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第二十四章戳中
都已经要还一条命了,两人居然还是如此咄咄逼人半步不让!
苏老夫人鲜血横流,脑袋晕得慌,但她还没有失去意识,看向神情都异常冷静苏斐与清宁喘着气说道,“养不亲小白眼狼……你们两个要如何?……到底要怎样?我把这条老命陪给那贱人还不够吗?”
那孙琳琅就是该死。
她们这么做都是为了苏家与孙家两家着想。
要不是她们这般把事情瞒了下来,他苏斐会有今日风光?
“养了你这么多年,如今是翅膀硬了!这么多年就养了你这么一个忘恩负义东西!你也不想想,没有苏家,你能有今日?”苏老夫人目光如是淬了毒一般恨恨地看向苏斐,又说了一句。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时就该一把掐死了!大不了把当场人都处理了。
免得如今闹出这样多事情来!
“说得好听,都还是为了苏家与孙家,母亲为何就要为了苏家与孙家白白送了一条命?”苏斐目光迎上苏老夫人。
他身份与地位?
有什么可以留恋?
苏家对他来说,从来都是冷漠到极致。
他有今日地位与身份,不过是他自己努力与皇上宠爱得来!
苏家?他们恨不能自己早死。
恨不能把自己世子之位夺了,给苏谦才好!
“你……不孝东西!”苏老夫人气得大骂了一句,喘了两口气,然后问道,“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苏家?我一条命还不够吗?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算账,找我和你外祖母便是,当年事情与他人都没有任何关系,你要给那贱人报仇,管就拿了我们命去,我们自是一句话都不会说!”
“斐儿,你祖母说得对,这都是我们两个错,与他人不相干。”孙老夫人看向苏斐说道,“都是我们造孽,那是你母亲,你要报仇,我们是无话可说,可真与他人无关,你不要迁怒到他人身上去,你要报仇就拿我们命给你们母亲偿命!”
苏老夫人说得泣不成声。
“冤是有头债也有主,可世子从小就没了母亲呵护,祖母,外祖母,你们扪心自问,这些年,你们对世子好吗?这些年苏家和孙家对世子又有多少情?”孙家,苏家都是半斤八两,对苏斐他都没有多少亲情!清宁看向两人,冷笑说道,“世子如不是有皇上庇护,今日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呢!”
苏斐从小没了母亲。
苏老夫人不慈,自是不会看着苏家苏家落到血脉不清不楚苏斐身上。
苏华检不闻不问。
孙氏是继母,巴不得他死了。
大户人家,如此一个不受待见孩子,便是发了善心不弄死,也有方法,养残了他!
苏斐自己心性坚强是一方面,主要还是皇上庇佑,所以,他才会有今日成就。
否则,以出生就失了母亲苏斐,还不知会如何呢?
“要是没有皇上庇护,祖母您容得世子吗?”清宁冷笑着看向苏老夫人,再次问道。
要不是孙琳琅临死时候托付了人把苏斐托付给了皇上,当时刚出生苏斐,还不是任他们揉捏?
因为有皇上插手,所以,才能护得了苏斐平安长大。
就是因为顾及到皇上,知道苏斐血脉不清楚,所以也只能憋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路繁花,成为了京城赫赫有名俊才,便是世子之位也落他头上,而嫡亲孙子就被压得死死,苏老夫人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如是一块石头压心口,沉甸甸一直挪都挪不开,如今见得苏斐与清宁两人又是半步都不让,硬要把事情闹了开来,闹了开来,那苏家不止丢了颜面,到时候皇上还会为那贱人算账!天威难测,皇上都不用开口,朝堂上那些见风使舵人就够自己儿子和孙子吃一壶!
苏老夫人心里压了多年这口气就加难受,喘着气说道,“苏家把他养了这么大,今日我就死这里,你们也不要步步紧逼了?这般不相让,难道那贱人就能死而复生吗?而且,闹开了,逼死长辈,身份不明,你们又能得什么好处?”
“我给孙琳琅那贱人偿了命,你们也见好就收!”苏老夫人说完就脑袋又撞去。
“斐儿,宁儿,你们祖母说得对,这闹大了,对你们没有半点好处,斐儿,你是琳琅孩子,身上也流着我孙家血,我们当初那般做是迫不得已,这件事是我们两个老婆子下手与旁人无关,你们要为琳琅报仇,我们是无话可说,我们偿命就是了。”孙老夫人推拉着蒋氏,也跟着苏老夫要去撞头。
“老夫人,母亲,不要啊。”蒋氏急忙一只手一个拉住了两人,可她一个人拉两个人哪,拉得住。
没几下就被苏老夫人与孙老夫人两人推了开一坐了地上。
孙老夫人与苏老夫人真是铁了心,要撞死苏斐面前,给孙琳琅偿命。
两人一下就撞得头破血流。
苏老夫人先前是撞了一次,这一撞,直接就撞晕了。
孙老夫人倒是好一些,没有晕过去。
蒋氏吓得起身往两人爬了过去,一边扭头大叫,“你们都杵门口做什么?进来啊,都死了不成?”
