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天下,帝女不善 076殷离无伤,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我从未看懂过!

作者 : 夏伊儿

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她的眼睛瞪大,忽而伸手扯着他的嘴角用力往两边扯,“君政夜,你居然也会笑?”

君政夜嘴角抽搐,“我是人,也有七情六欲的!”

不赞同地摇头,殷离非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拄着下巴打量着他,问道:“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大晚上的,你跑到我地盘上来干什么?”

“纵使有华丽优雅的外表,但是其本质不都是妓院吗?”

“你什么?”

“公子……公子……夏初终于见到你了!”反拥着殷离非,夏初哭不成声。

似乎感觉到什么,男人突然咬紧牙关,在她的下唇女敕肉处狠狠咬了一下,“可恶!”

“那你……”

“皇城之下,你们竟敢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身子颤抖着往后退,刘子潇眼中的情绪已经由得瑟变成了恐惧。

猛地直起身子来,殷离非往腰间一模,舒展开一条长约三米半的银白色细鞭。

“嗯!”双手扶着夏初的肩膀,殷离非刚要转身,不期然撞上一堵人墙,抬头一看,陷入一场没有轮回无法落幕的深邃中。

“我可以,公子,此地不宜久留!”

“再等一等!”

“当然介意!”想到昨晚的事儿,她就恨不得扑上去废了他祖孙万代,正欲开口,忽然觉得手背上一疼,低头一看却是殷离无伤尖锐的指尖刺穿了皮肤,隐隐渗出血丝。他白希的手背上青筋凸起、脉络清晰可见,昭示了其主人的不安和紧张,殷离非疑惑地抬头看了殷离无伤一眼,“皇兄?”

“我没事儿,赶快扶我起来!”

女人的样子很狼狈,头发尽数散开,沾上了不少碎草屑,身上的衣服也都已经化成一绺一绺的碎布片,散落在地上,胸前一大片美好的惷光被男人的手粗暴地肆意揉|搓着。

殷离无伤转头温润一笑,面色平静淡薄得如水,只是抓着她手背的手越加用力起来,一时间,她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当朝兵部侍郎刘天蓝?”

殷离非蹙了蹙眉,点头:“快点儿解决!”

“还咳嗽吗?”手指比成手枪的形状,某位二公主还甚是无聊地在“枪口”吹了口气,差点儿没把凤冥夜气得内伤吐血。

“O__O”……”,他虽然是只狐狸,可是早已经修炼成型了好吧!

嘲讽加幸灾乐祸的极致程度,激得那人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手指哆哆嗦嗦指着殷离非,怒道:“你、你,混账,你知道我是谁吗?”

皱眉看着自己雪白的衣服被殷离非用破抹布擦成一团灰色,殷离无伤轻声应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存心的!”

“这位公子,您是需要布匹呢还是要买衣服?”

话音刚落,魔如魅的手下们就全部亮出了剑,团团围住了殷离非。海蓝随即也拔剑出鞘,挡在殷离非的身前,和一众男人对峙着。

见着君政夜和凤冥夜,倒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也没有行礼只是语气清冷地依次唤了一声,“见过大皇子殿下,见过凤国师!”

心下里明白,如若真的动起手来,她们不是他的对手。

偏偏凤冥夜和君政夜也在,又偏偏那只死狐狸不懂什么叫形势,罔顾殷离非尴尬的神色,他却眼角一勾,大笑起来。

“夏初——”抖起的哭腔震破了颤音,她将一脸委屈的夏初拥入怀里。

两人正准备拐入侧巷的时候,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女人的呼救声。

更何况——

一夜清醒,直到东方天空蒙蒙亮的时候,她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许是心疼体谅,第二天清晨,海蓝没有来喊她起床。

扭过脸去狠狠剜那妖孽一眼,殷离无伤立即不悦地将她掰回来,“看着我!”

海蓝猛地蹙眉,手迅速握上剑柄,剑身微微出鞘的时候,映着暗巷昏暗的光折射出一抹炫亮的刀光剑影,眼前金属的光感一亮,殷离非暗地里冲她做出一个“退下”的手势。

此时,天色已晚,正是那烟花柳巷场所即将热闹起来的时间,远远望去,满城烟沙楼一片灯火通明。

“请坐!”

“我想做什么抑或是去哪里,和殷离无伤都没有关系,他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娘,只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名义上的哥哥而已!”

无妨!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这边靠近,“二公主,你终于醒了……无伤殿下已经等你一上午了!”

