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人们的掌风剑气呼啸之间,凤飞飞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身子不禁被这股强大的气流冲了出去,似感觉到身后强烈的危险气息,凤飞飞用尽全力回头张望,就在距离她约模三丈不到之处,便是戏园子的景观假山,她的身体正被强大的气流冲击向一块锋利突出的石尖。
漂亮的水眸倏地瞪大,凤飞飞努力的挥动四肢,可是却没有没有改变方向的能力,也没有减慢身体飞弹过去的速度,直直地感觉着自己的身体离那块锋利的石尖越来越近。
不到一丈的距离,凤飞飞干脆放弃的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可是下一秒却没有如期而至的刺痛感,一双有力的手从后面托住了她的身体,熟悉的气息让凤飞飞惊诧的睁开眼来,离千殇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吴逍正和那位秦将军来回在周旋。
“笨女人,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离千殇低沉沙哑的声音近呼咆哮。
凤飞飞轻蹙了蹙双眉,淡淡的看着他,脑子里却为男人惊人的速度感到不可思议,竟然能在如此快速的情形下月兑离出与秦将军的对战,必然需要极大的爆发力。
看着男人琥珀色瞳仁深处闪烁的紧张,凤飞飞心中顿时填满了浓浓的踏实感,不过飘浮在空中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于是淡淡出声:“大王现在可以放臣妾下来了吗?”
说话的同时,女人唇角缓缓的勾起,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对于男人刚才那一声怒气冲天的狂吼,她竟然没有感到一丁点儿的生气。
盯着女人云淡风轻的如花笑靥,离千殇脸上的怒意瞬间褪去,抱着怀中的女人,时间仿佛就这样停止了,连男人自己也觉得惊诧,女人脸上的笑靥仿若三月暖阳,能够瞬间融化他冷若冰霜的容颜。
离千殇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是凝视着女人脸上的笑,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似的,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又咽了下去。
冥冥之中,两人的眸光各闪过一抹异色,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正在慢慢发生了改变,周围的刺客和御林军打得更热,这边的两人却仿若沉浸到了另一个世界。
下一秒,离千殇揽住女人稳稳的落到地面,凤飞飞的眸光不经意瞥向身后那块尖石,却是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因为她看见灰色的石尖上有殷红的血迹,甚至还有一滴顺着石尖滑落到地面。
凤飞飞的心紧紧的揪到了一团,倏地侧眸望向离千殇,男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异样,这不禁令凤飞飞心头闪过一抹疑惑,水眸瞥了一眼男人的黑色锦袍,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抚向男人的后背,紧接着……手心里的动作便停止了,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热湿滑感觉,凤飞飞心头一颤,缓缓收回手,怔愣的盯着柔荑染上的鲜红血迹。
“你受伤了。”凤飞飞不能置信的盯着男人的脸。
“你以为本王是铜墙铁壁做的么?不过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离千殇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玩味,确是未将这一点小伤放在眼里。
凤飞飞内心百感交集,也说不出此刻是什么感觉,毕竟这男人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怔怔的看着离千殇,不自然的咽了咽喉咙,“谢谢你救了我!”
男人眉头一皱,磁性的低沉嗓音不悦逸出:“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就要保护你不受到任何伤害!”
这句话令凤飞飞心头一震,原本平静的心湖激起阵了涟漪,莫名感到一阵暖意。
戏园子发生的一幕插曲是有惊无喜,除了为首的秦将军和另一位武功高强的白衣人见势头不妙逃走,夹在戏班子里混进来的其它刺客全部都被控制。
“大王,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与秦将军同行的那个白衣人受了伤,他们逃不远。”吴逍信誓旦旦的道。
“知道了。”离千殇摆摆手,示意吴逍先退下去,眸光淡淡的投望向冷月,对视上男人的眸光,冷月眸底闪过一丝忐忑不安,双手抱拳上前一步:“今日之事让大王受惊,是属下的失职,请大王责罚。”
“等先抓到了秦将军那一伙人,本王再一并发落。”男人面无表情,语气也很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情绪。
冷月恭敬的抱拳行了礼,接着便转身离去,追随着御林军的步伐,去追赶秦将军和他的同伙。
戏园子里除了清扫的侍卫以外,就只剩下凤飞飞和离千殇,凤飞飞不安的睨向男人的伤口,深色的黑色锦袍后背处被划开一道口子,那一块锦布的色泽明显深出许多。
“你流了不少血,得赶紧处理伤口。”
男人深邃的瞳仁侧眸向她,唇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你这是在担心本王么?”
