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秦牧母亲
襄阳城是南宋北方重城，气势巍峨，地势险要，距离边境只数十里路，城墙用巨大的花岗岩堆砌而成，高达十余米，石与石之间用煮熟的糯米粘合，十分牢固。整座城市被三个九转土系防御阵法覆盖，固若金汤，书康皇帝哥哥书胤皇帝在位时，金国曾七次攻打此城，均无功而返。
此时城门口立着两个守卫，表情十分严肃，各提一把长柄大刀，见秦牧和肖锦准备进城，其中一个守卫将手中长刀一挑，挡住两人去路。一时间，两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为难，便在这时，另一个守卫突然说道：“是秦公子，蒙宗，你横着刀干嘛？不认识秦家少爷吗？”
秦牧心念一动：“他叫我少爷，难道‘我’真是秦家家主秦长生之子？”
蒙宗刚从外地调来，并不认识秦牧，问道：“就是使枪世家秦家？”
那守卫道：“可不是吗？”
蒙宗二话不说，将刀立起，让出路来，那守卫道：“秦公子，你半年没回家，可能还不知道城里的情况，近日诅咒神教教众在城里十分猖獗，闹的百姓鸡犬不宁，你回家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这位姑娘也是，切记切记。”
秦牧和肖锦见他面色凝重，对视一眼，均想：“又是诅咒神教，这诅咒神教真会闹事，居然闹到城里来了。”
两人走进城里，肖锦对秦牧拱了拱手，笑道：“失敬失敬，原来兄弟是秦大侠的公子，秦大侠镇守边疆，屡立奇功，我爹可是经常称赞啊。”
秦牧暗叹口气，道：“看得出来，你十分仰慕秦……我……爹啊。”
肖锦挺了挺胸，道：“那当然，我是听秦大侠的故事长大的，听爹爹说，秦大侠不但是星术师，而且是武者，很多星级比他高的星术师见了他都得绕道走，就是怕了他神鬼莫测的枪法。”
秦牧本是枪道宗师，对枪法造诣颇深，听肖锦夸奖‘父亲’枪法厉害，心想能用神鬼莫测来形容，那枪法定然不凡，不免心痒难搔，想立即切磋一番，猛然想起自己内力全无，枪法威力自是大减，又有些意兴索然，暗下决心，一定要早日将内力练回来。
肖锦道：“俗话说，闻名不如见面，我早就想见见秦大侠了，可惜一直没有门道，有你引见，就方便多了。”
秦牧暗自苦笑：“我连自己的家在哪都不知道，如何帮你引见？”
两人走了一阵，忽听得前面有人喊道：“少爷，少爷。”两人偏头一看，见前面一座大宅院门口跑过来一个中年妇女，看装扮似是女仆，匆匆跑到秦牧身前，脸上十分喜悦，道：“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话一说完，笑容收敛，脸现忧色，道：“少年，老爷……老爷他不见了。”
秦牧吃了一惊，急道：“怎么不见了。”
那女仆道：“半个月前，老爷跟大少爷出城打猎，到现在还没回来，夫人城里城外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愁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人瘦了一大圈，哎。”
这女仆名叫阿芳，为人十分老实，做得一手好饭菜，从小服侍秦牧母亲林贞，林贞嫁入秦家后，将她也带了过来。
秦牧心想：“原来‘我’还有个哥哥。”道：“她在哪？带我去见她。”
阿芳道：“夫人去城隍庙了。”说着，带秦牧和肖锦朝城西走去，过不多时，三人赶到一座庙外，庙门上横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城隍庙三字，阿芳道：“少爷，夫人见了你，肯定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你自个进去吧。”
秦牧心情十分复杂，小步朝庙里走去，走到半路，突然停了下来，皱眉思索一阵，接着又走几步，再停一会，叹了口气，继续走，终于到了门口，停住脚步，见庙里一座神像前跪着个妇女，口里喃喃念道：“……星神爷爷，牧儿是你送来的，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安归来。”
这妇女便是秦牧母亲林贞，乃是著名星术师林奥之女，出生南湖，性格温柔善良。她祈祷完毕，站起身来，将三炷香插进香炉里，对着神像拜了三拜，转过身来，看到门口站着一人，由于日光反射，看不清面貌，走到门口时，终于看得清楚，竟是自己的儿子，脸上愁云刹那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喜道：“牧儿，是牧儿。”