端起茶杯,纤长如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子的边缘,殷离无伤侧脸看着殷离非,若有所思,忽而浅浅一笑,“非儿,可是在生皇兄的气?”

走进那条阴暗的巷子,大约四五十步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转到了另一条大街上,刚一站定,便见周围的百姓匆匆小跑而来。

殷离非眯起眼角,扫了他身后一众统一着装的男人们一眼,那些人,也不是吃白饭的。

按理说——饭也吃了,茶也喝了,就该走人了!可是,看着君政夜依然端坐在那里,没有分毫要离开的意思,殷离非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大皇子殿下,您还没吃饱?”

正欲进门的两道身影跨过门槛后脚步蓦而停顿,凤冥夜惊愕地瞪大狐狸眼,满是不可置信,君政夜倒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只是看向殷离无伤时,深邃暗沉的眸底明显添了一分笑意。

君政夜眸底的笑意渐渐冷凝如冰霜,死死地盯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忽而意味不明地冷笑起来,“不知二公主是否介意本殿下留下来用午膳?”

“乒乓——”那是银质面具落地的声音,幸而君政夜反应快,趁殷离非还在愣神儿的功夫迅速背过身去。

自从“挖心一战”,一举成名,整个华夏大陆重新认识了殷离非——心狠手辣,毒如蛇蝎的美人胚子!

“给她弄一件合身的男装!”手指指着夏初。

本不想多管闲事,夏初的笑脸却在这时不期然地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半躺在他的怀里,殷离非脸上浮起一片薄怒,奈何被鞭子捆缚着,任她想挣扎也挣扎不了,只能撇过头去低吼,“君政夜,你个死面瘫!”

趁着海蓝沉思的时候,老人拨开了她的手,又匆匆小跑离开。

殷离非冷笑一声,海蓝缓缓退回她的身后,“刘天蓝算什么东西,他见着我家公子还要担心他那颗七窍玲珑心是否能保得住!”

“可惜了那一桌子好菜!现在陌正殿里正是一派灯火歌舞升平,无伤殿下左右还有美人相伴,二公主要不要一起前去凑个热闹?”

抓着她手腕的手指摩挲着血管的脉络缓缓滑到手背,两个人的指尖相触,而后十指紧紧交握,殷离非下意识地挣扎,反倒被殷离无伤暗地里一股内里压制,感觉到彻骨的寒意袭来,她顿时全身僵硬,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海蓝面上微微抽搐,却也不反驳,只是低了低头抿唇应着,“是!”

枯草被践踏于脚下,一阵窸窸窣窣后,海蓝扑过来,“二公主,你怎么样?”

“殷公子!”

“皇兄!”意识到气场相斥,殷离非复又侧脸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女子装扮时,自有倾国倾城之貌,换上男装,倒也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丝毫不亚于殷离无伤、凤冥夜之辈。

“你是谁?”殷离非不咸不淡地问。

一番梳洗打扮后,夏初换上一套上好丝绸制作的翠绿色长袍,下摆一直摇曳到膝盖处,腰间用一根浅黄色的腰带束起,往那一站,颇有几分王侯将相之后的风流贵气。

说着,便执起筷子优雅地衔了一口,噙入嘴里慢慢咀嚼的姿态,再次逗得某位二公主咬紧了后牙槽。

海蓝面上闪过一抹不悦,“二公主,我们真的要去……妓院?”

在殷离非身边蹲下,他低头看着她,幽深似寒潭般的瞳眸中尽是漩涡的阴霾,半晌,他开始缓缓向她的脸靠近,在某女目瞪口呆石化的情况下,露出尖锐的牙齿,咬住了她的唇瓣,稍稍用力,“利器”刺入皮肉。

可以说,这顿饭吃得极其不爽!

“哼!”不屑而慵懒地翻动一下眼皮,男人突然出手钳住了殷离非的下巴。

联姻——这两字落在心上,无异于二战时期,美国在日本长崎和广岛投下的那两颗原子弹的威力,将她轰得脑子嗡嗡响。

她家鼻子向来不坚强,轻轻的碰撞就能血流成河。

“非儿喜欢吃肉!”眉梢微动,殷离无伤淡然地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进殷离非的碗里。

“你可是如今称霸江湖的魔教教主魔如魅?”

“可是、无伤殿下会生气的!”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公主您!

这个男人,冷峭肃杀的气势非同小可,不是凭她们几人之力可以对付的。

明白殷离非的意思,握剑的海蓝缓缓松开手,往后退去。

“啧啧,海蓝你故意损我呢吧!”精致的眉眼上挑,殷离非环抱着手臂的姿态极其慵懒。

这一夜,恰好是满月,殷离非想,她明白了很多事情!