站门口,苏瑶与何如莲,何如茉被这真相吓得不知所措。
身后跟着丫头婆子,只恨不得自己此刻聋了才好。
听得了蒋氏话,苏瑶,何如莲,何如茉三个脸色苍白地带着丫头婆子跑了进来。
“祖母,外祖母。”
“外祖母。”
“老夫人。”
三人并丫头与婆子进来,手忙脚乱地把苏老夫人与孙老夫人抬到了炕上。
双喜双珠几个找了伤药出来,又吩咐了丫头去请太医。
几个人一起给孙老夫人与苏老夫人上了药,然后包扎。
可那血如是泉水一般止都止不住,瞬间就把白棉布染红了。
蒋氏苍白着脸,道,“,多去拿些棉布来。”
清宁与苏斐冷眼看着。
“大哥,大嫂,你们怎么能这样把祖母与外祖母往死里逼?”苏瑶眼睛都红了,抬头看向苏斐与清宁语气非常不善地说道。
何如莲与何如茉只是细心地给苏老夫人包着伤口,并不说话。
“是她们自己寻死觅活,以为这样就能低过了当年我母亲一条命吗?”两位老夫人头上鲜血直流,苏斐脸色没有任何波动。
“瑶儿,这件事你小孩子不要过问,免得惹你大哥大嫂生气。”蒋氏拉了下苏瑶。
“他们这般对祖母和外祖母,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不出声?”苏瑶伸手指着苏斐与清宁,尖锐地说道,“大哥虽不是苏家血脉,可他苏家养大,而,外祖母可是他嫡亲外祖母,他们怎么能如此咄咄逼人,一点情分都不讲呢?”
“呵,难道你还要给祖母与外祖母讨个说法不成?”清宁不怒反笑,看向苏瑶,说道,“那,瑶妹妹应该都听到了,你说当年母亲死,是不是也该给个说法呢?”
“她不守妇道,不贞不洁,该死!”苏瑶反口说道。
清宁冷了脸,“是你看到了?还是祖母看到了?”
什么不贞?都谁看到了?
她怎么可能看到?那会都还没有她!苏瑶顿时气得瞪眼了眼睛,“你这是无理取闹……。”
“我说错了吗?说母亲不贞,红杏出墙,都谁看到了?捉贼拿赃,捉奸拿双,都谁看到了?当年事,母亲死了,场几个丫头也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祖母一个人明白,事情真相如何,还不是祖母说了算?不定可能是祖母诬陷母亲那么说呢!”清宁冷声道。
显然,那次孙琳琅消失得莫名其妙是另有乾坤。
可知情人又只有苏老夫人一个人。
这事情到底是如何,谁说清楚?
苏瑶一想,便明白了清宁话,“胡说八道,祖母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诬陷大娘……。”
“好了,瑶儿你住嘴!”蒋氏皱着眉头喝了一句。
苏瑶就嘟着嘴顿住了话。
蒋氏看了眼屋里丫头婆子,“你们都下去吧。”
丫头婆子们便松了一口气,逃命一般地退出了屋子。
蒋氏这才看向清宁与苏斐两人好言劝道,“斐儿,宁儿,你们两个不要这般气盛,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你们都是好孩子,我知道你们初闻这件事,很是气愤,但,琳琅她都去了这么多年来,如今追究谁责任,又有什么用?琳琅又不会活过来,这闹起来,孙家与苏家都不得安宁,不管两位老夫人如何,可他们是长辈,这真要出了个三长两短,你们两个就要背上一个不孝骂名。”
蒋氏扭头看了迷迷糊糊还流着眼泪孙老夫人,说道,“虽是斐儿身世不明,但你却是我孙家嫡亲外孙,你要是逼死了自己外祖母,这世人还不得戳着你们脊梁骨骂?这世人唾沫星子都可以把你们给淹了。你们都是明白人,这件事捅了出去,你们两个虽是出了一时之气,可名声却是败了,所以,谁都得不了好,你们两个好好想想,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做法值得吗?”
“值得!”苏斐凉凉地吐出了两个字,“要是因为这些虚名,或是怕自己被世人不容,而不顾母亲枉死,这才是大大不孝。”
“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说不通呢?”蒋氏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几分,“你这样做,不仅会连累你自己,还有连累宁儿,便是瑾儿也会受到连累,这样不值得!便是琳琅要是知道你为了她而把自己和媳妇,儿子名声都搭上,她天上也不会安心!”蒋氏敛了敛,继续分析劝说道,“你们是为了给琳琅报仇,而且,你们也明白这世上,妇人有了污点,世人只认为该沉潭,该浸猪笼,而且,世人看到多是长辈因你们而死,到时候,被人唾骂,是你们!”
