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层不变的笑脸,温柔的嗓音,简洁有力的话语,却把竹君彻底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再没有一点翻身的机会。
听到这回答,竹君没有难过,没有痛哭,没有指责,而是,扬起嘴角,笑了起来。她本就有一双即使不笑也仿佛带着笑意的眼睛,此时笑起来,那双眼睛更是光彩夺目。“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会错意,是自己没有守好自己的心,一步步的,在他的温柔下沦陷。云竹君啊云竹君,你可真是傻得可以。
耳边回响着来洛阳的马车上赵东篱的话:你与朱砂只有眼睛很像,其它地方只是神似。当日,问她朱砂的情况,他只说了这一句,当时听了只觉一口气闷在心里释放不出来,现在想来,心中却是异常苦涩,能怪谁,怪赵东篱不该招惹自己吗?可若不是赵东篱劫持自己,说不定真如他当初所言,自己早已饿死街头。
其实怪来怪去,只能怪自己失了心,动了情,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不曾对自己用过一丝真心,他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东篱眯了眯眼睛,高深莫测的目光定定的注视着这笑得灿烂的女子。心中有一个疑问在回想着:她为什么还能笑?
竹君从怀里掏出一块用手绢包得很仔细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根发簪。那发簪全身淡紫色,簪头是一只展翅飞翔的凤凰,那凤凰栩栩如生,好似活物一般。
竹君把簪子拿在手里抚模了一遍,而后递给东篱,笑道:“这个是你买给我的,我虽然很喜欢,但如今,我要不起了。”
东篱很是错鄂,但并没有接那发簪,只是轻声的说道:“这是姑娘家的东西,给我也无用处。”
东篱刚说完,下一秒,竹君手一松,那发簪便直直的落在地上,“丁咚”一声脆响,那发簪便摔成了两截。“即然如此,那便扔了吧。”说罢,竹君潇洒的转身,挺直背脊,踩着坚持定的步伐,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瓷瓶朝屋外而去。
即使赵东篱不喜欢她,她也不强求。你既无情我便休,这是自己早就给自己下的定论,她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会去指责,喜欢他,是她自愿的,如今既然知道赵东篱不会喜欢她,那她也不会去强求,强扭的瓜终不会甜,她不是死皮赖脸的人,她也有自己的骄傲。是该放手了,是该她真正离去的时候了,再留下来,受到伤害的只会是自己。
东篱没有再说话,甚至没有去看竹君出门的背影,只是呆呆的看着那摔成两截的发簪,“为什么呢?”很久,东篱轻声的问了一句,却不知他是问的是他自己还是已经离去的竹君。
竹君来到屋外,看着已经漆黑的夜空,没有一点儿星光的夜空,仿佛一个黑洞,就像赵东篱那深不可测的目光一样,吞噬着这世间的所有一切。
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背后灯火通明的房间,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刺痛了一下,甩了甩头,抛开脑中纷乱的念想,竹君再没有回头的朝自己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