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第七个新娘 第六十六章 立她为后

作者 : 爱如影

下一秒,离千殇一把扯落身侧案台上的锦绣,桌上的果盘美酒洒落一地,瓷器撞击发出清脆的乒乓声,紧接着男人长臂一勾,俯身而下,凤飞飞娇盈的身子便被男人强压于宽大的宽桌上,生硬的紫檀木顶得她后背有些难受。

“爱妃准备好了吗……”离千殇的嗓音很低沉,也显得愈发沙嘎。

“呃……再等等!”凤飞飞的身体扭动,不由自主的想摆月兑男人的大掌,可无奈男人环在她腰间的大手更收紧了几分,令她无法挣月兑,心跳也怦怦加速。

她的扭动更加撩人,离千殇的手指穿过女人的青丝,牢牢的抵住她的后脑勺,性感的薄唇落下,狠狠唇上女人柔软的樱唇。

男人霸道的狂吻,几乎快令凤飞飞窒息,就在她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男人才结束了这个吻,薄唇缓慢移离她的唇,鼻间呼出的热气弄得她脖子痒痒的。

“你是这些年来第一个让本王有性趣的女人……”离千殇看着女人脸上那副既抗拒又压抑的纠结表情,眸底亦闪过一丝纠结,当初想娶她也不过是一时脑子发热,觉得这个女人很有趣,眼下看来他这个决定确实是对的,凤飞飞果真对他的胃口。

不过娶归娶,离千殇之前也并没有那种非卿不可的强烈感觉,而在迎娶凤飞飞入宫后,发生的一桩又一桩的小事儿,让她再一次的挑起了他的兴趣,被打入冷宫的她不仅没有死,而且日子还活得挺滋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由骨子里透出的灵动清高不自觉的吸引着男人,离千殇被其吸引却浑然不觉。

男人的话让凤飞飞先是一怔,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脸颊一阵热意,却是佯装淡定的撇开脸,故作轻松的淡淡笑道:“嫔妃成群,大王难不成还是处子?”

“说话的时候要看着本王的眼睛……”离千殇强行将女人的脸对着自己,在他灼热目光的注视下,凤飞飞忍不住的心慌,只感觉心脏几乎快要从胸腔里蹦出。

离千殇性感的薄唇渐渐勾起,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四下的光亮渐渐暗了下来,凤飞飞却注意到,男人脸颊上的酡红漾得更深,像喝醉了酒似的,这个发现不禁令她眸光一亮,显得有些意外。

“大王……真的是处子?”凤飞飞抿了抿下唇,这一回淡定自若的对视上男人的眼睛,紧张的身体莫名放松了些。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狭长的双眸里溢满了笑意,削薄的唇微微上扬,眉宇间却高深莫测,让凤飞飞看不透,也捉模不定,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握起自己的葱白纤指放入唇间,轻轻的吮吸。

凤飞飞的身子轻轻一颤,漂亮的水眸也睁得大大的,男人的动作不可思议的温柔,让她忘记了挣扎,水眸在触及男人眸底的温柔那刻,整个身子似乎都受到了感染,微微发生了变化,一股莫名的燥热涌来,无限蔓延,渐渐变成止不住的热潮。

微风透过镂空雕花木窗吹进殿内,男人轻柔的吻就像和煦的春风,小心翼翼的舌忝噬着、吸吮着她的樱唇,轻柔的令凤飞飞一度恍惚在梦境中。

可渐渐地,男人滚烫的薄唇越吻越热烈,呼吸也随着亲吻愈来愈急促,轻柔的深吻渐渐变得激狂浓烈,手臂渐紧,将凤飞飞的娇躯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热烈的吻着,舌尖火热的描绘着她的唇形,将她的唇角点点啃噬,四片柔软的唇瓣厮磨纠缠,最终逸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低吟。

灼热如火的气息,让凤飞飞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去了一般,似乎过了千年之久,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在这漫长的吻中死去。

清凉的感觉传来,男人的大手正在解褪她的衣裳,凤飞飞顿时也从迷离的情绪中清醒了几分,男人手中的动作显得并不娴熟,甚至有几分生涩,最后在几度解不开底衣盘扣的情况下,略显不耐的粗暴扯下,只闻‘嗤’声作响,凤飞飞素净洁白的底衣已经毁在了他的手里。