此情此景，秦牧不由得想到远在地球上的母亲，料想此生再难相见，心里又是怀念，又是难过。眼前之人虽不是自己亲生母亲，想来对待自己绝不比亲生母亲差，她若知道自己儿子灵魂已散，岂不是要难过死？偏偏又是自己占据了她儿子的身体，自己若不叫她一声娘，不赡养她下半辈子，如何过得去？这问题困扰了秦牧好久，此时终于想清，顿觉浑身一松，喊道：“娘。”
林贞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模着秦牧的脸颊，道：“乖孩子，瘦了，哎。”她半年未见儿子，心里有很多话要说，秦牧认认真真听她讲，直过了大半个时辰，林贞才将话说完。
两人携手走出城隍庙，林贞见肖锦跟阿芳站在一起，想来是儿子的朋友，打量肖锦几眼，道：“姑娘怎么称呼？”
肖锦道：“我叫肖锦。”
林贞道：“姑娘姓肖？是皇姓‘肖’？”
当今天子姓肖，肖姓自然就是皇姓。
肖锦道：“正是。”
林贞问道：“肖姑娘是皇家之人吗？”
肖锦歉然道：“小女子曾蒙家父教诲，不得向外人透漏身世，还请阿姨勿怪。”
林贞呵呵一笑，道：“没关系，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阿姨不怪你。”顿了顿，又道：“姑娘一起去寒舍坐坐吧。”
肖锦点了点头。
一行四人回到秦府，阿芳做饭菜给大家吃了，林贞看着肖锦，心想：“要不要将那事告诉她？”
肖锦道：“阿姨，你有话跟我说吗？”
林贞吃了一惊，心想：“这肖姑娘年纪轻轻，居然学会了揣摩心思，真不简单，那事迟早要告诉她，她既问起，就告诉她好了。”点了点头，道：“你跟我来。”
肖锦跟着林贞来到后院，两人在一张石凳上坐了，林贞道：“肖姑娘，你今年多大了，哪里人？”
肖锦道：“十五岁，北方人。”
林贞道：“你是南方人？是都城天蓝城人吗？”
肖锦点了点头。
林贞道：“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肖锦歉然道：“对不起，这个问题不能回答，请阿姨见谅。”
林贞心里隐隐有了丝猜测，微微一笑，又问道：“你跟牧儿认识多久了？”
肖锦想了想，道：“大概四五个月吧。”
林贞道：“才四五个月啊，你们怎么认识的？”
肖锦将两人如何在南湖边客栈里相遇，秦牧如何替她解围等等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林贞，林贞道：“原来是这样，看得出来，你喜欢牧儿，是不是？”
肖锦脸蛋涨得通红，小声道：“阿姨，别问这问题好吗？问别的我都告诉你。”
林贞掩嘴一笑，道：“别害羞，这里就我们两人，你跟我说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肖锦听她说不告诉别人，这才支支吾吾说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总之和他在
一起很开心。”
林贞道：“如果不在一起呢？”
肖锦从没想过这问题，此时乍听林贞问起，一时回答不上来，过了好一会，才道：“我不会和他分开的，如果真和他分开了，我想我会……我会……”声若蚊呐，脸上飞红。
林贞道：“你会天天想他念他，是吗？这么说来，你真喜欢上牧儿了，可是，你们才认识四五个月啊，你了解他吗？”
肖锦道：“我了解他的，他有时候虽然不太……不太正经，但于大事一点也不含糊。”
林贞叹了口气，脸色一正，道：“肖姑娘，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听了之后，也许会难过好一阵子，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为了牧儿的幸福，也为了你好，阿姨一定要将那事告诉你，其实，牧儿是有婚约的！”说罢，叹了口气。
肖锦彻底懵了，脑中一片空白，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喃喃道：“秦牧哥哥有婚约？他怎么没跟我说……他怎么没跟我说？”突然抓住林贞的手，道：“阿姨，你骗我，是不是？你怪我没将爹娘的姓名告诉你，对不对？”
林贞暗叹不已，道：“这么重要的事情，阿姨怎么会骗你，对方是殷城主的千金殷珊儿，实在不信，你可以去城主府打听一下。”说到这里，语气一转，语重心长的说道：“肖姑娘，阿姨很欣赏你，只是婚约难违，如果……如果，其实我不反对你和牧儿在一起。”
肖锦心乱如麻，摇了摇头，道：“阿姨不用安慰我，他有婚约，我怎么跟他在一起……我怎么跟他在一起？”
林贞道：“有婚约怎么了，男子三妻四妾，那是……”
肖锦又羞又气，抬起手来，指着林贞，道：“你……你……”顿了顿足，掩面飞快的跑出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