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国,景阳宫内。一绝艳女子提裙躬身正为园里的花草浇水,淡紫长裙绣百花之首牡丹,镶玫红滚边。衣襟及腰处微微拱起,显然是已有身孕之人。
身后侍婢轻声唤了声“娘娘,落梅回来了。”
女子转过身看着走近的女子微扬唇角,细看之下,眉眼与花姑子有些相似。
“娘娘,你怎么又在浇花。告诫过您多少次了,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不拘束了!”落梅撅着嘴接过绝艳女子手中的水瓢。又冲着侍立在一旁的小丫鬟说着“你们是怎么照顾娘娘的,娘娘要有个闪失,你们担当的起嘛!”
“好了好了,本宫没那么娇贵,这道路平坦,哪会出现什么闪失。”涵贵妃依旧扬着嘴角,任由落梅搀着自己往屋子走去。
“娘娘真是的,都是快做娘的人了,这不怕一万还怕万一呐!”小丫头有些不满的嘟起嘴。
“皇上近几日还是在永延殿吗?”
“回娘娘,皇上近几日一直在永延殿自个儿对弈,宋喜公公说皇上会在永寿宫陪太后用晚膳。”小丫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正想说些什么。
“皇上还是不愿意来见我吗?”涵贵妃叹一口气,答案她是知道的。可总会抱着一丝希望,尽管那丝希望来得太过渺小。
落梅看着自己的主子一脸的落寞忍不住委屈,她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娘娘那么爱皇上,明明之前皇上那么宠爱娘娘。可自从娘娘有了身孕,本该更加受宠才对,娘娘肚子里这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也是云州国现任国君唯一的子嗣。
“其实皇上很担心娘娘的。皇上一听到奴婢说娘娘孕吐厉害了便让太医院院长来给您瞧瞧,还说让娘娘多休息。等娘娘身子好点了明日还要陪皇上宴见朝中大臣呐!”
“落梅,有些事,你不说本宫也懂!”
扶开落梅搀着自己的手,宛自向桃木桌走去。
垂了眸,柔荑抚上自己的肚子,眸中尽是落寞。尽管他对自己再好,让最好的御医给她开方子,可是那些御医又怎能治好这心上的病?
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她自然是没看到站在园外假山后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宋喜侯在年轻皇帝身后,待身前的男人转身,这才得了令跟着离开。
“皇上,还用太医院开方子吗?”
“不必了。既然她想要,就留着吧!”年轻皇帝声音不似之前冷冽,缺透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沧桑。
宋喜一惊,很快稳定心神,应下。
依旧长岭城,红尘客栈楼上,一男子脸庞白皙光洁,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此时一眨不眨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人身上;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任谁见到这样的容颜都不会将他与传闻中的战神王爷相较,而这人,正是举国皆知,名满天下的云州晋王。
对面的人被他打量着,显得有些尴尬。“王爷,明日皇上会亲自到宫门迎接你凯旋。从长岭到云州国到楚国后境,只需三个时辰。要等会赶路吗?”
桃花眼眯了眯,叶晟轩有些慵懒的捻着茶杯不急不缓的说:“本王都打胜仗凯旋了还这么急,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闲!”若非要说这男人跟传闻中战无不胜的长胜将军有何相似之处,唯见那修长的手指不似文弱书生的白皙,可见之处掌心满是泛黄的厚茧。大抵是因为常年习武留下的。
“王爷,话不能这么说!如今云州就剩你一个与皇上同脉的王爷了。这国内大事,肯定是要自家兄弟分担的!”宸一飞有些激动的拍了拍桌面,皱着浓眉表示对叶晟轩的不满。
“咳咳本王又没说要罢工,你激动什么”
叶晟轩一口茶还没咽下,被宸一飞一吼,呛在喉里。狼狈的咳嗽两声,却突然看见对面高于民房九尺有余的楼船,立于楼船最顶方的那抹身影,那般熟悉。不由看的有些痴。
见他安静下来,宸一飞顺着他眼睛所到之处看去,“嗯?你是看那个花楼吗?”
“花楼?”
“就是行走于四国之内,却在四国管辖之外的江上花楼。”说着故作神秘的朝着叶晟轩靠近身子压低声音调笑到:“听说,那花楼的花魁便是花姑子。美艳绝伦,倾国倾城!”
“花姑子?倒是听下面的将士们提起过。”转眸直盯盯的看着宸一飞,薄唇勾起些幅度,对他笑道“怎么宸将军也对这女子这般熟悉?莫非,宸将军也倾倒于这女子的绝色容颜之下?”
宸一飞尴尬的往嘴里灌着茶水,底气有些不足,喃喃道“那不是花姑子艳名远近闻名嘛!哪像王爷你,至始至终在吊死在一棵树上。都这么几年了,还放不下!”
受到宸一飞略带鄙夷的眼神,叶晟轩只是苦笑。
几年啊?五年了。
这么快都过了五年了?皇兄,你又将她置于何处?还是后宫那个替身女人身上吗?这么久你曾忘了她吗?忘了恨她吗?
真是可笑,他何时这般会为他那个皇兄着想了?!叶晟轩眸色恢复往日疏离,桃花眼直盯着那花楼消失在他目光所能及之处。
那道身影那般熟悉,被刻在他的记忆深处。现在,却被那不知名人勾起了回忆。红尘阁吗?红尘花姑子他有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