凤飞飞的思绪渐渐清醒起来,迷离的眸色也渐渐恢复平静,清冷渐渐蔓延至她的美眸中,她没有想到自己方才竟然会迷失在男人热吻里,那排山倒海般呼啸而来的激情确实将她的理性淹没,也让她瞬间迷失了自我,不免油升起一股羞愧。

“啊--”凤飞飞痛呼出声,比起上一世,这份痛楚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王就知道你是处女。”离千殇温热的唇在她耳边低呢。

“那大王呢?也是处子吗?”凤飞飞贝齿咬上下唇,清冷的声音带着微颤,强忍着撕裂般的痛楚,故作轻松的反问道。

“如假包换!”离千殇低沉沙哑的嗓音更显性感。

……(此处省略N字,自行YY想像)

凤飞飞的清白就这样交付出去,脑子里一片空白,回想方才的欢爱之中,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她之所以接近这个男人的初衷。

被男人搂在怀中,凤飞飞的心情很是复杂,感觉心脏被某种东西狠狠的揪扯着着,却在这时,熟悉的男性气息一点点靠近,离千殇唇角挂着满足的笑,就像一只刚刚吃饱的雄豹,眸光里透着从未有过的炽热感受,人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为他带来了美妙感觉。

“小妖精,你的味道十分可口,让本王欲罢不能--”男人轻轻吹了一口热气扑上女人的粉颊,灵活的长舌轻轻逗弄着她的唇瓣,忽而紧凑忽而放松地挑拨着她未被挖掘出的热情……

凤飞飞低垂眼敛不看他的眼睛,不想让男人看见自己眸底的氤氲雾气,更害怕自己的冰冷会在他的眼神里一点点融化,清冷的声音淡淡逸出:“大王开心就好……”

下一秒,她的小脸被男人粗鲁的抬起,男人醇厚低沉的嗓音瞬间蒙上一层阴霾:“难道爱妃不开心吗?抬起头来……看着本王的眼睛说话!”

凤飞飞犹豫数秒,最终还是缓缓地抬起头来,男人镌刻的冰冷俊颜微微一怔,眉头紧蹙,性感的嗓音带着几分疑惑:“你哭了?是……是本王弄痛你了么?”

“不,臣妾没有哭,是眼里进了沙子……”凤飞飞佯装淡漠的轻言道,忽略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色,唇角努力勾起一抹笑靥。

离千殇深邃的眸光闪过一抹复杂,看着怀中女人单薄的削肩,心尖莫名一阵牵扯的痛意,这是他多年不曾体会的奇怪感觉。

“倦了吧?本王抱你回房去睡。”随着男人音落抬手之间,宽大的袍子将女人包裹起,男人披上外套,抱着女人大步流星的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感受着男人气宇轩昂的步伐,窝在男人怀里的凤飞飞忍不住抬眸仰望向那张俊脸,似是感觉到了女人的视线,离千殇突然低下头,讳莫如深的鹰眸凝对上女人的水眸,唇边勾起一道温暖的漂亮弧度,一只大手突然轻抚上她的脸颊,动作无比轻柔……

“往后,你就搬到龙阳宫来住吧。”离千殇盯着她,眼底划过一抹复杂深邃的光芒,一瞬即逝,甚至让人还未曾捕捉到他的情愫。

凤飞飞愣愣地看着他,朱唇微颤,她应该答应下来吗?这几乎是她之前连想也不敢想的结果,搬到龙阳宫,也就意味着她已经进入了男人的私人空间,也就更近一步的接近到那个传说中的兵符。

“只是臣妾在冷宫还种了一些药草,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留几个丫鬟在那边守着便是,你偶尔也可以过去照料一下。”男人随口而出,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嗯,臣妾遵旨。”凤飞飞终于低垂眼敛点下头,却是一阵心虚,半天不敢抬起头来,唯恐被男人看穿自己眼神里的异样。

……华丽分割线……

凤飞飞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床榻另一侧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床头整齐摆放着一套干净衣饰,穿戴整齐后凤飞飞便打算回冷宫一趟。

才刚刚踏出龙阳宫的殿门,抬眸便看见了一道熟悉身影,锦妃娘娘在丫鬟的陪伴下,随性的走在绿荫小道上。

凤飞飞正在犹豫应不应该上前打招呼,锦妃娘娘的视线已经注意到了她,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迎了过去。

“臣妾给锦妃娘娘请安。娘娘近日身体好些了吗?”

