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05搜查
05搜查
马斯科口里说要给雷奥打电话，但他拨出的却是珞玛的手机。珞玛的人很快就过来了，同时带来的还有强制传唤证。接着市公安局办公室传来雷德蒙局长的指令，立即回市局党委会议室开会，参加会议的除了局党委成员，还有刑侦、禁毒、技侦、网侦、特警等警种及三个分局的主要负责人。但马斯科没有马上回去参加会议，相反，他把刑侦支队长珞玛、禁毒支队长路建平一起叫了出来，他刚才接到两个信息有待进一步查证。
一个信息来自禁毒支队，马斯科亲自牵头、经营很久的一个大案传来重要线索，重大贩毒团伙集结在一所有地下室的房子里，准备外出与另一个团伙进行武装交易；一个信息来自郑伍兹审讯组，郑伍兹交待，肖特宾碰到重大难题时经常隐匿的地点在梅溪西路，梅溪风光带尽头、迪科公园后门处的废旧榨油坊。情报中心对这两个信息进行了精确的情报分析，结合几个共同点，认定两个信息指向的是同一地点。为了获取毒品交易线索，马斯科决定对榨油坊采取外圈包围、秘密搜索的方式，入户侦查。
刑侦、禁毒调集了三十余名警力，对榨油坊实施包围，特警队调来了两名狙击手，分别从南北两方占领了制高点，一旦打草惊蛇，不给罪犯任何逃逸的机会。赵特林带着几名搜查民警矮身隐迹地潜入了榨油坊内。
这一套几乎跟电影里的情节差不多，也许艺术来源于现实，现实又从艺术中得到提升。
榨油坊是一栋地面两层、地下一层的砖石结构楼房。地面两层已破烂不堪，到处是霉迹和污渍，大门破损，生满了蛛网和蛀虫，一副一二十年没有人走近的模样。榨油设备建在地下层，是水动力榨油机。地下层的面积比地面两层还宽，分别有设备房、机修房、储物间、成品间、休息室、值班室等。从地面层通往地下层的楼道已用混泥土封死，在地面层靠河的屋檐下可以看到有地下层，但无法进入。
赵特林在地面层顺溜一圈，把地面和一扇扇墙都试过，没有找到出入口。他朝梅溪岸边仔细打量了一番，向同事一挥手，沿原路退出地面层，往南潜行二十米，是一处城市垃圾处理场。警方的人都是从北面的梅溪风光带过来的，几乎没人注意到南面这片没有开发的郊野也有一条机耕道，——平时只有填埋垃圾的车辆通行。此时，呈现在赵特林眼前的，垃圾场边有一串反复走过的杂沓的脚印，脚印一直往榨油坊地下层延伸。楼房地面层的一根廊柱竖立在梅溪岸边的一块巨石上，攀着廊柱，顺势一溜，便进入了地下层的榨油机房里。
赵特林很快攀进地下层，又仔细检查了步履所及的每个地方，——没有警报装置，也没有人在房间里。他用手势示意同事。整个地下层，除了设备房，其他房间都改成了住房，显然住过很多人。每间房里，墙壁、窗帘、床单、桌椅，赃乱不堪，反映出住客素质低下。
因为是秘密搜查，赵特林等人没有大的翻动，但从发现的相关情况分析，可以大致估计到团伙有多少人，拥有些什么武器。
临撤走时，赵特林总觉得其中一间房怪怪的，给他一种强烈的诱惑力。他反复检索自己这种心态的线索，凭感觉返回到那间房里。这是一间有两张高低床的住房，在无比凌乱的室内，其中一张床显得格外的清洁和整齐，而在这种整洁中，却有一个灰蓝的枕头斜斜地立起靠在床头的铁栏杆上，呈现出谜一样的无序。
赵特林比划了一下枕头的立姿，然后轻轻地拿起来，在手里旋转着四面端详。
“该撤退了。”一个同事过来拉赵特林，“已过了马局长规定的搜查时间。”
“知道。但这里肯定有问题，不然我不会返回的。我总觉得这里有些不正常，也许这里有我们更需要的东西。相信我。”
“掏一掏里面看。”
赵特林小心地把戴着手套的手伸进枕头里，一番掏模：没有特别的东西。兜底翻开，枕头里是一卷卷的破布和烂棉絮，在小心翼翼的拉扯中，有墨迹的布条出来：
三台车十五人，吴巴祥龙山庄，冲锋枪一支手枪十支猎枪两支，弹药上千，晚上七点。
赵特林抬腕一看，已经是下午五点二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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