那人却不见一丝慌乱,垂落的嘴角不屑地微扬之后,竟然反手抓住了向他袭来的鞭尾。

“海蓝!”从床上爬起来找不到外衣,殷离非冲门帘外喊了一声。

“我要告诉我爹,将你们全部砍头!”这是刘子潇最后的筹码。

殷离非挑着门帘出来时,殷离无伤仍然唇间含笑、端正优雅地坐在那里,看不出一点儿烦躁或者是不奈的情绪。

当下里,无视殷离无伤渐渐苍白的脸色,她从他紧握的手心里抽出手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走到君政夜面前,毫无躲闪地迎上他那那双冷澈幽深的眼睛,浅笑出声,“那又有何妨!不过一顿饭而已,就算我非离宫再穷,也不至于一顿饭就给吃垮了!”

“你——”凤冥夜刚抬头,就被殷离非握紧的拳头一拳捶在后背上,一个趔趄差点儿趴地上去。

“皇兄!”敛着眉眼微微福身,这是殷离非第一次如此恭敬有礼。

“你、你敢打我?”此时,刘子潇已经顾不得他爹的地位如何,直愣愣地瞅着海蓝、满眼不敢置信,“你个死奴|才,你也敢打我!……张全,给我杀了他们!”

咳嗽倒真是不咳嗽了,只是,那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他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暗自发窘之际,耳边响起一道清冷森寒的声音,很是熟悉,“你想做什么亦或是去哪里,和我都没有关系,我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娘,只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名义上的哥哥而已?”

“喜不喜欢你、有什么关系吗?或者说,二公主这是在向本殿下邀请宠爱?”突然之间来了兴趣,将她的身子放平,君政夜翻身覆了上去,一只胳膊屈肘撑在草地上,另一胳膊横搭在她的胸前,手指则慵懒地抚上了殷离非的眉眼。

“孤男寡女,不方便!”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海蓝回来,殷离非是知道其雷厉风行的办事速度的,遂感觉海蓝应该是被什么棘手难解的人或是事情给缠住了。

殷离非背部线条微僵,“皇兄,你没事儿吧?”肿么听上去像哭了似的!

这世上没有人和银子有仇!

老板满脸的笑容僵愣了一下,“这位,是女子吧?”

奈何,天意难测,世间的一切脉络轨迹又岂是单凭几个人想或是不想就可以掌控的!

“殷公子,这算是搬起石头砸着自己脚了吗?”

凤冥夜浑身泛起一阵凉飕飕的寒意,“那也不用十六个菜色都是肉吧!”

“海蓝!”

“唔?”一口气没顺上来,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噗——”的全喷了出来。

闻言,海蓝万年清冷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刘大少爷,你是捡回去的吧!”

一块不明飞行物被抛至半空,即将落到地面的时候,一道黄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地窜了出去,准确无误地接住了不明物体。

“啊呀——!”一声凄惨的叫声,男人忽然松开了女人,自己也摔倒在地上。只一眨眼的功夫,那人的后背上便蔓延开一条长长的血口子,两边的肉都向外翻卷开来。

“换男装,我们逛妓院去!”瘟神不走,她走还不成吗?

手臂锁紧一分,殷离无伤的侧脸在她背上轻轻蹭了蹭,有些撒娇的亲昵,殷离非一时间难以适应,声音颤抖起来,“皇兄,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们回宫好不好?”

殷离非的笑意加深,含糊不清地说道:“承蒙夸奖!”

明明是询问商量的语气,却由内而外透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

见状,海蓝掏出一锭银子丢在桌面上,老板立刻眉开眼笑,“能,当然能,公子您怎么吩咐,我怎么办就是了!”

说着就要逃跑,殷离无伤又哪能顺她的意,扯着她的手腕一扯,便将人儿重新拉回椅子上。

殷离非眯着眼睛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最终视线定于一个焦点,而后冲扶着夏初的海蓝使了个眼色,待那二人点头示意后,她突然将君魔如魅往后一推,随着一声大喝,“撤!”一前一后三道身影,轻盈地跳上了对面那堵高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身影便消息在众人的视线里。

魔如魅冷冷地低哼一声,一边嘴角嘲讽不屑地微微勾起,却顺着她的意思、背对着自己的属下缓缓扬起了手,那是一个“退下”的手势。

轻嗤一声,手腕内侧猛然用力,借由鞭子的力道错位,君政夜将她整个人缠绕进了自己的怀里,与此同时,他高高束起的长发尽数披散下来,遮盖住整个脸庞。

殷离非突然明白过来,他说的“没有”,是指这个世界上问过那句话的、已经没有活下来的了!