“大王为了臣妾受伤,臣妾关心大王是应该的,请大王回宫,让臣妾为大王处理伤口。”凤飞飞低垂眼敛避开男人的眼神,因为他那双深邃的鹰眸像是两块巨大的磁石,总会让她有一种莫名被卷入其中的感觉。
“好,回宫。”离千殇缓缓点头,唇角勾起的笑意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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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宫的寝宫内,离千殇赤膊身体,凤飞飞则站在他的背后细细地为他包扎伤处,感受女人指尖传来的温柔触感,男人冷毅的薄唇不由自主的扬起,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凤飞飞一本正经的替男人包扎好伤口,紧接着便将让婢女采摘来的紫衣花整齐的插放到花瓶里,一边插花的同时淡淡出声:“这些花香能够促进血液循环,有助于大王的伤口恢复。”
离千殇眸底闪过一抹异色,虽然凤飞飞的嗓音清冷,他感受到的却是关切的暖意,依旧光果着上身走到女人身后,突然从身后冷不丁的一把环搂上女人的纤腰,磁性沙哑的嗓音低沉逸出:“凤儿,你对本王真好。”
凤飞飞的身体不由一僵,她只不过是帮他包扎了伤口,顺便插了一束花而已,就让他觉得她对他很好?这个残暴冷酷的男人未免也太容易满足了,与传闻里的那个他似乎有些不同。
葱白柔荑依然落在带着露珠的紫衣花上,凤飞飞稍稍迟疑了一会儿,缓缓地转过身来对视上男人镌刻的俊颜,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大王对臣妾好,臣妾自然更要对大王好。”
离千殇盯着眼前的女人,一头及腰的青丝顺滑落下,他甚至能够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不同于其他女子身上的胭脂味道,她身上的那股子清香,夹杂的是花草间那股自然的芳香,嗅入鼻底令人感到神清气爽,沁入心扉。
“有你这句话,往后本王会更疼你!”男人低俯身子,性感的薄唇轻覆在女人的耳根,略显暧昧的低低逸出沙哑声。
凤飞飞莫名身子微微一颤,男人完美的肌肉线条紧贴着她的身子,即便是隔着薄薄的衣料,她也能感觉到血液流窜的声音。
空气瞬间凝固,暧昧的气流在整间寝宫肆意流窜,凤飞飞忍不住想朝后退步,勾在腰间的大手却将她一把带入怀中。
“还想逃--”男人如美酒般醇香的嗓音透着戏谑的趣意,眼神间似有似无的笑意像是看穿了女人的内心,凤飞飞像个孩子般拘促不安起来。
缓缓,男人的头低下,前额抵着她的前额,鼻尖触上她的鼻尖,透着温热气息的唇一点点触上她樱红柔软的唇瓣,温热的大手缓缓下移,薄唇在触到女人柔软香甜的唇瓣后变得更加贪婪。
下一刻,男人的吻变得狂野起来,炙热里带着狂野的力量,细细品尝她的甜美,更在她的香甜中掀起一波接着一波的巨浪,缠绵的搅动引发两人身体深处最热切的渴望。
凤飞飞的身子微微柔软了下来,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开始回应着他,小巧的舌探索地轻轻与他缠在一起,虽是小心翼翼,却令身上的男人身子微微一僵。
周围的空气持续地升温,眼看着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却也就在这个时候,寝宫外传来婢女的通传声:“启禀大王,锦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柔声细语的一声通传,却在瞬间打断了屋里的温存,离千殇的唇离开了女人的唇瓣,凤飞飞紧闭的眼睫如羽翼轻颤,缓缓地睁开眼睛。
男人眸底的神色错综复杂的变化,似显得有些烦躁,但除了烦躁之外,似又有些其它情愫。
“本王一会儿就过去。”离千殇冷冷地吐出这句,再回过头来欲向凤飞飞说什么,却发现这女人已经拿出一套干净的外衣长袍朝他走来。
“臣妾替大王更衣。”凤飞飞云淡风轻的口吻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看她如此淡然的模样,男人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什么也没有说。
屋子里静悄悄,唯能听见衣料摩挲身体发出的声音,凤飞飞默默地替男人整理好衣裳,清冷的嗓音才悠悠逸出:“好了,大王可以去了。”
离千殇站在原地没有动,深邃幽暗的鹰眸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的脸,凤飞飞对视上他的眼,唇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轻笑问道:“大王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锦妃娘娘该等急了。”
听了她的话,男人冷毅僵滞的脸颊微微抽搐两下,缓缓点下头,却依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头也不回的转身出了房门。
男人出了房门,凤飞飞伪装出来的笑容瞬间僵滞,唇角勾起一丝自嘲--
凤飞飞呀凤飞飞,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还没有被男人伤透心吗?
