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家有田 【第五十一章】 限令三天

作者 : 古心儿

第一节后宫乱

气势恢宏,金碧辉煌。

大规模爆发的鼠疫好似对朝歌的后宫没有丝毫的影响,丝竹声乐不绝于耳,悠扬婉转;远远望去,歌舞升平。

“湘妃姐姐,你还有心思在这儿看歌舞呢”,一名身着绿色宫装罗裙的女子,姿态万千地走进来对着正坐上的女子,素手拧着手绢捂着唇,咯咯的笑着。

“妾身见过荣贵妃”,湘妃纵使面上有些不太好看,可仍旧慵懒的起身,对着女子微微福身,然后一个漂亮的旋身,仍旧端坐在主位上,并没有丝毫谦让的意思。

荣贵妃仍旧面带笑意,显然这样的场景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是湘妃姐姐命好,二皇子这次若能退敌天楚,那可是大功一件呢”,话音刚落,忽而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哎呀,都怪妹妹最快,妹妹怎么忘了,那天楚的国君可是湘妃姐姐嫡亲的皇兄呢。”

湘妃心下一沉,面色有些难看,“荣贵妃这是什么意思?”

“哎呀姐姐息怒,姐姐息怒”,荣贵妃看着堂下的歌舞表演,挥挥手,舞女们立刻停下动作,对着两位嫔妃福了福身,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妹妹今日来,不过是看二皇子远征边城,过来陪姐姐说说罢了。”

“荣贵妃倒是好心”,湘妃双目灼灼,像是要在荣贵妃身上盯出个洞来一般,在荣贵妃进宫之前,她可谓是宠冠六宫,可这荣贵妃入宫不过短短两年,竟然从一个卑贱的三品嫔妾一步一步爬上今天的从一品贵妃,她心中冷笑,她陪了那个人整整二十年,竟然抵不上这进宫刚两年的骚蹄子。

“多谢姐姐夸赞了”,荣贵妃捂着嘴,“陛下也常常说妹妹就是心太好,嘴太快,若是妹妹说错了什么,姐姐可别告诉陛下,不然妹妹可是不依的。”

半带着撒娇,半带着嗔怪的语气,若是旁人不知,只怕还以为这两人是什么感情深厚的姐妹。

“荣贵妃多心了”,湘妃面色难看,荣贵妃明明知道只从朝皇死里逃生之后,就再也未踏足她这阁半步,想当初他亲自为她这宫里题的字“潇洒旧时情正浓,湘川神女道无双”,不知那人是否还能知晓。

“潇洒旧时情正浓,湘川神女道无双”,想想还真是好笑,若是当真无双,那这后宫为何年年迎新人?

“哎呀”,荣贵妃看着身边的丫头,撅着嘴,带起唇边的点点涟漪,“你这丫头怎么也不提醒下本宫,今日内务府可是通知要准备迎接圣驾的,姐姐对不起啊,妹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恐怕不能陪你说话了。”

“妾身恭送荣贵妃”,湘妃悠悠地起身,对着荣贵妃行了一礼。

荣贵妃连连摆手,“姐姐可千万别客气,妹妹进宫时日尚短,很多地方可都还得姐姐们提点着呢。”

“娘娘,这事”,看着荣贵妃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离开,湘妃身边的宫女上前一步,“这荣贵妃也太过分了。”

“人家是从一品的贵妃娘娘,而我只不过是个嫔妃,她嚣张些也是应该的”,湘妃深深吸了口气,可胸口却像是有什么堵着一般,那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不过是个狐媚的下贱坯子,陛下最宠爱的肯定还是娘娘您的”,那宫女将湘妃扶到一旁的软榻上躺下,这才接着道,“刚才海子还派人来说,内务府派人送来了三匹最尊贵的云锦,那荣贵妃娘娘的宣锦宫可是一匹都没得呢。”

听到这个,湘妃脸上才稍微好看了些,不过心里却划过一道阴鸷,看来那皇帝对荣贵妃也并非是想象中那般的宠爱吧,她嘴角微勾,荣贵妃,郑荣,她倒要看看若是没有了靠山,她还能逍遥到几时。