本来还有些歉意,被他一声吼、殷离非顿时也上来了脾气,“你以为你谁啊,你让我离开我就离开!别忘了,这里是非离宫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你他|妈的给我滚!”

双方都没有说话,但是肃杀的气势却越来越阴沉。一时间,暗流涌动,波光流转。

桌上的饭菜上了撤下去,重新热过之后又端上来,如此反复好几遍,终是到了该用午膳的时间。

愣了一秒钟,她看着君政夜的眼睛问道:“君政夜,你喜欢我吗?”

“哼~!”如鹰隼般犀利的目光聚焦于远方虚无的某处,他忽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需要,还会再见的!”

海蓝抿了抿嘴,想说,“无伤殿下已经等了一上午,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刚才二公主不是说了——赏花!”

他的指尖冰凉,在她紧闭的眼皮上画圈圈,蓦而轻声笑起来,“我不喜欢你这双眼睛,因为它总是那么透亮,似乎能看透这世间上的一切阴谋和秘密,我不喜欢被人戳穿的感觉!”

不仅会再见,而且还会纠缠不清地缠绕下去。

“是!”围聚在一起的一众人立马向四周的街道跑出去。

殷离非瞅了眼身形虚弱的夏初,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布庄,“先去给夏初弄一身干净的衣服!”

海蓝离开后,两人独处的气氛更加微妙起来,殷离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仿佛只是一夕之间,她就对殷离无伤产生了已经深重的感情!

后面那句她没敢说出来,因为殷离非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了。

女人激烈的反抗着,呼救的声音凄厉,“救我,救我,不要啊——!”

“哈哈哈……咳咳……咳咳……”果真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凤冥夜猛然爆|发的大笑,致使他后来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本国师就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

良久,他推开她,嘲讽地冷笑,“没想到,你的血是甜的!”可是,其中自有一股令人欲罢不能的you惑,生平第一次,让他有了不想放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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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得了命令的张全还没有靠近海蓝,就被殷离非一鞭子甩到半空里,落下的时候撞到一堵墙上,吐了几口血之后,没了声息。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伸在半空中,做“请”的姿势的手臂都颤颤发抖了,却又转念一想,也难怪,这冰山整日里带着一张破面具,可不就是摆明了不要脸嘛!

没想到这人竟会关心这个,殷离非的眼中多了几抹惊愕,忽而又浅浅一笑,“难不成,那人是你亲戚?”

往那桌上一看,却都是些五花八门的肉类,十六个菜色里竟然没有一颗青菜。

“夏初,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

“可惜?”殷离非被他别有深意的笑勾起了好奇心,“有什么好可惜的?”

他的唇是冰凉的,而吻却是热辣的,冰与火的交加,狂卷着殷离非口中的每一分,每一寸,缱绻缠绵,暧昧纠缠,催动着人类最原始的晴欲。

眉角一挑,殷离非邪邪地勾起一边嘴角,轻启薄唇:“那我今天就替你爹好好教训你一下!”

有那么一刹那间,殷离非都要认命了。

“啪——”长鞭甩向半空,鞭尾直指君政夜的后背。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弯腰捡起面具,重新戴好,他转回头来,“还有,我今晚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告诉你——离殷离无忧和凤冥夜远一些!”

察不可微地挑眉,殷离非往他的旁边走去,谁料,那人也跟着向旁边移了移,又挡住了她的去路。

殷离非捞了一块破抹布冲到殷离无伤身边,“对不起对不起啊,皇兄,我不是故意的!”

“皇兄已经中了非儿的毒,只要一刻看不见,就会坐立难安,心思不定!”冰凉的液体从眼眶溢出,渗透几层薄薄的布料,她背部的皮肤敏感地颤抖了一下。

“那不知,君政王朝的大皇子殿下、君政夜可敢?”勾唇邪笑,微微压低的视线死死盯住魔如魅深邃幽冷的双眸,一开始,她就觉得那双深黑色的瞳眸熟悉得过分,仔细一回忆,竟然和君政夜对上了号!

“雕虫小技!”

“没有!”他微微一笑。

呼救的声音刚落,便见君政夜邪邪地勾了勾唇角,随即翻身而起,纵身跃入一片无尽头的迷蒙夜色中。

“喂,那个雪莲鹿肉你不吃的话,给我递过来!”指着君政夜面前那盘白花花的菜色,殷离非毫不客气地命令道。

“呃……”呼吸凝滞了一口,“之前有人如此问过?”

