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奴婢是康福公主宫里的宜平,冒犯娘娘,奴婢罪该万死,但请娘娘救救公主,公主自昨日吹了冷风,发了高烧,到今日已经一天一夜了。娘娘,公主身体素来娇弱,奴婢眼见着公主昏迷了过去,实在无法可想,幸而奴婢懂水性,只有拼了命躲在这水里,终于等到了娘娘,求娘娘您宣了太医给公主瞧瞧病吧。”这宫女尽管声音微弱,但口齿清晰,讲到伤心处,竟挣扎着给萧静岚叩头。
萧静岚听着咚咚的声音,心里烦躁,汐月上前按住了她,“你且留着力气回话,康福公主堂堂长公主,身体不适,你们昭庆宫为何不宣太医,但要跑来找我们淑妃娘娘?”
宫女闻言,双泪长流,眼中却闪过愤恨的情绪,“回娘娘,前几日曹妃娘娘喜爱的一只狮猫走失,钟粹宫的绿蕉说道那只猫儿是在昭庆宫附近走失的,公主便开了昭庆宫的门由着她们查找。却没想到,在昭庆宫的荷花池里找到了狮猫儿的尸体,公主立时大怒,招来昭庆宫服侍的宫女、内监,挨个查问,奴婢们都说不知,许是这猫儿自个淹死的,公主仍罚了昭庆宫所有人等一个月的月钱。
当时绿蕉并没有说什么,只命人收拾了猫儿的尸体便回了钟粹宫,奴婢本以为此事就算了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曹妃娘娘认定了是昭庆宫的人下了毒手害了她的猫儿,命宫正司的人拿了奴婢们问罪。公主仁厚,将奴婢们护在正殿里,亲自守在昭庆宫的大门前,宫正司的人不敢冒犯了公主,又不甘拿不到人,就团团困住昭庆宫。
公主身体本就娇弱,太医一直嘱咐要安神静养,却为着护着奴婢们,公主劳心劳力,又着了凉,竟一病不起。可宫正司的人牢牢地守着昭庆宫,不许奴婢去请太医。奴婢看着公主病情日益加重,便跪下求他们去请了太医,为公主诊治,奴婢们便心甘情愿地被他们捉去,任他们责罚。”
说到这里,她语声渐渐哽咽,几不成语,“没想到,他们竟说公主金口不许他们进昭庆宫,他们便一步不踏进去,只牢牢守着宫门就是了,他们分明是要害了公主。奴婢想到昭庆宫距离太液池很近,奴婢幼时便识水性,便趁着夜色踏着昭庆宫众人叠成的人墙,翻过了昭庆宫的宫墙,躲在了太液池里。
原想着天亮后解了宫禁,便去玉安宫寻了淑妃娘娘,没想到今日太液池防守格外严密,奴婢找不到机会出去。奴婢精力不济,发出了声响,原以为要愧对公主了,天幸奴婢遇上了娘娘。”一口气说出一大段的话,本就靠一口气撑着的宫女,努力仰起头听到淑妃娘娘吩咐人宣太医的声音时,心头一松,重重地晕了过去。
“娘娘,只听一面之词,会不会有所不妥?”一旁静默的采禾,听到萧静岚的命令,不由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你也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不错不错。”萧静岚赞许地夸了采禾一句,难得耐心地解释了一句:“本宫请太医,是为这丫头诊治的,不管有心无心,她能在这太液池中藏了一夜,这份韧劲,就值得本宫救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