这个世上,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花天酒地,不会有人诰命,那都是正常,可是女人便有半步行错,就会万劫不复。
清宁沉吟说道,“舅母说是有理,但你是真心为了我们着想吗?您说这些,是怕影响孙家吧,担心玉琦表妹侧妃有变吧?”
事情传了出气,对孙家来说,直接影响便是孙家女儿名誉。
眼下,为着急便是孙玉琦侧妃一事。
眼看着下个月行礼了,便是九皇子铁了心不管那么多,要娶孙家女,孙老夫人出了事,这孙玉琦就得守孝一年,一年时间多是变故,现九皇子可能不会计较那么多会纳了孙玉琦,可是一年后呢?可能就会改变了心意。蒋氏这般说辞,可能有一分是为自己与苏斐着想,可她多是为了孙家着想。
蒋氏脸涨得通红,然后又沉了脸,“好说歹说,你们竟认为我是另有目!我是为你们好,一心为你们着想,宁儿,你也是做母亲,该懂做母亲心!作为母亲,琳琅天有灵也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一生无恙。”
“别那我母亲来当说辞,孙家,苏家,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荣华富贵?”苏斐冷冷地说道。
“舅母说得一句不一句好听,好似我们要是闹开了,就是让天上母亲不安一般。”清宁嘲笑说道,“说到底,还不是世子说,怕失了手里富贵与地位!”
清宁是不知道皇上当年对已经过世婆婆有多好。
然,从他对苏斐疼爱来看,显然情意不浅。
皇上对过世婆婆心意,显然不是一点两点。
没有接她进宫,恐怕也为了她好,不想她凋零皇宫里。
从这么多年来,他对苏斐好,显然可以看出来。
当年,两位老夫人亲自下手秘密处理了,半句都不敢透出来。
还不就是怕心里有着孙琳琅皇上报复?
天子一怒,便是勋贵如齐国公府苏家,也是承受不起。
“斐儿,宁儿,你们……放过了苏家……孙家……?”孙老夫人睁开了眼睛,祈求地看向苏斐与清宁说道。
“你们难道真要见两位老夫人死你们面前,你们才罢手吗?”蒋氏皱着眉头说道,“不管是如何,两位老夫人如今撞得头破血流了,你们心肠怎么这么硬……你们……。”
“外面丫头婆子跪了一地,也没人敢进来通报一声,这都是怎么回事?”苏华检与孙正彦沉着脸,进了门,“母亲!”
见得炕上躺着头破血流两位老夫人,两人吓了一跳,疾步走了过去。
孙正彦坐了孙老夫人身边,看向蒋氏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母亲怎么受了这么重伤?”
苏华检也看向蒋氏。
“老爷。”蒋氏不知如何开口。
“父亲,是大哥大嫂要逼祖母与外祖母给大娘偿命。”苏瑶拉着苏华检衣袖,呜呜地哭了起来,“祖母与外祖母说大娘不守妇道,不贞,所以,她们两个当年就下手杀了大娘,大哥与大嫂知道了,就说要把事情捅到皇上面前去,给大娘讨个说法。”
苏华检顿时拧了眉头,抿紧了唇。
孙正彦也拧紧了眉头,与苏华检一起看了眼站旁边一身冷气苏斐与清宁夫妻两个。
孙正彦看向蒋氏说道,“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蒋氏抿了下唇,把听到说了出来。
她与苏瑶,何家姐妹来时候,单妈妈与王妈妈倒了地上,不见其余人,忍冬与薄荷与薄荷远远地站门口,不见其他人,她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就往屋里走,不想就听到了这么个劲爆陈年往事。
听完了蒋氏话,孙正彦呆了,看了眼撞得头破血流孙老夫人,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他与孙琳琅是一母同胞,兄妹两感情一直深厚。
可,要他开口确认自己母亲是不是真下手杀了自己妹妹,他还是问不出口来。
苏华检也没有开口说话。
苏瑶动了动嘴角,见得苏华检阴沉脸,不敢开口。
这么秘辛事,何如莲何如茉姐妹自然是保持沉默,量减少自己存感。
屋子里顿时静谧得可怕,似空气都要凝滞了一般,有种透不过起来感觉。
“真要闹了开,让孙家和苏家给她一个交代吗?”良久,苏华检打破了沉默,面沉如水地看向苏斐问道。
苏斐沉默算是默认。
“如此,你也要给你母亲背上一个不贞不洁骂名?让她死了这么多年,还让世人来戳她脊梁骨骂她吗?”
苏华检一句戳中了苏斐心脏。
苏斐握着清宁手,缓缓收紧。
老夫人什么弱爆了,国公爷才是老大,一下就戳中咱斐斐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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