微微侧头,灼灼滚烫的视线紧紧锁住殷离非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波动,君政夜笑得相当欠扁。

殷离非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意味,亦没有分毫惊异的神色,反观那双如玉般的凤眸中,眼神清明而冷静。

殷离非的食指抵在他的后背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霎间化为阴森冷厉,她半眯着眼睛,狠戾之色乍现,“你是谁?”

君政夜轻笑出声,扬眉问道:“二公主真的不请本殿下进去坐坐?”

她的皇兄,原来也是这般想法吗?他们,不喜欢她的眼睛……反过来想,也是他们有着太多不能被看透的秘密。

轻叹一声,海蓝摁住殷离非不安扭动的身子,在软榻边上坐下,“公主,别找了,浅蓝色罩衫已经脏了,我派人拿去涣洗局了!”

(PS:当然不是殷离非本身的感情,之后会有解释)

男人疼得在地上打滚,一个劲儿地嚷着“疼!”听着如此凄厉、宛若杀猪般的叫声,那些和海蓝打斗的大汉们、也顾不得海蓝了,皆冲到男人的身边,其中一人扶起他,问道:“少爷,少爷,您怎么了?”

殷离无伤下意识地皱眉,明显得感觉到了什么,却不戳破,只是淡淡一笑,道:“非儿还没用膳吧,那皇兄就陪着非儿用午膳,可好?”

“啪——”一个耳光。

“非儿,别说话,让皇兄靠一会儿!”

走在陌都城最繁华的中心大街上,引得无数女子侧目偷看。

海蓝微微低了低头,“海蓝不敢!”

殷离非依旧半俯着身子干呕。突然,脑中闪过一抹白光,心底里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强烈的第六感预言,在未来的某个时间里,她也会像这个女子一般,面对着绝望的处境、只能任人欺负,却无计可施。

端着盘子的丫鬟太监排成两列,依次将菜色摆放好之后又按着顺序退了出去。

两人刚要转身离开,蜷缩在墙角里的女子怯懦地唤了一声。

“非儿,不要走!”

来者不善!

避开他清冷深邃的眸光,殷离非只能点头,“海蓝,去御膳房传膳!”

将她刚才说的话只改了一下称呼,一字不差地说出来的人,不是殷离无伤还能有谁?!

差一步就要迈出非离宫的君政夜,听见殷离非问他算哪根葱的时候,又折了回来。

衣着打扮,向来都是身份地位的外在表现,殷离非往那锦绣布庄一站,气场自发,老板马上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

四人刚刚坐好,海蓝就带着御膳房的丫鬟太监走了进来。

某只面瘫继续不正常的笑,殷离非相当无语地低头,替那些被她无情碾碎的枯草默哀。

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

“皇兄,刚才我开玩笑的!”

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晌午。

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殷离非缓缓绽开了嘴角,嘲讽一笑,“王法?你还知道有王法?那你刘子潇刘少爷在光天化日之下、侮辱良家少女算什么?”

整个陌都城里的百姓都知道,兵部侍郎刘天蓝刘大人廉洁奉公,却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这、华丽丽的就是古代版的“坑爹”!

殷离非甚是无语,“……”

时间仿佛在那一刹那间停滞。

立即,包|围成圈的人们迅速合成两列,同时向后退去。

撂下一番不经过大脑的话转身走人,“砰——”鼻尖撞上一堵墙,因为惯性往后退开的同时,殷离非伸手模了模鼻子。

“殷公子向来不喜欢开玩笑的!”声音拉细拉长带着慵懒邪肆,殷离无伤用殷离非的话反过来堵她。

本来就因为殷离无伤的失约心情不爽,这个不识趣儿的君政夜偏偏还不懂得人情世故察言观色,居然敢在她的地盘上对她大呼小叫,打他一拳都是轻的了!

“公子,需要我去看看吗?”见殷离非停住脚步,海蓝便知晓了她的心思。

背对着她们的男人听见女人的呼救声后,转过头来,先是一愣,继而恶狠狠地吼了一声:“看什么看?知道我是谁吗?!赶快给我滚!”

待看到他后背上长长的血口子时,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少、少爷,您……您撑着点儿……其他人赶快去找大夫,要是少爷出了事儿,老爷和夫人饶不了你们!”

