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身后蓝衣好奇的问道。
慕晚歌此时却是心情大好,反问道:“蓝衣想去哪里?”
“小姐,难得出府一次,要不咱们就去逛逛吧!”蓝衣一听慕晚歌问她,差点跳起来,满脸的灿烂光华,让人看着都十分舒心。
“小姐,要我说啊,你就不应该这么惯着蓝衣。你没看刚才这丫头,在李大夫面前那般失礼丢人啊!”浣绫却瞥了一眼正在兴头上的蓝衣,泼了盆凉水。
蓝衣倒是不愿了,嘟着个小嘴不满道:“小姐,你看她…”
“好了,”慕晚歌无奈的叹口气,“你俩再拌嘴,咱们现在就立即回府,哪儿都不去了。”
“别啊小姐…”身后齐齐传来惊呼,不用想,那两个小丫头肯定是垮着小脸了。
“既如此,那就少说话。”慕晚歌弯唇无声一笑,向后扔了一句话后,便优哉游哉的向前走去。
浣绫和蓝衣垮着的小脸顿时齐齐开放,眼睛里齐齐放出一道道光芒,就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好多。
忽然,前方人群中惊呼声四起,长街尽头快速奔来一匹白马,马上无人,马蹄乱踏下各个摊位纷纷倒下,路上的行人惊慌失措的往两旁闪去,生怕一个不察就葬身在乱蹄之下。也有些躲闪不及的,直直跌倒在了小摊上,摊上的首饰配饰等物品齐刷刷的落在地上。
长街延伸几十里,马蹄所过之处,尽是一片狼藉,场面好不壮观。
慕晚歌秀眉不着痕迹的皱了起来,这马来势凶猛,一看便知是不曾被人训过的,就怕是有人故意纵出来。若是再不阻止,只怕会伤及无辜了!这么一想,慕晚歌心里顿时有了思量。
“小姐…”蓝衣和浣绫二人在第一时间护在了慕晚歌身前,以防白马伤到了她。
“我没事,你们让开…”慕晚歌伸手拽住浣绫二人的衣衫,将她们拉到了自己身后,看着白马即将奔到面前,慕晚歌在心里估量着人马之间的距离,在白马飞奔到面前时出其不意的踩踏着马镫一跃而上,动作利落洒月兑精准无比。众人只觉眼前一道白影闪过,随即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人一马向前急速奔去。
慕晚歌跃到马背后立即抓住缰绳,双脚已是蹬紧了马镫,此时白马似是感受到了背上多了个人,竟猛然长嘶,接着便如银光闪电般向前飞冲出去,速度比之刚才更为惊人。
“小姐…”浣绫和蓝衣齐齐惊呼,赶紧跑在了马后,只是白马疾驰的速度太快,只远远看得到一个白衣身影。
慕晚歌只能俯身马背竭力保持平衡,当她渐渐稳住身子欲要循着白马的节奏往前奔去时,白马竟边跑边甩动身子,似是要将她从马背上甩下来。慕晚歌抓紧缰绳在马背上颠簸,谁想,不远处竟有个五六岁的小孩子猛地冲了出来,跌坐在路中央。
“啊——”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惊呼,有些害怕看到血腥场面的已经捂住了双眼,有的则是捂住了嘴巴,脸上均是惊恐之色。
“我的孩子…”突然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哭吼,夹带着撕心裂肺的痛响彻在半空。
慕晚歌听到这声痛呼,心里似有一处角落塌陷,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眼里划过一丝暗芒,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一手勒紧缰绳,另一手放开,在众人的又一阵惊呼中几乎整个身子就斜挂在了马月复上,一阵旋风呼啸而过,众人只见骏马疾驰,白衣黑发飞扬,随即白衣白马长嘶向前奔去,顷刻间便出了城门。时间仿佛静止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直到一白色面纱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清冷光华的弧度,如春风拂水般在众人心中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时,众人才回过神来。
再一看路面,孩子已经不见了!
众人脸上的惊恐瞬间换成震惊,纷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见路面干净如前不见丝毫血迹,孩子似是凭空消失了般不见任何踪迹!
“哒哒哒——”正在众人猜测震惊间,一阵马蹄声仿若从遥远的深山谷外传来,空灵而又幽远。马蹄踏在青石板路面上,不再像刚才那样令人惊心恐惧,反倒有股镇定人心的力量,像一双手温柔的拂过每个人的心房。
人们纷纷看向城门口,只见一人一马一小孩儿迎着晨晖朝霞翩然而来,女子白衣似雪,座下白马长鬓扬风,似昼日明月雪影流光,奕奕双眼桀骜不驯,正扬着蹄子傲气十足地往前迈步。
白马在长街上慢慢走着,路上行人在看到马上的白衣女子时,顿时痴痴的站在了原地。
那是怎样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浅笑嫣然中透着清冷微寒,亲切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那是怎样一股绝世风华,傲气而又高贵,卑倪不屑而又胸中有丘壑,仿佛世间万物都成了她的陪衬,更甚至所有人在她面前都只有掩入尘埃的份儿!
那又是怎样一种君临天下的王者之风,立于马上睥睨着世间的林林总总,目光中自有一种震慑和威严,竟让人忍不住去臣服、去朝拜。
再走近些,只见那白衣女子眉目清冷疏离,一双清如水亮如星的眸子闪着睿智而坚定的璀璨光芒。此刻她的嘴角却衔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如一道耀眼的亮光划破漆黑的夜空粲然盛放,光芒所到之处,阳光普照,不见阴霾。一头长发尽数披散在身后,三千青丝、丝绦裙摆正在风中飞扬,如梦如幻,似真非真,尽显潇洒飘逸。宽大衣袖中似有淡淡清香飘出,众人只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清香起来,纷纷贪婪的呼吸着。
而女子怀中的小孩子,却是一脸笑意,如葡萄般晶晶亮的小眼睛紧紧盯着女子,胖乎乎的小手攥着女子的衣袖,一点都不知道方才生死之间的恐惧。
“我的孩子…”一声呼喊划破了诡异的静谧,众人纷纷看去,只见一身穿灰色衣裙的妇人挥舞着双手冲向慕晚歌,惨白惊恐的脸上满是泪痕,又见她三步一趔趄,细看下全身竟剧烈的颤抖着,显然是惊魂未定。
慕晚歌一松缰绳,娴熟潇洒的翻身下马,走到那妇人面前,将怀中的孩子交到妇人手中。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孩子,我的孩子…”妇人则是猛地搂住怀中的孩子,似乎唯有将他嵌入身体内方能感觉到他的真实存在。待情绪稍缓,便欲向慕晚歌下跪,慕晚歌伸手一拉,止住了她的动作。
看着妇人双手颤抖的抚模着孩子的脸庞,慕晚歌眸光微闪,袖中的手紧紧攥了攥,不再言语便缓步走开。白马眨了眨眼,竟也一步一步跟在了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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