锦妃娘娘唇角噙着温柔浅笑,眸光平静如水,凝望着凤飞飞的脸,轻柔出声:“自打服用了凤妃开的方子,本宫的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好。哪日凤妃有空,麻烦再给本宫号脉看看,开一些调理身子的补药如何?”

“当然可以,待臣妾忙完这几天,就去锦阳宫给娘娘仔细看看。”凤飞飞轻笑着应道。

锦妃娘娘满意的点点头,瞥眸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龙阳宫殿门,目光再回落到凤飞飞身上,依然笑着问道:“看凤妃从龙阳宫出来,这么早有事儿找大王么?”

“呃……臣妾……昨夜在龙阳宫歇息,所以……”凤飞飞显得有些不自然,不过说话的同时,却还是抬眸盯着锦妃娘娘的脸。

锦妃娘娘脸上的笑容微微僵滞,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自然,轻笑出声:“这可是件大喜事儿,本宫恭喜凤妃了。”

锦妃娘娘的话细细品着倒是有几分深长意味,直觉告诉凤飞飞,其实锦妃娘娘也十分清楚,大王未曾圆房的事实,不知为何,这个猜测令凤飞飞心里不太舒服。

“臣妾多谢锦妃娘娘,如果没有其它的事儿,臣妾也该回去收拾东西了。”凤飞飞笑道,云淡风轻的语气就像说着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是故意透露出即将搬入龙阳宫的信息,目的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你……要搬进龙阳宫?这是……大王的意思?”锦妃娘娘这一次是真的怔住了,眸底的神色错综复杂的变化着。

看着锦妃娘娘此刻的反应,凤飞飞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虽然佯装对大王冷漠的锦妃娘娘,其实心里是在乎大王的,哪怕他们之间隔着辈份。

“是。”凤飞飞简洁的应了声,继而告退。

锦妃娘娘站在原地,没有应答凤飞飞的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华丽分割线……

冷宫的大门大敞八开,凤飞飞看见绿茵正一脸兴奋的指挥着丫鬟们将收拾好的行李摆放在院子里。

“绿茵,你们在做什么?”凤飞飞眸底闪过一抹惊诧。

“收拾行李呀,小姐,大王不是让你搬去龙阳宫吗?”笑意从绿茵秀美的小脸一直蔓延到眼睛深处,自打昨日小姐在龙阳宫殿上献上那曲《琵琶行》,被大王单独留下来后,她就感觉主子这一回是要翻身了,果不其然,大小姐一夜未回,紧接着皇上的口谕便传来了。

“你们也知道了。”凤飞飞显得有几分意外,没想到离千殇竟早先一步通知了冷宫的下人。

随意的环视一圈这座清静的宫殿,竟莫名生出几分不舍,庭院里还种植着她的宝贝药草,就算是搬去了龙阳宫,她也依然会经常过冷宫来看看。

“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您还有什么事情交待?”

“让长歌留下来照顾庭院里种植的草药,其它人就跟着我一起去龙阳宫吧。”凤飞飞淡淡的吩咐道,留下夜长歌也是有道理的,一来他是这些人里唯一可以打理好草药的,二来不让他去龙阳宫,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绿茵先是一怔,紧接着连连点头:“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小楠兴奋的冒出头来:“姐姐,我们这是要搬去龙阳宫吗?”

