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适 牵连其中

作者 : 森树

这个城市从来不缺少晚回家的路人和昼伏夜出过夜生活的人。舒加班加到很晚,她并不是个怕黑的女孩子,但她害怕在夜晚的城市里行走,由其是这个繁华却罪恶的城市。在夜色的掩饰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谋杀,抢劫,,自杀,意外。

有人突然倒在她面前,双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她闻到鲜血的味道。救我!她被吓傻了,努力的想要摆月兑那双满是鲜血的手,可是人的求生**总是那么强烈,她终于镇定下来,拿出手机,准备报警。这时有人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是他,英俊的脸,满是杀气,让人不寒而栗。如果背着一把镰刀,他就是死神。他命人把那个人托走,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他被拖走时看她的眼神。恐惧,哀求,还有那么一点点知道自己大限已至的悲伤。

他把她拖上了自己的车,她已经没有那么歇斯底里了。你想把他怎么样?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那你想把我怎么样?我能对你怎么样?不杀人灭口,不斩草除根,你不怕我报警?她没想到,他竟然笑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玩笑。

你真的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警察可以解决所有的事,你真的以为这个年代真的有公平正义的存在,你真的以为这是最好的年代。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不知道任何事情,警察凭什么相信你,我又怎么会让自己出事,这个世界永远都是游戏,而规则一直都是由强者来定。她不再说什么了,他说的很对,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反而会给自己惹一身麻烦。她不是热心的人,别人的事情和她无关。一直都能缺少说不的能力,忍了太久,终找不到爆发的出口了。

我今天什么也没有看到,我可以下车了吗?他打开车门,突然对他说,以后可以不让我见你吗?想起第一次离开时她问他我可以来找你吗,真是讽刺。不过他的回答却是一样的,不可以,我们遇见某些人是我们自己决定不了的,不过我不会去找你。这就够了,我也不会找你,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再相见。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突然有那么一刻的心痛,一个无辜受牵连的人,但也只限于此,很多时候他都是冷血的人,感情对他来说是奢侈品,即使拥有了整个世界,心里缺失的部分永远在那里,不增不减。

手上和衣服还留着刚才那个人的血,她想也许她不会再梦到郁园了。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直接跑进浴室,蹲在花洒下,大声的哭泣。她不知道上天为何要如此安排,如果不是几个同事同时请假,如果不是吃饭时见到了朋友多聊了几句,如果不是会议提前到明天,如果不是抄近路,她根本不可能遇见他,可是偏偏遇上了,怎么都躲不开。她开始做噩梦,梦里的郁金香突然变成了红色,鲜血般的红,而他拿着屠刀,刀刃还滴着血。她被吓醒了,睁着眼睛到天亮。

她打开所有的新闻网页希望可以找到一些消息,可是什么也没有。她开始想,他是不是把他放了。她宁愿这么想。背负着见死不救的十字架,她什么时候才能摆月兑。一向睡不够的她开始失眠,她不敢入睡,总是做着相同的噩梦。后来她就开始睡不着,在后来她就开始借助酒精和安眠药,整个人一下子暴瘦,再也没能吃胖。后来总是有人说她太瘦了,可是她曾经十几年都是一百三十斤的体重。

朋友玉的男友是个酒吧DJ,很帅的小伙子,左耳打了一排的耳洞,放着很HIGH的舞曲,看见她们的时候灿烂的笑着。她喜欢这样的笑,阳光,热情,年轻,肆无忌惮。有喝酒闹事的人,她被牵连撞倒在地,她的手刚好扎在刚刚扔碎的酒瓶上,一下子流了很多血。玉是个火辣的脾气,二话不说就泼了那人一脸酒,那人恼羞成怒,过来殴打玉,她男友哪见得她被人欺负,直接一个拳头打在那人脸上,场面一下混乱起来。她试着调停,没人理她,眼看有人用酒瓶打在玉的身上,她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后面抱住她,酒瓶一下子砸在她的身上,后背很快被血染红一片。

住手!又是他,他的眉目索在一起,不怒自威,人也真的停下来,很是害怕的样子。他把一切交给属下,拉着她的手走出去。玉上前制止,她说没关系。他把她带到了最近的公寓,帮她清理伤口。他的样子很温柔,满眼疼惜。处理好手上的伤,他让她月兑上衣,她不肯,他直接从后面撕开,左手一直抓着她不让她动,右手替她消毒上药。她忍着痛没有叫一声,嘴唇却被咬破。上好药之后,他拿自己的衬衣给她穿,袖子上绣着一个字,安。她那时才知道,他姓安,名适。

为什么每次遇见你,我都会受伤?她问的那样悲伤,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你回答我为什么?她的眼泪开始决堤。我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么我告诉你,上次从树上掉下来,我的脚痛了一星期。那天见到你之后,我每晚都做噩梦,没有一天可以睡的安稳,必须借助酒精和药物。这次呢?我只是和朋友来酒吧看他男友,却无辜的伤了手和背。我不是让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不是也答应了。你为什么又出现?你就是个十足的骗子混蛋刽子手……

适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吻了她的唇。她挣月兑不掉,狠狠的咬了他的嘴唇,他才放开。她给了他很重的一记耳光,跑着离开。他没有追出去,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这个女人,犯了太大错,不可饶恕。

她一心想离开这个地方,越快越好,磕磕绊绊了几次,她都不管不顾,她只是想离开,也许情绪太过波动失血太多,她突然晕倒了,怎么也站不起来。有人跑到她身边,意识开始慢慢模糊,她只看到一个影子。她没想到醒来时又在医院。

那个俊朗的医生,他说可以叫他森,昨天看到她倒在地上,把她送到了医院。她听森的建议没有即刻出院,她也想呆在这里。医院某些时候会给人以安慰,尤其当你不想面对某些事情的时候。她是最喜欢晒太阳的,她想也许前世她是一只猫,懒得无可救药。

直视着太阳,眼睛始终无法完全睁开,有些酸痛,开始盲目。你这样看太阳,对眼睛不好。森出现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阳光,她整个人坐在阴影里。我的眼睛已经很不好了,年龄也大了,不会再差到哪里了,就像我眼角的伤疤,不会再让我丑到哪里去了。其实你一直都是个美丽的女子,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森,你真是个好医生。这我不否认,我一直都是个仁医。她停顿了很久,眼睛一直看着太阳,实在睁不开,头转向他。

森,你相信宿命吗?问一个医生这样的问题似乎不恰当,医生很多时候都是无神论者。这次换成他沉默了。我相信命运。我本应该是一个拿着画笔的人,可是却拿起了手术刀。发生了什么吗?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友,晴,我们一起学习绘画,我们在一起都很开心。可是有一天,她却突然自杀了,没有任何征兆,她服用了过多的安眠药。她一直都说,如果可以选择一种死法,她希望是安安静静的,一睡不醒。没有任何遗言,她把自己所有的画都烧了。晴是个脆弱敏感的女子,甚至有些神经质,她会用大面积的黑覆盖大面积的红。也许艺术家都会在现实与理想之间迷失,找不到感情的出路。我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放弃了绘画,选择了可以救人一命的职业。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画过什么,以前我是多么喜爱它。她看见他眼里的泪光,在阳光底下,无处躲藏。对不起,森。他摇摇头,转身拍了一下她的头。我先回去了。恩。

在这个城市里,每个人都有秘密,走在路上的人都是厚重而伤行的,喜欢买醉的人都是有故事的。只是你的故事里有谁,谁的故事和你有关。故事只是故事,无关乎悲也无关乎喜。悲喜的只是我们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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