“去把绿芜给我叫来”,湘妃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是,娘娘”,宫女动静地福身离开,不一会儿带着一名与宫女同样身着粉色宫装罗裙的女子,跪在湘妃的软榻前,“绿芜见过湘妃娘娘。”

湘妃稍抬眼皮,看着那张明艳稚女敕的脸,一如当年的自己一般,杏眼浓眉,小巧精致的鼻梁下樱红的唇,当初正是因为看中了她的这张皮囊所以才留下了她,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绿芜,本宫对你怎么样”,湘妃淡淡的开口,可身上那股尊贵的气势却尽数外放。

“娘娘待奴婢自然是好的”,绿芜跪在地上,身如抖筛,“娘娘救了绿芜唯一的弟弟,这份恩情,绿芜没齿难忘。”

湘妃唇角微勾,不过是个胸大无脑的蠢货而已,她抬起手看了看上面涂得绯红的指甲,心中忽然划过一个想法,“如果本宫说前面就有一个报答本宫的机会呢?”

“绿芜任凭娘娘吩咐”,绿芜跪在地上,知道自己这是逃不过的,她早就听说在宫里这湘妃娘娘是一手遮天,只要她不弄出太过分的事情来,连皇后娘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她去了,谁让人家万千宠爱呢。

湘妃突然轻叹口气,“哎,还是算了吧,这事儿……本宫在另想办法,绿芜在这宫也待得够久了,也是时候放出去嫁人了”,她说着,“琴儿,去领一百两银子,送绿芜出宫去吧。”

绿芜跪在地上,虽然对湘妃的举动有些疑惑,不过也知道她特地让琴儿叫自己来绝对不是为了放自己走的,她虽然不怎么聪明,可在皇宫生活了五六年,基本的察言观色还是懂的,“娘娘,绿芜不走,娘娘的恩德绿芜永世不忘,求娘娘告诉绿芜,绿芜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娘娘的大恩。”

话音落,地上骤然发出一声闷响。

绿芜将额头狠狠地磕在地上,湘妃心下一惊,赶紧给琴儿使了个颜色,琴儿会意,“绿芜你别这样了,娘娘如今处境困难,那荣贵妃又是受宠的,放你出去娘娘这可是为你好。”

“琴儿姐姐,绿芜不走”,绿芜眼中飞快地划过一道什么,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在心中冷笑一声,“娘娘,绿芜无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帮到娘娘,求娘娘让奴婢在您身边伺候吧,奴婢愿意当牛做马回报您的大恩大德。”

湘妃心下一喜,可面上却不表现出来而是淡淡地蹙起眉头,“这……”

“娘娘,求你了,娘娘”,绿芜不断的磕头,额头上已经有了浅紫的血迹。

“好了好了”,湘妃下榻虚扶一下,“你这丫头,这天下谁不想嫁个好的自己做当家夫人,本宫这一辈子,哎,就只能在这宫度过了,可你好好的一个丫头,难道要老死在这宫里不成。”

听到湘妃的话,绿芜以为她还要赶自己走,想着又要跪下,湘妃这才无可奈何道,“算了算了,怕了你了,琴儿带绿芜去处理下伤口,给内务府报备一下将绿芜调到宫正殿来吧。”

“是,娘娘”,琴儿抚着绿芜走出去,看着绿芜额头上的伤疤,在心中摇摇头,她如何能不知道那湘妃心中打着什么算盘,若自己当年不是“不小心”在额角留下了半寸长的疤痕,只怕今日就该轮到自己了吧。

绿芜心下悲凉,抽噎着。

“娘娘虽然脾气不大好,以后可要小心的伺候着”,琴儿忍不住开口,可后面的话却憋在了喉头,只怕这绿芜日后再也不用伺候人了吧,“好好养着,可别毁了容。”

“谢谢琴儿姐姐”,绿芜强压下心中的寒意,嗫嗫嚅嚅,“琴儿姐姐,我……”

“以后咱们都是伺候娘娘的,还什么你你我我的”,琴儿麻利的从自己的衣柜中挑出湘妃赏下来最艳丽也是最美的一套衣衫递给绿芜,“换上吧。”

绿芜连连摆手,“这,琴儿姐姐不行,绿芜待会儿去内务府领两套宫装就行了。”

