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爱恨情仇
林贞看着肖锦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怅然一叹,从兜里模出一串念珠,自言自语道:“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长生,你在哪里?”呆了一阵,将念珠收回怀里,走出后院,来到秦牧房间,秦牧正把玩着一杆长枪,见到母亲,将手里的铁木枪放下,上前扶着母亲,在床沿坐下,问道:“娘,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林贞眼里落下泪来,道:“你爹,你爹半个月没回家了。”
秦牧道:“阿芳跟我说了爹的事,爹会不会去金国对付诅咒神教了?”心想:“锦儿说爹镇守边疆,屡立战功,最近金国诅咒神教又来城里闹事,以爹的作风,说不定真去金国清剿诅咒神教了。”
林贞眼睛一亮,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转念一想:“不对,如果长生真去了那,去之前一定会知会我的,而且城里并没有军队开拔金国的消息,诅咒神教偌大一个门派,长生一个人去济什么事?他不可能没想到这点。”
秦牧道:“娘,你在想什么?”
林贞道:“我在想,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爹做之前定会和我商量,不会这么鲁莽。”
秦牧心想也是,道:“要不孩儿出去打探一下消息?”
秦牧未回来之前,林贞城里城外找了丈夫好几遍都没找到,早已失去了信心,眼下儿子要去打探消息,并不抱多大希望,心想尽人事,知天命,牧儿既然提出这建议,就让他去做吧,总比窝在家里好,便道:“也只能这样了,你去马槽牵匹马,得到消息,立即回来。”
秦牧去马槽牵了马,从后门出来,牵马缓步而行,不时向路人打听父亲的消息,忽见前面不远处小步跑过来一个人,正是肖锦,秦牧脸色一喜,暗道:“怎么忘了锦儿。”快步走到她身前,道:“锦儿,你怎么在这里?咦,你眼睛怎么红了?啊!莫哭莫哭。”
原来肖锦跑出秦家后院后,心想:“既然秦牧哥哥有了婚约,那我呆在他身边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走了之的好,以后再也不见他了。”当即跑出了秦家宅院,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
刚走几步,就看到秦牧,忍不住想:“他……他来这里干嘛?是来找我的吗?”心里刚刚一甜,又想:“他怎会来找我……他怎会来找我……他是去看人家殷珊儿的,他有了殷珊儿,为什么还要牵我手亲我脸,他原来是这么花心的一个人,我真是错看他了。”想到这里,心里十分气苦。
她身在异乡,感情受挫,便格外想家,百感交集之下,眼泪夺眶而出,秦牧心生怜意,抱住她身子,轻轻的拍着她后背,柔声道:“锦儿,你怎么哭了,告诉我,好不好?”
肖锦被他抱着,又是害羞,又是温暖,听他温言软语安慰,差点迷失自己,就要放弃离他而去的念头,心想若是一辈子跟他在一起,该有多好?猛然间想起他跟殷珊儿的事情,心里又是一阵难受,知道留在他身边终究不妥,眼泪扑簌簌往下流,她性子坚强刚烈,虽然难过流泪,却绝不肯哭出声来,哽咽道:“秦牧哥哥,我好想回家,我好想爹爹。”
秦牧温言道:“我陪你回家,好不好?”
肖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轻挣月兑秦牧怀抱,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声不吭,只是不住流泪,秦牧心念一动,道:“锦儿,我变个玩意给你看。”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快火石来,将一面对着肖锦,道:“看,这面有裂痕,是不是?”
肖锦不知他要捣什么鬼,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火石,见正对着自己的一面确实有裂痕,点了点头。
秦牧陡地将火石转过一面,道:“这面也有裂痕,是不是?”