凤飞飞呀凤飞飞,别忘了你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你接近这个男人的目的是为了兵符!
凤飞飞呀凤飞飞,你千万别犯傻,千万别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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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昏昏沉沉,仿若有无数只蝇子在耳旁翁翁,凤飞飞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绿茵担忧的脸庞。
“大小姐,大小姐,你额头好烫。”绿茵秀眉紧蹙,今天大小姐让她去冷宫看草药,所以她错过了戏园子的那幕惊险,晚上回到龙阳宫,问起宫里的婢女才知道大王和锦妃娘娘一块儿出去了,于是她紧接着又到寝宫来找主子,却看见风飞飞倚靠在窗边的沉香木椅上睡着了。
“我……我怎么感觉头晕。”凤飞飞蹙了蹙眉头。
“奴婢先扶你到床上休息,然后再去请太医……”绿茵焦急的上前搀扶凤飞飞朝床榻走去。
凤飞飞却是摇摇头:“不必请太医,你叫小楠来帮我看看便是了。”
“小楠?”绿茵眸底闪过一丝怀疑,虽然她知道小楠懂草药,却不敢相信那孩子能给人治病。
“嗯。”凤飞飞艰难的点点头,也不知为何,一股寒意由脚底直窜进心窝,冷得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同时也吓坏了绿茵。
温暖的被褥让凤飞飞感到一丝暖意,身子不由蜷缩进去,再度昏昏沉沉的睡着过去。
朦朦胧胧间,凤飞飞似乎听见屋子里来来往往的脚步,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不过她的脑子昏沉,压根儿是一句也没有听清。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凤飞飞再度睁开眼睛,窗外黑乎乎一片,屋内点燃了烛火,她躺在舒适的床榻上,手背上显赫插着几支银针,想必这应该是小楠的杰作。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凤飞飞小心翼翼的将头侧望向床榻边,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倚靠着床头,离千殇闭着眼睛睡着了,不过就在女人望向他的那刻,男人就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半眯开狭眸,却在下一秒倏地睁大眼睛坐立起身子,清醒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是从睡梦中惊醒的人,就好像他从来都不曾睡着过似的。
“我生病了吗?”凤飞飞显得有些尴尬,不自然的润了润嗓子道。
“你发烧了,小楠那小子替你扎了银针,他说六个时辰之后你醒来便可以将银针取下。”离千殇深邃的眸光闪烁着些许复杂,回应的同时,大手娴熟的取过床榻边准备好的药汁。
几乎没有问女人的意思,男人一只大手探至凤飞飞脖后,稍一用力将她整个身体托起,沙哑的嗓音低沉道:“药水还是热的,你先喝下去。”
简单的一句话听似冰冷无趣,不过却是令凤飞飞心头一阵惊悸,可是一想到今天下午男人出去见锦妃娘娘后,她坐在窗边等了好几个时辰也不见男人的身影,心底不免又油升起另外一种情愫。
“不劳烦大王,臣妾自己来就可以。”凤飞飞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漠然的轻言道,其实此刻她依然感觉浑身无力,压根儿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端得住那碗汤药。
“本王想喂你喝药--”离千殇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温柔的几乎要将她冰冷的心融化。
凤飞飞只觉心底一阵酥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越来越模不透这个如子夜般难以捉模的男人,不知道他哪一刻会变成冷漠无情的撒旦。
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有一道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鸿沟,那是她的秘密。
不容女人拒绝,离千殇猛的再度向前,一只手臂将女人紧紧搂入怀里,同时将汤碗中的药汁喂入女人嘴里,浑身无力的凤飞飞根本无法反抗,她听见上方传来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乖乖的,喝了药病才会好!”