要换一个新环境最高兴的恐怕就是这个小家伙了,比起冷宫,龙阳宫要大出数倍,他早就跟着肥猫一起溜过去玩过。

“你最好乖一点,否则就把你也留下来。”凤飞飞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带着几分趣意的玩笑道,却在看见从大门走出来的那道欣长身影时,笑容僵滞在脸上。

夜长歌正噙着笑朝她走来,凤飞飞没想到这个男人还真是听她的话重新做了一张带着笑容的人皮面具,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无法改变他在她心目中的恶劣形象。

“奴婢恭喜凤妃。”夜长歌虽然说着恭喜的话,声音里却听不见半丝喜悦,深邃的如墨瞳仁,盯着女人的脸颊一瞬不瞬,似想透过女人那双清澈澄净的水眸,看透到她的内心深处。

“如你所愿,不是吗?”凤飞飞用小的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淡淡讥讽道,她之所以走到这一步,不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吗?

“奴婢会好好照顾好庭院里的草药,希望到丰收的季节,凤妃也能带回好消息。”夜长歌的声音同样很轻,恭敬里保持着清冷的距离。

凤飞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个自私的男人时时刻刻想到的只有他自己,何曾考虑过别人的感受,没有回答他的话,凤飞飞转头唤上小楠,头也不回的出了殿门。

小楠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不时回头张望,突然一脸神秘的冲着凤飞飞眨了眨眼睛:“姐姐,你有没有发现……个子最高的那个婢女……她的眼睛和师爷的太像了!”

凤飞飞微微一怔,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子的观察力竟然如此犀利,看他平日里只顾着玩耍,对什么都心不在蔫似的,其实那颗小脑袋还是很灵光的。

“臭小子,是你想师爷了吧?”凤飞飞故作轻松的一句带过。

“我也想师父、兰贵妃,还有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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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飞搬进了龙阳宫,离千殇还特意让人为她准备了一间药室,方便她白天闲来无事时自个儿研究药理。而夜晚,她便只属于他,夜夜蚀骨缠绵,欢愉就像毒虫般丝丝侵入,浑然不觉的一点点啃蚀着女人的心。

男人不在宫里的时候,凤飞飞除了钻研草药以外,大多数时间则是在龙阳宫上下不停的走动,一来是熟悉环境,二来也是为了寻找某件物什。

半个月过去,凤飞飞却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兵符的蛛丝马迹,内心莫名油升起一股焦虑,如果再这样拖下去,一个月、两个月……事情的后果无法想像。

凤飞飞假想男人最有可能将兵符藏在哪儿?除了龙阳宫,这个男人平日里最经常呆的时候便是御书房,或许她……应该去那里碰碰运气。

要去御书房看男人似乎总该有个名目,凤飞飞特意叫绿茵去御膳房让人准备了一碗雪耳莲子汤,主仆二人一起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设在金鸾殿内,清早下朝后离千殇便会一直呆在这里,批阅奏折、和重臣商议国事等等,凤飞飞每日能见到他的时间也只有晚上。

凤飞飞顺着内殿往里,一路上竟然连一个宫人也未看见,眸底不由闪过一抹疑惑,紧随其后的绿茵也觉得有些奇怪。

“小姐,怎么这么安静?大王会不会是在休息,所以将下人都谴退了,咱们……就这样进去会不会打扰到大王休息?”绿茵眸光一亮,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凤飞飞其实也想到了这个,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或许这便是一个机会!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咱们手脚放轻些……”凤飞飞听似云淡风轻,心跳却莫名开始加速,做贼心虚的感觉。

绿茵眼底划过一丝不解,却是没有再说话,轻手轻脚的跟在凤飞飞身后朝里走去,却在距离御书房的大门三丈开外时,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女人轻泣的声音。

“大王不要再提过去,十年前你也不过是个孩子,我们都不懂感情,看见大王现在与凤妃双宿双飞,本宫这颗心也算是落下,替大王感到高兴。”

是锦妃娘娘的声音,凤飞飞心头一惊,原来离千殇在御书房除了批阅奏折、会见重臣外,还会有这般的闲情雅致。

“你应该明白,本王若不是对你还有余情,也不会留你活到现在。”离千殇低沉醇厚的嗓音缓缓道:“朝中不论有多少人反对本王也不在乎,只要你愿意,本王立刻就封你为后。”

“大王……”锦妃娘娘的轻泣声透着几分轻颤。

站在门外的凤飞飞只觉得脑子像被千斤重锤砸过似的,一时间懵了,里面的话绿茵同样是听得一清二楚,杏眸惊诧的瞪大,却在看见主子的异常时,腾出一只手来扶上凤飞飞的胳膊,也让她回过神来。

看来今天她来的确实不是时候,凤飞飞使了个眼色,顺着原路轻手轻脚的折返回去,不过刚才听见的话实在是令她大为失色,那个男人未免也太疯狂了,他竟然要立自己父亲的嫔妃为后,这种事情恐怕另说天下百姓,就算是文武百官也容不得他胡来吧!