“你都叫我姐姐了,这姐姐照顾妹妹哪有什么不行的”,说着琴儿一把将裙子塞进绿芜的手中,再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玉瓶,“这药是祛疤的,好好养着,我先回正殿了。”

绿芜低着头,眼中含泪,“嗯,琴儿姐姐慢走。”

良久,绿芜换上衣衫,才抬起头,嘴角微勾,对着镜子,看着里面那巴掌大的小脸,肌肤洁白如玉,杏眼微亮,黛眉如烟,红唇微张,顺着那光洁的脖颈往下,樱红的抹胸长裙外套一件薄纱,那抹胸却比普通的稍低,两抹浑圆若隐似现,衣衫里透着一股子淡淡甜腻的香气。

也不知那玉瓶中到底是什么药,原本有些青紫的额头,现在却只剩下淡淡的痕迹,若不仔细,还真无法看出来。

隔日清早。

绿芜穿上昨日琴儿送她的那套衣衫,与琴儿一起去向湘妃请安。

“奴婢见过湘妃娘娘”,绿芜跪在地上,上身匍匐,顺着湘妃的视线,两抹浑圆清晰可见,那白皙滑腻看不到丝毫毛孔的凝脂白玉,比一般抹胸稍低的长裙,绿芜俯子,甚至能隐隐看到那浑圆尖端的樱红。湘妃在心中点点头,她果然没有看错这丫头。

“起身吧”,湘妃的声音带着娇俏。

“谢娘娘”,绿芜很快便适应了自己宫女的角色,很自然地立到琴儿的身后。

“今日本宫身子有些不适”,湘妃单手扶额,“绿芜去将本宫香几暗格中的安神香取来点上,琴儿去太医院请给太医来给本宫瞧瞧。”

琴儿自然懂得湘妃话中的意思,进来朝皇频频初入太医院她这一去,要请的,可不仅仅是太医。

“娘娘,。香已经点好了,要搁在哪儿”,绿芜端着一个香炉,对于那安神香的味道,她有些疑惑。

“就搁在那儿吧”,湘妃躺在床上,指着床便的一个小几上,“来给本宫揉揉腰。”

绿芜有些迟疑,这湘妃腰身对着的正是那放着香炉的小几,她如果要过去,动作稍大的话很容易将香炉打翻。

“还不快过来”,不满绿芜的磨磨蹭蹭,湘妃一声厉喝,绿芜立刻小心翼翼地挪动过去,“是!”

她动作异常的小心,可那香炉中的香烟却不断的熏着自己,不过短短片刻,她就已经觉得浑身发热,口干舌燥。

感受到腰间挪动的双手温度越来越热,湘妃淡淡冷笑。

约莫半刻钟之后。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厉喝,湘妃让绿芜将大床周围的幔帐放下来,自己则躺在里面,不断的申吟着。

“湘儿,湘儿,你怎么样了”,朝皇急急忙忙,连看都未看跪在一旁浑身燥热的绿芜,直勾勾地掀开那薄纱幔帐,看着里面的湘妃,“听说你病了?”

湘妃垂下眼皮,伸出双手,紧紧握着朝皇的,“陛下,您已经好久没来看湘儿了。”

朝皇心中有些愧疚,进来朝歌内忧外患他哪里还有寻欢作乐的心思,可这湘妃毕竟是自己最爱的女子自然不能一概而论的,他也知道自己近来因为国事确实冷落了她,“湘儿,最近朕的确比较忙,来快让太医给你看看。”

“嗯”,湘妃尾音上扬,撅着嘴有些不愿。

“启禀皇上,这是黄院首吩咐熬好的药”,琴儿立刻端上一碗药汁。

“湘儿乖,来将药喝了”,朝皇端着药碗,用调羹稍微搅拌了下,抬着勺子喂到湘妃的唇边。

第二节朝皇封妃

“不嘛”,湘妃咬着唇,不愿意喝,“陛下可还记得当初湘儿给陛下喂药的时候?”