男人性感的嗓音仿佛带着致命的蛊惑,凤飞飞用尽全和想挣月兑也只是徒劳,身体沉醉在温暖的怀抱里无法动弹,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沦陷……
这一夜,离千殇搂着女人的娇小身躯,未曾松开分毫,从男人身体传递出来的温暖渐渐温暖了女人冰冷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两人都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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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从沉香雕花镂空木窗的缝隙间洒落进来,地面上映射出镂空雕花木窗上的花纹,衬映着金色的光芒,在白玉石上投下朵朵花斑。
微风拂过,鸟鸣树舞,地上的花斑仿若也在阳光下随风舞蹈,看上去漂亮极了。
离千殇狭长的双眸缓缓的睁开,感觉手臂有些酸麻,他这才发现自己同样的姿势竟然睡了一夜,脖子似乎也僵硬的不能动,不由的蹙了蹙眉心。
“姐姐,姐姐……”小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离千殇怀里的女人也不安的动了动身体,有了一丝反应,睡意惺松的睁开眼睛,凤飞飞依旧感觉全身无力,银针的效力下去,她的体温貌似又升起来了。
小楠推门而入,当看见凤飞飞窝在离千殇怀里时,粉女敕小脸上还是忍不住划过一丝失落,轻叹了口长气,喃喃自语的嘀咕道:“可惜,真是可惜了……”
从小楠异样的眸光中,凤飞飞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还躺在离千殇的怀抱里,当着孩子的面,多少有些难为情,不由的暗暗懊恼。
“小子,你可惜什么?”离千殇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疑色,自然轻缓的将胳膊缓慢从凤飞飞的身下抽离,一脸正色的盯着刚进来的小娃儿。
“姐姐这么漂亮,可是却嫁给了你……可惜!”小楠无奈的叹了口长气,看着男人镌刻的俊颜在自己面前黑沉下来,接着又俏皮的冲着离千殇眨了眨眼睛,话峰一转:“不过现在看来你对姐姐还不错,这样我师爷也可以放心……”
“你师爷……他是谁?”离千殇额间的黑线越来越深,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师爷肯定是个男人,他怎么会和凤飞飞扯上关系,不过从称谓上听来,那个师爷极有可能是个老头儿。
就边躺在床上的凤飞飞也不免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嘴巴亦张得大大的,她怎么也没有料到,小楠会突然在离千殇面前提到夜长歌。
“现在我要给姐姐看病了,请大王先出去吧。”小楠大大咧咧的走了走来,宣兵夺主的架势让离千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臭小子,你可知道自己和谁在说话?就算你给凤儿看病,本王也不至于还要回避吧?”离千殇醇厚低沉的嗓音透着丝丝怒气,却又不好发作,毕竟对方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他若是与一个孩子一般见识,未免显得太没有大男人的气度。
“大王日理万机,还是以国事为重的好,小楠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不想耽搁了大王的正事儿,有他在这里照顾臣妾,大王就放心好了。”凤飞飞有气无力的轻言道。
“是啊是啊,大王乃九五之尊,小楠只是个小孩子,大王息怒,大人大量……”小楠粉女敕的小脸立马也堆满了谄媚的奉承笑容。
见状,男人也不好再发作,淡淡的睨了一眼小楠,冷冷道:“本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今日她还是高烧不退,本王就叫人去请太医,日后就用不着你了。”
小楠无奈的耸耸肩膀,顽皮的吐了吐舌头,看着男人的背影离去,直至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倏地转过身来,一脸正色的望着床榻上的凤飞飞道:“姐姐,你的脉像好奇怪,像是……”
小楠欲言又止,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反倒是凤飞飞勉强挤出一抹浅笑,有气无力的接上去:“像是中了寒毒,对吗?”
“你……你自己知道?”小楠略显惊诧的瞪大眼睛,眉头不禁蹙得更紧了:“那你一定也知道这寒毒的厉害?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寒毒,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完全化解,只能用银针暂且封住穴位不让它快速扩散,不过……或许师爷会有办法,只是他人在太行山,距离这里至少也得一个月的脚程。”
“事到如今,也人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小楠……这件事情你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绿茵在内。”凤飞飞一脸正色的看着小楠,小娃儿灵动的水眸闪过一抹难色。
“瞒着绿茵姐姐倒是小事儿,只是你的病情必须得想办法治疗才行,不然……姐姐,我们把实情告诉大王,让他放咱们回太行山去找师爷,师父一定能有办法救你!”
