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任太医的张季庭,跟在王泰的身后,抱着医箱,边月复诽着王泰的急速,边极力加速以跟上王泰。张季庭自从宁景辰前往北疆,就进了太医院,专门负责淑妃的脉案,这还是第一次到玉安宫。张季庭性子跳月兑,听闻宫中御花园里有珍品七色芙蓉花,早就想亲眼看看如此奇花,但平日没有宣召,他不能出入后宫。
张季庭遗憾地远远望了一眼御花园,这王泰仗着习武,身体康健,带着张季庭绕了小路,且走的飞快,张季庭只得认命地紧紧跟着。从王泰的态度上,他猜测此次绝对不是为淑妃看诊,应是玉安宫的宫人生了病,经过上次的牢狱之灾,张季庭言行虽然仍和之前一样,风流无稽,但他骨子里谨慎了许多。
虽然没有见过淑妃,但淑妃轻描淡写地就解决了他们张家的困境,又将嘉善堂打出偌大的名声,张季庭一点都不敢小瞧了淑妃,内心中对这位娘娘不仅感激更有着深深的忌惮。
王泰引着张季庭到了玉安宫偏殿宫女、内侍住的地方,采禾已为昏迷的宜平擦干了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宜平安静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乌黑的睫毛在苍白的面容上留下一抹浓重的剪影。
张季庭诊了脉,开了一剂驱寒的方子,犹豫了一下,又对采禾道:“这位姑娘的脉相虚浮无力,像是几日未进水米,又进了寒气,对身体很是不好,长此以往,恐于寿数有碍,我再开个温养滋补的方子,慢慢调养着。”
张季庭并未见到淑妃,诊完了脉,王泰就送了他回太医院。
采禾将张季庭的言行一一禀给萧静岚,听完,萧静岚不由笑道:“张季庭这怜香惜玉的心肠,进了牢狱也没能冷上一分,真是不负他多情公子的名头。”
采禾想到张季庭皱眉叮嘱宜平调养的样子,不由好笑,心中却又涌入一丝暖流,在这宫里为她们这些宫女着想的人实在是不多。
汐月看着密密地围着昭庆宫的凶恶粗壮的一众宫女,心中厌烦,看来宫正司司正王萝是铁了心投靠了曹妃了,竟然让宫中掌刑的宫人围着堂堂长公主的寝宫,王萝真是气焰嚣张。
这群宫女远远就看到汐月一行人,但她们仗着王萝的势,在宫中横行多时,根本没有将汐月等人放在眼里,甚至在汐月走近昭庆宫时,还有人蔑声斥责道:“哪里来的不懂事的丫头,快快滚走,扰了宫正司办事,小心赏你顿板子。”语声落地,其他人哄的大笑,笑声粗野不堪。
采葵见汐月脸色阴沉,显见是气的厉害,便厉声喝道:“放肆,什么时候不过区区五品的宫正,敢来拿堂堂的长公主,当大齐的宫规律法是死的吗?”
听采葵拿宫规律法说事,那群人便止了笑声,转而阴测测地盯着她们,其中一个年约三十,却满脸皱纹,耷拉着眼角的矮胖女人,排众而出,应该是这群人的头目。
她不理采葵,只用一双三白眼盯牢汐月,声音嘶嘶瘆人道:“不知姑娘是哪个宫里的,嘴巴如此的伶俐,大家伙很久没有教过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