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泪——明宫遗梦 第四节 一眼望殇

作者 : 心逝·梦

错世之缘离世恋?时空相错心静寒

昏迷着的冷依寒终于醒了过来,这个时候,朱静仙、朱诗颜和朱允炆发现依寒醒了那久久悬着的心,才算是稍稍平静了下来。

朱允炆面露喜色,连忙上前道:“依寒,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都昏迷两天了。”

朱诗颜见冷依寒醒来,一抹浅笑爬上脸来:“是啊,依寒,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啊,这两天可担心死我们了。”

冷依寒坐起来看见朱诗颜还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有说有笑的,才确定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梦,可是他还是担心诗颜会出什么事儿,所以显得有些精神恍惚。

一向跟冷依寒势同水火的朱静仙,这个时候亦难得的变得温柔了起来:“大懒虫,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有些不舒服,再让御医给你看看吧。”

朱诗颜和朱允炆也说让御医再给依寒的伤势。

冷依寒回过神来,勉强地笑了笑道:“不用了,我这不是挺好的吗,不要担心了,我没事儿的。”

朱静仙见依寒的神情有些奇怪,便问:“大懒虫,你刚才怎么了,你的样子看上去好奇怪啊。”

冷依寒也不知道为何会是这样,道:“样子奇怪?我没觉得啊,哦,也许是因为刚醒过来的缘故吧。”

外面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巡夜的侍卫在追喊:有刺客,快抓刺客。

四人听到外面的声音后,连忙走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侍卫们正在搜出刺客。

朱允炆开门出去,问侍卫们发生什么事儿了,

一个侍卫领禀告说,刚才他们发现有两个蒙面黑衣人,所以就追了过来,只是,现在已经失去了黑衣人的踪迹,所以,孩子四处搜查。

朱诗颜有些吃惊地问:“黑衣人,皇宫大内里怎么会进来刺客呢?”

侍卫领班失礼回道:“属下该死,是属下没用,才让刺客混了进来,不过请长孙殿下和公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尽快把刺客找出来的。”

“那你们继续去寻找黑衣人吧,多安排一些人去保护皇上,一定要确保皇上的安全。”皇宫里出了刺客,朱允炆却好像不是很关心,因为,他自小就知道,这深宫里面多是非,出现几个蒙面人,指不定是哪路人们的探子,不足为虑。

“是,皇太孙。”

侍卫们继续寻找黑衣人,他们侍卫刚离开,又有几个侍卫来了,领头的是锦衣卫指挥使,也是皇宫禁军统领,他叫司徒凌风。司徒凌风身着锦衣卫指挥使官服,手拿一柄清凝宝剑,威武英俊。

司徒凌风走过来向三个皇族主子行礼:“长孙殿下,两位公主,刚才发现有黑衣人,惊扰到长孙殿下和两位公主了。”

“司徒指挥使你来的正好,我们没事儿,不用担心,你一定要多加派些人手巡夜,重要的是要增加奉天殿和西暖阁的人手,一定要确保皇爷爷的安全。”朱允炆本不太担心所谓的刺客,但见司徒凌风亲自带人追来,觉得此事不简单,也开始游戏担心了。

司徒凌风:“是,属下知道了,请长孙殿下放心,属下一定会保护皇上和长孙殿下和公主殿下的安全的。那属下继续带人去各处巡查了。”

朱允炆:“嗯,司徒指挥使,你忙你的吧。”

司徒凌风吩咐身边的四个侍卫留下,保护朱允炆和两个公主,其他的人则跟着他继续追查刺客。

司徒凌风带人离开,朱允炆他们四个人便也回就到了屋子里。

“长孙殿下,刚才那个指挥使是谁啊。”才刚苏醒的冷依寒一脸好奇,也难怪,来皇宫里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司徒凌风呢。

朱允炆回答道:“他就是现在的禁军统领和锦衣卫指挥使司徒凌风,也是大明朝最年轻的指挥使。”

“哦,他就是最年轻的指挥使啊,”冷依寒轻叹一声,又问,“可是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朱允炆又跟他解释:“司徒凌风是锦衣卫指挥使,以前一直在锦衣卫衙门,最近才让他来掌管禁军的,所以你以前没见过他。”