“不行,小楠,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他。”凤飞飞月兑口而出,激动的差点坐起身来,虚弱的低沉道:“你向我保证,这件事情对谁也不会说。”
小楠不能理解的皱紧了眉头,轻嗔道:“这个也不能说,那个也不能说,难道让小楠眼睁睁的看着姐姐陷入危险之中吗?不行,我要出宫去找师爷,让他制出解药后再回来救你!”
丢下这句话,小楠负气似的冲出了房间,也让凤飞飞的一颗心随之提到了嗓子眼,几乎用尽全身的气力大喊一声:“小楠,站住……”
小楠的脚步嘎然而止,朝寝宫走来的绿茵正巧看见这一幕,秀眉紧蹙,紧张的加快步伐冲上前来:“大小姐,五少爷,你们这是怎么了?”
小楠欲言又止,灵动的水眸投望向凤飞飞的方向,不悦的轻嗔出声:“你自己去问姐姐……”
绿茵疑惑的眸光望向凤飞飞,却发现女人脸色泛着异样的红潮,不禁着急起来:“大小姐是不是又发烧了?”
小楠没有说话,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就算是挺过了这一次,往后的日子像这样高烧的情形还会经常出现,不过他同样也很奇怪,为什么凤飞飞会中这么厉害的寒毒,据他所知,天下间最厉害的寒毒便是师爷的独门绝学,解药也只有师爷才有,就连师父也不会。
凤飞飞只觉得身体发冷,头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紧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离千殇这日过了响午便回到了龙阳宫,当看见凤飞飞不容乐观的病情,不禁大手紧握成拳,冰冷的嗓音仿若从地狱冒出来的撒旦:“吴逍,你去太医府把所有的人都传过来。”
“是。”吴逍恭敬的应了声,却不料这个时候小楠却跳了出来:“等等--”
“你又有什么话说?”离千殇今天才发现,平日里只知道和猫玩耍的小娃儿竟然是如此烦人。
“我想劝大王还是省了这一趟,就算是把全部的太医请来,他们也不可能查出我姐姐的病情。”小楠一脸正色,小大人似的对视上男人深邃的瞳仁,眸底无一丝惧意。
“胡说八道!你这话是在轻蔑本王吴孜国无人么?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离千殇怒瞪了小楠一眼。
小娃儿干脆两手一摊,不再说什么,径自走到窗边跳坐在窗台上,短小的两条腿就挂在墙面上晃呀晃,像是在对男人说,咱们拭目以待!
吴逍眼底不禁闪过一抹异色,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这样对大王说话,而眼前这个五六岁的小娃儿,对着大王说话的口吻和气势,还有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连他也不禁默默地在心底膜拜。
“吴副将,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离千殇略显不耐的低喝声传来,也让吴逍回过神来,下一秒脚底就跟抹了油似的,一溜烟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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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太医一个个的上前号脉,甚至细细的看了舌苔,却是不知所云,无法解释凤飞飞的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离千殇眉头紧皱,近呼咆哮的低吼出声:“混帐东西,一群饭桶,本王真是白养了你们。”
这一声喝下,吓得太医府的那些老人家全都嗵的一声跪倒在地,连声讨饶:“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看着床榻上再一次陷入昏迷的凤飞飞,离千殇粗粝的大手紧握成拳,眸光缓缓移向窗台方向的粉女敕小娃儿,只见小娃儿不屑的朝着他翻了一记白眼,玉鼻仰天,樱红小嘴逸出不悦的稚气嗓音:“早就说过他们这些老家伙都没用,大王偏偏不信……”
他这话一说,就更是让跪倒在地的太医们吓破了胆儿,又是一阵的磕头,一个劲儿的讨饶:“臣等无能,请大王饶命。”
离千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绿,迈开修长的步伐朝着沉香雕花镂空木窗走去,直至走到小娃儿身前,脸与脸约模只有五公分的距离,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小脸。
小楠脸上的表情微微发生了些许变化,男人从骨子里透出的骇人戾气还是吓到了他,不禁变了脸,咬着牙仰起下巴佯装勇敢的道:“你……你想做什么?”