“你这个鬼丫头”,朝皇轻轻点了下湘妃的鼻头,仰起头将药碗中的药汁一饮而尽,然后俯身压在湘妃的身上,四唇相对,最后药汁湘妃一滴未喝,倒是朝皇咽下去了大半。

“湘儿,你好生歇着吧”,药汁已经被他吞了,朝皇想着待会儿一定要吩咐太医院再给湘妃准备一碗药,可他刚起身准备离开,身上却骤然开始发热,口干舌燥,低着头,却看到身着樱红抹胸长裙,俯身在地的绿芜,那两抹浑圆白皙滑腻,还有那若隐似现的红樱桃,他吞了吞口水。

“陛下,你怎么了,这是”,湘妃虚弱的语气却带着焦急。

“没,没什么”,朝皇心猿意马,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绿芜的胸前,“这宫女是?”

“陛下,这可不是什么宫女”,湘妃捂着唇,轻笑着,听到她的话,绿芜却心下一紧,果然下一刻湘妃攀附在朝皇的身上,素手顺着朝皇的衣衫探入,不断模索挑逗着朝皇胸前的敏感,“那可是臣妾的妹妹。”

“湘,湘儿的妹妹么”,朝皇说话都已经磕磕巴巴,有些按捺不住,身上像是火烧一般,尤其是某处那异常滚烫的坚挺,他吞了吞口水,琴儿早已经屏退左右,小心翼翼地替他们三人关上房门。

“陛下可是已经很久没有临幸臣妾了”,湘妃撅着嘴,朝皇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绿芜,虽然这事情是自己安排的恩客湘妃仍旧有些吃醋,“陛下……”

朝皇一声喟叹,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跪在地上的绿芜提起来,扔到床上,也不顾一旁看着的湘妃,直直地便扑了上去,一把扯开绿芜的抹胸,白皙的浑圆弹跳出来,朝皇已经双目通红。

绿芜看着一旁的湘妃,眼中带着湿意,闭上眼,体内一股股**和快感排山倒海而来,她双腿夹紧,相互摩挲着,手死死地抓紧身下的被单,感受到身上之人的放肆,她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她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宫女,人家却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她有什么资格反抗,又怎么能反抗?

认命吗?

突然想到家乡那个对自己海誓山盟的男子,若非当初自己的一意孤行,他们现在应该很幸福才是吧;只可惜,那个梦已经碎了。

忽然朝皇一个俯身,甚至没有过多的动作,绿芜只觉得身下撕扯般的疼痛,原本因为**而浮上脸颊的潮红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苍白,宛若白纸般透明。

湘妃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好似被什么划上了一道,滴着血。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宽衣解带,不过片刻就变得**,看着朝皇压着绿芜,身下不断的驰骋,那人类绵延千万年的律动仍在继续,男子低沉的喘息,女子婉转的娇吟,她再也按捺不住,从背后覆上朝皇的身躯。

……

琴儿和海子恭敬地立在殿外,听着殿内不断传出来的娇吟喘息,那娇媚入骨能融化天下男子的娇喘,那低沉带着力量的低吟,两人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果然是训练有素的宫人。

半个时辰过去了……半天过去了……

知道夕阳下沉,日暮时分,屋内才传来朝皇的声音,“来人呐,备浴汤。”

“是”,黄公公自然知道朝皇这句话的意思,立刻打发了海子去传浴汤。

屋内,满室都是**之后带着甜腻的味道。

“湘儿,我”,朝皇看着躺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绿芜,又看着眼角含泪的湘妃,在心中叹口气难道真的是自己最近禁欲了太久以至于欲求不满。

“陛下,湘儿明白的”,湘妃此刻异常的懂事,低首垂眸,“绿芜本是湘儿认的妹妹,如今算是名副其实了,陛下放心,湘儿会和绿芜妹妹好好相处,共同服侍陛下的”,只是这话说得大气,可湘妃的语气却是带着哭腔和浓浓的鼻音。

听了湘妃的话,绿芜的身子抖得越发的厉害了,那倩腰丰臀,还有那雪白的酥胸,巴掌大的小脸上泪迹未干,原本雪白如玉的肌肤上青青紫紫满是爱的痕迹,他突然觉得心中一疼,湘妃的话也正中红心,“既然湘儿都这样说了,那朕明日就赐封绿芜为潇妃吧,潇洒旧时情正浓,湘川神女道无双,从今以后,你们都是朕的心肝宝贝。”

听到那熟悉的题词,湘妃心头不受控制的撕扯了一下,当年的事情,他当真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吗?