冷依寒似是明白了的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朱静仙拍了拍冷依寒的肩膀,像是哄小弟弟似的说:“对了,大懒虫,你都昏迷了两天了,现在是不是也该吃点东西了。”

朱允炆也说:“对啊,差点忘了,依寒,你也该吃点东西吧。”

冷依寒傻笑了一下:“你们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

随后,朱允炆吩咐侍奉自己的太监天明和公主雪娟,去准备一些饭食,其实不只是冷依寒,在他昏迷的这些时间,朱允炆他们也是滴米未进,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是饿得不行了,只是,看到冷依寒醒过来的的兴奋掩盖了他们心中的饥饿感。

“哎,好嘞。”那天明亦很是欣喜,“殿下你们总算是要吃东西了啊,依寒公子昏迷的时候,你们也没心思吃东西,奴才们都可担心了,不过现在好了,依寒公子醒过来了。”他和雪娟可是朱允炆身边最衷心的下人了,而朱允炆他们也从来没有那他们当下人看过,他们都是心善之人,只当其是自己的朋友。

“还说我们呢,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依寒昏迷的时候,你们两个不也是很担心吗。”朱诗颜看得出那天明雪娟是真的担心冷依寒的情况,深宫禁苑之内,还能有如此单纯的朋友情谊,她很是感动。

天明傻笑了一下:“主子,奴才这就去让御膳房准备,请主子稍后。”

说着,天明和雪鹃就退出去往御膳房而去。路上边走边说:“太好了,依寒公子终于醒过来了,殿下和公主他们也有心情吃饭了。

朱诗颜一想到这宫廷御宴,虽然是美味佳肴却没有胃口,便又说:“允炆哥哥、静仙姐姐,皇宫里的食物总是那么奢华,虽然珍贵可是让人乏味,不如,明天我们一起出去品尝一些民间小吃吧。”

说到出宫,虽然他是很想出去看看,因为朱元璋为了朱允炆的安全,常嘱咐他不要随意出宫,所以,还是有些矛盾:“出宫啊,这可以吗。”

“好啊,我也想出去品尝一下地方特色美食,老憋在皇宫里会让人们死的。”说到出宫,那朱静仙倒是来了兴致,她可不是一个喜欢长居深宫禁苑的人,那颗小巧玲珑的心早就不知飞到那里去了。

“那好吧,明天我们就出宫玩儿一天。”朱允炆见其他人都很想出去,虽然知道自己的皇爷爷不许,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他可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

要不说皇宫就是皇宫,没多久,天明、雪娟便已从御膳房回来了,进屋说:“长孙殿下,奴才已经通知御膳房了,饭菜马上就送过来。”

“天明,你知道南京城有什么特色美食吗,这皇宫里的食物太让人乏味了。”朱静仙无意揉捏着一块儿青丝香帕,也算是排斥一下无聊的情绪吧。

说起这南京城的特色小吃,那天明倒像是个专业学士一样,“要说这地方美食吗,还真不少,比如说这秦淮七绝吧……”

听到秦淮七绝四个字,冷依寒突然问道:“秦淮七绝,不是秦淮八绝吗?”

冷依寒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那天明有些意外,“秦淮八绝?可是只听说过秦淮七绝啊。”

“依寒,你怎么会知道秦淮八绝的,你应该对南京城不太了解才对啊。”那朱诗颜亦对冷依寒的话甚是惊奇,是的,他不应该了解的,来了南京之后,他就是在皇宫里了。

那朱静仙也有些疑惑:“对啊,依寒,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呢。”转而笑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不懂装懂了,好显得你很博学啊。”

“我怕懒得理你。”冷依寒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刚才会说出了秦淮八绝,他愣了一下,“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有秦淮八绝,看来是我错了吧。”

(其实,确实是有秦淮八绝,只是在当时还没有,因为秦淮八绝中的第七绝是瞻园面馆熏鱼银丝和薄皮水饺,而瞻园前边已经说过了是徐达的府邸,瞻园是以后的称谓了。)

朱诗颜笑了笑说:“哎,这还真是挺奇怪的啊,天明你说说这七绝是哪七绝吧。”

