可里面却蕴含着大量的灵力,她心脉受损,虽然云岫勉强与她打通,可终究还是需要自己慢慢恢复。
将圣心果服下,她盘腿坐在床上,有些事情她需要自己一个人好好想一想,所以,她必须尽快好起来。
翌日寅时,天边刚泛着鱼肚白,沐九儿翻身从床上起来,飞快地点了睡在外间的白晓的睡穴,在桌上留下一封简短的信笺,然后提着一个装模作样的小包裹,飞快地出了清幽小院。
强撑着身子,足下运气,整个人飞快地朝着无忧谷出口处飞奔而去。
虽然修为受损,但神识还在,险险地避过谷中的暗卫,出现在无忧谷出口,右手小指微曲,放在嘴边吹出一声哨响。
“哒哒哒!”
一匹通体血红的宝马疾驰而来,沐九儿足尖轻点跃上马背,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马儿撒开四蹄飞快地朝着道路前方奔去,毫无留恋。
——相公,我家有田——
“不好了,不好了”,清醒过来的白晓去到里间却发现床上的被褥全都整整齐齐,床榻已经冷了,好似没有人睡过一般,桌子上一封信笺,她心上一紧,惊叫出声。
风墨首先闻声赶来,“大吼大叫的像什么样子”,他脸色有些难看。
“小姐,失踪了”,白晓强压住心头的难过,咬着牙。
“什么?”,风墨不相信,一把扯过白晓手中的信笺,还未打开便被胡老夺过去,一目十行,胡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丫头……”
风墨顺手拿过来,“九儿到底说了些什么?”
“给我看看”,风夜也不甘落后。
胡老轻叹一声,面色难看。
“九儿居然把我们都骗了过去”,薛遥面色一沉,昨日那些话,她是故意的。
“白青,立刻传令各地分营,随时注意九儿的情况”,胡老心下一沉,那个丫头虽然醒过来,可心脉受损这可不是一两日能养好的,又怀着身孕,现在居然还不告而别,真是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是……
“是”,白青恭敬地称是而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风夜皱着眉头,那丫头怎么这般的没有分寸。
“我立刻传令各地商行”,风墨说着取出腰间的信号弹就要往外走却给胡老拦住,“那个丫头若想要躲人就绝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让商行的人密切注意,若是寻到丫头就让她静一静吧!”
风墨还想说什么,胡老却摇摇头,“罢了,我们都回去吧!”
“嗯,行礼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风墨心中黯然。
“那我们直接离开吧”,胡老轻声道。
“不用去道别吗?”,风夜有些疑惑,好歹这暗府也是百年前有名的江湖势力,当然这也是后来胡老告诉他的。
风墨狠狠地一拍风夜的头,“让你走你就走,话那么多!”
“哥,你又打我!”,风夜模了模后脑勺。
白青和白晓早已经提着几个包裹出来,一行人准备就此离开。
“爷爷,你们这是”,云岫由绿袖扶着出现在小院的门口刚好发现准备离开的一行。
“别叫我爷爷,这个称呼,我担不起”,因为沐九儿不告而别的胡老本就烦闷,此刻看到始作俑者更是心中气愤,看着一旁秀气的绿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云少主倒是好福气,这未婚妻重伤未愈,身旁又多了个小娘子!”
绿袖心上一紧,“前辈说笑,绿袖只是一个卑贱的婢女!”
“哼”,胡老冷冷地看着云岫,“云少主若是要相送,还是免了,若是让云少主伤上加伤,老夫可担不起这责任!”
云岫心中苦涩,却是有苦难言,“我,我想见见九儿,可以吗?”
“你”,风墨忍不住出声,“当初你怎么答应我的,九儿都已经被你逼得不告而别了,你还想要怎样?”
云岫只觉得大脑中猛的炸响,不告而别,她那样的身子若是不告而别,气急攻心,嘴角流出一丝猩红,他强忍着将那胸口翻腾的血气压下,“是我对不住她!”
“你以为一句对不住就完了”,风墨一把揪起云岫的前襟,眼尖地看到他嘴角的猩红,知道是那日为沐九儿打通心脉让他伤势恶化,“我告诉你,以后别来烦我们家九儿!”
云岫心中一痛,却并未答应,“你们是要离开了吗?让绿袖送你们出去吧!”
无忧谷的那条通道常年瘴气弥漫,对于沐九儿虽然不成问题,但他们一行,除了胡老,只怕没有人有那个能力闭气数十息之久。
“不用劳烦云少主了”,胡老阻止了云岫,“我们自己离开就好!”
看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云岫轻轻咳嗽两声,白色的锦帕上,一滩鲜红让绿袖觉得心惊。
“少主,你,我立刻让人去请大祭司过来!”,说着绿袖就要离开,却被云岫拉住了,“我没事,送我回房吧!”
“可是”,绿袖还想说什么,可在看到云岫阴沉的脸色,还是禁了声。
“传令下去,让暗之八部的人全力寻找沐姑娘的消息!”,云岫声音带着冷冽,九儿,我说过,不许你再次抛下我,不许,我绝对不许!
绿袖身形一冽,“是!”
而已经出了无忧谷的胡老一行此刻却是心中各自纠结着。
“胡老这是回云州还是兰州?”,风墨在心里盘算着,云轻怀孕已经七月有余,他快马加鞭赶回去,也差不多快到预产期了。
胡老猜到他的想法,“你回云州吧,我还有事要去兰州处理!”
“是,那胡老一路保重!”,风墨牵着马,“风夜一路上好好照顾胡老!”
胡老摆摆手,“老头子我还没老到连走个路都要人照顾,倒是你自己,这万里之遥,一路小心!”
“嗯”,风墨点点头,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既然如此,我也先离开了,爷爷还在青州等我”,薛遥翻身上马,“胡老,一路顺风!告辞!”,话音落,整个人只剩下远远的背影。
胡老叹了口气,“罢了,我们也走吧!”
而此刻骑着追风的沐九儿,早已经远离无忧谷,出现在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哪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