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缘来还缘去,红尘何处教相思
红尘滚滚,暗夜浮生,多少花儿,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多少梦,来了又去,去了却不再回来。
当冷依寒随着夕阳一起消失在天际的时候,就注定留下了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又将在哪一个未知的时刻继续上演呢?
朱诗颜在对冷依寒的呼唤中,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梦,又不只是梦。是梦,因为醒来后,朱静仙依然躺在自己的闺房里;不是梦,因为那些情节不止一次出现过。
想起方才梦里的情景,那朱诗颜心里感觉怪怪的,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好像,好像自己有什么事要做,却又想不出是什么事来一样。
“紫兰,你醒了,昨晚睡得怎么样?”朱静仙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紫兰揉了揉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还好了,就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奇怪的梦,什么奇怪的梦?”那静仙现在对怪梦二字特别敏感,所以,一听紫兰说起怪梦两个字,就立刻来了兴致。
紫兰伸了个懒腰,思忖一下:“我梦见自己很伤心,很伤心,最后居然要拔剑自刎。”
那静仙不由得抬高了声音:“拔剑自刎,这么严重啊。”然后双手模着紫兰的肩膀说:“没事儿,别太放在心上,只是个梦而已。”
紫兰点了点头:“嗯嗯,只是个梦。”
“好了,咱们起来梳洗一下,去看看冷依寒和允炆皇兄,咱们准备出宫吧。”
“嗯,好啊。”
朝阳正在冉冉升起,洒下今天的第一缕晨曦,秦淮河在朝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河面上有几只鸟儿飞过,进而向着远处的天空飞去。
山水城林里的金陵成,清晨时分从远处的视角看,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美感,然而,此时的金陵城……
应天府的城门口处一片凄凉的景象,许多灾民蹲坐在城门口附近,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吃过饱饭了,他们希望到京城后能够得到朝廷的赈济
静仙和紫兰起床梳洗,然后出去找朱允炆他们,没想到那两人都已起来了,朱允炆自然没话说,连冷依寒那个家伙都起来了,真搞不懂他是哪根筋搭错了。
东宫内,朱允炆和冷依寒已经起来读书,朱允炆在研读《论语》,冷依寒在无心的翻看着易安居士的《漱玉词》。过了一会儿,朱静仙和朱诗颜两人说说笑的从外面进来,朱静仙走到身后,拍了一下冷依寒的肩膀说:“咦,难得啊,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呢?”
冷依寒看着那静仙微微一笑,略带轻蔑地道:“这话儿怎么说的啊,我起来的早很奇怪吗?我可是皇太孙的侍读啊,我哪天不是起的这么早啊。”
“什么,还哪天?”听冷依寒那样说,那静仙忍不住想笑,“你哪天不是等允文哥哥快结束晨读的时候才过来的啊,你还好意思说是允文哥哥的侍读呢?真不知羞啊?我都替你感到脸红啊。”
冷依寒在静仙身边坐下来,右胳膊放在桌子上,然后头依靠在右手上,向她做了个鬼脸说:“我那是来得晚,不等于说就是我起的晚啊,我那是在御花园里散了会儿步,感受一下自然的馨香,好回来更好的读书啊。”
那静仙还之个鬼脸,又用双手捏冷依寒的脸调皮地说:“还感受一下自然的馨香,我看你就是偷懒不想读书吧,不之羞的大懒虫。”
冷依寒拿开静仙的双手,自己的脸靠近她的脸:“你才是大懒虫呢,还是个调皮捣蛋的大懒虫。
那静仙自然不会示弱:“你是大懒虫,不知道脸红的大懒虫。”
每次看到这两个人争吵,那朱允炆都只是摇摇头,笑笑,“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斗嘴了,真拿你们没办法,只要一起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开始舌战。”
见此情形,那朱诗颜也忍不住发笑,“对呀,静仙姐姐,依寒,你们两个就不要斗嘴了。”
那朱静仙倒是兴致挺高,一脸得意:“哼,看在允文哥哥和紫兰妹妹的面子上,本姑娘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然后做了一个鬼脸。接着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宫啊,我现在好想好想尝尝宫外的名小吃啊。咱们现在就准备出去吧。”
“现在啊,好吧,那咱们准备准备就出发吧。”然后又喊道:“天明,雪鹃。”
天明和雪鹃闻声从外面进来。天明说道:“长孙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们去准备几套便服,我们一会儿要出宫。”那静仙一面说着,手上还不知在比划着什么。
雪鹃一脸高兴:“嗯,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准备。天明走吧。”
天明、雪娟出去准备便服。就这么一会儿,那朱静仙和冷依寒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又打起来了,看来不到一人死去,这二位是很难安静地相处了。
奉天殿内,众大臣正在上早朝。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上,身边的太监总管:众卿家有事早奏,无事退朝。那声音绝不像电视剧里那样娘娘腔,而是很正常的男子的声音。
应天府毕恭毕敬地道:臣有事启奏万岁,今天,应天府内来了很多灾民,他们聚集在城内想要得到朝廷的救济。
“灾民,哪儿的灾民,怎么会出现在京城内,”听说有灾民,朱元璋看上去很紧张,“查清楚了吗,是哪里发生了灾情?”