“你姐姐她到底得了什么病?说--”离千殇醇厚性感的沙哑嗓音逸出,冰冷的让小楠不禁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的双臂环抱,娇小的身子靠着窗边紧了紧。
“其实……其实她压根儿就没有病,只是……只是老毛病犯了……”小楠眸底闪过一抹精光,脑子灵光的反应过来。
“老毛病?老毛病那也是病……”离千殇冷哼一声,凌厉的余光再度横扫一眼跪了一地的太医,吓得那些老太医个个浑身直啰嗦。
“我早就说过了,只要让我给姐姐再扎上两天的针,她的烧就会退下去。”小楠撅着樱红小嘴,绕开男人高大的身躯,蹭的一下从窗台上跳了下来,男人高大身躯覆下的阴影令他感到不安,压力连蹱而来,唯恐被看出端倪。
离千殇显然对小楠的话有所怀疑,可是眼下看来似乎也没有其它办法,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什么方法都试一试了。
“把他们几个都给打入大牢,什么时候研究出了凤妃的病情,就什么时候把他们放出来。”离千殇怒瞪向跪了一地的老太医,一声令下,侍卫们便上前将一群太群全都押解出去。
出去了一大群人,屋子里的空气也显得畅快多了,小楠走到床榻前拿出盒子里的银针为凤飞飞医治,隔着不远的距离,离千殇和绿茵的眼睛都一瞬不瞬的盯着小娃儿手里的动作。
凤飞飞再醒来依然是黑夜,看看外面的天色约模三更,屋子里静悄悄地,绿茵趴在床边睡着了,感觉衣裳全都被冷汗浸湿了,凤飞飞自个儿倚扶着床沿缓缓坐起来。
凤飞飞探了探额头,发热似乎褪下去了,感觉口有些渴,她还得泡澡换身衣裳才行,穿上床沿边的绣花鞋,缓缓地朝着紫檀木桌走去。
她刚刚走到床榻边,突然大门被人一把推开,离千殇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大门口,当看见凤飞飞站在紫檀木桌边倒水时,男人先是一怔,紧接着整张脸顿时黑沉了下来:“你怎么起床上?房里的丫鬟呢?”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顿时惊醒了床边打盹的绿茵,倏地弹跳站立起身,吓得花容失色:“大王,奴婢该死,一……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离千殇黑沉着脸还没有开口,凤飞飞轻柔虚弱的声音先响起:“这不怪她,是我不想惊醒她,白日里想必她也累坏了。”
凤飞飞开口这么一说,男人似乎也不好再说话了,此刻他最最担心的就是女人的身体,白日里耽搁了国事,晚上他去御书房一趟,回来不想竟然就看见了这一幕。
“你先回床躺着,有什么时候只管吩咐下人去做。”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同时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朝着凤飞飞走来,还未等女人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双脚腾空,被男人一把打横抱起,离千殇似乎并不在意房间里还有丫鬟,抱着凤飞飞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回到床榻上。
绿茵也乖巧的端送过来茶水,男人低沉的吩咐道:“先给你家主子打些热水清洗一番,再换身干爽的衣裳,莫再不小心受了风寒。”
“是,奴婢遵命。”绿茵此刻再无半点睡意,连连点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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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轻纱蔓帐,男人坐在窗边饮茶,绿茵则帮主子在帐内清洗身子,凤飞飞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让她感受到温暖。
绿茵退了出去,将偌大的空间留给主子们,看看外面的天色,再过一会儿男人就该早朝了,看着他几乎彻夜未眠,凤飞飞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大王,臣妾这一病,也影响了大王夜里休息,不如……就让臣妾先回冷宫休养些日子,等身体恢复好了,再过来侍奉大王如何?”