不屑又鄙夷地白他一眼,殷离非捻着脚步走过来,“听说过一句话没——人欢没好事,狗欢要屎吃!”

殷离非一愣,随即想起昨晚被君政夜摁在草地上,穿得就是那件浅蓝色罩衫,不脏了可怎么着。

皇兄来了!心里“咯噔”一下,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四下里瞅了瞅,这才问道:“海蓝,看见我那件浅蓝色的罩衫了吗?怎么找不到了……我昨晚明明把它挂在衣架上!”zVXC。

又见这两个字!她就知道这个万年冰山面瘫男是故意的,来找茬挑衅的!

被拉住的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她竟然知晓她是“殷公子”,凤眸里突然涌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殷离非猛地转身冲她跑过去,“夏初!”

“皇兄!”惊呼着抬起头来,刚想退后逃跑,却被殷离无伤扯着手腕一把拉进了怀里,他半眯着弥漫危险冷峭气息的双眸,死死盯住她,岑薄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脸上无端生出滚烫之意。

那边刘子潇已经痛得昏死过去,整个人都浸染在血泊里。瞅了他一眼,海蓝道:“公子,走吧!”

魔如魅的左护法圣乐跑上前来,“教主,我们要追吗?”

君政夜等的就是这句话,唇角若有似无地微勾之后,回道:“承蒙二公主的款待,本殿下已经吃饱了,二公主无需再费心思!”

上半身赤|果的女人看见了殷离非,突然眼前一亮,冲她伸出手来呼救,“公子,救我,救救我啊——!”

话不及落,只见银白色的细鞭在空中划过一道犀利的半弧,接着便听见刘子潇又凄厉地大喊一声,“啊——!”

手上的动作一滞,殷离非忽而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提起那团破抹布瞅了一眼,随手盖在殷离无伤的脸上。

接下来,她预料到的他的反应无非有二——其一漫不经心地问道谁是君政夜,其二很是狂妄地嗤笑,就凭他君政夜也敢?

似乎,这个动作,也是殷离无伤经常做的。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里?”摆月兑掉魔如魅,三人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大街上,看着夕阳渐渐迟暮,海蓝请示道。

“那抱歉了,因为我殷离非从来不受人威胁!”眉梢微动,右手迅速模上腰侧,那里缠绕着她的武器。

“让你的人都退下去,否则、你知道,按照现在这种局势,你的速度不会快于我的!”不想继续和他纠缠下去,殷离非附在魔如魅的耳边,眼睛戒备地盯着那一圈将她们团团围住的人,同时低声威胁道。

于是乎,“噗通——”一声、殷离非横躺着跌倒在地面上,以一个极度狼狈的姿势。

动作一僵,殷离非稳住步子,“你在威胁我?”

肃杀男子冷笑一声,却不理会她、反而眯眼看着她身后昏死的刘子潇,嘲讽道:“伤了人就想走?”

顺着她指尖方向低头瞅了一眼,君政夜的眸光蓦而幽暗深邃,“谁说我不吃!”

却在那时,耳边忽然响起海蓝担忧的呼唤,“二公主,二公主——!”

殷离无伤本是抱着为昨晚的失约赔礼道歉而来,顺便补上一顿早膳,谁知殷离非这一睡竟然就到了中午。

他的牙齿抵着她的唇,他的舌尖描摹着她的唇线,暧昧地将血迹一点一点舌忝舐干净后,以极其阴沉的声音、抬头说道:“看来我有必要知会你一声,不久之后,你将作为联姻公主嫁给本殿下,换言之,你殷离非注定了只能是我君政夜的女人!”

“是么,那可真是可惜了!”

“哼,全凭二公主自己的理解!”

靠之!握紧的拳头差点儿控制不住一拳挥上去,却又硬生生地压制住,翻着白眼死命地瞪他,心里暗骂,费你女乃女乃个头的心思!她这明显是下了逐客令好吧!

骨节分明而干净纤长的手指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暗示,在她唇角轻轻摩挲着,冰凉的指尖所滑过之处,激起她自脊椎骨中心浮起一阵麻酥酥的如电击的触电感。

凤冥夜执起玉箸,刚要伸筷子蓦而停滞。

殷离非的食指加重了几分力道,“你应该知道,只要我再稍稍用一点儿力,就能捏碎你的骨头……”大脊柱命脉处的骨头碎了,他自然也就死了!