应天府尹:“回万岁,奴才来的路上问了一下遇到的灾民,他们说是从安徽逃难过来的,今年安徽大旱,庄家颗粒无收,百姓们都一个多月没有吃过饱饭了。”
朱元璋闻之大怒:“什么,安徽闹旱灾,朕不是已经下令开仓救济了吗?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灾民,而且居然来的了京城。”
“这个……微臣不知。”龙颜震怒,应天府尹心中生骇,毕竟这朱元璋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看来要派钦差去安徽查看一下,”朱元璋扫视一下朝下的大臣,“诸位爱卿,谁愿往安徽查看啊?”
试左通政张紞出列,作揖回道:“回禀万岁,微臣愿往。”
有人主动请缨,朱元璋也觉得此人合适,便道“好,那朕就封你为钦差,前往安徽查看旱灾情况,一定要都查清楚了。”
张紞:“是,微臣一定不辱君命。”
朱元璋起身,威严道:“那就这样,退朝。”
朱允炆、冷依寒他们已经换好便服准备出宫,刚出东宫,就碰上了进禁军领司徒凌风,司徒凌风看到他们的穿着便觉有事,上前问道:“殿下、公主,你们这是要……
朱允炆刚想说什么,那静仙抢先道:“哦,我们想去宫外走走,所以呢换了件常人的衣服。”
司徒凌风有些吃惊,惊讶之余更多的还是担心:“什么,公主你们要出宫。”
那朱静仙走到司徒凌风身边,侧目而视:“怎么,我们想要出宫难道不可以吗?”
司徒凌风连连施礼,毕竟面前这几位都是最为孙贵的皇族,自己的主子:“凌风不是这个意思,凌风只是担心公主和殿下的安全。还是让几个侍卫跟随公主一起去吧,他们也好保护公主和殿下的安全。”
司徒凌风担心他们的安危,那静仙却是不以为意的样子:“不用了,我们就是出去走走,能有什么危险啊,再说了,又没有人认识我们。这样吧,我带上我的佩剑防身好了。”
虽然朱允炆觉得司徒凌风的话不无道理,但又想到冷依寒、朱诗颜都是武功好手,想也不会出什么意外,便道:“对啊,司徒指挥使,我看,还是不用了。”
司徒凌风:“可是……
那朱静仙有些不耐烦了:“哎呀,可是什么啊,放心吧,我们会保护自己的。不跟你说了,紫兰妹妹咱们走吧。”
司徒凌风知道自己无力阻止,他们都是自己的主子:“既然这样,那殿下和公主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啊。”
朱允炆冲司徒凌风笑了笑说:“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儿的。”
说完朱允炆他们就出宫去了。
相比奢华却冷寂的皇宫,这宫外可谓是热闹非凡,那静仙可是一个顽皮的公主啊,她沿途见了什么都想试一试,玩儿累了,还直接跳到冷依寒悲伤,让他背着自己,那冷依寒又岂能答应,虽然她贵为公主,但冷依寒却从来没有把她当做什么主子来看,直接又将其甩了下去,幸好有朱诗颜接着,不然恐怕这位聪慧美丽的公主就要重重地被摔在地上了。说是累的无力走路了,但她这怒火一上来,追打冷依寒的时候,却丝毫没有劳累的感觉。
就这样,一路追逐打闹,后来,她们看见一个姑娘在被一群看上去就非善类的人追赶,那个姑娘躲在冷依寒身后,面露恐惧而又可怜:“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吧。”
冷依寒看了看这位姑娘,安慰道:“姑娘,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领头的一个人一副纨绔子弟打扮,身旁的跟班指着冷依寒,蛮横地道:“小子,怎么着,还想英雄救美啊,识相点,赶紧把那小妞交出来,不然的话,哼哼,有你小子好看的。”
那个女子看上去很是恐惧,双手紧紧地抓着冷依寒的胳膊,还有些发抖:“公子,这个人非要我做他的小妾,我不肯,他就派人来抓我,公子,你们救救我吧,不然的话,我,我……
冷依寒轻轻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安慰道:“姑娘莫怕,有我在,定不会让那歹人得手。”然后将其挡在自己身后,一脸不屑地问那一伙儿歹人,“你们是什么人,这也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那人蛮横地恶笑:“什么人,小子你听好了,我们公子就是应天府的大富商刘天成家的少爷刘浩天,我们家老爷和很多王公大臣都有关系,我们公子就是法,我们公子就是天惹恼了我们公子,把你们几个都抓紧大牢里去。”