刚走到金鸾殿外,凤飞飞没注意到门槛脚下一滑,绿茵急于救主的同时,手中的托盘滑落,白玉碗中的雪耳莲子汤洒落在地。

“绿茵,快把地上收拾一下……”凤飞飞急急吩咐道,同时弯腰帮忙,主仆二人很快便将地面收拾干净,除了残留的一些汤汁,倒是一点儿残物也未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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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龙阳宫,锦妃娘娘和离千殇之间的对话依然不停在凤飞飞脑海里回漾,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紫檀木椅上沉思,前思后想好些遍后,似乎将离千殇和锦妃娘娘之间的关系有些整理明白了。

听闻离千殇是十五岁那年被他父皇流放到边疆,他肯定是在被流放到外之前便认识了锦妃娘娘,按照时间算算,那个时候的锦妃娘娘还很年轻,两个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会产生情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若是再大胆推测一下,当年离千殇之所以被父皇流放,会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呢?假设吴孜先皇发现自己的儿子与自己的嫔妃情生暧昧,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而离千殇的母妃也不受待见,这才注定了他最终的命运。

“大小姐,你就别难过了……”绿茵咽了咽喉咙,其实从御书房回来,她同样心里就像被一团棉花卡住了似的,茶不思饭不想,替大小姐犯起愁来。

大王让大小姐搬进了龙阳宫,俩人看似恩恩爱爱,绿茵是看在眼底喜在心,大王独宠大小姐一人,这简直就是老天长眼。可没想到,大王和锦妃娘娘之间竟然有这样的隐情,而且刚才她还亲耳听见大王说,只要锦妃娘娘点头,就立马封她为后,简直让她惊呆了。

“绿茵,我一点儿也不难过。我只是在想,他们之间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凤飞飞终于回过神来,将视线落到绿茵身上,看见那丫头已经红了眼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看看你,这是怎么了?”

“大小姐,你……你真的不难过?大王他……”绿茵欲言又止,看见凤飞飞此刻笑意盈盈的模样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着实把她给弄糊涂了。

凤飞飞莞尔一笑,到了嘴边的话却突然又咽了下去,水眸倏地回望向房门的方向,她听见男人熟悉的脚步声正朝这边走来。

“他回来了。”凤飞飞简短出声,示意绿茵收敛自己的情绪,不要在男人面前表露出来。

绿茵眸底闪过一抹惊诧之色,细听之下确实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房门被推开,离千殇那张熟悉的俊颜出现在眼前。

“臣妾给大王请安!”凤飞飞面色平静如水,颔笑上前。

绿茵请了安,恭敬地为主子们斟酌上茶水,离千殇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在紫檀木桌前坐下,淡淡道:“你先退下去吧。”

“是。”绿茵欠了欠身子,耷拉着脑袋退了出去。

凤飞飞清澈的水眸一闪而过的精光,感觉男人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儿,因为他始终沉着脸,看起来不是很开心,难道是因为锦妃娘娘……

“大王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凤飞飞看似不经意的轻笑道:“平日星星不出来,大王是不会回宫的,今日太阳都还未落山,大王怎么就回来了?”