她有想过,作为一朝的二公主、她终究逃不过联姻的命运,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快,而且对象还是这座大冰山!也松后抽。

“那我也道歉了,也说了软话了,你还想怎么样?”他殷离无伤脾气不好,她殷离非同样有情绪,凭什么就一直要她迁就着他,明明她是他皇兄、明明他是男人,再怎么说也该有点儿绅士意识好吧!

一阵无名火上涌,她捏拳冲那人挥了过去。

“大皇子殿下和凤国师请自便!”

“非儿,皇兄只是害怕!”他如是说道,却把某人一下子弄懵了,“皇兄也会有害怕的事情?”

“我愿意怎么了?你有意见?”手里抓着一块“血淋淋”的红烧排骨,低头啃得正起劲儿时,她抬头白了凤冥夜一眼,“狐狸还吃素?”

殷离非点头,月兑下自己藏青色绣金花纹的外袍给夏初披上,这才把她扶起来,“夏初,还能走吗?”

“哼!”斜勾一边唇角,隔着浓密的发线,他望着她、突然不屑地冷哼一声,松开手。

凤眸半眯,精光微闪,殷离非浅浅勾起了唇角,看着她似笑非笑间,海蓝便知晓殷离非真的生气了。

因着殷离非咬牙切齿恨得牙根痒痒的小模样,君政夜的心情很愉悦,破天荒地又扬了扬唇角。

摊开双手搭在膝盖上,她无所谓地笑了笑,“那海蓝你给我随便找一件外衣穿上吧,让皇兄等急了不好!”

海蓝拉住其中一个人,问道:“出什么事情了?你们跑什么?”

殷离非摇头,“没办法和你交流,跟着我走就是了,还有,叫我殷公子!”

“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这么能闹腾!”屈起手指,反背着骨节在她鼻子上轻刮了一下,满是宠溺和纵容。

“他们都已经死了!”

“既然如此,二公主盛情难却,本殿下就不客气了!”

“现在不是见到了……只能说,死狐狸你见识浅薄了!”

阴冷男子垂眸、嘴角微微上扬几分,满意地笑了笑。捏着殷离非下巴的力道增大,强迫着她呈近乎九十度的垂直角度仰脸面对着他,忽地凑下俊脸,他岑薄冰凉的唇覆上了她的。

“魔如魅!”即使是被人制住了命脉,自称是“魔如魅”的男人依旧没有一丝惊慌的神情,甚至连脸色都依旧如初。

向来都是天之骄女的她,拥有高高在上的资本,所以,即便是如此困境下,她依然掩盖不住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桀骜难驯!

这时,却听见君政夜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无妨!要是二公主不方便,那本殿下和凤国师就不打扰了!”

没来由的一阵恶心,殷离非忍不住转过身去干呕起来。

感受着唇边热烈且霸道的摩擦,他滚烫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后,紧接着他的舌便长驱直入,攻城略地。辗转反侧,唇舌交融。她的嘴角微微勾起。

“混帐羔子,我爹的大名也是你这等贱民可以随便叫的吗?”

那一刹间,海蓝清楚地看到了凤冥夜和君政夜神色各异却又同时阴沉下来的脸色。

原来是集市上的流浪狗!

夏初神色几经犹疑,“公子,真的要去吗?”

“说得那么难听,人家有名字叫满城烟沙楼!”

刘子潇捂着下|体胯间,打着滚儿嚎得一声比一声“惨烈”。

“怎么样,殷公子,现在您满意了吗?”辨不清音色里的喜怒,魔如魅凉薄的声音灌入殷离非的耳中。

“不要,救命啊,你放开我,救命啊,救命——”

细鞭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弧,穿过打斗的人群,鞭尾直指男人赤|果的后背。

皎洁的月色下,一条长约三米半的银白色细鞭完全舒展开,在夜幕里散发着清冷嗜血的气息。

“公子,你挡着我的路了!”稍稍侧头,殷离非道。

“离开这里!”内敛掉所有的笑意,这一瞬间他的声音冰冷凝结如寒霜。

殷离无伤不说话,依旧看着她阴仄仄地冷笑。

无奈地摊开手,表示已经无可奈何,殷离非甩开殷离无伤的手就要走,后者愣了一秒,忽然扑上去自后面紧紧抱住她的腰,他的侧脸浮现几抹落寞和寂寥,轻轻贴在殷离非的后背上。

“凭什么啊?你说什么我就要听什么,你以为你算哪根葱啊!”殷离非这个女人,除了骄傲狂气,还有些偏执和极端,她不喜欢被人命令的感觉。

乌黑色凌乱头发中隐隐有些银白的发丝,殷离非打量着男人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她,深黑色的瞳孔竟泛起微微暗红色,显得更加深邃迷离,眼中熠熠闪烁的寒光,给人增添了一分冷漠。高蜓的鼻梁、轮廓分明的嘴唇,把人衬得刚强冷漠中透着蛊惑。

“好了非儿,别闹凤国师了,赶快过来坐下!”下意识地不喜欢殷离非和凤冥夜如此亲近,殷离无伤忍不住轻唤一声,转而起身,轻轻拥着殷离非在他旁边坐下。

殷离非吃肉的速度绝非人类,只是一眨眼间的功夫,她面前的三个盘子只剩下了汤汁。

妖孽干笑了一声,“全肉大宴?”

