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居二楼临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安安静静低头看书的男子,竹君在楼梯口便看到那里坐着自己要找的人,平复了下气息,才踏着稳键的步伐走向那位男子。
“苏公子,久等了。”走近桌旁,竹君抱拳一笑,便不客气的在男子对面坐下。
听到这声音,男子才把手中的书放下,抬起头朝竹君笑道,“在下本就一游手好闲之人,难得现在有事可做,多等一时半刻也无大碍。”
竹君是一阵汗颜,这苏慕白太过温柔了。“在看什么书集?可是嵇康的?”目光瞟到被苏慕白搁至一旁的书集,随口问着。
苏慕白摇了摇头,“是五柳先生的。”
“淘渊明?我很佩服他那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精神。”竹君替自己倒了杯茶水。
苏慕白一听来笑开去,“竹君兄果然是深藏不露,初次见你时只当你是小孩子,昨天相见时又是另一面,眼下再见,苏某真是越发佩服了。”这话他说的很实在,现在这种乱世,能不为那五斗米而折腰的人,只怕是没有几个了。
竹君听得一愣一愣的,“深藏不露?苏公子说笑了吧,我就一个小……小孩子,哪来的深藏不露。”差点把自己是小乞丐的事说出来了,那多丢人。竹君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苏慕白不再辨驳,转移话题道:“你今天来此,应该是有事想问吧。”
竹君尴尬的笑了笑,“是啊,我就是想问问那位碧菱姑娘,呵呵……”既然他都知道了,那么她也就直接说明来此的意思。
苏慕白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竹君小心的问道:“是不是,不能说?”
“是他叫你来问的吗?”过了许久,苏慕白没头没尾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好在竹君心思慎密,知道这里那个‘他’是指赵东篱。
“不是,是我自己好奇。”坚定的眸光看着苏慕白。
苏慕白撇过头,把目光放在一旁的书集上,声音略带沙哑的响起:“你想知道什么,问吧。”苏慕白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他的注视下,自己的心会有些乱。
“好,碧菱姑娘,现在情况如何呢?”昨天苏慕白虽说她很好,但她不相信。
苏慕白准备端茶水的手顿住了,眼中带着惊讶看向竹君:“你……”
竹君却是笑弯了眉眼,“你昨天露出了很大的破绽,我当然能猜到你在说谎。”
苏慕白把手中的茶水往嘴里倒,带着沉重的声音说道:“碧菱,已经死了。”
竹君没料到是这种答案,吓得打翻了手边的茶具,“原来如此。”略一思索这前后的事,赵东篱与苏慕白的话与面部表情,“那昨天你为什么告诉他说碧菱姑娘很好呢?”照此情形,赵东篱并不知道碧菱已不在的事儿,那么一会儿回去要不要告诉他此事呢?
苏慕白收拾好心情,露出一丝笑意,“自然是要那般告诉他,不然你今天如何能到来。”
竹君不解了,“我?这和我有什么关联?”苏慕白这笑,竟让自己有点胆寒。
“以前是没有,但现在却有了。”
竹君看着眼前的人有点迷糊,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点,恍然大悟的指着苏慕白,“你,在水里下了药?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赵东篱。”竹君终是支持不住药力,趴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