“本王回来了……你不高兴么?”离千殇的身子慵懒的倚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水轻啜一口,同样漫不经心的语气回应道。

“臣妾怎么会不高兴呢?”凤飞飞笑靥如花,连自己都感觉脸上的肌肉拉扯的僵硬。

“那爱妃今日去了御书房,为何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走掉了?”离千殇锐利的鹰眸倏地落到女人精致的容颜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凤飞飞,等着她的回答。

凤飞飞脸色微怔,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一切似乎都在男人的掌控之中,连她悄悄去过御书房的事情他也知道。

“臣妾只是不想打扰到大王和锦妃娘娘……”凤飞飞淡淡的回避开男人的眼睛,云淡风轻的应道。

女人云淡风轻的回答令男人眸光一黯,额间的黑线隐隐欲现,离千殇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看见这个女人蛮不在乎的模样时,能让他莫名一阵恼火。

“你不在乎本王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离千殇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落到桌面上,不难听出其间含藏着丝丝怒意。

凤飞飞就像没有听出男人的怒意似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大王乃九五之尊,后宫佳丽无数,若是每位嫔妃都争锋吃醋,那这后宫岂不是得大乱了。”

这话听起来倒是在理儿,凤飞飞的这番解释也让男人黑沉的脸色稍稍好转了几分,突然话峰一转:“爱妃今日去御书房找朕,所为何事?”

“臣妾见大王日理万机、不甚辛劳,于是让御膳房准备了雪耳莲子汤,想送去给大王食用。”凤飞飞淡淡应道,听似关切的话却略显清冷了些,经过今日这一幕,让她整个人瞬间清醒不少,同时也敲响了警钟,让几乎就要溺入旖旎缠绵里的她,彻底的醒悟过来。

夜夜与她抵死缠绵的男人,真正喜欢的人是锦妃娘娘,他们在一起是各取所需,男人需要的是生理发泄,而她的目标则是兵符。

“难为爱妃一番美意,下次若再要去御书房,记得让宫人通传一声。”离千殇缓缓点头,意味深长的低沉道,这话间无疑也隐藏了几分警示,让凤飞飞不要逾矩。

“臣妾明白。”凤飞飞轻笑着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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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凤飞飞抽空去了一趟锦阳宫,替锦妃娘娘仔细的号脉,顺便开了一些调理身子的补药,随后便去荣华宫探望碧萝公主。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碧萝公主的身体好多了,瘦得皮包骨的脸颊也长出了一点肉,因为原本的五官长得就很普通,所以碧萝公主的容貌还是谈不上明艳动人。

“碧萝公主恢复得不错,我再开几副方子,红芍你拿着去太医府,会有人帮你抓齐……”

如今太医府已经默认了凤飞飞开出的方子,只要上面盖了她的印章,不管多名贵的药材,太医府也会想办法凑齐。

南宫碧萝轻叹了一口气,视丝落在凤飞飞身上,淡淡道:“如果不是你,本宫早就死了。可是……你救活了本宫,本宫却迷失了生活的方向,不知道自己现在活着究竟还能做什么?”

她的话不由也让凤飞飞眸光一怔,这番话从南宫碧萝的嘴里说出来倒是令她有些意外,当年那个冲动刁蛮的公主好像真的有所醒悟。

凤飞飞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南宫碧萝这个时候再出度出声:“本宫听说……你最近被大王册封为凤妃,而且还搬入了龙阳宫,这事儿是真的吗?”

对视上南宫碧萝的单眼皮,女人眸光里的复杂情愫竟让凤飞飞心里一阵难受,艰难的点了点头淡淡道:“这事儿是真的。”

“你的运气不错。大王前面娶的六位嫔妃,还没有一个人真正受到过大王的恩宠,你是第一个,而且大王还让你搬进了龙阳宫,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成为王后了。”南宫碧萝吐了口长气,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后,她发现自己的心境也变得平淡了许多,若是在以前,这件事情一定会让她妒忌到极点,可是现在从口里吐出这番话,她整个人出奇的平淡。

凤飞飞眸光变得复杂,看着面色平静如水的碧萝公主,她突然发现自己还没有现在的碧萝公主纯净,自己的心思太杂,被太多太多事情占据。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当王后,如果时间能够倒回,我真心希望能够回到过去平静的日子……”凤飞飞唇角勾起一抹涩笑,意味深长的道。

说话的同时,凤飞飞的脑海里想到了上一世,还有这一生,她突然后悔当初执意上太行山找夜长歌学艺,如果不是她企图想改变命运,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而她依然将最最亲爱的家人置于了危险之中。

