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就知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和我说起话,就吃饭都忘了”。钟向晚站起来,拉了拉梅林红。
梅林红扭捏了几下,嘟着嘴道:“我什么时候因为你又忘记吃饭了?就只有你最自恋!”说着,扭到了床边,一口气跳了下去,钟向晚眼疾手快,忙拉住了她,拧起了眉,“你怎么到现在还是喜欢不穿鞋子就在房间里乱跑?都说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了,大妈!真是!”
梅妈已经在楼下等了多时,她明知楼上那两人是相爱的,却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去打扰。她的心事,也许没有人懂。而现在是该让那两人这样好好相处了。10年的分离,总有些东西已经与以前不一样了。她知道,现在她需要的是耐心,那两人总会有一个结果的,不论好坏。虽然她不得不承认,她是希望那两人有一个好的结果,毕竟,钟向晚是她一直都相中的女婿,她可不想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还带走自己那个笨蛋女儿的心。
在钟向晚没有回国的时候,她想让林红多出去见识一些男人,不同类型的,不同年龄的,甚至是不同阶层的。但是,好多相亲的男人最后都变成了女儿的朋友,却怎么也越不过那条鸿沟荣升为她的女婿,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自己的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偏见的。跟钟向晚相比,这些人的满意度明显偏低。
唉……梅妈想着想着就叹气了,再这样为那个笨蛋女儿操心下去,迟早会变成李莫愁啊!!就差对女儿实行九阴白骨爪了。
梅妈刚叹的那么一口怨气,被正下楼的钟向晚听到了,钟向晚心里其实很忐忑,虽然自己一直对梅阿姨很好,但是这么10年的距离总会失去某些曾经自以为是的优势。梅阿姨的做法或者是对林红的督促,都是有道理的。25岁的女人,没有过男朋友,的确很让人猜疑。
林红也听到了自家老妈的叹气声,她怕钟向晚会乱想,忙说:“妈,不是说吃饭吗?快啦,你呆会儿还要去公园跳舞嘛!要不我和向晚哥陪你一起去,怎么样?人多也好玩些”。
梅妈没好气地白了梅林红一眼,“你有点志气好不好?我让你去找工作,不是让你陪我去跳舞!难不成你还想成舞蹈教练不成?!真是懒得说你,我可不管啊,反正你是没有工资领的人,自己去找饭票吧!”说着,有意无意地向钟向晚看瞟去。
梅林红对于母亲那么明显的暗示,感到很是无力,对正看过来的脸上表情意味不明的钟向晚说,“他想得美!”
梅妈很郁闷,“我怎么看都是觉得你想得美。”
钟向晚聪明地不置一词,不参与这母女间的对话,谁都知道,这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他只拉着林红也一起坐在了梅妈的身边。
这顿晚饭吃得林红有股想自杀的冲动,老妈的意图太明显,让她感觉尴尬不已,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在她没有变的同时,钟向晚也没有变。听母亲那口气是巴不得她能立即嫁给钟向晚,那意思是,这个村可就是最后一个了,再不赶紧下手,就送她去镇上那个不知历史已经几千年的尼姑庵——出家算了。
听到这里,梅林红知道,她今天不该和她老妈扯这些的。很明显,今天她老妈受了旁边那人的刺激,而自己则是最初的那个受气包。
吃过饭后,林红是真的想陪她老妈去跳舞的,但是梅妈坚持不让她去,梅妈用下巴指了指在旁边若无其事的钟向晚,“去找你的饭票吧。我决定今年底停止向你供应伙食”。说完,一个利落的转身,完全不理会还站在门口的林红的嚎叫。
今天19号,月末的钟家晚宴,林红决定不去,按钟阿姨的脾性,想不去,最好的办法是逃得远远的。所以,她经过2天的深思熟虑,决定去外婆家蹭饭。
这是有明媚阳光的的早晨。树上的小鸟也在愉悦地叫着,似乎感染了她内心的快乐。
只是,等她刚到乡下的时候,她才知道,她想太多了。外婆家里哪有她想象的那么美好?!因为这个月份正是农村掰玉米的时候!那个天儿!很够味儿的。特别是在秦川省——天气的闷热让你知道何为热在心里,汗难出。
她已经在这里玩了两天了,不对,与其说是玩,不如说是在帮忙。其实要回家倒是很简单的,两个小时的车程,的确不远。不过,并不是不想回去,当初躲到这里来的原因反而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了。而是,外公外婆家里,实在没什么人为他们做那些简单的农活。两位舅舅在外工作,没时间回家,而自己的父母除了能给些生活费以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贡献的。每周5天的班,还有周末时不时的加班,让老妈的回家愿望总是不能实现。
现在好了,幸好自己在家是老大,平时也做多了这些简单的工作。刚来时上山工作的生疏,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不过,仅仅两天,人倒是被晒黑了不少。估计回到家,连钟向晚都认不出她了。唉,承认吧,其实自己很想他。
当初钟向晚走了那么十年,自己都没有停止过想他,而现在,人就在不远处,如梦似幻——更想了。
当年会交往,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优秀,仅仅是因为,他有的东西,她没有——对生活的追求,一刻没有停止过的上进。有时候人们总是那么单纯地喜欢某种当初自己没有的东西。虽然现在有了,而情早已深了,深到不能自拔。
梅林红明知自己的爱在何处,但却无能为力,没有谁规定,你爱着谁,就得别人也爱着你。这个世界没有童话。而公主和王子,不是因为他爱她,就得让她因为他的爱而爱上他——因爱而爱的爱情,不是爱情。
过去的事,梅林红总不愿多提。有时候,朋友问起,她可能会稍微提一点点。没有谁能探出更多的秘密——除了她的死党阳子琪和亲妹梅贵红。那两个从还在襁褓里就一起在院子里长大的大咧姑娘。他们共用过女乃瓶,共用过尿布,共用过婴儿饰品,就差没有共用妈妈了。
梅贵红是她的胞妹,比她小2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