肖锦一看,见这一面的确也有裂痕,又点了点头。
秦牧左手在火石上快速一抹,再给肖锦看时,这一面上的裂痕竟消失不见了。
肖锦毕竟年纪尚小,又是顽皮古怪,见了这么有趣的事情,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恰似细雨之后梨花绽放,美丽绝伦,看得秦牧呆了。
肖锦脸色一红,道:“你这块火石一面有裂痕,一面没裂痕,你前两次给我看的都是有裂痕的一面,只因转得颇有技巧,看起来像只转了半周,实则转了一周,你第三次给我看的才是没有裂痕的一面。”
秦牧见肖锦顷刻间便破解了这个小魔术,赞叹不已,这魔术虽不是很难,但要像肖锦一样,看过一眼,立时明白其中的伎俩,还是颇有难度,秦牧耍这魔术本来就是要让肖锦开心,当下故意说道:“哎,什么都瞒不住你。”
肖锦岂不明白他的用意?可他越对肖锦好,肖锦越是难受,心想:“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对那个殷珊儿也是这么好吗?哼,他想脚踏两只船,当我肖锦是什么人,我绝不让他得逞。”当下淡然说道:“我走了,你自己保重。”从秦牧身边走了过去。
秦牧听她口吻,显然是在生自己的气,只是她为什么要生自己的气,却是半点也模不到头脑,追上肖锦,问道:“锦儿,你怎么要走了?我惹你生气了吗?”
肖锦不答,只顾往前走,走着走着,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秦牧道:“锦儿,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告诉我,好不好?”
肖锦气往上冲,突然停住,秦牧见她不走了,也停了下来,看着肖锦,肖锦注视着他,大声道:“你既然想留我,那好,我问你,你留我在这干嘛?”
秦牧想都不想,说道:“这还用说,当然是见我爹啊,你忘了吗?”
肖锦呸了一声,道:“谁愿见你爹,你带你的殷珊儿去见好了。”这话一说出口,自己都觉得酸溜溜的,怪不好意思,脸上飞红,跺了跺脚,转身跑了起来。
秦牧一怔,抢上几步,跟肖锦并肩而行,问道:“锦儿,殷珊儿是谁?”
肖锦甩了甩手,侧过头去,气道:“你明明认识,还装作不认识,我看你是成心气我,这里是你的地盘,我……我一个外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要欺负我,那便欺负好了,顶多被你气死,也就一了白了。”
秦牧听她语气中尽是自伤自怜之意,显然受了极大的委屈,心想我一个大男人,保护你还来不及,怎会欺负你?柔声道:“锦儿,我是真不知道啊。”
肖锦大声道:“还说不认识,你个大骗子,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我以后再也不见你了。”说着,疾步跑了起来。
秦牧喊道:“我真不知道啊,锦儿,锦儿。”
肖锦突然转身,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胸口,凄然一笑,道:“你不要追来,再追我就死在你面前。”
秦牧彻底懵了,顿住脚步,再也不敢向前走一步,肖锦嘤咛一声,转过身去,掩面疾奔起来,奔了大约百余米,忽然三骑马从左边一个胡弄里飞奔而来,马头对着肖锦,距离只有三五丈之遥。
秦牧远远的看到这情景,吓得魂飞天外,再也顾不上肖锦的警告,全速朝肖锦奔去,一边奔一边叫道:“锦儿,快停下,锦儿,锦儿。”
肖锦并不答话,只是埋头奔跑,秦牧大急,眼看当先那骑马就要撞上肖锦,而肖锦竟没察觉到危险,自己隔着这么远,万难相救,兔起鹘落间,那骑马上乘客向右一拉缰绳,马头避开肖锦,马上乘客手一长,抓起肖锦,放到马背上,肖锦突遭大变,吓了一跳,不知身后那人为何要将自己抓到马背上,大声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秦牧见肖锦安然躲过一劫,大松口气,对那马上乘客喊道:“朋友,请留步,放下那姑娘。”
那马上乘客回头看了秦牧一眼,仰天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想要这姑娘,就来追我,追上了,还须向爷爷磕三个头,叫声爷爷,才能将这姑娘还给你。”
三人大笑声中,向远处去了,秦牧听那人口吻,显然认识自己,而且跟自己有很大的仇怨,锦儿落在他手中,大大不妥,又急了起来,连忙上马追了上去,顷刻间便追了数里路,来到了城外,沿着大路向南而去。
肖锦不时回头看看,见秦牧在后面紧追不舍,心情十分复杂:“他……他还是在意我的,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是怕我生气吗?哼,我早就大大的生气了,啊哟,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思乱想。”