说出这番话,连凤飞飞自己也吃了一惊,她并没有细细的琢磨,只是看着男人略带倦容的侧面轮廓,不由自主的月兑口而出。
男人缓缓的回过头,目光却是落上女人白皙光洁的玉足上,刚刚清洗完还光着脚丫,圆润白皙的指头很漂亮。
“穿上袜子,当心着凉。”男人没有回答凤飞飞的话,淡淡从窗口走到床榻边,拾起床边摆放的干净白布袜,温柔的执起女人白皙的玉足,小心翼翼的帮她穿到脚上,动作格外的轻柔,就好像她是个易碎的陶瓷女圭女圭,唯恐一不小心打碎。
“大王乃九五之尊,怎么能让大王为臣妾……大王,还是让臣妾自己来。”凤飞飞又是一惊,让身为九五之尊的男人为自己穿袜子,就算是想,她也从来不曾敢想。
“九五之尊又如何?就算是九五之尊……本王也只是一个男人,为自己喜欢的女人穿袜子,本王心甘情愿。”离千殇的语气平静如水,就像说着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深邃的鹰眸盯着女人的玉足一瞬不瞬,手里的动作温柔依然。
喜欢的女人?凤飞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是她听错了吗?他说她是他喜欢的女人?这句话令她的心跳莫名怦然加速,几乎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不过……凤飞飞却依然佯装淡然模样,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男人为自己的两只脚都穿上了白布袜,顿时感觉身体温暖了不少。
穿上了袜子,男人立直身体,自然的抬起手臂环上凤飞飞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依俯下头轻轻吻上她光洁的额头,性感的鼻尖在女人发际轻轻摩挲,好听的沙哑嗓音在女人耳畔漾起:“不要再生病,你若是好起来,本王天天帮你穿袜子。”
这句话,竟莫名让凤飞飞红了眼眶,顿时喉咙哽咽,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努力抑制着内心翻滚的情绪,女人细女敕的柔荑轻轻拍了拍男人的大手,淡淡道:“大王该早朝了,准备一下吧。”
凤飞飞的话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了宫人打更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熟悉的细碎脚步,是平日里侍候离千殇上朝的公公。
“你好好休息,本王忙完公事会早一点回来陪你。”男人深邃的琥珀色瞳仁盯着凤飞飞的脸,许下承诺般慎重的道,勾起的性感薄唇夹杂着极少流露的柔情和宠溺,低沉的嗓音正是因为近日来的疲惫,却透着更加蛊惑人心的魅力。
“大王还是以国事为重,臣妾自己有照顾好自己。”凤飞飞低垂眼敛,不想让男人看见自己略为湿润的眼睛,直至男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她才缓缓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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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稍微好转一点,凤飞飞也不喜欢呆在屋子里不动,想到自己种的那些草药应该也有些成效了,于是她让绿茵陪着自己往冷宫走一趟。
刚从龙阳宫出来走得不远,凤飞飞便看见了迎面而来的一行人,为首的是锦妃娘娘,跟在她后头的几个正是其余三位嫔妃。
“凤妃这是要去哪儿呢?本宫听大王说你病了,特意约上几位嫔妃过来瞧瞧。”开口说话的人正是锦妃娘娘,她的话不禁让凤飞飞心里喀噔一下,不免联想到这两人私下里一定又见过面,说不出的滋味。
“锦妃娘娘客气了,臣妾只是伤了风寒,现在已经不碍事了。”凤飞飞清澈的水眸淡淡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位锦妃娘娘。
今儿锦妃娘娘穿了一身玫瑰紫缎礼袍,绣着繁密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一条粉锦藕丝缎裙,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再配上高贵的牡丹发髻,佩戴着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闪耀夺目,点缀珠翠无数,一团珠光宝气。
相形之下,刚刚大病一场的凤飞飞则显得苍白许多,及腰的秀丽黑发披散在肩膀,映衬着她如雪的皮肤更加苍白,漂亮清澈的水眸静静的凝视着锦妃娘娘打量的目光。
“听说前两日锦妃娘娘来龙阳宫找大王了?臣妾那日正好身体不适,所以就没有出去给娘娘请安,还请锦妃娘娘不要怪罪。”凤飞飞眸底闪过一抹精光,看似漫不经心的淡淡试探道,正是那日锦妃娘娘和离千殇一去不复返,她才会坐在窗口睡着寒气攻心。
凤飞飞这话一问,其余几位嫔妃的视线全都落到了锦妃娘娘脸上,阳光映衬下,锦妃娘娘那双美目流光溢彩,噙着温婉笑容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两下。
“哦?!凤妃原来那日便病了?本宫那日倒是没有听大王提起,否则本宫一定会进去探望一下。”锦妃娘娘的声音很轻,感觉到其余几位嫔妃的身体依然都注视着自己,看来今日她若是不说清楚那天去找离千殇的原因,这些嫔妃迟早也都会拿她当敌人,而她目前并不想在这个宫里树敌。