天明兴致勃勃地介绍着:“秦淮七绝啊,第一绝:永和园的黄桥烧饼和开洋干丝,第二绝:蒋有记的牛肉汤和牛肉锅贴,第三绝:六凤居的豆腐涝和葱油饼,第四绝:奇芳阁的鸭油酥烧饼和什锦菜包,第五绝:奇芳阁的麻油素干丝和鸡丝浇面,第六绝:莲湖糕团店的桂花夹心小元宵和五色小糕,第七绝:魁光阁的五香豆和五香蛋。”

朱静仙笑道:“没想到,你还知道的不少啊。”

得到主子的夸赞,那天明是一脸得意:“天明进宫前听说过,一直都很想去尝尝,可是因为家里穷,吃不起,所以奴才就一直记得了。”

“那明天,你和雪鹃就和我们一起去吧。”朱允炆虽贵为皇太孙,却是个非常随和善良之人,反正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自然是要将他二人一起带去的。

天明和雪鹃听到朱允炆说要带自己出宫去玩儿,可谓高兴极了,天明大喜道:“真的吗,我和雪鹃可以一起去。”

雪鹃也非常高兴:“是啊,这是真的吗,我们也可以一起去。”

朱静仙没想到天明和雪鹃竟会如此惊喜,重复道:“当然是真的了,这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啊。”

“哦,那真是太好了。”得到了朱静仙的确认,那天明高兴地都要跳起来了。

此时的司徒凌风还在带着人在四处搜查,可惜,还是没能找到刚才的黑衣人。

各路搜查的人手都已回来复命,司徒凌风淡淡地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回禀指挥使大人,属下无能,还没有任何发现。”

“今天晚上,大家一定要大气十二分的精神,一定要确保皇宫的安全,明白吗。”

“是,大人。”

那两个黑衣人根本不是从外面潜入进来的,他们是齐王安排在皇宫的两个卧底,平日里是以太监身份示人,其实是齐王府的高手。

这个晚上,星空灿烂,可并没有月光,夜风袭来,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

此时的东宫内,诗颜他们已经吃完晚饭,准备休息了。

朱允炆见天色已晚想,想也该休息了,便说:“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先去休息吧,明天咱们就出宫去。”

“我还真有点儿困了呢,咱们先休息吧,挺晚的了。紫兰,今天晚上咱们两个一起睡吧。”说起休息,那朱静仙打了个哈欠,两天没合眼了,而她又是一个爱睡觉的小姑娘,她又怎么可能不困呢。

朱诗颜点头,浅笑道:“好啊,今天晚上我就和静仙姐姐一起睡。”

然后,朱静仙和朱诗颜去了公主的闺房,朱允炆和冷依寒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冷依寒便躺在床上准备休息,可不知怎么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眠,他脑子里总是会浮现起昏迷时梦里的那些事儿。冷依寒心里对自己说:那个梦真的好奇怪啊,可我总又觉得那不仅仅是一个梦,可是我才认识紫兰郡主啊,怎么我的梦里的种种情景都和紫兰有关呢?尤其是最后紫兰自刎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让人担心了。算了,还是别想了,也许那只是个简单的梦而已吧。

许是太困了吧,以前,那朱静仙与朱诗颜在一起总要说话说到深夜,而这次稍稍聊了一会儿,而后便就休息了。

清,康熙十五年,北京,紫禁城。

朱静仙在紫禁城内走着,她觉得很奇怪,心想,这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啊,他们怎么没用发髻,还剃了半头,留着一个大长辫子呢?走着走着,一道奇怪的白光向其袭来,瞬间变和那白光一起消失了。

平静下来的时候,朱静仙已是立于香山之上。

本已满心疑惑,加之这么一出,那静仙更觉惊奇,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是什么地方,不过这里倒是挺美的,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红叶呢。她莫名其妙的的走着,走了一会儿看到一个白色长衫的男子,站在那里欣赏着红叶,口中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零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好美的词句啊。听到那几句清丽的句子,朱静仙不禁感叹,她只是觉得美,又哪里会知道,这就是大清第一才子纳兰容若的传世之作:《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啊。

那白衫男子闻声回头,见一女子竟立于自己身后,也不免有些惊讶:“姑娘,你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我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为什么你的头发这么奇怪呢?”那白衣男子好奇,朱静仙又何尝不想知道,究竟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这么离奇的事儿,发生在谁身上,也都是不明所以。

“我叫纳兰容若,这里是香山,我的头发奇怪,不会啊,现在整个大清朝的男子都是这样啊。”他们两个本非同一时代之人,一个来自大明,一个属于大清,而那一刻究竟是大明,还是大清,他们也不清楚吧。

朱静仙一听那人说什么大清朝,被搞得一头雾水,一脸惊奇:“什么,大清朝?不是大明朝吗?”