南宫碧萝眸底划过一抹疑惑,她看得出凤飞飞没有说谎,可是却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如今皇宫上下,大王独宠她一人,难道这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

“再过两日便是乞巧节,每到这个时候皇宫都会热闹一番,这次……就连本宫也受到了邀请。”南宫碧萝唇角勾起一抹笑:“说起这事儿,本宫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合适的礼服可以穿,以前的衣服多数都大了,款式也旧了……”

“我那里有几块金丝云雀缎的新布料,是上次锦妃娘娘赏给我的,只要公主不嫌度,一会儿我让绿茵送过来。”凤飞飞突然想起这事儿,那两匹缎子她一直没有用,一来是因为色彩过于花俏她不喜欢,二来是因为想到这缎子是锦妃娘娘送的,她就不想用。

“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也省了让红芍去求总管府的那些公公。”碧萝公主莞尔一笑。

“看来荣华宫的配给还是跟不上,正好上次如妃雅妃分出些配给给我,如今我搬去龙阳宫,那些配给无形中也省了下来,明日我去跟总管府的公公打声招呼,让他们下次直接把东西拨到荣华宫来。”凤飞飞看看碧萝公主眼下的处境似乎也很窘迫,虽然从冷宫搬了出来,可是在吴孜国却依然不受待见,看来除非是受到大王恩宠,否则从冷宫出来的人,还是很难有翻身的机会。

“这……这样合适吗?”南宫碧萝虽然也很愿意,毕竟宫里还有丫鬟下人们跟着她吃饭,以她眼下的身份地位,底下的下人在外面跟着也受人欺负。

“有什么不合适的,既然那些配给是她们自愿给我的,当然由我作主。”凤飞飞唇角勾起一抹狡黠坏笑,回想起当日在大殿上如妃雅妃姐妹二人的窘态,还是忍不住想笑。

“凤妃,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以前我对你……”南宫碧萝难为情的低垂下眼敛,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凤飞飞有了新的认识,想到自己从前的高傲刁蛮,实在是觉得抬不起头来。

“你以前之所以刁蛮任性,那和你的身世有关,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金枝玉叶,难免会这样……人只有在挫败中才会成长,经过这一年多的经历,相信公主也成熟了不少。”凤飞飞意味深长的道:“这也总算是有所收获吧!”

南宫碧萝怔了怔,她细细地打量着凤飞飞的脸,疑惑的摇摇头:“为什么你说出的话句句都有道理,就像经历了很多似的,咱们的年纪其实也差不多……”

凤飞飞笑了笑,没有回答南宫碧萝的话,缓缓地起身:“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一会儿我让丫鬟给你把布匹送过来,正好赶上乞巧节。”

……华丽分割线……

乞巧节也算是个盛大节日,为了满足后宫嫔妃们的要求,离千殇同意在宫外请几台戏班了来表演,其中不乏《鹊桥会》这样的经典名段。

戏园子里的戏台搭得高高的,全都是用得汉白玉石堆砌而成,排场大气奢华。

凤飞飞约上南宫碧萝一起进了戏园子,正好遇上迎面走来的锦妃娘娘,锦妃娘娘的视线只是从凤飞飞脸上一扫而过,便落在了南宫碧萝的新衣裳上,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

“这……不是本宫赏给凤妃的金纯正雀绸缎吗?”锦妃娘娘的语气听着有些怪怪的,比起平日少了几分温婉。

“臣妾平日里穿不惯这些花缎,于是借花献佛,拿来送给了碧萝公主,锦妃娘娘……不会介意吧?”凤飞飞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当然不会……”锦妃娘娘勉强挤出一抹笑,不过凤飞飞和碧萝公主却都感觉到了她的不悦。

就在这时,宫人的声音从戏园子外响起:“大王驾到--”

凤飞飞看见锦妃娘娘眸底闪过一抹光亮,握着丝帕的手也随之一紧,眸光顺着声音望向戏院子的入口方向。

离千殇迈着稳健的步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眸光第一时间从锦妃娘娘脸上的扫而过,紧接着便落在了凤飞飞脸上,再接着便移到碧萝公主的身上,凤飞飞明显的感觉到身侧的南宫碧萝身子一僵。