稍稍顿了数秒,锦妃娘娘便再度出声了:“其实那天本宫来龙阳宫找大王,正是听说大王受伤了,所以担心之余才会亲自走一趟,看见大王的伤势不重,本宫的心也算是落下,后来突然想起,我那里还有上次如妃从西域带的创伤药,于是让大王随本宫一起去锦阳宫一趟,将那些伤药赠予大王。”
听闻到此,如妃突然激动出声:“锦妃娘娘把我送给你的创伤药赠予了大王?那大王他……他可曾说过什么?那些创伤药可是我们西域治疗外伤最好的灵药。”
雅妃和娰妃眸底则闪过一抹复杂,看着如妃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由各赏了她一记白眼。
锦妃娘娘温婉动听的嗓音轻柔应道:“如今大王的伤势已经痊癒,本宫还特意对他提起过,那些创伤药是如妃赠予本宫的。”
“啊?真的吗?”如妃脸颊漾起一抹酡红的娇羞之色,连声直道:“多谢锦妃娘娘替臣妾在大王面前面美,如果……如果大王因为此事而宠幸了臣妾,臣妾这一生一世也不会忘记锦妃娘娘的大恩大德。”
锦妃娘娘笑而不语,只是点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身体虚弱的凤飞飞从头到尾都没有掺和一句,只是看着这群人在自己的挑拨下差点就上演了一幕狗咬狗,不过……锦妃娘娘果真是个聪明人,正因为她的机敏,凤飞飞的企图才没有得逞,不过这也让凤飞飞更加看明白了一件事儿,眼前的这个锦妃娘娘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温婉可人,暗藏在这副温柔娴静的外表下,有一颗暗流澎湃、深不可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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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冷宫,虽然安静却并未让人感觉到清冷肃条,庭院里蔓藤爬满了墙头,花草繁盛,那些药草也在夜长歌的打理下长得非常好。
“绿茵,你出去守着,我想一个人静静。”凤飞飞看似漫不经心的淡淡道,便支走了绿茵。
绿茵出去了,凤飞飞的眸光冷瞥向不远处朱柱后那一片衣袂,冷冷道:“你出来吧!”
夜长歌欣长的身躯缓缓从朱柱后挪步走了出来,只是瞥了凤飞飞一眼便道:“你受过风寒?让寒毒提前发作了……”
“没错。今天我来这里只想问你,如果我祖母也一不小心受了风寒,那寒毒岂不是也会提前发作?”强忍着胸口要喷出的怒火,凤飞飞清冷的眸底迸射出冷冽锋芒,直射向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不会。这一点……我可以用人格向你保证,她老人家一定会相安无事的活到半年后。”夜长歌的语气很平静,对于女人鄙夷的目光也视若无睹。
“哼!你还有人格吗?”凤飞飞冷哼一声,面对男人的厚脸皮她真的很想狠狠地唾弃他,在对她一家下毒之后,竟然还敢在她面前提人格二字。
“随你怎么说,我不会生气。”夜长歌平静如水的眸光从女人脸上一扫而过,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纸包,递给凤飞飞的方向道:“这是一部分解药,可是暂时缓解你体内的寒毒,每半个月需要服用一次,所以……你要记得每半个月来找我拿一次解药,顺便向我汇报你的进度。”
凤飞飞不屑的赏给男人一记白眼,到了这个时候,他心里想的依然是他的复国大计,还有兵符。
“夜长歌,你以为想要复国的只有你吗?你知道鬼王前几日遇刺的事情吗?前朝的秦将军同样想复国,只不过此国非彼国。本小姐再奉劝你最后一次,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凤飞飞盯着夜长歌那张经过易容的面孔,绿茵说的没错,这张人皮面具做的确实比之前好看许多,唇角总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你只管做好我交待给你的事,其余的废话一概不用多说。”夜长歌不冷不热的回了她一句,同时大步上前,问也没有问女人的意思,将手中的纸包硬塞进她的手中。
凤飞飞苍白的小脸憋得通红,这是被夜长歌的话给气的,气乎乎在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冲着男人的背影冷喝道:“好,既然你不听劝告,那本小姐就再也无话可说,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劝你了。”
夜长歌依然背对着凤飞飞,没有因头,也没有回答凤飞飞的话,最后迈开长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庭院。
低眸看了一眼手中的药包,凤飞飞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如果这些药粉是解药,如果祖母中的寒毒没有自己深,那么……她如果将夜长歌每半个月给一次的解药积累起来,到头来能不能救祖母的命呢?
显然这个可能性是极大的,凤飞飞并没有把握在半年的时间内,自己一定能够从离千殇那里偷到兵符,如果她真的失败了,也必须为祖母留下一条活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