“什么,大明朝,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姑娘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莫不是姑娘真的是从桃花源里出来的不知有清朝吗”

静仙还是不明白,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吞吞吐吐地说:“我

……”还没有说完,她就又被一道白光带走了。

姑娘,姑娘……纳兰容若伸手想要将其抓住,却已经来不及了。

二零一一年四月,安徽黄山

这一天注定是那静仙难忘又难解的一天,猜一转念,她又莫明奇妙的出现在了黄山山顶将黄山踩于脚下,却丝毫没有登临绝顶的感觉,只是觉得奇怪:怎么会事儿,我怎么又跑的山顶来了,这又是哪儿啊。

在那黄山之顶,朱静仙遇上了冷依寒,那个大一的学生冷依寒,当时的冷依寒,自然是二十一世纪学生装扮。朱静仙上下打量着冷依寒,觉得他的衣服很奇怪,冷依寒也有同样的感觉,他没想到梁心洁竟会是一身古装,不过,那一袭裙装,在她身上确是挺漂亮的。

同学相遇,冷依寒自然是要上前打招呼:“心洁,原来你也在这里啊,真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上你啊。”

朱静仙见冷依寒叫自己心洁,一头雾水:“心洁?你是在叫我吗?”

朱静仙的问题让冷依寒感到很诧异,疑惑的问:“难道你不是心洁吗?”

“心洁?不是啊,我是静仙啊,你不是依寒吗?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还有,今天你的装扮怎么这么奇怪。”

冷依寒愈发觉得疑惑了:“你是静仙,不是心洁,难道世上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对了,你认识我,你知道我是依寒,那你就说心结没错啊。”冷依寒看看那不知应该叫静仙还是心洁身上的一袭古装,再看看自己的衣着:“我的装扮奇怪,不对啊,是你的服装比较有特色啊,你怎么穿的古代女子的衣服啊,不过这种装束的确挺好看的。”

“古装?那现在是什么时候?”显然,那静仙听不懂冷依寒的话,毕竟他们生活的年代,相隔了近五百年啊。

“今天是2011年4月17日啊。”

听到什么2011年,静仙更是不解了,她哪里听说过什么公历纪年啊,一脸诧异:“2011年?”

冷依寒怔了一怔,而后点头:“对啊,2011年,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哎,算了,不说这个了,咱们既然再次相遇,那就一起欣赏一下这美丽的黄山吧,现在太阳快下山了,我们一起欣赏一下这美丽的日落景,好吗?”

“好啊,这里的夕阳真的好美啊。”那静仙虽然是心里充满了疑惑,也没再问什么,因为,她这一日的际遇又有谁能够解释的请呢

二人选了一块较平些的长石坐下,静静地看着那一抹渐渐消逝的斜阳。朱静仙脑海里闪现出了几个片段,一个是明朝东宫里和依寒在一起读书的情节,另外一个就是,在学校里和冷依寒在一起的片段。

过了一会儿,静仙似是明白了什么,道:“我明白了,你是依寒,亦不是依寒;我是静仙,也可是心洁。”她的话很难理解,若非局中之人恐难以听懂。

冷依寒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朝着她微笑,微笑,她的话,他懂,她的心,他也懂;只恨命运无情空捉弄,自己亦只是时空之盘上的一粒棋子,生死不由自己。

他该离开了,他没有办法。

冷依寒站起来向着夕阳飞去,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向静仙微笑。

静仙站起来想抓住冷依寒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她喊到:“依寒,依寒。”

静仙伸着手,望着冷依寒,冷依寒渐飞渐远,那笑容也渐渐模糊,最后和那美丽的夕阳一起消失了,静仙不停的呼唤:依寒、依寒、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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