“戏班子还没有入场么?”离千殇唇角微扬,淡淡的睨了一眼身侧的吴逍和冷月。

“很快就入场,大王先请入座。”冷月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抬眸那瞬眼睛从凤飞飞身上一扫而过,前段时间她被大王派出去执行任务,刚一回宫便听说了凤飞飞和大王的事儿,没想到短短半月光景,这女人竟然就入住了龙阳宫,比起锦妃娘娘,她似乎更让人不容忽视。

出乎意料,离千殇并没有安排锦妃娘娘坐在自己身侧的那个位置,而是让凤飞飞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别说凤飞飞觉得意外,就连锦妃娘娘也略显诧异的睁大了杏眸,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自然神色,依然保持着她女神般的优雅仪态,落落大方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距离凤飞飞和离千殇相隔五个位置坐下。

“大王为何不和锦妃娘娘坐在一起?”凤飞飞坐在位置,清冷的水眸直视戏台,没有看男人一眼,听似漫不经心的淡淡道。

她的话却让男人侧眸深凝向她的侧脸,凤飞飞的视线依然直视前方,没有回应男人的眸光,只闻男人性感沙哑的好听嗓音在耳畔漾起,性感的薄唇几乎触到凤飞飞细女敕的耳垂--

“爱妃这几日为何故意疏远本王?”

凤飞飞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异色,缓缓的侧过头来,冲着男人挤出一抹如花笑靥,轻柔出声:“大王何出此言?臣妾什么时候刻意疏远过大王?”

“床上。你对本王很冷漠……”男人深邃的鹰眸直勾勾的盯着女人清澈的水眸,语气没有一丝犹豫,虽然他们之间看起来依旧如初,可夜里的那种契合却是发生了改变,她对他很冷漠,应该说纯属敷衍。

凤飞飞只觉得脸颊一阵热意,她既便再有阅历,也不认为夫妻间的房事可以搬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讲,而且现在还是大白天……

就在女人感觉尴尬之际,戏台子上传来‘锵锵’声,好几个戏班子都已经入场了。

“戏班子入场了,大王还是先专心看戏,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凤飞飞回转过头,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不再看男人一眼。

离千殇显得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头,却在不经意的侧眸间,正好对视上锦妃娘娘的水眸,看见男人发现了自己的偷窥,锦妃娘娘罕见的没有移开视线,眸光反而更加幽深的凝对上男人的眼,四目在空气里交织,最终离千殇主动移开了眸,将视线转向戏台子。

这一切凤飞飞的余光都看得一清二楚,心间百般滋味,却是依然佯装认真仔细的样子盯着戏台,嘴里不时逸出低笑,其实压根儿一点儿也没看进去。

就在看台前的嫔妃宫娥们看得正欢时,突然一股劲风呼啸而来,方才戏台子上的那些花旦小生们突然个个都变了个样,手持宝刀利剑,疯了似的朝着看台上的离千殇飞驰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风飞飞当场怔愣,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男人一把推到一旁,离千殇潇洒利落的一撩衣摆,整个人腾身跃起,赤手空拳的应对刺客的突袭。

随行的冷月眸底划过一抹复杂,这些戏班子可都是她出去找回来了,当时因为心情烦躁,在例行检查的程序上疏忽了,没有想到竟然会酿成如此后果。

“先保护嫔妃娘娘们离开。”吴逍一声喝下,命令着宫中的御林军,自个儿则冲过去护主。

与离千殇交手的那名白衣男子身手很好,不过仅仅只交战了两个回合便被男人认出了身份:“秦将军,原来是你--”

“你这个杀兄弑父的逆子,本将军要替大王报仇。”白衣男子的身手确实不错,招招凌厉朝着离千殇逼迫而来。

“秦将军的口气倒是不小,不过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离千殇冷一声,眸光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原本心里就不痛快,再加上今儿这大好的日子,全都被这些人给搞砸了。

“你这个叛贼,纳命来!众将士听令,今日谁要是杀了这个逆子,本将军赏他黄金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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