不再理会殷离非等人,男人转过身去,一手固定住被抵在墙上的女人的身体,一手扶了自己丑陋的器物就要送进女人的身体里。

“海蓝,我在这里!”

“公子我向来不喜欢开玩笑!”

一听这话,男人眸底里的火气愈加旺盛起来,似乎要将她撕碎、入月复一般,舌尖狠狠地吮|吸着她下唇的伤处,妖娆的血迹顺着两人嘴角缓缓淌落。

单从其暗夜萧索的气势便可察觉,此人身世背景必定不凡,若非如此,怎么可能衍生出如此强大凌厉的气场,没有经过血腥的洗练,怎么可能如此完美得诠释出地狱修罗的诡谲。

这世上,知晓她是殷公子的,除了海蓝就只有夏初!

“是!”

细细打量了一眼,殷离非满意点头,“去满城烟沙楼!”

“皇兄,我们今晚不回宫了好不好?”微微有些撒娇的语气,她反过来抓住殷离无伤的胳膊晃了晃,侧头一瞥,果然看见了他眼角仍旧未干的湿润。

殷离无伤苦笑:“皇兄唯一害怕的事情,就是非儿有朝一日会离开皇兄,只要那样想一想,胸口就会被撕裂成千片万瓣一样痛!”

但是幸好,这具身体不是她的!O(╯□╰)o

“公子,天色已经黑透,我们是去满城烟沙楼还是回宫?”高挑的身形恰好挡住对面两人灼灼透亮的目光,海蓝下意识地不想殷离非和君政夜亦或是凤冥夜产生什么联系!

眉梢微动后,海蓝走了过来,“公子,赶快离开这里吧!”耳边,已经隐隐呼啸起阴森凌厉的煞气。

“爱吃不吃!”

松开手,殷离无伤背过身去,“非儿,可是开始讨厌皇兄了?”

“我、我……”

“是,殷公子!”

殷离非双手环抱着胸,居高临下、冷冷地睨视着躺在地上不停地滚过来、滚过去的男人,蓦而开口,“我讨厌又丑又胖的男人!”

魔如魅挑眉,冷冷一笑,“随便你!”

“这天底下还敢自称为魔如魅的难道还有第二个人?!”

“女子就不能穿男装?”扬眉瞥了老板一眼,殷离非低头闲闲地抚了抚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不知何时,她表示不耐烦的习惯性动作竟然变成了这个。

殷离非赶到南边的事发地点时,海蓝正在和十几个彪形大汉打斗,而“战场”的后方,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抵在墙上。

那魔如魅微微挑了挑眉,回答却是与殷离非设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难不成殷公子也想说,本座这双眼睛和君政夜的很像?”

“我爹是殷离王朝当朝兵部侍郎,我娘是当朝礼部侍郎之女,你、你说我是谁?”以为说出这些官衔,殷离非就会害怕,不自觉地、那人语气和表情嚣张了起来。

捡掉她发丝间沾染的枯草叶子,将她凌乱狼狈的头发陇起别到耳后,殷离非抬起女子的脸,她眉角上方的一点红痣清晰入目,不是夏初还能有谁!

“皇、皇、皇兄……!”

殷离非不安地挣扎了一下,道:“海蓝怎么这么慢,要不然我去看一下吧!”

却见殷离无伤面不改色,不急不缓地一挥扇子,恰好挡住了对面喷涌而来的茶水星子。

两人的对话已经完全忽略某人,那个又丑又胖的黑男人不甘心。

“痛,好痛——”

捏拳还想冲上去补一脚,却听见君政夜比先前更加森冷阴魅的声音响起,“除了凤冥夜,这世界上活着的没有一个人看过我的脸……看过的,早就已经重新投胎去了!”

当时,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酸涩、苦楚、无奈……各种情绪搅和在一起,失了神也乱了心!

殷离无伤,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从未看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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