“绿芜谢皇上恩典”,绿芜**着身体跪在床上,低着头,潇妃,呵呵,胸口某处在滴着血。

“嗯”,朝皇单手抬起绿芜的下巴,刚才是**意乱情迷,现在仔细瞧着这张脸,这身段还真是个尤物呢。

……

第二天,早朝方退,天楚大军未退,国内鼠疫未平,可朝皇却颁下一道封妃圣旨令众人大跌眼镜,而这位被封为潇妃,赐住凤栖宫的女子竟然只是宫女一枚。

虽然朝歌正值国难,可这封妃仪式可是丁点都不含糊,大量的赏赐如流水般送往凤栖宫中。

“母后,听说父皇今日又封了新的妃子”,听到消息的褚瑞迅速赶往皇后宫中,面色有些难看,语气也不是很好。

“璃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皇后心中苦楚,可有些话却已经不适合同面前的儿郎说了,他如今是一国储君,不应该再因为其他事情而与朝皇闹得不快。

“那是为了哪般”,褚瑞低首垂眸,悬在身子两侧的手紧握成拳。

“璃儿,那位姑娘还是不愿妥协么”,知道有些事情瞒不过褚瑞,皇后也不强求只是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如今朝歌内忧外患,这鼠疫一日不得根治平;我朝歌就危险一日,你能不能……”

“不能”,不等皇后的话说完,褚瑞挺直了身板,唇角微勾却不待丝毫的笑意,整个人清萧冷冽,那股寒冰样的气息让皇后身体一滞,原本要出口的话噎在喉头,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都这个时候了,既然父皇还有心思封妃,那想来有些事情父皇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儿臣又何苦多此一举”,褚瑞声音轻缓却掷地有声,带着不容违逆的气势,“母后,儿臣还有要事就先行告退了。”

皇后张了张口,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看着褚瑞远离的背影只得在心头叹口气,在发生皇子夺嫡事情之前,朝皇虽然沉溺,每年后宫都有新人入住,可首先关注的还是朝事,可现在,她真的是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自己虽然身为皇后,可,呵呵,有些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从皇宫出来,褚瑞直接出宫回到已经被飞速改造完毕的太子府中。

千金坊内,沐九儿却拿着新出炉的所谓密报,唇角含笑。

“潇妃,湘妃”,沐九儿低声呢喃着,在二十一世纪,众人皆知妃子的才华与红颜薄命,倒是不知这朝皇如此封妃,为的是哪般啊。

云岫斜睨了眼沐九儿手上的线报,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得来的,只是朝皇这个动作,有些耐人寻味啊。

“云哥哥,你说这朝皇可真是有够昏聩的”,沐九儿淡笑着,嘴角满是不屑,“看来人家是已经不需要咱们的冰亦丹了,要不,我们准备准备回云州吧。”

云岫抬头看着沐九儿,双眼发亮,“九儿说得是真的?”

“啊”,沐九儿点点头,从当年自己负气离开到现在宝儿都已经三岁有余了,现在跟云岫也已经前嫌尽释,本来因为褚瑞,对朝歌她是想帮扶一把的可现在看来,人家也不需要。至于宝儿的仇嘛,明里不行就来暗的,反正她也不重过程只重结果。

对于这个提议,云岫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的。

“既然这样,那就等宝儿出关吧”,沐九儿想了想,对云岫等人她都是生成宝儿在闭关,实际上也的确是。

“嗯,既然这样咱们的千金坊也就不必开了”,云岫想着,“明日我去采购一些朝歌的特产,稍微准备一下。”

“采购特产干嘛?”,沐九儿黛眉微蹙,对于她来说不管什么特产都比不上她空间里的那些东西。

“笨丫头”,云岫轻轻揉了揉沐九儿的脑袋,“咱们在这朝歌呆了这么久,若是空手回去,只怕是有些说不过去了”,要知道风墨可是早已经得到她在盛都的消息,若非因为朝堂上牵制着定阳侯府,他说不定早就已经追过来了,还有胡老,可以预见他们这次回去的待遇不会太好。

*

太子府中。

“太子,下面的人收到消息,千金坊的那对夫妻已经准备离开了”,管家模样的热看着褚瑞不太好看的脸色,一边汇报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褚瑞的脸色。

褚瑞心下一紧,“什么?”,想了想随即眼神黯淡下来,大手一挥,“嗯,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管家模样的人在心中摇摇头,想他家主子贵为当朝太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偏偏恋上那有夫之妇,这可怎生是好,尤其是,自家太子好像对当人家的继父很有兴趣,这也就罢了,可人家夫妻两人感情深厚,自家太子这么硬生生的插足,插不插得进去还是个问题呢?