“放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们皇……”那天明上前喝道,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在自己的主子面前如此放肆,又如何能忍得了。
朱静仙打断了天明,她可是为暴脾气的公主啊:“你们这帮欺压良善的混账东西,看来今天本姑娘是非教训一下你们不可了。”
刘浩天可恶的笑着:“好啊,看来你们是找死啊,给我上,打死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依寒,保护允炆哥哥和静仙姐姐,我去教训他们一下。”相比朱静仙的一脸怒气,朱诗颜却是淡定自若,丝毫不把恶人放在眼里,毕竟她并非长居深宫,此番事情已是见得多了,见得多了,虽然一样痛恶,却不会太多惊讶。
说要冷依寒保护自己,那静仙很是冲动地想要往前走:“什么,我还用他保护,我们一起教训一下这帮败类。”
冷依寒一把将朱静仙拽住:“我的公主啊,你还是就呆在原地看好了。”
言语间,那朱诗颜上前和那一帮爪牙打了起来,那帮歹人也确是无能,不一会儿,就被朱诗颜打的落花流水,没什么本事,还敢出来作恶,这是找死啊。
一旁看着的朱静仙连连拍手,道:“好,打得好,紫兰,你好棒啊。”
刘浩天一帮人吓得落荒而逃,边跑边喊:你们等着,我一定会要你们好看的。
歹人已被赶走,那个女子脸上的惧色却还未完全消除:“公子,小姐,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此等小事,何须言谢呢,”朱诗颜微笑,“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家在哪里啊?我们送你回去吧。”
说起家这个字眼,那女子目光里流露出一丝失落,道“我叫千落,我是杭州人,原本出生在一个诗书之家,娘亲早逝,后来,当地的官府想霸占我家房产,就冤枉我爹爹写反书,把他抓进了大牢,折磨致死,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朱静仙听到哪女子的叙述,心生愤怒:“竟然会有这种事儿,实在是太可恶了。”
冷依寒听到千落的遭遇,亦是愤恨不已,除此,还有同情与担心:“千落姑娘,那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那个叫千落的女子叹了口气:“我现在无家可归,没有安身之所了。”
此种遭遇,确是惹人同情,更何况,朱允炆他们又都是心善之人,那静仙拉着千落的手,“真是可怜,我看,就让千落和我们在一起吧。”
朱诗颜点头:“这样也好,不然,刚才那帮人肯定会再来找千落的麻烦的。”
“千落,你愿意跟我们在一起吗?”冷依寒果非常人,他的想法与他人相比,确是有些不同,他知道,即便你出自好意,也不可强求,要让当事人同意才可。
千落迟疑了片刻,看了看其他人,又看看冷依寒,他在冲自己微笑,然后回答道:“当然愿意了,只是,千落担心会给各位带来麻烦,那些坏人都是很有势力的。”
冷依寒笑笑:“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不会有事儿的。”
朱静仙笑笑,那笑容很是可爱,拽着朱诗颜的手:“好了,就这样决定了,咱们先去吃点儿点心吧。”
朱诗颜想了想,道:“好啊,那就去莲湖糕团店吧。”
其他人也都同意,几人便很有兴致地王莲湖糕团店走去,路上冷依寒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他们。
昨夜齐王府
“王爷,奴才刚才探听到皇太孙和静仙公主他们明天要出宫。”一个黑衣人在向齐王朱榑报告着,好像很神秘似的。
“出宫,他们出宫要干什么?”
“说是要去品尝一下秦淮七绝。”
齐王摆了摆手:“好了,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奴才知道了。”黑衣人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
那人走后,齐王对身旁的亲信吩咐道:“去找几个可靠的好手,如果可以,明天就出掉他。”
朱榑,朱元璋第七子,母为达定妃,洪武三年,奉为齐王,洪武年间,齐王朱博曾参与北征,自恃有些军功,便居功自傲,不可一世。朱博与其他诸王一起节制沿边兵马,因为觊觎皇位,那些封王都没有留在封地,而是留在了南京城,朱元璋若不下旨,他们是不会自己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