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君那才稳定下来的情绪再次被挑起来,连忙别开脸,似不满又似娇嗔的说道:“别说了,我知道你无意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火烧似的脸,掀开车帘,让外面的冷风灌进来,以缓减身上的燥热。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恶。被占了便宜还不能指责,实在可恶至极。
一只手紧紧抓住车帘,另一只手则轻轻抚上自己的唇畔,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赵东篱冰冷唇畔的气息。
竹君这才碰到唇畔的手仿佛被烫到一般,连忙拿开。心中是懊恼不已:云竹君,你在想什么呀,打住打住。
东篱一直都注意着竹君的变化,见她一会儿笑一会儿懊恼的神情,眼中闪过促侠的笑意,装着不懂的问道:“你没事吧?”
“啊?呃,没事,哈,没事。”干笑一声,竹君根本不敢去看东篱的脸,复又望着车帘外面的雪花。
伸手去接住飘飞的雪花,看着在手中慢慢消融的雪花,竹君心中是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这是第三次看到下雪了,心情却是一次比一次沉重。
东篱眸光深邃的望着对面的人,这丫头,当真不同一般人。
竹君看着飘落的雪花,心中想着上两次下雪的情景,脑中突然浮出一个问题,转过身连忙问道:“赵东篱,我问你一个事,你,能告诉我吗?”竹君已不复刚才那般窘迫,而且却面色有些不自然,一双眼睛祈盼的望着东篱。
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靠着,东篱应道:“你问。”
咬了咬唇角,竹君小心的开口道:“朱砂,是谁?”以前曾问过寒烟离夜,他们皆避而不答,而问夜雪衣时,他更是冷着一张,让人不寒而栗,上次在那树林中也曾探知了一点,奈何要再询问时,所有人都对这问题避之唯筑不及,不得已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可刚才却不知为何就偏偏想起她来。
东篱愣了一下,而后笑开了,“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
“你先告诉我她是谁?”竹君一双眼瞬也不瞬的紧紧盯着东篱,就差没有把他脑袋盯出个洞来。
轻叹一口气,东篱淡然的说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那她与你是什么关系?”竹君不自觉间抓紧了东篱的衣袖,手微微有些颤抖,肯定不是自己心中想的那样。可他刚才那语气,淡然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怜惜,这是赵东篱第一次露出这种情绪,她心中没底。
低下头,看着抓着自己衣袖的手,而后似笑非笑的看着竹君:“无关!”
“无关?”竹君惊鄂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这个答案,“你没骗我?”
“没有!”东篱伸手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衣角。
“我不信。若真无关,为什么寒烟和离夜都不告诉我,而且还避而不谈。”悻悻然的收回手,竹君装着蛮横无理的问着。
“因为朱砂死了,大概是不想对她不敬吧。”东篱眼神更加深邃了,仿佛宇宙中黑洞那般,让人看不到底却又甘愿沉沦其中。
“她怎么死的?”竹君现在很想弄清楚这几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到底是怎么样一段往事,让苏慕白和夜雪衣非置赵东篱于死地不可,而且,这其中又关系着苏慕白口中的碧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