褚瑞瘫软的身子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当初若非为了宝儿,九儿也不会研制这治疗鼠疫的药方,虽然他早就清楚九儿的医术在他之上,可作为男子的自大心理还是隐隐的有些不服气,直到那一次……

那名女子,她那般的清浅从容即使实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无所畏惧;所有的事情在她眼里好像都变得非常的容易,包括那千百年来都被认为是无药可治的鼠疫。

离开……

如今父皇这般作为,她是该离开了;作为她的朋友,她的哥哥,他是应该祝福她的,可是作为朝歌的太子,不管是站在朝歌朝廷的立场上,还是站在万千百姓的立场上,他都希望她能够留下。

可是留下,又有什么用呢?

两千两银子一颗的药丸,真正能用得上、用得起的又有几人?

他知道九儿是在用这样的方式逼父皇妥协,他原本也以为父皇能够为了朝歌百姓妥协,可是现在他开始怀疑,怀疑自己错了。

绝望的闭上眼,他深吸一口气,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是楚氏王朝的命运如此,朝歌百姓的命运如此,那他也认了。

“来人呐”,褚瑞想通之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一直侯在门边的小厮立刻应声,“太子有何吩咐?”

褚瑞嘴角微勾,“去吩咐一声,让管家将朝歌尤其是盛都的特产都备上一份。”

第三节限令三天

虽然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突然对这朝歌的特产感兴趣了,不过这些事情却不是他一个小厮该过问的。

“是,太子”,小厮恭敬地退下。

“呼”,褚瑞这才大松了口气,心里对自己之前的安排感到非常的满意,不然以他们现在的立场,那个女子只怕是会悄悄的离开吧。

隔天,辰时刚过;大雨之后的太阳总是起得特别早,虽然只是辰时却已经是阳光明媚。

太子府的白管家早就已经将准备好的各式特产装箱整齐的码放在偏殿。

“太子,这是目前在盛都能筹集出来的十八种朝歌特产,每种都准备了一箱”,白管家指着面前整齐罗列的红木箱子,箱子并不大,约莫只有承认手臂长,半臂宽。

褚瑞点点头,对于这位管家的办事能力他还是非常放心的。

“本宫要出去一趟,这些东西就先放着吧”,褚瑞想了想,准备前去千金坊一趟。

“是”,白管家对褚瑞非常的恭敬,心里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看着这些东西。

褚瑞带着贴身侍卫竹青刚走出太子府的大门。

“太子爷,太子爷,你等等杂家”,背后一个声音响起,褚瑞面色难看。

“黄公公不在父皇身边服侍着,倒有空出来闲逛了”,褚瑞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黄公公,还有那不远处的一顶软轿,嘴角勾起浓浓的讽刺意味。

“哎呀,我的太子爷诶,您这可是折煞奴家了”,黄公公翘着兰花指,“皇上有要事传太子爷进宫呢。”

褚瑞冷哼一声,“要事?不知这次父皇又要封哪家闺女做妃子啊?”

黄公公模了模鼻头,淡笑着,对于朝皇在这个节骨眼上封妃的举动也非常的不解,不过他一个内侍哪有资格去质疑皇上的绝对,可对面的太子也明显是对这事儿不满了,他能怎么说,说什么?

“行了,如果没事,本宫就先行一步了”,褚瑞难得端着储君的架子。

“这”,黄公公有些为难,“太子爷,这,这可是非常发生大事了”,他压低了嗓音,朝皇直接派出黄公公却没有派其他人前来说明这事儿应该非常的隐秘,看出黄公公面色上的为难,褚瑞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行了,本宫随你去一趟便是”,至于九儿那边她一两天之内应该是不会走的。

“多谢太子爷体恤”,黄公公原本还为难着,听到褚瑞的话立刻咧开嘴,他的小心肝现在可还发颤着,今天这事儿可不小,哎,但愿太子能有好的对策吧。

皇宫,上书房内。

“儿臣见过父皇,恭喜父皇又得佳人”,褚瑞淡笑着,眸中却充满了讽刺。

“你”,看着褚瑞的态度,还有他早朝的缺席,朝皇气不打一出来,黄公公在一旁安慰着,“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太子他也不是故意冒犯皇上的。”

黄公公看着地方单膝跪地的褚瑞,叹口气这历朝历代,哪有太子过问皇帝后宫之事的,这太子也是太不懂事了,虽然他也知道皇帝在这事儿上,的确做得有欠妥当。

“哼”,朝皇冷哼一声,“我朝驻守边城的大军已经爆发了鼠疫,你自己看着办吧!”

话音落,将一本奏折朝着半跪在地的褚瑞扔过去,奏折落地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褚瑞唇角微勾,“鼠疫又不是儿臣带来的,儿臣能怎么办,更何况儿臣知道的方子不都已经交给太医院了吗?”

“那根本就不是治疗鼠疫的方子”,说到这个朝皇就怒气涌上心头,想到昨夜那潇妃在自己耳边说的话,难道这太子真的想篡朝夺位?不然为何他始终不肯将冰亦丹的方子叫出来,他也是那日从荣贵妃的口中才得知,那能医治鼠疫的药丸叫做冰亦丹。

“父皇不是早就知道了”,褚瑞不以为意,再说他的确也不清楚冰亦丹是怎么做出来的,虽然大概的药方他知晓,可至少要以千年以上的冰参做药引,他自认还没有这么大的手笔。

虽然千年冰参入药,分摊到每颗冰亦丹头上的可能只是万万分之一的药效,但却是必不可少。

朝皇抿着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大军爆发鼠疫,天楚大败我军,好在云承与天楚谈好和解的条件,不日天楚就会派出使队前来,到时候若是让使臣看到朝歌之境况,只怕是……”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又如何”,褚瑞抬起头,悠然说道。

“你”,朝皇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以前怎么没有觉得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儿子竟然是这般的油盐不进呢。

“父皇不要忘了,当初云公子夫妇提出的条件”,褚瑞语气平缓,不待丝毫波动,“儿臣自认还没有处置宗亲的权利”,被关进宗人府中的大皇子,这件事情的核心问题再次被提到明面上来。

朝皇拔高的声音顿时低沉了下去。

楚云飞是他的大儿子,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对楚云飞,他虽然说不上什么喜欢但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总归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好像很多老人重男轻女,但如果长孙是女孩,纵使不会太受宠,也肯定会比后面出生的妹妹,日子好过很多。

现在要他将自己的儿子交给一个外人,并且按照现在的状况自己的儿子只要交出去就绝对没有命回来;可如果不将自己的儿子交出去,朝歌的百姓就要继续处于水深火热,甚至自己很有可能成为亡国之君。

作为皇帝,他从来都知道自己不够狠。

“你不是与那云夫人的关系很好吗,拿到药方想来不成问题吧”,朝皇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褚瑞没有说话,一双明眸直勾勾地盯着朝皇,眼中尽是鄙夷和不屑。

“这事涉及到我楚氏王朝的万年基业,你好好想想吧”,朝皇偃旗息鼓,可褚瑞却嗤笑一声,“儿臣自认无能,这件事父皇还是另请高明吧,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儿臣就先告退了。”

“你给朕站住”,看着褚瑞转身就要离开,朝皇被气得面色通红。

“父皇还有何吩咐”,褚瑞也不恼,转身神色平和地看着朝皇。

“限你三天内那到冰亦丹的药方,否则,哼”,朝皇是下定了决心,他堂堂帝王岂能向一个平头百姓妥协,作为朝歌的百姓,理当为朝歌做贡献的,更何况像冰亦丹这样的药方,那两人得了不但不恭敬地呈献给他,居然还敢跟他讲条件,哼。

褚瑞看着朝皇一变再变的表情,冷笑一声转身离开。或许九儿和云岫离开的决定是对的,他在心中想着,看到朝皇的脸色他就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九儿又岂是能任人摆布的,更别说那个人还是她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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